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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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 class="ter h3 ttop">一</h3>在首席法医办公室的DNA大楼八楼,用于科学训练的一间实验室里只有斯卡佩塔、露西和马里诺三个人。这里不用做刑事案件的化验分析,但仍要遵守无尘室的工作规章。
他们三人都穿着一次性防护服,戴着头套、鞋套、口罩、手套和防护眼镜,很难认出他们原本的模样。他们要先在前厅穿上这些防护设备,然后通过气闸室,才能进入配备了最先进化验科技设备的无污染工作室。马里诺把这些设备称为精巧装置,有基因分析仪、基因放大器、离心机、漩涡混勻器、实时循环旋转器以及用来协助提取血液之类等大量液体的机器人等。他焦躁地走来走去,发出像纸张摩擦时的“沙沙”声,他时而拉一拉身上的蓝色特卫强<span class="" data-note="杜邦公司优秀的无纺布产品,俗称“撕不烂”。"></span>,时而戳一戳自己的防护眼镜和被他称为“浴帽”的头套,他不断调整身上的装束,口中一直抱怨个不停。
“你有没给猫穿过纸鞋?”他嘴上的口罩随着嘴的张合上下动着,“那小家伙会拼命到处乱跑,想要把鞋子甩掉。我现在他妈的就有这种感觉。”
“我小的时候可不虐待动物,也不放火、尿床什么的。”露西说着拿起<details></details>一条她已经消过毒并卷起的小型数据线。
她面前铺着牛皮纸的台面上放着两台苹果笔记本电脑,都已经用异丙醇擦洗过,并装在透明的聚丙稀袋子中,昨晚在走廊那头的证据检验室里被拭取了DNA、状似手表的呼吸描记器装置现在已经可以用手拿了。露西把数据线插进那个装置,连接到其中的一台笔记本上。
“就像把iPod或iPhone接到电脑上一样。”她说,“设备在同步一些数据,我们会获得什么信息呢?”
屏幕变黑了,提示她输入用户名和密码。顶部的横幅上有一长串0和1组成的数字,斯卡佩塔认出这是二进制代码。
“这可真是奇怪。”她说。
“太奇怪了。”露西说,“它不想让我们知道它的名字。加密成二维码,是想要设置一道障碍,拒绝他人进入。如果你在上网,看到这个网站,要想知道自己登陆了什么网站,你必须得费一番工夫才能得到线索。即使得到了线索,如果你没有经过授权或有万能钥匙,还是没法进入该网站。”
万能钥匙是她用来形容黑客的比喻之一。
“我敢打赌,这个二维码地址一定不会转化成呼吸描记器一词。”露西在另一台苹果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打了几个字,打开了一个文件夹,“如果可以转化成那个词的话,我的搜索引擎就会发现了,它们肯定知道怎么寻找位串<span class="" data-note="一串二进位信息。"></span>以及这些位串所代表的词或顺序。”
“天哪。”马里诺说,“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鬼东西。”
自从斯卡佩塔在楼下的大厅跟他碰面,并跟他一起来到八楼开始,他就变得有点恶毒,他对那个炸弹感到很心烦。他不会把自己的心情告诉她,但相处了二十年,有些话他无需说出口她也能懂,她甚至比他还了解他自己。马里诺被惹恼是因为他感到害怕。
“那我再说一遍,这回一定尽力让自己的嘴唇动起来。”露西回击他道。“你的嘴巴被盖在下面,我看不见你的嘴唇,至少得让我脱掉这个头套。戴着这个感觉就像我没长头发,我已经开始流汗了。”
“你的光头会掉下皮肤细胞。”露西说,“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你的住所里总是有那么多灰尘的原因。这个所谓的手表就是设计成可以和电脑同步的,通过这个微型的USB端口,它可以连接到任何一台电脑设备上。因为也许有各式各样的人都戴着这种所谓的手表,像托尼·达里恩那样收集数据。我们现在要把这些二维码转化成ASCII标准码。”
她在另一台苹果笔记本电脑的输入栏内输入一串0和1,然后敲了一下回车键。随即,那一串二维码就转化成了文字。斯卡佩塔看了以后呆住了——实际上,她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转化出来的文字是“卡利古拉”。
“他不是那位纵火烧毁罗马城的罗马皇帝吗?”马里诺说。
“那是尼罗。”斯卡佩塔说,“卡利古拉可能比他还坏。他是罗马帝国历史上一位极度疯狂、邪恶堕落、残酷成性的皇帝。”
“我现在在等着。”露西说,“可以免去输入用户名和密码这个步骤。简单地说,我已经强行控制了这个网站和呼吸描记器里的内容,我的服务器上的程序可以帮助我们。”
“我想我看过有关他的一部电影。”马里诺说,“他和自己的姐妹们上床,和他的马还有其他一些东西一起住在皇宫里。也许他和那匹马也性交。这个邪恶的混球,我觉得他是个怪胎。”
斯卡佩塔说:“用这个当网站的名字可真是让人恐惧。”
“快点啊。”她对电脑感到不耐烦,电脑上的程序正在后台运行,好让她可以进入她想进入的网站。
“我跟你说过不要一个人单独从来回上下班。”马里诺对斯卡佩塔说,他的脑子里都是那个炸弹,都是他在罗德曼海峡的经历,“如果是上直播节目,你必须采取安全措施,你现在应该不会对这一点持异议了。”
他认为如果昨晚是他陪她回家,他一定会觉察到那个联邦快递的包裹有异常,他绝不会让她碰包裹。马里诺觉得自己有责任保证她的安全,他对此总是过于极端。但讽刺的是,她所经历的最不安全的时刻就发生在不久前她和他待在一起时。
“卡利古拉可能是一个专利项目的名称。”露西一边在另一台苹果笔记本电脑上查资料一边说,“这是我的猜测。”
“问题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马里诺对斯卡佩塔说,“我感觉有人正在预谋什么。本顿昨天在贝尔维尤收到了那张音乐贺卡,还没过十二个小时,就又来了一个装着巫毒娃娃的联邦快递包裹炸弹。天哪,那个炸弹可真臭,我现在都等不及要听听盖夫纳是怎么说的。”
盖夫纳是纽约警局皇后区罪证化验室的痕迹物证检验员。
“我在来这里的路上给他打了电话,并让他最好在炸弹碎片一送到就用显微镜观察。”马里诺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蓝色纸袖子,用戴着乳胶手套的一只手把袖套推上去看表,“他现在应该就在观察。该死的,我们得给他打个电话。天哪,现在都已经快中午了。那东西就像热的沥青、臭鸡蛋和狗屎,像是极其肮脏的火灾现场,像是有人用助燃剂烧毁了一间臭不可闻的厕所。我几乎就要吐出来了,我可是没那么容易呕吐的人。还有狗毛。是本顿的病人?打电话到找你的那个疯子?她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我真是想不通。洛博和安说那个。”
只听见一阵敲击键盘的声音,斯卡佩塔和本顿的名字出现在平面屏幕上。在屏幕上看到他们的名字让人觉得很不舒服。他们和每个人都有关联,也和位于树形图根部的让-巴蒂斯特有关联。
本顿继续说道:“根据露西和凯在艾杰的酒店房间内找到的东西,我怀疑他涉嫌赌场生意。”
于是“赌场”也被加到了墙上。
“他在利用自己对超自然现象的兴趣及在这一方面的影响力做某一项研究,来操纵着什么。”
于是“超自然现象”也成了树形图上的一个分支。
“也许他就是在这位被称为勒考克的法国有钱人的赞助下进行研究的。”本顿继续说,于是勒考克这个名字接下来也添到了树形图上,“某个人——可能就是这一位勒考克先生一直在给艾杰支付现金,也许弗雷迪·曼斯特也付给他现金,所以说勒考克和曼斯特之间可能也有关联,这样,底特律和法国之间可能也就有了关联。”
“我们还不知道勒考克是谁,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否真实存在。”拉尼尔对本顿说。
“他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但我们还不知道他的身份。”
“你觉得这个勒考克就是狼人吗?”欧戴尔问本顿道。
“我们不要这样称呼他。让-巴蒂斯特不是个一成不变的人,他也不是虚构的人物。到了今天,他完全可能看起来十分正常。他可能有一大堆别名。实际上,他必须有。”
“他说话带法国腔吗?”斯托克曼正在操作他的笔记本电脑,负责往墙上的树形图上加各个分支。
“他能带各种腔调,也可以不带任何腔调。”本顿说,“除了法语之外,他还会说一口流利的意大利语、西班牙语、葡萄牙语、德语和英语。也许如今他还学会了其他语言,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为什么会是卡利·克里斯宾呢?”斯托克曼一边忙着做树形图,一边问道,“她为什么要为艾杰付住宿费呢?会不会有人通过她转移资金?”
“也许这是一种小规模的洗钱。”拉尼尔正在做笔记,“听起来这里面的资金量挺大的,虽然相对而言规模并不大。有人在付现金,有人通过另一个人向第三者付现金。没有使用信用卡或电子转账,所以没有留下任何书面记录。至少这些钱不是用来做某些非法的生意的。”
“卡利这周末就要把艾杰撵出酒店了。”伯格与本顿四目相对,她的眼神如石头似的令人难以看透,“这是为什么呢?”
“我可以做一个推测。”本顿说,“艾杰给卡利发了电子邮件,提供了据称是一位目击者所提供的消息,我们知道这个消息是假的。他通过网上字幕电话服务假扮成哈维·法雷。露西在艾杰的电脑上找到了那份文字记录,同时还发现了一些其他的记录。由于卡利昨晚在‘克里斯宾播报’中公布了在一辆黄色出租车上找到了汉娜·斯塔尔头发的消息,这个节目的制作人陷入了极大的麻烦之中。这只是艾杰在一次假的电话采访中伪造的细节,而卡利却信以为真。或者说这消息正合她意,于是她愿意信以为真。不管是哪种情况,她都不希望自己在的工作陷入比目前更大的麻烦中。”
“所以她就炒了他的鱿鱼。”拉尼尔对他说。
“她为什么不呢?她知道自己就要被炒鱿鱼了。不管艾杰住酒店的费用是谁来付的,她都已经不再需要艾杰了。可能还有个人因素。”本顿说,“昨晚快十一点时,卡利从打电话给艾杰,我们不知道她对他说了些什么。照目前情况来看,那是艾杰接到的最后一个电话。”
“我们必须找卡利·克里斯宾谈一谈。”斯托克曼说,“艾杰死了实在糟糕,我觉得他可能是所有事件的关键人物。”
“他所做的事情都蠢到了极点。”欧戴尔说,“他是一名法医心理学家,他本应该更明智。这个叫哈维·法雷的家伙必定会否认跟他交谈过。”
伯格说:“他已经否认了。大家去喝咖啡时我跟博内尔侦探谈过了,昨晚节目结束后她逮住了他。哈维·法雷承认自己发过电子邮件给艾杰,但他声称自己从未跟艾杰谈过话,也从未提起过汉娜的头发被找到的事。”
“查看哈维·法雷的电话通话记录就知道他是否跟艾杰通过话了……”欧戴尔开口说道。
“那通电话是用Trae电话卡手机打的,而那部手机已经丢了。”本顿打断他,“艾杰房间的一个抽屉里放满了电话卡手机的空盒子。我想他和法雷通话这件事应该是假的,露西也这么认为。但我怀疑这是艾杰想故意被炒鱿鱼。”
“这只是他潜意识的想法。”拉尼尔提出自己的看法。
“这只是我的个人观点。”本顿认为华纳·艾杰已经做好了自我毁灭的准备,“我真的觉得昨晚并不是他第一次产生自杀的念头。他在华盛顿特区的公寓套间马上就要被取消赎买权了,他的信用卡也过期了。他要依赖他人来为他提供现金,他是一无所有的寄生虫,看不到任何未来,只有一身的病痛和邪念,而且他似乎被什么事绊住了,脑子里都是那件事。他很可能知道自己就要被捕了。”
“这又是让·巴蒂斯特在用人方面的一次失误。”拉尼尔这话是对在座的每个人说的,但她的眼睛却看着本顿,“你们觉得他知道了吗?”
“知道什么?”本顿怒火中烧地回应道,“知道艾杰已经确定我被放逐了,FBI不会对我进行补偿,而他能做得到这一点全依仗尚多内家族吗?”
FBI的会议室里一片沉默。
“要问我是不是觉得他见过让-巴蒂斯特,他们是不是认识,我的回答是肯定的。”本顿说,“艾杰是个仰慕名人的狂热分子,他一定非常渴望跟像让-巴蒂斯特·尚多内这样的所谓恶魔交谈,他一定会被他所吸引。即使他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假设艾杰见到他时他用的是化名,他也一定会被让-巴蒂斯特的精神机能障碍和他散发出来的邪恶气质吸引,而这将会是华纳·艾杰犯过的最大过错。”
“这一点显而易见。”拉尼尔停顿了一下说道,“因为我们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停尸间里了。”
“爱丽舍酒店离斯塔尔公园大街的住所很近。”伯格显得非常冷静,有点过于冷静了,“只相隔了三四个街区。走出酒店,只要再过五到十分钟就可以到斯塔尔的别墅了。”
斯托克曼打着字,大屏幕上出现了“爱丽舍酒店”和“斯塔尔别墅”两<mark></mark>个词,成了树形图上新添的两个分支。
“你还要把露西·费里奈利这个名字添上去。”伯格说,“这就意味着你也要把我的名字加上去。这不仅仅因为我曾经调查过汉娜的失踪案,询问过她的丈夫和海普·贾德,还因为我和露西之间有关联。露西是鲁佩·斯塔尔的客户,已经有十多年了。要说她没见过汉娜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甚至她还可能见过波比。”
本顿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也不知道她这些信息是从哪得到的。他用疑问的眼神望着她,因为他不想在大家面前大声问出来,她的眼神在他身上逗留了一会儿,这就是答案。是的,这些根本不是露西告诉她的,伯格是通过其他途径得到这些信息的。
“我是从照片上看到的。”伯格对在座的所有人说道,“鲁佩·斯塔尔的藏书室里有一些皮面装订的相册,都是这几年里他和自己的客户一起开派对、吃晚餐时拍的照片。她就出现在其中的一本相册里,就是露西。”
“你发现的时候是?”本顿说。
“三个星期之前。”
如果她当时就已经知道了,那她之前态度突然改变是另有原因的。博内尔在电话上一定告诉了她一些更让她心绪不宁的消息。
“是一九九六年的。当时露西二十岁,还在上大学。我没有在其他相册里找到她的照片,也许是因为她大学毕业后就成了FBI探员,所以出席大型派对和晚餐时都特别小心,绝不会让别人拍到她的照片。”伯格继续说道,“你们都知道,汉娜的丈夫波比报案说汉娜失踪时,我们征求了他的同意,去了他们位于公园大街的住所取她的私人物品和DNA,我当时想跟他谈一谈。”
“她失踪的时候波比人在佛罗里达,是吗?”欧戴尔说。
“那天晚上,汉娜去酒店后就没有回家。”伯格说,“波比当时在他们位于北迈阿密海滩的公寓,我们得到了从那个公寓的IP地址发出的电子邮件,还有电话记录以及一位名叫罗西的佛罗里达管家的证词,这些都可以证明这一点。我们询问了那名女管家,我亲自给她打的电话,她证实了在十一月二十六号晚上,也就是感恩节前夜,波比确实在那里。”
“你肯定发电子邮件和打电话的都是波比本人?”拉尼尔问,“你怎么知道这不是那个叫罗西的管家做的,然后撒谎来保护自己的主人?”
“在没有任何证据显示他有任何犯罪行为的情况下,我没有合理的理由去监视他,甚至没有合理的理由怀疑他。”伯格的声音波澜不惊,“但那就表示我相信他吗?我不相信任何人。”
“我们知道汉娜的遗嘱内容吗?”拉尼尔问。
“她是鲁佩斯塔尔的独生女,鲁佩去年五月份去世时,把自己的所有财产都给了她。”伯格回答道,“她不久后就修改了自己的遗嘱。如果她死了,她所有的财产都会归到一个基金名下。”
“这么说她没有给波比留任何财产。你不觉得这有点奇怪吗?”斯托克曼说。
“最好的婚前协议是确保如果配偶背叛了你或是杀害了你,就会一无所得。”伯格回答,“现在这点悬而未决。汉娜·斯塔尔留下了几百万,同时还有一大笔债务。她做生意可能赔了,基本已经血本无归,还栽进了庞氏骗局里,今年九月又把剩下的所有财产都给赔光了。”
“她很可能在地中海的一艘游艇上,在戛纳和蒙特卡洛做美甲。”拉尼尔说,“所以波比什么都没得到。你对他的印象怎么样?且不论你不信任任何人的癖性。”
“他极度心烦。”伯格没有特别针对任何一个人,她继续对桌旁的所有人讲,好像把他们当成了陪审团,“我在他们家和他谈话时,他显得十分忧虑,压力重重。他坚信汉娜是被暴徒伤害了,说她绝不会逃走,绝不会离开他。我本来是倾向于相信这种可能性的,直到露西发现了你们都知道了的财务信息。”
“我们再回头来看汉娜失踪的当晚,”欧戴尔说,“波比是怎么知道她不见了的?”
“他当时给她打了电话,他提供给我们的通话记录上证实了这一点。”伯格说,“第二天,也就是感恩节当天,汉娜本打算坐私人飞机去迈阿密和他共度长周末,然后再从迈阿密去圣巴茨岛。”
“一个人去?”斯托克曼问道,“还是他们俩一起去?”
“她打算自己一个人去圣巴茨岛。”伯格回答。
“这么说来,她可能是想要逃出境去。”拉尼尔说。
“这就是我有疑问的地方。”伯格说,“如果她真的想这么做,也不会用她私人的湾流直升机。她从未在白原市的固定运营基地出现过。”
“这是波比告诉你的吗?”本顿问,“我们已经证实过了吗?”
“他是这么说的,还提供了旅客名单。她没有在固定运营基地出现,她没有上飞机,而且波比也不在去圣巴茨岛的飞机旅客名单上。”伯格回答,“她也没有回波比的电话。他们纽约的管家——”
“她的名字是?”拉尼尔问。
“娜斯塔雅。”她把名字拼了出来,于是这个名字也出现在墙上,“她就住在他们家,据她所说,汉娜自十一月二十六日在村里吃过晚餐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家。但这显然还没必要报警,她有时也不回家。她那天是去参加生日晚宴,就在巴罗街的‘一号陆路两号靠海’餐厅。她当时和一帮朋友在一起,据说大家离开餐厅时,有人看见她上了一辆黄色出租车。我们目前知道的就这么多。”
“波比知道她背着自己偷腥吗?”欧戴尔说。
“‘我们在一起给彼此很多空间’,他是这么形容他们之间关系的。我不知道他知道些什么。”伯格说,“也许海普说得对。波比和汉娜更像是生意上的伙伴。他称自己爱她,但不管怎样,他一定都会对我们说他们是恩爱夫妻。”
“换句话说,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协定。也许他们俩对对方都不是认真的。他是来自有钱人家吧?”欧戴尔说。
“但不是汉娜那种有钱人。他出生于加利福尼亚州一个富裕家庭,在斯坦福上的大学,又在耶鲁大学拿到了工商管理学硕士学位,他是一位出色的另类资产经理人,涉足几个基金会,一个总部在英国,一个在摩纳哥。”
“这些都是搞对冲基金的人。我是说,他们当中有些人赚了大钱了。”欧戴尔说。
“现在做这行的很多已经没法赚大钱了,有些人还进了监狱。波比做得怎么样?”斯托克曼对伯格说,“他有没有输得精光?”
“就像大多数投资者一样,他也指望着在不断下滑的经济形势下,能源价格和矿业股票能持续上涨。这是他跟我说的。”她回答道。
“七月份的时候形势有了大逆转。”斯托克曼说。
“他把那形容成大屠杀。”伯格说,“没有斯塔尔的财富,他就无法负担自己从小就已经适应的生活方式,这一点是肯定的。”
“所以他们俩更像是企业间的合并,而不是结婚。”欧戴尔说。
“我无法证实他的真实想法,谁又能知道别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她的语气中没有带一丝感情,“我跟他见了面,跟他谈了话,他看起来心烦意乱。他声称汉娜在感恩节没有登机时,他就开始发慌了,他报了警,警察就联系了我。波比说他怕自己妻子被人施了暴行,还说她曾经被人跟踪过。他坐飞机回了纽约,在他家里跟我们见了面,带着我们把他们家走了一遍,那一次我们拿了汉娜的一支牙刷取DNA,万一我们发现了她被抛弃的尸体时,就可以用到。”
“那些相册。”本顿还在想着露西的情况,心里疑惑她到底还隐瞒了多少事情,“他为什么要给你看那个?”
“我询问了他关于汉娜客户的事,问他会不会是某个客户把她当成了攻击目标。他说她去世的父亲的那些客户他大部分都不认识。波比就建议我们——”
“‘我们’指的是?”
“马里诺和我一起去的。波比建议我们可以看一下那些相册,因为鲁佩习惯在家里招待客户,那更像是一种加入的仪式,而不是一种邀请。如果你不来参加晚宴,他就不会为你理财。他想跟客户保持良好的关系,显然他这么做了。”
“于是你就看到了露西一九九六年的照片。”本顿说,他可以想象伯格心里的感受,“马里诺也看到了吗?”
“我在照片里认出了她。在我看到照片的时候,马里诺没有跟我一起待在藏书室里,所以他没有看到。”
“那你问了波比是怎么回事了吗?”本顿不打算问她为什么要对马里诺隐瞒这个信息。
他觉得自己知道原因。伯格希望露西自己告诉她真相,而不是自己去和她对质。显然,露西没有坦白。
“我没有把照片给波比看,也没有提到这件事。”伯格说,“他当时应该还不认识露西。汉娜和波比在一起还不到两年。”
“但这并不能说明他不认识露西。”本顿说,“汉娜也许跟他提起过露西。如果她没提过的话,我反而会感到吃惊。杰米,你在藏书室里的时候,有没有把那本有露西照片的相册从书架上取下来?鲁佩·斯塔尔应该有几十本这样的相册吧。”
“是有好几十本。”她说,“波比放了一大叠在桌上给我看。”
“有没有可能是他想让你看到露西的照片?”本顿又有一种特别的预感,他的直觉正在告诉他些什么。
“他把相册都放在桌子上,然后就走出了藏书室。”伯格回答。
是游戏。如果波比是故意这么做的话,那就是一个残忍的游戏,本顿心里想。如果他了解伯格的私生活,就会知道如果她发现自己的伴侣,那位计算机取证专家,曾经出现在斯塔尔的家里,跟那些人混在一起,却对此只字未提,她一定会感到难过。
“请别介意我问你。”拉尼尔对伯格说,“如果你知道露西跟我们这位指称受害者有关联,又为什么让露西来接手此次调查的计算机取证工作呢?不,实际上是对整个斯塔尔家族的调查取证。”
伯格没有马上回答。过了一会儿,她说:“我在等她给我一个解释。”
“她是怎么解释的?”
“我还在等她的解释。”
“好吧。这样下去会出问题的。”斯托克曼说,“如果这个案件上法庭审判的话。”
“我觉得现在就已经出问题了。”伯格的脸十分冷峻,“这问题大到我都无法形容。”
“波比现在人在哪里?”拉尼尔的声音从未像现在这么柔和。
“看起来好像又回到城里来了。”伯格说,“他给汉娜发了电子邮件。他每天都给她发邮件。”
“这可真够乱的。”欧戴尔说。
“不管合不合理,他一直都这么做。我们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我们进入了汉娜的电子邮箱。昨晚深夜他还给她发了邮件,说他听说了案子的一些进展,今天一大早就会回到纽约。我想他现在应该已经到了。”
“这人只要不是弱智,就会想到有人会看汉娜的电子邮箱。我怀疑他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欧戴尔说。
“我的第一感觉也是这样。”拉尼尔说。
“我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从表面上看,他希望汉娜还活着,正在某个地方看他给她发的邮件。”伯格说,“我推测他应该知道昨晚‘克里斯宾播报’所爆料的内容,得知在一辆出租车上找到了汉娜的头发,这可能就是他突然返回纽约的原因。”
“这就跟听到她已死的消息一样。该死的播报员。”斯托克曼说,“一切都为了收视率,全然不顾那些被他们毁了生活的人。”他对本顿说,“她真的那么说我们吗?说FBI的侧写师已经过时了?”
斯托克曼指的是斯卡佩塔,昨晚的字幕上出现了这句话,已经在网上传遍了。
“我想她的话是被人误引了。”本顿温和地说,“我想她的意思是那些美好的往日时光都已经逝去,再也无法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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