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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许正清来了,我莫名其妙的就在那份合同上盖了手印。但我不会亦步亦趋的跟着他的想法走,在这两年内我一定要改变他的思路,我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第一次的委托任务来的很慢,因为在此期间他总是隔两天就来这里找我商讨他的计划。说实在的他说的每一项内容都让我吓得想乍舌。我稍微改变了一下对他的看法,这人不是个疯子而是个完全脱离社会思路轨道的怪胎!同时他在说话时非常的喜欢说一半藏一半带着一副好笑的表情看着你抓狂,简直讨厌到极点!“滴—”距离蹦极过后的第五天,一条短信发往了我的手机“今天来我家里,晚上出发。”接着又发过来一条位置信息。我心说这人也真怪这次是跳伞啊还是什么,怎么每次都选晚上。
吃过午饭我开着我的小破车往他那边赶。我这车买了有几个年头了,当时大学拿到了驾照就想找个座驾,别的也买不起这国产的宝骏还是爸妈给我凑了一笔钱。现在想来还好当时买了,不然就以我现在这经济条件分分钟四轮变二轮啊。
许正清住在市中心,看地址好像是个高档小区??。中间路程有些长又耽误了好几个红绿灯,到小区楼底下的时候我还特意买了个烧鸡怕他嫌弃我来的慢。一进小区大门保安只有一个,小道上没什么人我心说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都睡午觉呢?等我走到许正清楼下才知道刚才为啥没几个人了,敢情人都在他楼底下挤着呢!那人多的外三圈里三圈的围着,我心下疑惑伸手抓住了个也正往那边走的路人问道“诶,兄弟,这谁家结婚啊?这么大阵仗?”谁知道那小子听我说这话抬头跟看傻子一样,眼神颇带着一种嫌弃鸟都没鸟我转身就走。这时人群刚好发出了一阵骚动,我走过去往里挤了挤才看清楚,那他娘的哪儿是结婚啊!这门口警察蹲地蹲、站的站黄封条绕了个严严实实。
这是许正清突然从门道里走了出来,穿这个白大褂正在和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讲话,表情看起来很严肃。我心想他在这儿干什么呢?我想走近点叫他,却被一旁的警卫用手止在了外面。他听到声音抬头看见是我转身又对那个男人耳语了几句,对方这才打了个手势放我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儿来这么多警察?”我走近之后悄悄地将他拉到一旁问道。
他看起来似乎状态并不好,摇了摇头道“两个小时之前发现一具巨人观女尸,就是死了之后细菌在里面滋生,尸体不断的涨大。”
“那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没跟你说吗?我是法医这儿有了尸体我第一时间赶到的。”
我心说你他妈啥时候给我说了,就见一辆救护车‘呼啦——呼啦’的停在了人群对面,从上面下来一队身穿救护服的人冲进了公寓里面,许正清也跟了上去似乎是在给他们说明情况。我虽然也想进去看看但还是害怕扰乱现场给他带来什么麻烦,就只能站在外面和别人一起围观。
不一会儿那群人就又抬着担架出来了。那白布所覆盖的形状远看过去鼓出了好几个大包,分不清哪边是头,如果没人说我一定不敢相信那躺着的是个女人,因为它给我的感觉趋近于一个身上长满头的怪物。等到走近的时候不知道是哪个抬担架的瘪犊子,在经过我面前时可能是被绊了一下,那架子一震白布的一角就不小心滑了下来。这不看不要紧,谁知道那女尸的头正对着我所在的方向,我你娘的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直接跟她来了个深情对视!因为死去的时间太长里面的细菌滋生膨胀,她的脸皮像充了气一样,大的像个皮球,嘴唇像烂掉的香肠外翻出来。尸体的整个脑袋呈现一种黑紫色,其中隐约可以看到大片大片的深绿色霉斑盖在她所裸露出的肌肤上。五官已经失去了基本的形状,一只眼球撞出眼皮爆在外面,瞳孔就像是卡通人物眼睛里那张黑色塑料片一样。她在与我对视着,哪怕只是一瞬间。她就像是一张用丰富蛋白质喂养细菌与病毒的温床。
我脑子一片空白,这他妈老子是生平第一次看见尸体啊!还这么具有冲击力。在后面抬着架子的人看了我一眼快速的又将白布盖了回去。但晚了,和我一个方向的小片人群中发生了剧烈的骚动,几个女人控制不住爆发出几声尖叫,仿佛一阵惊雷炸在我耳边!我一摸后背竟不知不觉湿了一块,胃里翻江倒海似的,强忍着才没干呕出声。
我暗骂自己没出息,但是心脏却在那一瞬间停滞后开始疯狂地跳动着。我深吸几口气想把自己的视线从那几个白衣服的人身上拉回去,眼角却瞥见了方才经过的地上躺着一枚纽扣。我捡起来看了看,一枚银质的袖扣,是方才从那女尸身上掉出来的。看样子应该是男款,中间镶着一颗蓝色的宝石周围一圈花纹。这枚扣子可能被人长期的用手磨擦过,外面那一圈银的边角已经氧化变黑但宝石却很明亮。我翻过来一看,上面还沾着干涸的血渍而那血渍中央刻着个什么符号。我想拿近点看,却见许正清已经从楼里出来向我走来“你在干什么?”我一把将那扣子放进了口袋里鬼使神差道“没什么,你呢?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要去验尸,那人看样子已经死了七天以上了,再不验尸可能会爆炸。”
我点点头又想到兜里那枚袖扣问道“那他老公呢?怎么没见?”
“单身”
单身?我虽然怀疑却不甚在意,以为是男朋友之类的。就见他拍拍我的肩膀“你今天先回去吧。”说着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回到家的时候快要日落了,我一把窝在沙发里面,脑子里还在走马观灯般的过着今天发生的事“太他妈倒霉了。”我叹出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浑身都萦绕着一股腐臭的气味,我扒掉身上的衣服打算洗个热水澡。
擦头发出来时外面已经全黑了。热水冲开的每一寸毛孔都在叫嚣着爽,我心里总算安定下来一些。拿起沙发上的衣服正打算处理时,从裤兜里掉出了那枚银袖扣。我捡起来,那种从一开始见到这枚扣子时心中便出现的别扭感此时又冒出了头。其实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觉得有些晦气一时非常后悔刚刚没有扔给许正清。想着明天一定要给他,我随手将那枚袖口放进了办公桌的抽屉里。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最恐怖的是梦中的我动弹不得,无数的虫子爬在我的脸上,它们纷纷往我身上一切有口的地方钻,我抬不起手驱赶它们,只能眼睁睁得看着其中几只往我的鼻孔里钻,我不敢张口呼救因为那一瞬间它们都会涌进来,爬满我的食道使我窒息而死。我的耳朵里也爬满了虫子,那种无数只触角相互在其中穿梭的,沙沙的声音太过真实就像从现实中传过来一样。突然,我看到梦境的尽头又出现了一个黑影!(暂时称为它)它的体型有正常人的两倍之余还大,浑身肿满了像是山丘的鼓包,低着头身体以一种非常奇怪的姿势扭动着,它四肢着地披头散发。我极力想去看清那是个什么玩意儿,却见它下一秒向我爬来速度极快,只一瞬间便出现在我眼前!这一下脸对着脸,我总算看清了,那他娘的是一个满脸脓包、翻着烂肉的怪物!
我惊叫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屋子里很亮堂,我深吸了几口气原来是自己上床时忘记拉帘子。我强摁了摁不停狂跳的心脏下床拉帘儿,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月亮格外亮。回到床上我闭上双眼,四周安静的可怕,突然一阵轻微的沙沙声传入我的耳边。那声音离我太近,我不得不又睁开眼睛,此时屋里太黑我什么也看不清楚,那声音又大了一些,突然地我屏住呼吸心里却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这声音来自于我床下,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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