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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学校大门对过的小巷口里,王飞龙正和龙飞很吃力的对付那小子,这家伙看起来和龙飞是一路货色,从小练出来的,而且不是一般的练家子,双方纠缠了好半天,谁也没占半点便宜,终于那家伙突然躲开,摆摆手叫停,见他靠在墙边长舒了一口气,估计是打的有些累了吧。王飞龙和龙飞也有些气喘起来,那家伙缓了两口气对他们说,不错嘛,小屁孩儿,有两下子。他再次打量王飞龙一番,见他不像是那种好惹事生非的人,又对他劝说,小屁孩儿,好好上学,别到处惹事儿,老街不是你这个小屁孩儿能瞎搅和的。这人说完话对王飞龙笑了笑就转身离去,随后王飞龙对那家伙叫了一声,问他叫什么名字,可那人没有回头,只摆摆手就走了,但是这小子的反常行为叫王飞龙一脸的郁闷,心说这人脑子是不是进水了,龙飞也是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两人带着疑惑回了王飞龙的宿舍,宿舍里高小明已经回来了,正一个人玩着小霸王游戏机呢。
早晨天还没亮,王飞龙就和龙飞一起出去跑步去了,沿着老街跑了一圈热身,两个小子又打起了拳脚功夫,后来王飞龙又想起了昨晚的事情,在老八中学,以他现在的身手,一两个人很难是他的对手,没想到昨晚那小子,自己和龙飞两个人联手都没对付得了,他在心里想了想,那人既然提到了老街,说不定沈清会知道情况。
早上到了教室里,见赵文清不再生气了,两人笑嘻嘻的相互打了招呼,既然赵文清不再生气,就没有必要和她解释什么了,他和赵文清打了招呼后,并没有急着回到自己座位,是直接去找沈清,和沈清问起老街有没有练过武的小混混,沈清也是摸不清头脑,按说老街的混小子,有点名号的他都认识,但没听说过有这号人物。王飞龙仔细琢磨着,按说这年头也没有多少练武的,可是那两个人又怎么会认识这样的高人。
他回到座位上还在琢磨这件事儿,这时蒋莉抱着一本课本走了过来,和他开玩笑的说,王同学,为了增进革命友谊,我们换个座位吧。能和赵文清坐同桌那真叫一个兴奋啊,王飞龙有些激动的向蒋莉看了过去,眼神里充满着感激,正准备要收拾课本搬过去,蒋莉翻着白眼的大声说,你激动个什么,就换一节课。王飞龙一脸郁闷沮丧的说,就一节课啊,那还是算了吧。魏东那小子突然坏笑着和他起哄,直问他和赵文清是什么关系,这家伙在王飞龙的印象里就是一个神经病,从来都没有正经过,可见他这般却叫王飞龙有些尴尬起来,于是他把魏东按在桌子上挠了一顿,这时站在一旁等候的蒋莉,没好气的对着他轻踹了一脚说,快点儿的,还不拿着课本儿滚过去......
活动课上,操场的西南角,蒋莉正和一群小子盘腿坐在一起扎堆,除了七班的那些小子以外,陈小飞也在场,这小子经过一次大洗牌,调整班级后竟然还在二班。
卢文艺那小子闹呵呵的和龙飞他们吹着牛,林毅的那个巡山的又掏出一把皱巴巴的扑克牌,嚷嚷着要玩两把。王飞龙正和赵文清在操场中央走着步,两人不知道在聊什么话题,只见赵文清的脸上时不时的乐开了花。就这时朱宏宇那小子带着几个混小子向王飞龙走了过来,操场西南角的那些小子们见这情形纷纷向王飞龙靠拢过去。这朱宏宇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王飞龙心说,看样子今天要在学校里动手了,他要赵文清和蒋莉躲开,这就要准备动手开干,先不管他三七二十一,总不能在学校里挨揍吧。
朱宏宇双手插在口袋里,走到王飞龙跟前对他笑了笑,似乎没有恶意,不知道这小子又要唱哪一出,不过看起来这小子似乎有些变化,以前总是吊儿郎当的模样,今天倒显得正经了些,甩掉了那一身流里流气的派头。王飞龙仔细斟酌,这小子不会和杨飞一样是个笑面虎吧,难不成是来给杨飞报仇的?就这时龙飞突然走上前冷笑着说,呦,这不是朱宏宇嘛,怎么着,有事儿,还是想打架?朱宏宇对龙飞笑了笑,没有回他的话,径直走到王飞龙面前说,哥们儿,我想和单独你聊聊。
王飞龙特不愿意搭理朱宏宇这一类货色,有什么好聊的,这小子脑子里是不是进水了,他正要回绝朱宏宇,陈小飞抢了一句说,聊什么聊,有什么好聊的,你宏宇哥多厉害,你都忘了你自己做过什么事儿了吗?见陈小飞这么说,王飞龙心里一乐,免得自己多费口舌了,可朱宏宇一脸无辜的表情说,陈小飞,我怎么了,做了什么事了,我朱宏宇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只要你说的出口。
陈小飞提起了上次严松的事件,朱宏宇又为自己辩解,说自己和严松不是一路人,他原本是要阻止严松的,但是严松这个人太张狂,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听了朱宏宇的解释,王飞龙倒是对他和严松的关系产生疑问,他问朱宏宇和严松到底是什么关系,朱宏宇并没有回答王飞龙的问题,只是告诉他别把严松想的太简单了,这个人不好惹,在老街也算的上是一号人物。
(2)
见朱宏宇这么说,想必他和老街也有点渊源,王飞龙又想了想,难不成昨天那小子也是严松的人吗,如果是的话,那可就麻烦了,说不定朱宏宇知道昨天那小子的情况,王飞龙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谎了朱宏宇一下,和朱宏宇打听那人的情况,可朱宏宇也是挠了挠头,他表示和老街交往甚少,更没有听说过会武术的,不过朱宏宇很严肃的告诉王飞龙,不管那人是不是认识严松,至少严松这个人,王飞龙招惹不起,甚至连他朱宏宇都惹不起。听了这些话,王飞龙又很不爽的和朱宏宇问道,你今天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吧,来替严松炫耀的吗?见王飞龙这么说,朱宏宇有些无奈,只好搬出贺远,他告诉王飞龙,是看在贺远的面子上才来找他谈谈的,这话让王飞龙只觉得好笑,他摆了摆手带上一群小子就要离去,朱宏宇急忙拦住王飞龙说,你觉得你对付得了严松吗,你看看你们这帮人,就是一盘散沙,也就是陈亮还算有点气候。说到这里,朱宏宇停顿了下,王飞龙很不爽的问道,然后呢?朱宏宇又一本正经的说,你加入我们,我罩着你,严松多少也得给我点面子。
听了朱宏宇说的话,王飞龙心里只觉得这人怎么这么闲扯淡呢,他拧着劲儿,没好气的对朱宏宇笑道,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不是来混的,明白吗?朱宏宇笑了笑说,看出来了,你也是个硬骨头的人,不是那么容易被说动的,但是我告诉你,严松回来了。他压低了语气又继续说,王飞龙,我还会回来找你的。王飞龙没有搭理朱宏宇,带着一群小子们向教学楼走了去。
操场远处躲着的赵文清和蒋莉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见两伙人都散开,才长舒了一口气,赵文清神情紧张的向王飞龙走过来,她一脸的担忧的样子,问王飞龙怎么了,而王飞龙只是笑了笑便搪塞过去,只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不过朱宏宇这小子还真有点头脑,之前硬是要拉着贺远入伙,现在又要打王飞龙的主意,王飞龙似乎早就看出来朱宏宇的意图,根本没有心情搭理他。
话说还真的应了那句,混江湖到老七,收小弟到老八,看样子,那老七中学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宋威不就是在老七中学吗,这个人也不是个好东西,在老八中学捅了篓子,就跑到老七中学去了。王飞龙心里琢磨着,朱宏宇这小子今天就是来收小弟的,不过他从朱宏宇那里知道严松回来了,这倒让他有些担心,难不成严松真的回来了?连期末考试都没见到他,还以为是去接受广大人民群众的义务劳动教育改造去了,像这种人不去接受这种教育都可惜了。
晚上吃完晚饭,王飞龙又和那群小子在操场的西南角扎堆,他们正盘腿坐着吹牛,大佬远的就见朱宏宇带着一群小子向他们走了过来,王飞龙心说,这小子还真不死心,一群无所事事的闲人,不知道干点正经事儿,净在这里瞎胡混,还那么乐此不彼。朱宏宇还没说上两句话的功夫,王飞龙就带着一群小子散了去,他打心眼儿里就不想和朱宏宇这样的人打交道,没想到这朱宏宇竟然紧盯着他不放了。
晚自习课上,王飞龙正翻着数学课本儿,在草稿本上写写画画的,朱宏宇那家伙又过来找他了,不过这次朱宏宇身后没有跟着一群小子,他孤身一人来到七班,站在七班门口对王飞龙笑了笑说,王飞龙,敢不敢跟我出来说话?见他这般,王飞龙有些不屑的看过去,你一群人跟着我都不怕你,更何况是你自己一个人过来,去就去,看看你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王飞龙二话没说,起身就要走出教室,赵文清立即拦住了他,他对赵文清笑了笑,要她放心,便转身和朱宏宇一起下了楼。朱宏宇这家伙这回倒是低调的很,态度也很诚恳,两人向操场走了去,他勾搭着王飞龙的肩膀,就像是兄弟一样,王飞龙心想,这小子还真不见外,但是依王飞龙这样的驴脾气,不是他朱宏宇一个态度诚恳就能打动的,再者就是,之前严松那件事儿,朱宏宇也正好在场,一直叫王飞龙怀恨在心,在他心里,这朱宏宇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任凭朱宏宇怎么和他说着好话,他都认准一条道,不和你朱宏宇一起玩儿。
两人在操场上晃悠了快一节课的时间,见王飞龙怎么都不动心,朱宏宇只好松了口,要王飞龙回去好好考虑考虑,可王飞龙却在心里冷笑着说,考虑个锤子,这种事有的考虑吗,他可没心思和这群混小子们一起瞎胡混。没分分钟的功夫,王飞龙已经把这件事抛诸脑后,向教学楼走了去,回到教室见了赵文清,她有些担忧的和王飞龙问了情况,而王飞龙只是笑着说了声没事儿,搪塞过去,不让她多想罢了。
王飞龙刚刚回到座位坐下,陆云那小子就凑了过来,这小子突然没了那股子傻劲儿,紧张而又严肃,一本正经的和王飞龙说,龙哥,咱们可不能和朱宏宇这帮人瞎搅和。见陆云这个样子,王飞龙笑了,一个傻小子都能拎的清是非,更何况是自己呢。可后两节晚自习课上,王飞龙几乎没有什么心思学习,他还在想这一整天朱宏宇和他说过的话,严松回来了,这真叫他头疼,他似乎有些紧张起来。
(3)
某天,操场的西南角,几个小子们正坐在杨树下扎堆,陈小飞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见了他们,陈小飞一副着急的样子问,有没有见到陈亮?几个小子摇了摇头,都说没有见过陈亮,王飞龙这几天正在为严松的事情焦虑呢,更没有在意陈亮这个小子,心想指不定在哪个游戏厅里鬼混呢,陈小飞有些疑虑的挠了挠头,不可能啊,中午还见到陈亮的。他远远看见陈亮被两个陌生的小子给叫走了,一直都没有回来,陈亮这小子走到哪身后都会跟着一群小子的,今天可是一个人都没带。
听了陈小飞的疑虑,王飞龙有些担心起来,不过他在心里盘算着,也有可能是其他的朋友找他呢,陈小飞拍着脑门,他突然想起来,带走陈亮的那两个小子好像在哪里见过,好像正是和严松那次事件当中的两个小子,前两天还被王飞龙一顿收拾了呢。听了这个情况,王飞龙哪里还有心思回去上课,一群小子集体翘课去找人,陈小飞自言自语的自责起来,怪自己没有和陈亮一起出去。他们一起冲出学校大门,分头行动,约定好不管有没有找到人,最后都回到小巷口那里汇合,陆云那小子说,先到小巷口那里看个究竟,平时混小子打架都在小巷口那里,他和王飞龙两人立刻向小巷口快步走去,其他的小子们去了游戏厅和网吧里。
王飞龙和陆云冲进小巷口里,眼前的景象要他们很是失落,根本没有人来过的迹象,他想起朱宏宇说的,严松回来了,心里不由一颤,只希望其他的几个小子能带来一点侥幸的消息,可这些小子把学校附近的游戏厅和网吧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见到陈亮,他们在小巷口里集合,又迟迟不见陈小飞回来,王飞龙心说坏了,陈亮还没找到呢,又把陈小飞弄丢了,万一落单碰到严松就麻烦了,这时的王飞龙终于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压力顶在自己的脑门上,就在他正要拔腿冲出小巷口去找陈小飞的时候,卢文艺拦住了他,要他冷静点,说不定陈小飞走远了,过一会儿就会回来的。
王飞龙再也按奈不住心中的压抑和焦虑,在小巷口里慌乱的挠着头,过了好一会儿,见陈小飞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见他这般神情,以为他是找到陈亮了呢,王飞龙急忙迎上去和他问明情况,可又看到陈小飞一副失落的样子,他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在王飞龙的心里就快要崩溃了一样,这么个大活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焦虑和烦闷交杂在一起,真不是一番滋味,正在这时朱宏宇走了过来,他身边没有带一个人,独自一人走进了小巷口,朱宏宇见了王飞龙开口说,我早就猜到你们会在这里。
王飞龙见了朱宏宇就心生厌烦,碰巧又赶上陈亮这事儿,更没有心情搭理朱宏宇了,朱宏宇走过来对他们问着话说,你们是不是在找人?见此情形,想必朱宏宇应该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陈小飞这小子冲动的一把抓住朱宏宇,眼见着就要动手打过去,王飞龙和龙飞两人把他拦了下来,这两个小子对陈小飞说,先别冲动,让他把话说完。眼见他们都是一副着急的样子,朱宏宇冷笑一声说,王飞龙,你早干什么去了,早让你们跟着我混,你们偏不听,现在知道着急了,只要你现在同意跟我混,我马上就告诉你陈亮在哪儿。
听了朱宏宇这番话,王飞龙有些不爽了,但是他并没有动怒,压了压心中的怒火,对朱宏宇冷笑道,宏宇哥,就当兄弟我欠你一个人情儿,改天要是你宏宇哥有用的着兄弟的,随叫随到。话音未落,早已冲动的陈小飞,上前一把抓住朱宏宇,把他摔在地上,陈小飞把朱宏宇按在地上,卡着脖子问,陈亮在哪,是不是你叫人干的?这朱宏宇也算是老八中学摸爬滚打出来的,面对陈小飞,他把脑袋拧向一边,冷哼了一声没有回他的话。王飞龙上去拉开了陈小飞,又把朱宏宇扶了起来,对他抱歉的说,宏宇哥,你别为难我那些兄弟,除了让我跟你混以外,其他的什么事儿都好说。朱宏宇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对王飞龙哼笑道,你倒是挺讲义气的,走吧,我带你们去找陈亮。
一群小子都愣了神,他朱宏宇会有那么好的心肠?王飞龙心中也有些疑虑,不过能找到陈亮,自己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豁出去了,倒要看看这朱宏宇能耍出个什么花花肠子。
一伙人跟在朱宏宇身后向老街走去,朱宏宇急促的催着他们快点,去晚了可就来不及了。听他这么说,王飞龙似乎认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他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找到陈亮。在朱宏宇的带领下,一群小子穿过老街对面,钻进一条巷子里,出了那条巷子就见到了陈亮。那里是一片废弃的居民区,破破烂烂的,早已经没有人住了,破旧的砖瓦房门前有一堆柴火堆,陈亮正靠着那堆柴火堆坐着,见他这般,一群小子围了过去,一个个慌张的急忙问陈亮怎么样了,陈亮咬着牙笑了笑说,小腿挨了一棍子,很痛,感觉站不起来了。看这个情况,大伙儿都怀疑有可能骨折了。
陈小飞气冲冲的转过身,冲到朱宏宇面前,挥起拳头打了朱宏宇一拳,而朱宏宇挨了一拳并没有还手,眼见着陈小飞就要再次对朱宏宇动手,陈亮开口说话了,他告诉陈小飞,这件事儿不怪朱宏宇,他只是路过,没有插手和那些人搅和到一起,反而在其中说了不少好话。听了陈亮这么说,王飞龙上前拦住陈小飞,毕竟找到陈亮,人家朱宏宇也算是帮了个大忙,他对陈小飞小声说,你小子别那么冲动,再怎么说人家朱宏宇也算是帮了忙了。通过这件事儿,王飞龙对朱宏宇的看法有些改观,看样子这朱宏宇并不是那么可恶,可是见到陈亮这般,又让他很是生气,大声吼了句,是他妈的谁干的?陈亮告诉他,严松真的回来了,是严松带几个混蛋过来的。陈亮是被两个混小子给骗出去的,上次在破屋子里打完架,他只顾得收拾杨飞和杨冲了,根本没有在意那两个混小子的长相,一时疏忽大意了,后来王飞龙想了想,放眼老八中学,也就严松有这个胆量,换作别的小混混,也未必敢做出这样的事儿。
(4)
听到严松回来的消息,让王飞龙很是恼火,又见陈亮这般,让他心里不得不有些打怵,严松这个王八蛋,真的是什么事儿都敢干的主,这王八蛋终于还是回来了,王飞龙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个人才好,心里一阵失落感和压抑感,他见陈亮这个样子,必然不能回去上课了,只好先把陈亮带回自己宿舍,再通知他家里过来人把陈亮带回去治疗。
这群小子面对陈亮这个情况有些不知所措了,原本想要直接送他去医院,可他们身上都没钱,若是通知家里来人,又有些担心,不知道会闹出什么情况,他们犹豫了一番,还是同意王飞龙的意见,通知陈亮家里来人把他带回去,他们把陈亮抬起来,就往王飞龙的宿舍走去,朱宏宇也跟在一起帮着忙。
王飞龙走到朱宏宇身边,有些尴尬的和他道了声谢,对朱宏宇说,谢了宇哥,要不改天我请你喝汽水吧。朱宏宇对他笑了笑,一起抬着陈亮向宿舍走去。高小明在前面带路开了房门,回到宿舍,幸好房东阿姨不在家,否则就不好面对人家了。
大门口朱宏宇和他们告了别,要先行离开,王飞龙送了送他,朱宏宇勾搭着王飞龙的肩膀,苦笑着说,其实我刚来八中的时候也和你一样,单凭学习成绩来说,在班级里也算是一等一的好学生,但是你看看我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不过你和我不一样,你小子能挺得住,很有个性,至于喝汽水就免了,只要你和你的兄弟们见了我,别再那么凶就好了。听他这么说,王飞龙莫名的对朱宏宇笑了笑,而朱宏宇又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他说,这是陈亮家里的电话,给他们家打过去吧。
送走了朱宏宇,那些小子们早已把陈亮安顿好,在王飞龙的床铺上。他们走出门,碰见了正赶回来的王飞龙,于是就站在大门口商量一番,这几个小子谁也不敢给陈亮父母打这个电话,无奈之下王飞龙只好硬着头皮,去给陈亮家里打了电话,卢文艺和龙飞陪他一起去了学校门口的小卖部,掏出两毛钱递给那里的老板,拨通了陈亮家里的电话,接电话的是陈亮的父亲,王飞龙咬了咬牙,和陈亮他爸说出了实情,陈亮被几个小混混给打伤了,怀疑可能是骨折,三个小子打完了电话,就在商店门口那里等陈亮他爸过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们终于等到陈亮的父亲,当晚陈亮就被他爸带走送去医院了。一群小子把陈亮交到他爸手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才向学校赶回去上课,可是王飞龙心里很过意不去的压抑着,陈亮之所以有今天,全都是因为他,他在内心深处压抑着,在这个年纪承受着本不该承受的压力。他们赶回教室,正好赶上两节晚自习已经下课,赵文清见了他,没好气的问他干什么去了,不来上课不说,也不知道请个假,好歹打个招呼,也能帮他糊弄一下。
王飞龙正一脸伤神,见到赵文清似乎感觉好过了许多,可赵文清正望着他,等待他的回答,见她这般,王飞龙只好和她说出了实情,不过他没有提起严松这个人,只是简单的告诉赵文清,陈亮被人打伤了,估计小腿已经骨折......
听到这个消息,赵文清大吃一惊,没想到这群混小子下手这么狠,而他们两节课没来上课,早就被班主任雄哥给发现了,后面的一节自习课,他们就被班主任雄哥流放到教室外面的阳台上,罚站了一节课。王飞龙正一脸难过的表情,雄哥没好气的对他训斥道,又是你王飞龙,又长本事啦,还学会逃课了?他正难过压抑的站在阳台上,听班主任的训斥,卢文艺偷偷的向他瞄了一眼,雄哥又向卢文艺骂道,还有你卢文艺,好的你不学,整天就知道跟着王飞龙一起瞎混,你混出个什么名堂了你?
班主任训完了几个小子,转身进了教室,听了他的一番训话,王飞龙心里更加难过起来,这时杨勇和他开起了玩笑,学着雄哥的样子,嘴里小声笑着嘀咕着说,王飞龙,又长本事啦,还有你,卢文艺,不学点好,整天就知道跟着王飞龙瞎胡混,你混出个什么名堂了?不知不觉,王飞龙的眼泪在眼眶里不停的打着转,他只觉得胸口好闷好难过,此时英语老师刚好路过七班门口,她回过头看了王飞龙一眼,停下脚步说,呦,这不是王飞龙嘛,又犯错啦,怎么还学会掉眼泪了,像点男子汉的样子,犯了错就要勇于承担。
陈亮走了,但是王飞龙还得在这里坚持下去,原本和陈亮走得很近的那些小子,很快就和陈小飞走到了一起,他们原本都是一个班级的,和陈小飞也挺熟的,都是好哥们儿。经过陈亮这件事儿,再提到严松这个人,还真要王飞龙心有余悸,严松这混蛋真是够狠的,而这两天王飞龙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整天闷闷不乐的,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想到陈亮就这么离开了,心里依旧很难过。
陈亮这件事儿没过多久就在学校里传开了,大家沸沸扬扬的说,陈亮被几个小混混给打跑了,不再上学了,见他们这么宣传,赵文清嘟着嘴数落起王飞龙,这就是打架的下场,看他以后还敢打架嘛。赵文清怎知道,陈亮之所以有今天,都是因为王飞龙引起的,追溯到根源,还不都是和杨飞那小子的过节嘛,可王飞龙没有吱声,他听着赵文清的数落,只觉得心里很是难过。
魏东和魏进两个小子从陆云那里知道了这件事的详情经过,两人很是生气,他们把王飞龙叫了出去说,龙哥有事儿尽管说话,咱校外校内都有人。面对他们,王飞龙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他还在想陈亮这个兄弟,魏东和魏进两个小子见他这般,嘻皮笑脸逗他一把玩笑,怎奈此时的王飞龙面无表情,怎么都不吭声,两个小子又见他这般,只好默默的散了去,留下王飞龙一个人站在走廊的阳台上,发着呆向着远处望去。
赵文清从教室里走了出来,对王飞龙叫了一声,而他面无表情的回过头,看了赵文清一眼,又感觉心里好想大哭一场,可他咬了咬牙憋了回去。赵文清笑嘻嘻的问他怎么了,还在为你的兄弟伤心啊?王飞龙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可是赵文清又怎么会明白这种感受呢,陈亮是因为王飞龙才离开学校的,此时的王飞龙是多么内疚和难过。
(5)
正当午时放了学,班级里乱糟糟的,炸了窝一样向教室门外冲了出去,王飞龙一点食欲都没有,坐在座位上发着呆。赵文清和蒋莉走了过来,原本赵文清正要叫上王飞龙一起出去吃饭呢,可他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发着呆,只对赵文清说自己不饿,让她和蒋莉先去吃饭吧,又见赵文清笑嘻嘻的问他说,你不会又没钱了吧,走吧,我请你吃饭。可王飞龙像是丢了魂一样,面无表情的低声回她说,你们去吧,我真的不饿。见他这般,蒋莉没有吱声,拉上赵文清默默的离开了,等她们离开,沈清那小子鬼鬼祟祟的冒了出来,他走到王飞龙跟前小声说,龙哥,今天有时间吗,能不能抽个空出来。王飞龙面无表情的向他看了过去,沈清很神秘的样子笑着说,龙哥,下午带你去见个人儿,到时候去了你就知道了。不知道沈清这小子又要闹什么幺蛾子,可王飞龙现在哪有心情去见什么人,怎奈沈清好一番劝说,王飞龙才应了他,两人约好了下午活动课一起去老街。
下午活动课上,操场的西南角几个小子正在扎堆,王飞龙和沈清两人从操场中央走了过来,不远处赵文清挽着蒋莉走在他们身后,西南角的几个小子见了他们便招手叫他们过去,他们上前打了招呼,王飞龙推脱说,和沈清有点事儿出去一趟,几个小子本来说要和他们一出去逛逛的,沈清摆摆手,没有要任何人跟着,连赵文清也没让跟着。
经过陈亮这件事儿,赵文清对王飞龙有些担忧,生怕王飞龙出去落了单,又被混小子们给收拾了,而王飞龙和她安慰一番,才和沈清一起走出学校大门。出了学校大门口,沈清这小子带着王飞龙直奔老街,他有些疑惑的问沈清,去老街干什么,沈清笑嘻嘻的没有回答他的话,只告诉他去了就知道了。王飞龙带着一脸的疑惑,和沈清一起走了一段路,而后沈清又带着他拐进了一个小巷口,弯弯绕绕的穿过了几个巷子,他们又走进了一个大院子里,这院子里有好多混小子,都是些打扮奇形怪状的家伙,染着一头的黄毛、绿毛,还有几个光着脑袋的,见这阵势直叫王飞龙心里瘆得慌。
沈清见王飞龙有些打怵的表情,嬉皮笑脸的和他说,走吧龙哥,进去吧,没事儿的。说话间两人向大院里的房间走去,那房间的门是开着的,那些个黄毛、绿毛们,见了沈清都点头示意打招呼,见这个情况,王飞龙一脸的郁闷,心说沈清这小子整这一出是几个意思?两人走进正堂屋,里面有三个人正围在一张桌子前聊着什么,看起来都挺精壮的,年龄上也比这些小子们大好几岁,穿着打扮也不一样,宽松的工装,没有染着颜色的头发,都是很普通的乌黑短发。见他们进了房间,那三个人其中的两个和沈清叫了声小弟打了招呼,沈清笑眯眯的和那两人回话说,过来找我哥玩玩儿。
听到那两人和沈清打招呼,另一个人才抬起头问道,小清,你怎么来了?沈清嘻嘻哈哈的回道,哥,我还能有什么事儿,就是来找你玩玩儿。沈清这般称呼,这人定是沈清他哥,王飞龙本来心情就不是太好,一进这个地方就发了毛,他跟在沈清身后傻傻的站着,愣着神的发呆,沈清他哥身边那两个人和沈清他哥小声嘀咕了两句,这两人便离去,这时沈清他哥才笑眯眯的对沈清问道,又在学校给我惹事儿了吧,到我这来搬救兵来了?沈清一副嬉皮笑脸的说,切,我有每天都给你惹事儿了吗,你看我像那样人吗,我可是好学生,在班级里可是前三名呢。听了沈清这番话,他哥差点没吐出来,就他这个样子,还是好学生呢?沈清这小子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愣说自己是班级里的前三名,没排上后三名就已经是烧高香了。
沈清和他哥吹着牛,过了片刻才指着王飞龙对他哥说,哥,介绍个人儿给你认识,这是我兄弟王飞龙。沈清他哥打量了王飞龙,没有说什么客套话,简单的嚷了声坐,而沈清那小子早已毫不客气的坐在凳子上,和他哥胡咧咧起来,王飞龙傻傻的坐在沈清旁边,发着呆的看着他们兄弟两个吹牛。正在这时,有一个小子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趴在沈清他哥的耳朵上小声的说着什么,王飞龙对那人看过去一眼,瞬间就认出这个人,正是那天他和龙飞在小巷口遇到的那小子,这家伙当真不好对付,绝对从小练出来的练家子。
这情形,沈清看出来,他哥又要忙什么事情了,于是起身和他哥道了别。他们正要离开,来传话的那人抬头看见了王飞龙,他笑着对王飞龙说,呦,你小子怎么来这儿了?沈清他哥有些疑惑的对那人问着话说,怎么,你认识?那小子有些尴尬的笑道,岂止是认识,前两天还跟他动过手呢,一看就是练过,我还差点没打过他呢。这小子这么一说,让沈清他哥一脸惊讶的表情问道,你可是我们这儿唯一练过的,就这么个小子你都打不过?那人正要开口说话,王飞龙有些尴尬的解释说,我们是两个人。尽管这样还是叫沈清他哥有些惊讶,看起来那小子也不是一般的简单货色,多少有点名头,那家伙笑了笑,很洒脱的对王飞龙说,小子,要不改天再玩玩儿,不过今天我有事儿,就不能陪你玩儿了,你记住了,我叫刘伟,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就过来找我,或者你说一声,我去找你也行。
原来那小子叫刘伟,见他这般,王飞龙只好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哪里是刘伟的对手,而刘伟看起来也比他大几岁的样子,又是个彻头彻尾的练家子,那天晚上他和龙飞两个小子才勉强保全自身。
在回学校的路上,沈清告诉王飞龙,他哥叫沈林山,接着又说了些满嘴的江湖道义,要王飞龙放心,咱老街有人儿。原来上次沈清说的沈林山就是这个人呀,沈清的亲大哥,见沈清这般直叫王飞龙一阵阵的感动。
(6)
周五那天下午早早的放了学,一群小子在学校大门口大集会,陆云自从搬回了老街,就不再和他们一起了,他和几个小子打了招呼先行离去。赵文清也笑嘻嘻的和王飞龙打了招呼转身离开,可王飞龙的心里还在想着陈亮那件事儿,他看着赵文清远去的背影,自己傻傻的站着,不知怎么地,心里一股莫名的失落感。
周五是老八中学最乱的一天,按照惯例,这一天几乎所有的混小子都倾巢而出,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说不定严松那个混蛋就已经纠集了一群混小子,躲在哪里准备收拾他们呢,他们几个也都早有防备,结伴同行,多少相互有个照应。不过这天出奇的平静,路上没有遇到一个混小子,于是他们又在各个路口散去。王飞龙回到家里见他爸回来了,正拿着电话和什么人通话,他爸见他回来就要他过去听电话,可他还在为陈亮的事儿闷闷不乐,哪里有心情接电话,正要回绝,只听他爸说,快点过来接电话,你南京的师叔打过来的,龙裕找你。
王飞龙正一脸疑惑,龙裕不是在五中了吗,怎么去了南京了,不过提到龙裕让他有些激动,他接过电话和龙裕他爸客套两句,电话那头就传来龙裕的声音,两个小子也是好一段时间没见到面了,就很快聊了开,龙裕对着话筒和王飞龙问东问西的,又问他现在在哪里。王飞龙脸色瞬间有些郁闷,他长叹了一口气和龙裕说,还能在哪呢,在老八这儿混着呢。他爸站在一旁,听他说混着呢,瞪着眼差点没动手抽他两嘴巴。
王飞龙见他爸狠着脸,赶快转移话题,他询问起龙裕怎么跑南京去了,之前不是在五中的嘛。原来龙裕他爸在南京开了个武术培机构,搞得挺不错的,就把龙裕接到南京去上学了。听到这个消息,王飞龙很是失落,原本龙裕在五中上学,说不定哪天还能见上一面,就像遇到余剑那样,来一场机缘巧合,但是现在龙裕去了南京,也许这辈子都见不到了,王飞龙他自己都不知道南京在哪里了,正通着话他心里悲凉悲凉的,一阵失落感涌了上来。
两个小子抱着电话聊了好一会儿,龙裕和王飞龙讲起自己在五中,还有南京遇到的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正听着王飞龙心里越来越难过,他听了龙裕那些故事,心里很是羡慕,哪像自己这般不堪,不是和别人打架就是被别人打,想着自己的这些经历,心里开始委屈起来。龙裕和他问起在八中学的情况,王飞龙一个字都没敢说,打着哈哈糊弄过去,他原本想痛痛快快的和龙裕倾诉一番,又怕被他爸听到,又要动粗了,他自己也不想让他爸失望。
放下电话后,王飞龙坐在屋子里的凳子上难过起来,他回想起在六小的那段时光,想起王天宇、楚义、余剑还有那个傻乎乎的不会使用铁锹的苏云,随后又想想现在的自己,他越想越难过,直觉的自己命苦,那些在六小成绩不怎么样的学生都能去城里上学,偏偏他这个曾经的年级第一名却去了八中,要是自己也去了城里的学校,会有这么些破事儿吗,但是他并没有埋怨他爸,他心里明白,他爸活的更苦。
这个周末王飞龙没有去龙飞那里和师爷学功夫,因为这两天贺远这小子回来了,他在工地上三天两头的就往家里跑,贺远在家没什么事情,见王飞龙休息在家,就伙同他一起去鱼塘抓鱼,这个时候的王飞龙哪有心情和贺远去抓鱼,他正在忧郁当中,被贺远半推半就的拖到了鱼塘边。
到了水塘边,贺远脱了鞋,撸起裤脚就下水了,他嚷嚷着要王飞龙和他一起下水,但是王飞龙没有搭理贺远,嘴里叼着一片草叶,坐在水塘边发着呆,他看着贺远在鱼塘里摸鱼的模样,再次想起了王天宇、还有陈小飞和高小明,想起了他们一起在河沟里抓鱼的样子,他还清楚的记得,他们四个小子弄得浑身污泥的模样,陈小飞连裤脚都没有卷起来就跳下水了,王天宇弄了个小网兜,他先把水搅浑,那些鱼儿自己就浮出水面了,于是他拿着小网兜就捞了起来。几个小子抓了鱼又在河沟边的黄土路上打闹,王天宇和王飞龙坐在一棵树下聊着天,王天宇那小子就喜欢和王飞龙一起聊天,他总说能从王飞龙身上看到很多东西,也让他学会很多东西,他习惯性的说王飞龙和别人不一样,但是王飞龙从来都是不知所措的迷茫中。
此时的王飞龙嘴里叼着草叶坐在水塘边,回忆着那些旧时光里的小子们,他的记忆里还清楚的记得当时王天宇对他说过的话,他们坐在河沟边的草地上,王天宇突然转过头对他说,龙哥,其实我挺崇拜你的,你的眼光总是看的很远,思想都快赶上我们父辈了,所以我崇拜你,我就想成为你这样的人,但是龙哥,我有句话说了你可别生气。王天宇接着对他说,以我对你的观察,你有一个很大的缺点,我用四个字来形容,叫愤世嫉俗,还有就是性格太过刚强,容易冲动。 愤世嫉俗这四个字,是年少时的王天宇对王飞龙的评价,他告诉王飞龙,这个脾气得改改,纵使有再多的看不惯,也要忍着点儿,不要去多管闲事儿,更不要表现出来,在他们这个年龄段,根本就做不了什么的。
坐在水塘边的王飞龙,想起王天宇对他说过的话,想起六小的每一个人,每一个点点滴滴的故事,又想想现在的自己,他不由自主的伤心难过,贺远正嚷嚷着要他下水,他嘴里叼着草叶,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于是吐掉嘴里的草叶,起身拔腿就往家里跑,他回到家里翻出那张小学毕业照片,看着每一张熟悉的面孔,一个劲的流着眼泪,他一个人躲在屋子里,手指划过每一张面孔,心里总忍不住想哭,这时他爸突然从外面回来,听见他爸的脚步声,王飞龙擦干眼泪走出屋子对他爸说,爸,我不想上学了。他爸听到他这句话,气的一巴掌抽在他脸上,便转身离开,留下王飞龙一个人伤心难过的委屈着,可他爸没走多远又转身回来对他安慰起来,然而他的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的对他爸说,爸,我真的不想上学了,我实在坚持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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