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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神女转过身来,椭圆形的脸蛋,皮肤干净,嫩白无瑕,樱桃小口,眉目如画,相较不足的是鼻梁略低矮一些,不过放在她脸上却是惊奇的和谐,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只是眼中不经意间透着一股狡黠,与另外几位姑娘单纯无邪的眼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时她倏的一下将手指插进嘴中做了一个鬼脸,并发出长长的搞笑的声音,本来肃然而立的几个人被这突然的动作一逗,立刻发出一阵哈哈呵呵的开怀大笑之声。原来神女竟是这样的人,亏得我之前还想象她是一个长的出尘绝世,道骨仙风,穿的白衣飘飘,性格却是高不可攀的剥削劳苦大众的独裁者,没想到竟是她,竟是那个表妹,十足的一个逗比,失望至极,哈哈……
此时氛围颇为和谐,众人看到神女均是真心的高兴,而这之中,只有小绿尬笑了两声便戛然而止,那眼睛抬头看了神女两下便急忙低下,又再看两眼又急忙低下,如此循环往复,神情慌乱而害羞,颇为搞笑。小绿从小耳濡目染,一直将神女视作偶像,视作神一般的存在,后来我得知,虽然几位姑娘都住在同一个村里,她和另两位姑娘却不同,那两位已跟随神女一段时间,她因为年纪小,并没有真正见过神女几次,所以现在是既紧张又害羞又害怕,心里五味杂陈,心情复杂,我万万没想到一个平日里大大咧咧、活泼开朗、天地不惧的女孩竟会这般,笑完神女,便又跟着众人把小绿笑了一通。
神女将小绿抱在怀里,小绿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随后又赶紧憋了回去,众人又笑了一回,之后众人与神女话了离别肠。神女这才正儿八经的与我会谈起来。
并没有向我解释什么,我还未来得及问,只见神女将她刚刚看过的那幅古画取了下来,铺在我们面前的桌上,我这才想起,那客厅中原本是没有古画的,这必是她刚刚带过来的。只见那不是什么山水画,却是一幅人物的肖像,只是那画中的女子……不就是我心心念念的要去她的家乡牡丹城,愿照一轮月,愿伴同座城的女神叶子吗?
……
九月,有春风。
我上大学的第一个月,我便爱上了一个女孩。
一见钟情。
那是极不寻常的一天,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一天临近傍晚却停了,这个时节本来极其少见的雾却开始慢慢出现。因为是九月,虽是浅秋却依旧冒着暑气,平日里热的不行,今日难得凉爽,加之今天下雨又在宿舍憋了一整天,所以下午四五点钟我吃了点东西便慢腾腾的冒着雾气从宿舍往学校图书馆走去。
道上人流稀少,天地昏暗,雾白却很分明,去图书馆的路上要经过一个花坛,我远远的望见花坛边蹲着一个模糊的身影,待到离得五六米远了,薄雾中隐约可见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女孩蹲在地上,右手半托着枝头一朵和她所穿裙子颜色一样的月季花,微风吹来,凉气袭人,却见一片花瓣自那朵月季上飘落下来,当时不知是我眼花还是错觉,同时掉落下来的却还有那女孩一滴晶莹的眼泪,我能感觉到那女孩的悲伤,待到花瓣落地,女孩似乎也感觉到有人来了,站起身来,朝我这边望了一眼,双眸下各含着一滴眼泪,又撅了一下小嘴似是委屈哭泣,眉清目秀,清丽绝伦,长发也随风飘乱到脸上,红裙飘飘中似不是这尘世中人!我看的呆了,世间竟还有如此善良又美丽的女孩吗?竟为一片花瓣的掉落悲伤又哭泣,我呆呆的望着,只是她一转身,便消失在越来越浓的白雾中了。
如此我站了良久方才清醒过来。我原是一个无神论者,不信这世上花仙鬼神一说,所以自那以后,我便经常到得此处,并开始留意起我们学校的女生来,九月,是我的春天。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这花坛的不远处有几棵硕大的银杏树,银杏树下是满地的青草,由于天气炎热,经常有不少人在这几株树下看书学习,为了方便观察,我便也常去。
这是一日清晨,我远远的看见银杏树下的一团白,一个穿着白色吊带裙,蓝底白球鞋,白白瘦瘦的女孩在树下走来走去的看书,微风吹去,飘飘若仙,她又偶尔倚树而坐,绿色的草地,灰色的树干,白色的她,她认真看书的模样,实是这世间绝美的风景!这热天里从树隙间照下的斑驳阳光,此刻在她身上也发散着柔和而迷人的光芒,微风把她身上的阳光吹到我身边,这大热天的不是热,是温暖,是金色的灿烂……哎,无可救药了……
为什么她的每一次出场,都美若天仙!!
……
“认识她吧?”神女看着一脸愕然的我问道。
思绪被打断,我的思想跨越时间与空间,跨越大山大海和河流,跨越昨天与今日,又重新飞到这间茅草屋里,与我现在的肉身相遇磨合又在一起。
“我已调查过了,你去牡丹城就是去找她吧……”神女一脸严肃的问道,……突然画风一转,“我厉不厉害“,双手叉腰,“这天底下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说这话的同时又抬起右手食指斜指向天空,大有如来佛祖“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架势,随后是装腔的哈哈哈哈的大笑,这一下让我猝不及防,更奇怪的是那站在一旁的众人,此时均在胸前双掌合十,拍起了小碎掌,还发出“欧欧欧欧”的起哄声,他们“欧欧”的同时王叔还学了几声狗叫,“汪汪汪汪……”
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呀!王叔、王婶,你们不是这个样子的呀??还有三个小仙女,说好的仙气呢?最可恨的是小绿那又突然而至的崇拜眼神,这个时候有什么好崇拜的呀?我的天哪!!
这还是我呆了两个月的地方吗?这还是我认识的那群人吗?很无奈呀。
“艺术照吗?看这泛黄的纸质,有些时日了吧,还穿着古装,不过蛮好看的,嘻嘻嘻嘻嘻嘻”,我也被带坏了,无拘无束起来,“不过为什么是画的,不应该是照片吗,画的也挺好,画的大,什么都无所谓了,我要把她摆在我的房间,一天看三百六十五遍。”
“给我吧给我吧”,说着我两手握成小拳拳,抬至颈下,一边左右摇摆身体,一边用恳求的眼神望向神女。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啊!!毫无尊严啊!!像是老友重逢,我只能安慰自己是为了女神的画像,值了。
“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你们这些臭男人真是…就没个好人”,“艺术照?这是古董好吧!!这幅画没有上千也有几百年了……”,“不过不值钱,是我家那口子叫当时一位不知名的画师画的,是历史上无记录的私人藏品”。
“古董画像??”我心里嘀咕着,“不会是不想给我画像编的借口吧?不过和我家叶子是真像啊,古代竟也有这么美的美人儿吗,是小叶子的前世今生吗,哈哈,不过看那画像确实挺古老的,有些年头了,不应当是骗人的吧,那就是说在古代真的有一个女人和我家叶子长得很像,为什么我没早些降生呢,君生我未生,哎,幸亏现在也不晚……”
“那么说你真的喜欢这个女孩了?”
“嗯哼,怎么了?”
“姐姐劝你一句,你最好不要喜欢她,你知道你那一世为她杀了多少人吗?你屠了一座城,我们家那位就因为这个差点被你害死……这样说来,我上上上上上…上辈子是间接被你害死的哟”。
听她说完我吓了一跳,不过看她淡定的表情绝对不是来寻仇的。
另外那一世,上辈子?什么鬼?在开玩笑吗?她这样一说我突然想起了以前的那许许多多的疑问,现在又多个前世今生吗?越扯越多,我正要开口询问……
神女又说道:“几千年了,她的样子一点没变,每生每世都是如此,真不明白是什么原理,而且每一世都叫叶子,都在牡丹城降生。”
“叶子,她还真知道我女神的名字。”我心里想到,“该不会是调查了名字然后出来骗我的吧,可她骗我没理由啊,这世上难道真的有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我是个无神论者啊”。这些天的所见所闻已完全颠覆了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单单那珠子能引起雷暴我就无法接受,这是这个时代能做到的科技吗?还是我精神错乱了或有什么别的缘由,我需要找个时间好好捋一捋。
另外这会不会是一个惊天大骗局呢?可我从上到下除了长得帅点能骗点色外真的啥也没有可骗的了,我出身农村,一个大学生,没钱没权的,可要骗色也不用先把我雷残吧,我脑中飞快的转动,我不相信,可我也实在找不出什么好的由头来解释我目前的所见所闻。
“她是活了千年蛊惑人心的老巫婆,你可不能喜欢她,你快跑……我殿后……”神女说着扯下一缕头发拨到脸前,双手笔直前伸装起了贞子小姐,这转变又是突如其来。
“哎哎,巫婆不是这样的好吧……”,“我有许多问题想要问你……”,我一脸虔诚。
“你怎么知道我叫艾艾,嘻嘻”,神女将头发重新捋到脑后,笑的一脸灿烂,“虽然长得不像,但能这么巧遇上又喜欢那个小贱人的,应该是你没错了,你是七十二位将军中最厉害的二十三哥,确认过了你是对的人,按礼数我也来接你了,我们回去吧。”
说着站起身来绕过桌子,用胳膊夹住了我的脖子,我比她高出半头左右,她把我按得和她一般高后小声说道:“我会罩着你的,我很有钱,我是小富婆,以后你就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吧,谁让咱们是表亲呢……”
“走吧”,说着将我放下并对身后的众人大手一挥。
“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你呢。”
“回村里再说吧,这什么破地方”,“哦对了,你以后叫我小艾或者艾儿都行,我们上辈子是表亲,我以后叫你表哥吧”,说着头也不回的带着众人出了院子。
“表哥”,不是那个彪形大汉吗?怎么我却也成了她的表哥,她有很多个表哥吗?叫神女“艾儿或小艾”,虽然跟她相处的很愉快,但我还是不敢,不明就里之下还是叫神女的好,先得把她们的秘密挖掘出来,我心里想着脚步也没慢下,前后脚跟着他们出了院子。
嗯,方向不对呀?早上回家不是还要进洞吗?怎么现在却大摇大摆的出了院子?难道还有别的“家”?
出了院子我便跟随她们径直奔向了村子的最东头,那村子最东头是我常常去的所在,是一处悬崖绝壁,风景甚好,视野极为开阔,悬崖旁有一株古槐树,也不知经过了多少年月,直径少说得有一米,那古槐树下有人为修造的石桌石凳,平日无事是一处休闲望远的好去处,最与众不同的是那古槐树旁有一处开阔地,整个村子都被高大的树木遮的严严实实,有一处开阔的露天草地显得极为难得。
我勒个去,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一架直升飞机停在那块开阔的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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