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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相互掩护撤退。史进下令追击,自己也抱着机枪扫射追击,攻击的战士从山坡追。史进却追到了前面,警卫员小周阻拦不了,只得跑在团长的前面,史进暗骂小周糊涂,因为几百米内,步枪子弹,完全可以穿透一人,打死两人的。史进猛蹿过去,抬脚想把小周踹倒,可是小周却机灵的躲开了。不过,史进却又跑到了小周的前面,突突突,史进见自己射出去的子弹,打倒了一个鬼子,跑得更快了。
日军在刚撤退时,队伍有点乱。很快,他们就稳住了阵脚。在一个山谷前架起几挺机枪和步兵炮。子弹疯狂的射向追击的战士,炮弹也在追击的队伍里爆炸。一颗子弹,也把史进的胳膊给钻通了。
一营长也来到史进身边,把史进拖拽到一个大石头后,大声责问:“小周,你这警卫员是怎么当的。”
小周也见团长受伤了,暗暗自责,立即拿出急救包,撕掉史进的衣袖,替他包扎。
史进看见,鬼子机枪扫射的疯狂,战士们攻击得有点乱,立即边打手势,边大喊:”炮兵,给我干掉鬼子的机枪,一营掩护攻击,二营、三营迂回包抄。”
虽然是炮声阵阵,可是三个营长和炮兵指挥的注意力都在团长身上,见到团长边喊话,边打手势,也能明白团长意思,立即就按着史进的意思展开攻势了。
武士道精神,训练出来的日军士兵,愣是不怕死,即使看见迂回的队伍要攻到跟前了,也是不跑,更是不投降。只要能拿动枪,拉动枪栓的,都要瞄准射击。
好在的是,这是野外遭遇战,日军也不占据地理优势,不怕死,也只能等死。国军的轻武器不输于他们,因此也不和他们拼刺刀。四面包围他们一一解决,饶是这样,却也耽误了很久,日军的主力,却跑得远远的了。虽然只是杀死了,负责掩护的,一个中队的日兵,依旧是一场胜仗。
战斗刚结束,开始,国军战士忘记了一天一夜没睡的疲劳,高兴的欢呼祝贺。可是短暂的欢呼后,战士们意识到,暂时没有危险了,放松警惕后,立刻就纷纷哈欠连天。史进也感到困意浓浓,于是就下令小歇一会。现在阳光很好,暖烘烘的晒着,放下戒备的心态,史进很快就和衣睡着在草地上了。
没一会,睡梦中的史进,感到受伤的左臂,一阵剧烈的痛。睁开眼一看,是一个年青的八路女军医,正蹲在地上为自己左臂的伤口上药。
原先紧急包扎的纱布,已在自己睡梦中被剪掉,扔在一边。那个女军医见史进醒了,立即说:“你们的军医说,要等你醒了才替你上药,可是现在已不早了,所以我就想,在你睡着时,就把药上了。”
现在已经傍晚了,史进坐起后连说:“谢谢,谢谢。”
那女军医也是活泼,边包扎边说:“你太客气了,我叫徐艳芳,他们叫你九纹龙史进,可是,你身上一条龙都没有。”
史进苦笑着回答说:“我只是和那个梁山好汉同名罢了。”
徐艳芳又高兴地说:“那你定有梁山好汉般的豪气了,否则怎么会,这么年青就当团长了,而且整个团的人,都是对你尊敬有加。”
自从中条山兵败,师长牺牲以来,史进都是郁郁寡欢、闷闷不乐的。如今,刚打了一个小胜仗,短暂的困睡中醒来,乍听到徐艳芳和自己毫无拘束的说话,只觉得她,朗朗的话语中带着无邪的欢快,听到耳朵里,心也跟着开朗了,又见她脸上一副烂漫的表情,心中的阴霾 立即就一扫而光,史进一时竟傻了,不知该如何回答徐艳芳了。
正觉得有点失态时,却见一营长带着他手下的一个排长,走到了跟前。一营长敬礼后,气呼呼的说:“刚才小歇,金排长带兵警戒,却带着士兵睡着了,请团座处罚。”
史进还没回话。
徐艳芳到炸呼呼的先说了:“你们跑了一天一夜,接着又打仗,我们八路帮着警戒,有什么不好。”
一营长轻蔑的笑着答说:“帮着警戒的同时,也把战场打扫的干干净净的了。”
徐艳芳此时已把史进包扎好了,自是听出了一营长轻蔑的口气,立即回头,面对一营长,带着气奋的口气说:“哦,敢情我们打扫战场,多干活了,却不讨好。”
一营长却也带着气愤的口气说:“战利品也在你们手里了,想拿回我们的那份,估计是不行了。”
徐艳芳说:“这、这、这。”一时没了下文。
史进见徐艳芳一下子从伶牙俐齿变成支支吾吾,觉得好笑的同时,也觉得她是万分的可爱。微笑着看着徐艳芳,也不着急说话。徐艳芳回头见史进在看自己,立即就撒娇讨好般的说:“史团长,你们的武器装备,比我们好百倍,鬼子留下的废铜烂铁,你也看不上眼吧,你和梁山好汉同名同姓,自也是有他的豪气,是不是。”
一营长街上话说:“你个丫头片子,我们国军的事情,你多什么嘴。”
徐艳芳回头,大声回说:“本姑娘二十一岁了,如果结婚早的话,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也能叫你哥哥了,你竟敢叫我丫头片子;还有,现在是国共合作,都是打日本,那些废铜烂铁,放我们那儿,还不是一样。”
孩子叫一营长为哥哥,那徐艳芳是一营长长辈了,这是占一营长便宜,一营长岂能不懂。
徐艳芳嗓子大,许多人都听见了,一营长感到难堪,却无法对她发火。
史进见一营长下不了台,接上说:“一营长,这徐医生说的也有道理,我看,战利品就给八路了吧。”
刚说完,金排长又胆怯的说:“团长,不管怎样,刚才我和排里战士,大多都睡着了,违反了军纪,现在我请求处罚。”
史进看见徐艳芳还在旁边,以为徐艳芳会多嘴,想听听徐艳芳怎么说,因此就傻傻的看着她。只见她,眼睛大而清澈,鼻梁不高,可是鼻尖却尖尖翘翘的,圆脸庞泛着红,标准的娃娃脸,煞是好看。徐艳芳见史进望着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扭头走开。
史进见她眼睛看到自己的眼光时,羞涩的躲开了。又见金排长和一营长在等着自己回话,又觉得自己失神了,赶紧就说:“金排长,你肯定也是觉得有八路警戒,所以才放心睡着的吧,现在是国共合作,你也是太困了嘛,你回去吧。”
金排长谢过走开,一营长说。“团座,有错不处罚,似乎难以服众,现在可是战争年代。”
史进说:“一营长,刚才要不是八路突如其来的,从背后打击一下日军,我们也很难战胜日军的,刚才也是八路叫金排长休息,我们处罚他,岂不是让八路难堪,日后短时间内,我们还是需要八路帮助的。”
一营长似有醒悟,立即说:“团座考虑的周到,我确是不如。”
这里刚结束,史进又听到哈哈大笑的声音;“你们A军a师也会完蛋,当初,当初定是没想到吧!”
史进初始听了,感觉异常刺耳,心中气愤不已,放眼望去,却见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八路。细细酌量他的话语,又觉得,语气中带着无限的悲壮,心中之气,莫名的就消了。
却听见七连长气冲冲的说:“我们a师战败,师长战死殉国,你幸灾乐祸,简直是卑鄙汉奸,要不是知道,刚才你和我们共同打日本,我一枪崩了你。”
八连长在旁边说:“哎,七连长,你错了,刚才打鬼子,他也是冲锋在前的,汉奸倒不是,不过他之前的身份,应该是红军了,当年遭围剿,他小心眼般的记着仇,也是应该。”
那个年轻八路听后,立刻气愤填膺的说:“当年我们在军事上败了,自是无话可说,可是国军当年,包括a师在内,在我们根据地搞清乡,烧杀劫掠,无恶不作;和日军现在的三光扫荡,有啥区别,简直就是畜生不如了。”
史进听那个年轻八路这般说了,脑袋中立即出现,无数惨死在,当年国军枪下的无辜百姓,只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于是立即来到那个年轻八路跟前,对他说:“我叫史进,是国军团长,请问兄台贵姓,是否在十二三岁时,就当红军了。”
那个年轻八路,见史进客气,也客气的说:“免贵,我姓童,叫童瑞峰,当年接触红军时,确实只有十三岁,现在是国共合作抗日,过去之事,不提也罢,只是一想起死去的老乡,就难免伤心,难过。”
史进又想起,当年那个小战士;只觉得,他若是活到现在,也是和童瑞峰这般高了,感觉童瑞峰就是那个小红军的替身了,于是,就黯然神伤的说:“老天对我不薄,总算遇见了,你说得不错,当年国军的所作所为,真是天理难容,我当时是连长,却也参与了。
旁边的一个八路见史进自责,立即就说:“史团长,我叫张友全,你们团的人,都说你有梁山好汉的豪气,你肯定不是一般的连长了,日本人那么畜生,却也有个叫福岛的中队长,违抗上级命令,不许自己中队士兵,屠杀、欺凌中国百姓。”
史进听了张友全说完后,觉得自己连日本人都不如了,对着童瑞峰鞠躬,然后说:“我当年下令士兵,朝百姓开枪,双手沾满了鲜血,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现在向你说声对不起,真的很抱歉。”
童瑞峰立刻也想起,当年倒下的无数乡亲,心中悲伤不已,气愤的说:“杀死了那么多人,一声对不起、抱歉就完了吗?”
史进说:“确实如此,我不值得原谅。”说完后,把挂在身上的手枪掏出,双手捧着,递向童瑞峰,然后说:“我之所以活到现在,就在等着今天,你拿着这枪,向我开枪,打死我吧,一来,你报仇了,二来,我也赎罪了。”
童瑞峰之前只想着:‘国军无论多大官,越是高傲自大,我越是要羞辱他,现在见他客气异常,眼里也满是诚恳之色,不知该怎么办了。’眼光看看周围,只见史团长旁边的人,都在虎视耽耽的望着自己。
史进立即对身边人说:“我死后由一营长接替我当团长,大家都要听一营长的,更不许为难童兄弟。”
童瑞峰心想:‘我见你确实有些梁山好汉的豪气,又敢于承担责任,佩服你是好汉,才不知该怎么办的,你却误会我,怕你的手下了。’
于是真的就接过手枪,还拉了枪栓,把子弹上膛了。眼见得史进旁边的人,都紧张的望向自己,却依旧把枪口对着史进了。
史进旁边的几个连长暗暗后悔,暗叹:‘刚才应该拼死,把这个八路抱着,或者早一步打死他才对,现在就算开枪,打中他身上的任何部位,他都能扣下扳机,打死自己的团长。’现在也只能把手中的枪握紧,都在想着,倘若这个八路枪响,团长倒下,立刻就把他的身子,打成马蜂窝,警卫员小周,更是两次站到史进的前面挡着,都被史进拉开了。
正在紧张之际,却听一个女音,紧张大喊:“童指导员,史团长当时年纪小,就算做错事,也是不得不奉命行事。”
史进立即就听出,这是徐艳芳的声音,心中暗道,我岂能让你救我。于是说:“童兄弟,你打我一枪吧,就当是为我赎罪,我感激不尽。”
童瑞峰真的就开枪了,不过却是枪口向下的,子弹射进了地下土里。然后说:“史团长,我替你赎罪了,我的枪法一向是很准的,刚才却没打中你,这是天意难违。”
现在的场面,一下子就活跃了起来。童瑞峰把枪还给史进,然后说:“史团长,这手枪是德国造的吧,比日本的乌龟匣子还要好看、更实用。”
史进说:“童兄弟,我真的是不该原谅的。”
童瑞峰:“你叫我兄弟,那你是我大哥了,就算要死,我们兄弟也该死在抗日战场的。”
史进说道。“也只有如此了。”
又听一个女音说:“童指导员怎可能向史团长开枪呢,别人都不紧张,却把你给担心死了。”
徐艳芳嘴硬,回答说:“我怕万一走火嘛,哪里又担心了。”
刚才那个女音又说:“就知你,不会承认的。”
徐艳芳:“不跟你说了。”
又听见一个声音,悲愤的大喊:“老团长,老团长。”
史进朝那个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李参谋睡在担架上,有个年轻八路军医,把白布慢慢的盖住了李参谋的脸。然后李参谋的警卫排都站起来,敬礼之后,脱帽默哀。
史进又觉得自己下令迟了,害死了李参谋,于是也来到李参谋的遗体旁,先敬礼,后默哀。刚才悲伤大叫李参谋为老团长的是张雨生,现在也认识史进了。
看见史进,立即就责问说:“我们老团长的职务,比你还高了些,岁数也比你大许多,为什么要让他冲锋在前面,现在却伤重而死了?”
史进说:“是我的错,日后哪天我也会死在抗日战场的,到了下面,我定会向他赔罪。”
那个年轻军医却是祝强军,安慰张雨生说:“打仗嘛,总会死人的,只可惜我医术不精,医疗条件也差。李参谋连死前交代,史团长抗日决心很大,他们团的人都以他为骄傲,一定要和他搞好关系。”
张雨生想到老团长的遗言,又觉得史进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已经是团长了,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也就不想和史进计较了。
青山处处埋忠骨,虽然老虎岭这儿是胜仗,可是八路和国军依旧有多人牺牲。埋葬好烈士遗体后,张雨生对史进说:“史团长,先到我们根据地去休整几日吧,相信你们,很快就会和重庆取得联系。”
史进也没地方可去,只得谢过答应。两支队伍合并,往莲花山走去,路上张雨生开始时,和史进走在一起,简单介绍了自己和李参谋的关系。可是因为老团长死了,张雨生有些怨恨史进,没一会,就不和他一起了。
天很快就黑了。林森带来一个人,来到史进身边,那人自我介绍说:“我叫阚喜来,是李参谋身边的话务员,李参谋十几天前就安排三个话务员带着电台,到莲花山做闲棋,先只是每天夜里一点,开半小时电台,直到三天前,才要他们集合队伍,做好迎接准备;昨晚天刚黑,他们就往野狼峪赶了,清晨就到了野狼峪,到了上午十点半才又把电台打开。”
史进听他说完,难过的说:“可惜李参谋死了,他是可以不死的。”
阚喜来说:“李参谋老家遭到鬼子扫荡,全家都死了,他之前跟我说过,日后打鬼子,将会把生命,留在抗日战场;史团长,你也不用过份自责。”
史进又说:“八路半年多前到达华安周围,仅百人左右,现在却有一干多人了,发展的速度之快,简直匪夷所思。”
林森说:“据说,李参谋卖了许多军火给他们。”
阚喜来不满的辩护说:“李参谋卖给他们的武器装备,价格都低的不能低,为了打通关系,还倒贴了许多钱。”阚喜来内心也认为李参谋的死,是史进下进攻命令太迟的原因,说完之后,就远离了史进。
林森又把七连长叫来。史进对七连长说:“我早知道你和军统有关系,你说李参谋是军统还是共产党。“
七连长先是说:“团长,虽然我是军统的人,可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李参谋也许是双重身份吧,我还真的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军统的人,相互之间就是在一起了,估计也不知道身份;七连长不知道李参谋的真实身份,也是很正常的。史进也就不多问了,李参谋什么身份,人已死了,也没必要知道了。
两支队伍,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到达莲花山,简单吃了早饭后,被安排在附近的农户家或者在简易棚里,个个都倒到地铺,就呼呼大睡了。
直到中午午饭时,史进才醒来。张雨生、童瑞峰、祝强军,几个和他在一起吃饭。也没有为史进多准备菜,更没有酒。饭局无语。
饭后史进、林森几人和张雨生几人在一起,史进对张雨生说:“张兄弟,短短半年,百人队伍被你和祝兄弟发展为十倍,让我敬佩的很。”
张雨生回答说:“战士们都是冲着八路的旗帜来的,另外主要,还是被鬼子的惨无人道给逼的。”
史进又说:“关键的是,你们的生存能力?“
张雨生知道,他是在担心鬼子来围剿。解释说:“在华安周围,凡是有日军住扎的地方,周围都有我们的侦查员,或者有为我们服务的百姓,日军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视下,日军来少了,我们就歼灭他,来多了,我们先掩护百姓撤退,然后在大山里和他们转,任他人数再多,也是徒然,另外我们三处队伍,随时保持联系,相互支援。”
林森在旁说:“在茫茫大山里,日军人数再多,也是使不上劲,好比是老虎打蚊子了。”
祝强军说:“想要日本人撤退,叮它一下是不行的,所以,我们不是蚊子。”
史进:“那你们是马蜂,在关键时刻,蛰它一下,蜇它的关键部位。”
几人都笑了起来。
稍后的聊天中,张雨生谈了之前,鬼子对他们的大规模围剿;着重讲了,上次干名老幼妇孺,用铁锹和锄头,全歼了鬼子一个中队的战斗。感叹说,要是没有父老乡亲的帮助,他们是绝难生存的。
史进懊恼,鬼子对八路大围剿时,中条山几十万国军,没有主动出击帮助,然后鬼子打击国军时,发挥了火炮和空中优势,让中条山国军遭到覆灭。
谈了许久后,却看见邓捷,带着一叠图纸来了,邓捷先打听了,原先榆树镇晋绥军团的事情。知道那个团在中条山,奉命撤退时,遭到伏击,已经不复存在。邓捷没有庆幸早早离开原先队伍。而是我昔日战友难过,伤心;接着大骂汉奸无耻,最后把图纸递给了史进。
史进一看图纸就知道,这是A 军的中条山防卫图,下面竟有自己团和其他团的防守图:火炮、机枪、明碉、暗堡标志都是清清楚楚。有了这些,日军的炸dan自然能扔得准,炮dan也能打得准。
还有军官简介的纸张,虽是日文,可是却也能看得出,有自己的名字。还有其他,大到军长的小到营长的军官名字。
史进先是感叹:日军战前,准备充分;情报人员做事,到了事无巨细。接着又叹息:这些东西,都是中国人出卖的结果,中国不是败给日本飞机大炮,而是败给汉奸叛徒,败给了自己人。史进又想到,自己团还有一个叛徒,掩藏在电台话务员里,禁不住火往上冒,大叫着,要把那几个话务员全部枪毙。
张雨生和祝强军等,都劝说:先关起来,慢慢在查,不要伤及无辜。
邓捷又解释说:“这图纸是旅部侦查员,从日本那儿缴获的,早晨,陈旅长安排人送来的,特意交待,要让你们所有战士都知道,中条山是失败了,但不是鬼子的战斗力强大,炮火强大,而是我们缺乏凝聚力。”
第二天早晨,史进安排好士兵训练执勤后,想到师长牺牲,中条山惨败,心中满是郁闷。回到了屋内,用毛笔挥笔写下:
天险中条山,陈兵几十万。
缺乏凝聚力,一败皆溃灭。
战火硝烟里,生灵遭涂炭。
虽然抗日死,亦觉真窝心。
刚写好,警卫员小周过来说:“徐军医要来给你的伤口清洗换药。”
史进的脑子里,立刻想起,那个烂漫的娃娃脸,脸上露出了微笑,连说:“快请,快请。”
徐艳芳人还没进屋,声音却进了屋内。大大咧咧的说:“人家都是到医院里找医生,史大团长却要医生来单独为他。”
徐艳芳进屋时,史进带着歉意,笑着说:“麻烦你了,徐医生。”
徐艳芳回说:“你们国军团长的架子还真大,为他疗伤,竟然还要通报。”
史进看着小周说:“我们自己的军医呢?”
小周还没回答,徐艳芳却说了:“难不成,对我还不放心。”
史进连说;“不是这个意思,徐医生,你误会了。”
小周却又回答说:“伤员很多,我们军医,也都忙着在的。”
徐艳芳说:“你这伤也没大不了的,只是我们得到上级指示,不能让你出任何事,祝指导员就把你交给我了。”
史进噗哧一笑说;“把我交给你,我一个大男人,竟然被人交给你了。”
徐艳芳意识到说错啥了,被他调笑了,板着脸说:“坐下吧,我要给你的枪伤,清洗换药了。”
史进坐到凳子上,徐艳芳替他揭开旧纱布,清洗,上药重新包扎。嘴里也跟着说:“运气好呀,没伤着骨头,现在也没感染的迹象。”
史进已经没了刚才的郁闷了。回话说:“如果运气好的话,应该是毫发无伤才对。”
徐艳芳说:“你伤在左臂,右手还能写字,不耽误吃饭,做事,应该满足了。”
史进说:“难道非要,废了我这个胳膊,你才难过吗?”
徐艳芳听他的口气,似乎又在占自己便宜,于是就在包扎时,狠使了下劲头。
史进立即大叫说:“哎哟,疼,疼。”然后,脸上就露出了异常痛苦的表情。
徐艳芳不知他是带着夸大装作的成分,心中有歉意,也不好意思道歉。看到桌上史进刚写的字,于是就读出声来,然后说:“好诗,好诗,是你写得吗?”
史进说:“没看出,你竟然还识字呀!不过,这不是什么诗,而是我把五个字五个字写在一起,读起来顺口罢了。”
徐艳芳也知道,他刚才的疼痛,有装作的成分了,不客气的说:“你看不起人,凭啥,我就不识字了,我告诉你,我还读过研究过《本草纲目》呢!我还从你的字体,看出你临摹、练习过颜体字呢。”
那时的社会,识字读书的女人极少,史进暗暗惊叹,再和徐艳芳说话时,客气了许多,忙说:“我没看不起你,只是喜欢开玩笑而已,你大人大量,别生气。”
徐艳芳听他客气,又说:“我也练习过颜体字,好长时间没写了,现在手痒痒了,也想写写了。”
史进忙说:“好想见识见识你的墨宝,笔在这儿,你写写吧。”
徐艳芳也不客气,拿起笔,就在旁边纸上写下个“永”字。
史进看见她写得“永”,虽然少了些劲道,可是笔画里头却是带着颜体的味道。于是夸说:”好,好,果然还是个女才子。”
徐艳芳却嬉笑着说:“史大团长,你是在贬我,还是褒我。”
史进:“绝无一丝贬义。”
徐艳芳见他说得认真,却又感叹说:“可是,我写得字,缺少了女孩子的娟秀,看上去不像女孩子写的字,我的手指也粗了些,手掌有些粗糙。”
史进见她伸开的双手,立即觉得,这和她的稚嫩脸庞似乎不匹配,但是立即想到,或许是她出生贫苦的原因吧。于是说:“你一定是干过,许多手头吃劲的重活吧。”
徐艳芳又想起,田雨露那细长白嫩的手指,心中隐隐不平衡,感叹说:“小时候经常捣中药,几乎就没歇过,一直捣到长大。“话一出口,又觉得:这样,似乎在说自己爸爸很坏了。于是紧接着又说:“不过,我爸爸教我识字,看书,医学知识,还要我练书法,我从小到大都在不停的学习着。”
史进说:“你爸爸是个好爸爸,女孩子自强一点,也是好的。”
徐艳芳又说:“可惜,许多女孩子该有的东西,我却没有了。”
史进见她,脸上露出忧郁的表情,于是说道:“你比许多女孩子懂得多多了,她们羡慕你,还来不及呢。”
徐艳芳暗道,我跟他说这些干嘛,他也不知我的事情,只怪我嘴太快了,搁不住心内的东西,赶紧改变话题吧!于是,脸上又没了忧郁之色,说道:“你练习书法,是否觉得笔划中的“捺”是最难写的?”
史进见她又开心了,只当是自己开导的效果了,跟着也高兴的说:“是的,是的,偏偏颜体字的“捺”和欧体字的“捺”是两种写法,许多名家的都不一样,确实是最难练习的。”
徐艳芳说道:“至今为止,欧体字的“捺”,我还都写不好。”
史进不假思索的说:“日后有时间,我们共同练习。”
徐艳芳见史进双眼直直的看着自己,脸一热,眼睛躲开他的视线,故作大声说:“哦,哦,时间不早了,没啥事,我该回去了。”说完,就低着头,快步离开了。
史进见她双颊微微泛红,不知世事的脸庞变得腼腆了,大脑一呆,竟然忘记说话了,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
下午,史进单独找了张雨生,和他掏心的说:“莲花山百姓太穷,八路管辖地太小,养着几百八路,还能坚持,猛然增加了一个整编团,就不行了;希望能得到,附近鬼子据点的情报,现在是春收结束,鬼子征缴的粮食,应该都存放在那里,我可以带兵去抢;也想,带着自己的团,在敌后和鬼子较量一番,干点成绩出来了。”
张雨生见他,似乎想缴获鬼子一些东西,好还了,八路对他们的相救之情。但是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得说:“你说的是实情,但我必须要向上级汇报,明天在给你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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