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夜访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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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思右想得不到答案，我也只好暂时作罢。
拨通主任张友的电话，我想询问王学丰的家庭住址，但他告诉我职工的隐私需要去矿里的人资科调取资料，随后给了我一个电话，备注是欣姐。
犹豫了片刻，我还是拨通电话，毕竟这个任务归根结底是矿里的意思，这样的小事想必他们也不会拒绝。
“欣姐？我是修理部的林宇。”
“嗯嗯，有什么事吗？”她的声音很清脆，我猜应该是一名年轻的姐姐。
我把想要王学丰家庭住址的事简单跟她说了一下，欣姐没有拒绝，让我等她消息。
回到出租屋，我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伊河的夏天很热，屋里闷闷的，让人透不过气。
出门买了根冰棍，没等我撕开包装，电话就响了起来。
“地址你记一下。”是欣姐的声音。
我三步变两步跑回商店，借了根笔就往手背上写。
有了王学丰家的地址，我看了眼手机，时间还早，想着不如现在就出发。
打车来到王学丰住的小区，我确定地址没错后直接走进单元门。
他居住的是一套老楼房，从盖成到如今起码已有四十年的时间。破碎的砖瓦支棱在墙面上，很多人家的窗户上也都贴满了胶带。
走进单元门，我闻到楼道下面的地下室里散发出的一股恶臭，像是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
连忙跑上楼梯，我气喘吁吁地来到四楼，深呼吸两口后，我敲响他家的房门。
敲了半天没人后，我侧过身子耳朵贴在门面上，隐约能听见里面有人在走路。
那人的脚步声很轻，飘飘忽忽的，时有时无，像是在屋里来回挪步等待着谁。
“你好，请问是王学丰家吗？”我在门外开口询问。
不问还好，这一问，屋里的脚步声瞬间消失了，我又叫了好几声也没人回应。
我疑惑着难道是我的错觉，他家没人？
猛地一抬头，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身后，一个男人瞪着大大的眼睛就贴在我面前，浓重的黑眼圈看上去就跟用墨水画上去的一样，他一身蓝白相间的病号服，看起来更像是疯人院跑出来的病人！
倒抽一口凉气，我后退一步直接撞在门上。
“你找谁？”他开口说话。
我吓得双腿发软，却在听到他的话后缓和了许多，至少这能证明我对面站的是个人！
“我找王学丰……”我强装镇定，可声音还是不自觉的打颤。
“我就是。”男子上下打量着我，“找我什么事？”
“供水部的领导让我来慰问慰问你，但之前我去医院打听到你不在，这才寻思来你家探望你。”我让开门前的位置，心想原来他就是王学丰，这黑眼圈简直比鬼都吓人，说他没问题估计谁也不会相信！
打开房门，王学丰进屋：“进来坐吧。”
他说话的语气一直都是同一个调调，虽然平和，却让我感到很不舒服。
走进他家，我偷着四下环顾一圈，这的房子很小，大概只有70平米，可除了厨房里面的阳台我没进去看，其它屋子的构造基本尽收眼底。
最主要的是，我想确认自己之前听到屋子里的脚步声到底是真是假！
王学丰跟我也没什么多余的话说，他自顾地接了一杯水放到我面前：“喝吧。”
我端着杯子悻悻地发问：“这里是你自己在住吗？”
“还有我爱人。”王学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看。
在他僵硬地注视下，我只好喝上一口水来缓解尴尬，可透过杯子，我依旧能够看到他还在死死地盯着我的方向看个不停。
放下水杯，我被他看的浑身不舒服，只能找个话题来聊：“单位领导都很担心你的身体……”
我话还没说完，只见王学丰猛地站起身，眼睛瞪得跟牛一样大，望着我的身后：“叫你回家，就是不听！”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我来不及反应，我却感到背后一阵发凉，顺着王学丰的方向，我似乎感到身后此刻正站着一个什么东西！
难道……从刚才开始，他看的根本就不是我……而是……我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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