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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驻足于将近十九年的这个时间节点时,我感到一种奇特的东西在我的心中翻腾。我突然想到过往那些穿梭而去的光阴。我究竟走过了什么?我至今仍然无法去正视高三时那些星光点点的夜空,仿佛看到了一个支离破碎的幻境,一场破碎的梦。
从诞之起点以来,我在渴求些什么?我再也不愿意诉说我前十二年的时光,那是枯燥而无意义的存在,以及离开时的些许畏惧。因为我没想到,我将要成为一个初中生了。那是毫无意义的茫然与不适,因为生活自然会教会我怎么做的。
我是什么?这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需要我进行理解。直到现在,我还不可以给出一个答案来说明我自己。
我的思维和心境并不稳定。这也许是因为太多事情偏离了轨道导致的,如果一切都在顺利的路上,也许我就根本不会这样八方变动,而是一直向上沐浴着阳光,在精进中敏锐地前行了。
我自然知道,他人的生活是不可复制的,然而只看到自己的时候,又感到有种可怕的名叫忽视的力量在把自己掩埋。我很清楚人只能做到自己眼前的事情,一直如此。
如果我在产生任何即时的想法之时,便能将想法转化为文字,也许这些就不会变得那么碎片化了。当碎片的冲击经过时间的消磨,在一段时间后再记录下来,自然不再具有原本思想时的心理连贯性了。
我永远都忘不掉自己约莫十六岁的那个冬夜,当我走出校门,在漫天飞雪中找到母亲,她已在寒夜中等我放学多时。我将自己放在三轮车后的席子上,我躺在上面,可以自己睡一会。母亲甚至在那里给我准备了一条小棉被,我把自己裹在棉被里,但她却只能开着电瓶三轮迎着风雪向前。那是我此生难忘的冬夜。那一天我出了考试成绩,明明分数低得很,742,那时候还是在总分1050的情况下的分数。但却在年级排到了第16名,按我当时的估计,这个成绩按当年的排名,是可以上个985的,就算做坏打算,那就是在985的边缘。我不知道该不该高兴,实际上我一点儿也不高兴,当我在雪夜中感受着电瓶三轮的颠簸时,我只感到一种名叫苦涩的情绪在我的心里翻腾。
那时候我自然明白,自己考了16名,但估计是这个学校也都没考好吧。而且实际上这个分数它本身就是很低的,和名次也无关了。所以那根本不值得高兴。那一夜的大雪让路更加难走,车上的我对前路感到迷茫。我在想,我要是高考考了这个16名,估计也是不能满意的。那一夜的冬雪仿佛要吞噬在车上颠簸的我,我只在想,也许以后我能进到前十。也许我能进到前三,我能考到第一?我能这么想吗?我才不过这两次进了前二十。但也许只有当这件事发生了,我心中的冬雪才会消散,否则我将永远难以释怀这一夜的苦涩。
苦涩,在那时,就是我全部生命的颜色。那时我早上的闹钟定的是My Story,我至今无法再去感受的一首纯音乐。我最初选择它,只是因为它的鼓点声音不小,便于作为闹钟在五点将我叫醒。我那时自然从未想到,就这样一曲音乐,在每一个黑蒙蒙的黎明时分将我叫醒,然后竟融入到了我全部生命的血肉之中。仍然是躺在那辆颠簸的电瓶三轮上,仍然躲在里面避开外面的飞雪,当My Story在我的脑海中随着夜雪播放时,那一个冬夜,我只感受到了苦涩。苦涩,它在当时填满了我的全部生命,我不知何方还能期待,只是就这样在冬雪中茫然地向前。
我从很早的时候就不再流泪了,但不保心灵不会滴泪,还不至于说在滴血。如果说有任何时候,我的心灵在一种莫名的体验中感受苦楚,甚至让人动容时,我的眼眶总是干的。我便在想,也许我再悲伤都不会流出眼泪了,我好像只是把一些都埋藏在心底,一直埋着,不至于哭泣,但也从来不曾消退过自己的苦楚。
在我初三的那个夏天,一切并没有按照我想要的来。一切的浪漫和愉悦都在我的初三诞生,那也许是我挺快乐的一段时光。我当然还记得我当时的同桌,他的眉毛粗得像勃列日涅夫。他叫ZK,不算是多有趣的人。我仍然记得那些日子,那是挺快乐的时光,和我追求的无关,而只是我当时那种浪漫而愉悦的生活方式。
我记得我会在周六和周日的早上在晨光中起床,骑着自行车感受迎面而来的清新的凌晨气流。双休日的早上,我得去学校参与体育老师的体育锻炼。那里人不多,只是学校里成绩靠前面一些的学生来参与。
当我按照流程在杠上压腿时,一个女孩朝我这边走来。“同~桌~你只能放这么高吗?”她大抵是笑着,然后把腿压在我上面的一个杆或两个杆上。她是练过舞蹈的,自然,她能比我压的高,我也不觉得奇怪。
她是ZJG,我初二时候的同桌。在初三时候的记忆里,她的身体看起来是修长的,不过到了高中的时候再见就没有这种感觉了。
我压的倒不算低,应该说比平均的要高一级。我旁边还有一个同学,是HWB,自然,他比我压的要低一级。
“那个女生是你同桌?”
“嗯。初二时候的。”
在她来之前我们这样对话道。似乎是因为她发现我在看她,所以她便来了。
初二和她同桌确实是个巧合。那天我们班班主任,那个女英语老师要我们拉桌子。那一天ZJG正好不在,也许是去练舞了,又或许是别的,总之是不在。所以她回来之后,桌子正好隔在我右边。她把自己的桌子拉过来,也就成了我的同桌。
她比我想的要活泼。至于长相,是普通女孩里算漂亮一些的,不过我不觉得这是值得特别去提的,因为这倒不算是她身上鲜明的特征。
初三的时候我对女孩的好感大抵是正向的,不过在初二的时候只能算是相反。也并不能说是抵触,我不知该怎么描述好。
那时候我左手边是个小胖,他是HYW。我们在当时关系挺可以,至于后来几年慢慢地联系就少了,毕竟只要散开之后一直都是如此,同学关系如果没有契机,很少有散开之后还能保持的。
我后面是MYJ,有时会开我和ZJG的玩笑——也不能算玩笑。因为我到现在并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过按照她做的事,倒算是已经构成初中学生说这些的理由了。
我当时不怎么喜欢美术课,那时我还没有体会到绘画的乐趣。如果是初三的我,肯定会很喜欢这节课。那时候的我没有明白,这节课只要画自己喜欢的就行了。不过在当时我也没有太多自己喜欢画的。HYW倒是挺喜欢这节课,每次都兴冲冲地画《火影忍者》里面的角色,鸣人和佐助。
那个时候ZJG大概也有些喜欢画画。有一天她画了一个眼睛,然后叫住我,问我:
“我画的眼睛好看,还是我的眼睛好看?”
当时的我又不玩绘画,所以对画画和她画的眼睛没有概念。如果让我以初三的视角去看的话,我倒可能会想到:你这还不如我画的呢。
我应付着看了一下她的画和她的眼睛,不过没有回答。
她时常把双手伸过来摸我的胸口。“同桌,让我摸一下你的胸。”要是现在的我居高临下审视这些事,自然有很多种方式应付当时的情况,不过当时就只能做防御了。
“你们两个亲一下吧。”MYJ在后面说。
最顶级的发问,自然还是有一天她问我,“同桌~为什么男生没有…啊?”
还是那么说,如果让之后的我居高临下地应付这样的初二女孩儿的调皮,我有很多种方案来应付。这类事是小事,但我在其他的事上竟也做过这样的轻微的幻想,但像这种降维打击的好差事,本来就绝对不会发生的。人永远只能面临自己当前阶段的问题,很多事都不会等你准备好了再发生。如果不能改变自己顺应动态,自然就无法更好地流动。
我不知道?不,我知道。不过当时的我想不出什么高明的回答。想不出高明的回答就不回答,保持木讷未必就不高明。
初三的时候她碰到我仍然保持着每次打招呼,但到高中后就不再这样了。像我前面说的,这算正常。高考前几天我在拐角处见过她一次,我们两个眼神中都有些惊讶,不过彼此都没再说话。反正都三年没说过话了,以前的老同学嘛。
我倒是没想到高考的时候也能碰到她在同一个考场。“哈喽~”她打招呼道。我点点头。她已不再叫我“同~桌~”了,估计她早有了其他的挺多“同~桌~”。这倒无所谓,和之后的事比起来完全微不足道。踏入考场时,我并没有想到,等了十八年的考试,最后竟然长成了一口黑暗漩涡。
我到底出错在了哪里?也许有一个环节做出改变,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但现在就是这样,一切环节都恰好断掉,最后我便坠落下去。后来甚至由于现实的落差和现实的难题,时而忘记自己几个月前曾握在手中的万千可能。而如今,也仍然在流动的现实中没能做对做好。
高考后的那个夏天,我看着《剑风传奇》。“白鹰已坠,不复长空。”是对成为废人那段时间的格里菲斯的评价。我当然不能自诩白鹰,但我曾有机会搏击长空的。如我前面所言,我是什么,是我如今都未断言的事项。但我的坠落,这是可以肯定的。
初中的我在中考前看到过一篇满分作文,名字我倒已经忘了,只记得开头。
“模拟考试结束了,没有鲜花,也没有掌声,我们就那样按部就班地回到了教室。”
我仍然记得作者的文字,她写的是凤凰这座城,是那种语言瑰丽、优雅、清静的类型。写道“走在层层的石阶上”,写道“层层叠叠的光阴”。那篇文章我至今也找不到了,但我多希望,我也能有这样一个夏天,有那么一天,无比灿烂的阳光从茂盛的梧桐叶中落下,梅雨后初夏的早蝉第一次鸣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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