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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饶有兴趣地向那个东西走去,最终在其面前停了下来。
这是一尊放置在一家名叫“花窥”的雕塑店门口的石像,估摸着有三米多高,有些地方的彩漆已经脱落了,露出了里面的石身。看着应该是有些年代地东西了,放在这是为了招揽顾客的吧!
我绕着石像观察了一下,其头部上面雕刻着一张扭曲的脸,涂的花里胡哨的,眼睛瞪的溜圆,两颗长长的獠牙露在外面,恶狠狠地看着其面前之人。短脖子下面是半披着青袍的肥硕身躯,赤着脚,呈现一种半蹲的姿势。它右手背在身后,攥着一把匕首,左手拖着一个也是石制的沙漏,里面还装了些沙子。这种姿势就好像当沙子漏完了以后,它就会一跃而起抹杀面前挡路之人。我倒背着手,上下反复大量着这尊石像,吸引我的并不是它雕刻的如何精美,而是这种发人深思的不和谐感。在商场里看到这种极不适配的事物任何人都会忍不住去瞄一眼吧!
我正瞧着这尊石像时,从店里面出来一位男子,身上穿着复古风的蓝褂,笑着向我迎了过来:“客官,欢迎光临!站在外面多不好意思,不如进店瞧瞧吧!”
我一想反正这会也没事干,就进去看看呗。于是跟着他进了店,店不是很大,也许是东西摆的多的原因吧,看着有点挤。不过摆着的东西又让我迷惑了,这家店叫“花窥”,店外的壁纸上也都印着花卉,窗户也是花型的,连店门都是花状的,花瓣雕刻在门的内侧,向外打开后就像花盛开一样。可店内的雕塑就很令人费解了,全部都是大大小小的行星,还有少部分是带有想象色彩的飞船雕塑。这家店真是从里不和谐到外……
“我想问下。”我向正在把一个星球雕塑的支架扶正的男人问道:“这里面卖的东西和你家店名有什么联系吗?”
“当然!”他笑了笑,示意我跟他走到店门口,让我向里面看:“您看到了什么?”
“雕塑嘛!”
“还有什么,你再向外发散似地想想。”
“嗯……”我又看了看里面,雕塑是行星,难道是:“星系。”
“很接近了。”他看着我皱着眉,就没再卖关子了:“算了,说的优美点就叫’星辰’。”
“星辰?”我想了一想,从外面看里面,看到了星辰,而面前是花样的门窗,我透过花……
“威廉?布莱克的诗,从花窥视星辰(And a heaven in a wild flower)!”我惊奇地说了出来。
“没错!”他笑着带我进入店里:“很多人向你一样不理解,但这样说的话就明白了,很巧妙不是吗?”
“为什么这样设计呢?”我问道。
“我也不清楚,这是我爷爷留下来的店。我大学毕业后就来接手了。”
“你一家人都在这里吗?”
“不然呢?你进来了就没办法出去了,要在这里过一辈子。如果你毕业后不想为国家效力的话,就在这里找工作生活吧!”
“那这里有小学吧。”
“当然,小学和幼儿园都有,他们小孩子也依旧需要体检,如果体检不合格。”他顿了顿:“比如我父亲,就只能进入这里的职业学院,高中都上不了。出来后就直接找工作了。”
残酷,这一番话改变了一丝我对这里的印象。
“那外面那个雕像是什么呢?”
“那个啊。”他向外看了看:“这个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爸也不知道,我过世的爷爷也不知道,但我听爷爷说这是战争前的东西,是我不知道哪一代祖先的朋友送的。由于这是世代经营的店铺,从这里建立起就有了,从我出生就在那了,所以也不知道是什么的。可能……因为它是战前的物品,会比较贵重吧!”
“这样啊。”我感叹到,不过从它身上真能感受到历史的沧桑啊!
“你是新生吧,怪不得什么都不知道,新生在我们这有优惠哟!”
“我……没带什么钱,算了吧!”我面带苦笑,心想我要是把那个什么“火莲”卡拿出来,你不是要哭死。
我逛了一会,就离开了雕塑店。
“欢迎下次光临!”他站在店门口欠身道别,我又下意识地看了看那座石雕。
这里还有动漫店!我向前走了一会便有了新发现。
店很大,我在里面一直耗到了四点半,才念念不舍地离开。这次我依旧没买东西,想着自己还是不能坑人啊!不然会捞仇恨的。手办什么的以后还是攒生活费自己买吧。便慢慢向之前那个房子走去。
等我到了后,那个男人已经再等我了。
“玩的舒服吗?”他问道。
“还好吧!这个还你”我答道,顺便把卡给他。
“花了多少钱?”他语气中带着狡猾的意味。
“几块。”我没好气地答道。
“两千你只花了几块,这浪费了啊!”他把卡折了一下,丢到旁边的垃圾桶里。我想拦住,但已经晚了,这张神卡就这样废掉了。
“不过我也猜到原因了。”他笑道:“我还没自我介绍吧。免贵姓赵,名仁贤,是这个学校的大学导师,以后你高中毕业了我很期待你到我的班级,我很看好你。那个带你来的男人,也是大学导师,叫万静沉,是个稳重的男性,以后你还会碰到他的。我知道他带你来的方式很粗暴,在这里向你赔不是,不过请你不要记恨这件事。”
“没……没事。”他的态度让我手足无措:“我能在这就很感谢你们了。”
“那就好,跟我走吧,带你去办手续。”他带着我向前走去。
不一会,就到了一个有巨大台阶的建筑下面,他带我上台阶,进入一个小门里。有一条通道,前面是个小门。通过通道时,我看到我左侧是块大的玻璃,外面是一排排成队跟我差不多年龄的人,一个个手上拿着好几张单子,队伍尽头是三四个窗口,他们把单子递今后,里面的人在电脑上敲打着,完成后就拿着单子进入旁边的房间,里面是什么情况就看不到了。不过我看到了几个好像是我见过的我的学校的学生,那这应该是他们通过体检的在办手续吧。
“他们是今天最后一批学生,看到你学校的人了吧,今年招了将近一千五百人,比去年多了两百人呢!”赵仁贤向我解释。
“全国只招一千多人吗?”
“那还不够吗,你想让这里挤爆吗?”他笑着说。
“所以你们选拔的是什么人啊?”
“明天开学典礼你什么都会知道的,现在就别问了,我先把事干好。毕竟你是靠特殊方式入学的,现在我们也是在走捷径。”
“我这个人很特殊吗?”我看着拿钥匙开门的他,问道。
他打开门看着我的眼睛,很认真地说:“是的,你很特殊。”
这……
我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惊讶,但现在问他估计什么都不会告诉我,就没多问,看着他操作着门后房间了的几台电脑。
“好了,你入学了!”他长出一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跟我去领东西。”
于是他带着我回到刚刚站了很多人的大厅,进入其中一个房间。里面坐了个光头,他与光头交谈了几声,光头时不时看看我。最后,他在电脑上操作了几下,对着赵仁贤点点头。接着旁边的机器响了一会,从里面吐出几张卡来。光头把卡递给赵仁贤,小声问:“没问题吧!”
赵仁贤摆摆手,表示没问题,就带着我离开了大厅。
“这是饭卡,水卡,房间卡,购物卡,在这里当身份证的证明卡……”他把卡一张张介绍给我。又拿出一部手机递给我:“这是这里专用的手机,用的是这里的内置系统,手机号什么的都在里面。这些卡的密码在这里面可以设置,自己研究研究。我还有事,得先走了。你先去寝室看看,然后去买点生活用品,购物卡里面有四千钱,新生还有会有优惠……”说完他就离开了。
我打开手机,很干净的屏幕,就只有设置,通讯录,短信,相机等系统应用……但好像没有流量这个东西,不知道能不能上网。我打开自带的浏览器,试着搜索了一下,便吐了吐舌头。竟然什么都没有,显示出来的只有关于这里的东西。看着那七位数的电话号码,我心里有些失望,这也太狠了吧,完全跟外面失联了。
先去寝室吧,我打开手机地图,找到了高中宿舍的位置,就向那里走去。
宿舍楼很多,楼也很高,有个十来层的样子。我找到29号宿舍楼,进入前门,就是一个像宾馆一样的大厅。前台有个漂亮的女人坐在那看书,嘴里面搅动着一根棒棒糖。
我向她走去,她也注意到我,把书放下,糖则放到一边倒置的杯盖上。
“你好,我登记入住,在五楼的505房间。”我觉得我应该像住酒店那样说。
她接过我的房卡,在电脑上扫了一下,把卡递给我,接着熟练地操作着:“恩……好了。”她说完,递给我一把钥匙:“进房需要卡,这是备用钥匙,一个房间两吧,刚刚你的室友领了一把走了,这是最后一把,你们自己商定保管的问题。”
我接过钥匙,道了声谢,准备去坐电梯。
“等等!”她叫住了我。
“还有什么事情吗?”我感到奇怪。
“你过来一下。”她向我这个方向喊道。
大厅里面没有其他人,刚刚我前面的一波人已经上楼了,所以叫的是我吧。
“怎么了?”我好奇地走了过去。
她看我走近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身体一下子凑了过来,脸几乎快贴到我脸上。浓烈的香水味直往我鼻子里面灌,我吓了一跳,向后倒退几步,战战兢兢地问道:“你……你干什么?”
她看着我惊慌失措的样子,噗呲笑了,但笑容里面掺杂着一种仿佛明白了什么事的意味:“这样啊……是这样啊……”她看着我自言自语,然后问道:“你叫什么?”
“李……李江宇。”
“没事了,你上楼吧!”
我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她,连忙走到电梯处,等着电梯下来。从我进电梯之前,我都不敢回头看,因为我知道,那个女人在盯着我。
来到房间,里面有两个上下铺的床,一个上面有背包之类的东西,可能是前一个室友的吧。我就如释重负地在另一个空床上面坐下,巡视着房子的布局。房子不算小,有单独卫生间和浴室。床铺什么的都准备好了。看来只少了生活用品。坐了一会,我想起来自己啥都还没有,得赶紧去买点才行。还得给爸妈寄封信,虽然内容不能透露自己的生活,只能报平安,毕竟会经过检查,但也得他们早点放心才行。想到这,我就行动起来。
我坐电梯下去,走到前台那时。那个女人在为别人做登记,看到我下来了,就笑着看着我。我避开她的视线,快步离开了宿舍。
等到了商业区,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到处灯火通明,十分炫丽。我在一个快餐店买了个肉夹馍,快速解决后就向生活用品店走去。新生到后,很多店铺都被一抢而空。我逛了好大一会,总于在一个小门面看到了希望。可能是因为店很小,被大多数人忽视了,但现在看起来就是救命稻草啊。我连忙进去,挑了些生活必须品,没想到新生还打对折,真是捡了大便宜。
我看了看购物袋里面的东西,发现没买洗发水和肥皂,就跟老板说了一声,让他帮我看着物品,便赶紧回店里面买。肥皂还很多,但洗发水貌似……只有一瓶了,放在拐角处!我冲了过去,想抢到这最后一瓶。当我将手伸过去要拿它时,确碰到了另一只手。
柔软冰凉的触感给我的第一反应———女人的手。我脸瞬间红了,沿手臂方向看去,一张漂亮的脸蛋出现在我眼前。鹅蛋脸,大大的眼睛,头发从中间分开,旁边别着桃红的发卡。一股混在空气中的清香进入了我的鼻腔。
“啊!对不起!”我们俩都抽回手,异口同声地说道。我把脸扭向一边,脸像是火烧。虽然很难为情,但她可真是漂亮啊!我想着,却不敢再看她,估计她现在也这种尴尬的心情吧。
“哟,还有一瓶洗发水。”一个男生大大咧咧地走过来,看我们俩都没动,就把拿瓶洗发水拿走了。
“等!”我缓过神来,刚想阻拦,但那个男生已经到前台付款了。
这,我叹了口气,突然发现她看着我,眼睛里带着杀气。
“你……你……你……”她“你”了半天,没说出话了。我知道我估计惹她生气了,但这怪谁呢?我也不想啊!
“你得补偿我!”她嘟着嘴说道。
“哎?我也很无奈啊,我也不是没有洗发水吗!”我反驳道。
“我不管,就是因为你,我今天晚上洗不了头了!”她赌气似地,把无厘头的责任推到我身上。也是,漂亮的女孩爱美也是对的,哪像我这种不等头发成条就懒得洗头的屌丝呢。但我上哪赔你去?但周围的人都看过来了,我只好用缓兵之计。
“行吧行吧,我赔你一瓶就是了,不过我得去其它店找找。”
她拎起两袋物品,催促着我快点。我看着她拎东西的样子,不由得想笑,从她手里接过一袋物品,说道:“我帮你吧!”这可不是骗你的,我还是有点绅士风度的。
“呀!不用了,你拎自己的吧,我这点东西不重。”她看着我要帮她忙,气好像消了,连忙阻拦我。
我拎起自己的东西,低着头看着她笑道:“没事的,我是男生吗!光补偿你一瓶洗发水不够吧?”虽然我有调侃她的意思。
她雪白的脸蛋渐渐红了,知道自己刚刚是在无理取闹。
“没事的,我说了会帮你买,就一定会给你找到的,今天晚上你一定会洗到头!”
“谢,谢谢!”她红着脸说:“你的名字是……”
“李江宇,你呢?”
“袁可欣。”
她把我手上的她的袋子的一边拎了回去:“不能让你拎,就算你要拎,也得加我一个!”
我看着她漂亮的脸蛋,不忍拒绝她。
就这样,我们俩拎着三个袋子,踏上了寻找洗发水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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