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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年4月10日星期三凌晨3:00宋天晴看了看手机,已经凌晨三点了。熬夜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很难撑住,但是对于从高中一开始就熬夜,练习熬夜一年半的宋天晴来说,凌晨三点还是绰绰有余。熬夜对身体不好,这点道理宋天晴还是懂的。她也不是自愿想要熬夜,一切的都是因为自己烦人的能力。
高二的宋天晴,自开学时能力失控以来,“心理观测”的能力范围越来越大。
如今她已经无法准确的计算具体的范围有多大,只能粗略估算出一个大概的值。最近她时常可以在家里听见,楼下三楼刘奶奶的心理活动,这就给宋天晴提供了一个测算的机会。宋天晴居住的楼层是十六楼,按标准的楼层高度计算,一层楼的高度大概在2.4米左右。所以“心理观测”的范围就达到了将近半径32米左右。32米是一个什么概念?就打个比方说,一间标准教室的长宽高分别是8米、6米和3.5米。半径32,宋天晴就可以感应到全部方位四间教室那么多人的心理活动,按学校来算整个教学楼的人的心理活动都在她的掌握下,整个高层居民楼所有居民的心声也是同样的道理。失控的状态下,周围所有人的心理活动都会进入宋天晴的大脑。就好像脑子里同时开了几百个剧场一样。有共通点的人场景是一样的,只不过主角不一样,都是自己;没有共通点的人,就处于不同的场景。
经过长时间的研究,宋天晴发现能力的失控也和自己的情绪有关。情绪波动较大的时候,失控状态全面爆发。当情绪稳定或者说心理活动较少的时候,就会恢复正常状态。虽然能力失控没有办法抑制,但是至少有让自己不进入失控状态的办法。宋天晴就在这样的条件下,把情绪降到最低,因此在他人看来就是板着一张脸,还显得十分高冷。“读心的魔女”这个外号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被别的学生起的。
熬夜到两三点,其他居民绝大多数都休息了。(即使休息了,梦里的心理活动偶尔也可以观测到)当然还有少数“夜猫子”,在打他们的游戏,或者男女之间感情互动……到了两三点即使外界再有干扰,生物钟也会强制加重宋天晴的双眼皮重量。当然每天还要起床上学,学校离得不远,七点二十前起床就不会迟到。但晚上只能睡四个小时还是很难受的。好在她没有什么朋友,在学校也不用特地和谁说话,所以课间可以的话绝大多数时间都在补觉。
“你好!刚才那个帖子是我发出的。我想向您咨询一下,关于您在回复中说到的那个地方。”宋天晴在Canis lupus(灰狼)那个ID的私信里表明自己的来意。
又等了几分钟,没有回复。
“估计是睡着了吧,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样,脑袋里时常像开剧场一样睡不着。”虽然宋天晴这么说,但其实今天状态还算好,没有太多的心理活动跑进大脑,适宜早早入眠。“明天再说吧。”
宋天晴把桌子上的好不容易弄来的“解脱工具”,细心的放入一个纸盒子里。还在上面覆盖上几本学习资料一样的书本,确保没有外露后小心放在床下。
“晚安了,过几天就要和我告别的世界。”宋天晴自言自语道。闭上眼睛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个点,月亮高挂在正上方。月光从窗帘间的缝隙钻过,投在原木地板上。房间里轻微的呼吸声非常均匀,可能这是她近些日子睡得最香的一次了。
。。。。。。
宋天晴的日常生活就是上学放学,在家和学校之间来往。早上上完课,中午去食堂或者出去找个小饭馆,有时天气不错自己还会早起做一个便当,中午放学找个安静的地方自己慢慢享用。下午上完课就回家了。
现在已经是最后一节课了,本来是一节数学课。因为整个年级的老师都要开会,所以就和之后的自习课换了一下。宋天晴刚刚完成全部的作业,趴在桌子上休息。她的作业都是当堂解决,最晚也要留在学校做完再回家,因为四周有人会打扰她的思路。学校学生的心理活动还好;回家的话,其他人的心理活动杂七杂八。
班里除了个别人,其他都是两人一桌,宋天晴坐在靠窗户最后一排,窗户外面就是学校的大操场,每个人在做什么都尽收眼底。一个人独享一张大桌子,背后就贴着立式空调。(现在还是春天,空调当然是关的,放心。)班主任老师是一个挺认真负责的老师,知道宋天晴在学校的情况还是很关心她的。一直想让她多个同学交流交流,但看她不愿意也就把她放在一个安静的角落,只要不影响学习也就不再干涉。
宋天晴偷偷把目光投向最后一排靠门的位置,那里和宋天晴一样也单人坐着一个女生。那个女生叫熊娜,挺调皮的一个女生。在班里外号就是“熊呐”,活泼的过分。也是最后一名考进重点班的,虽然没心没肺但是脑子很聪明。她坐在后一排的原因和宋天晴可不一样,宋天晴是老师怕别人打扰她,熊娜是老师怕她打扰别人。
虽然熊娜可以和其他同学玩到一起去,但她并不会和其他人深交,一放学就第一个从班里消失。而宋天晴是个意外,熊娜被她有超能力的传言所吸引,单纯的好奇和羡慕。而且自己也是没心没肺,不怕宋天晴看透自己的想法。两个人时不时就会聊聊天,只不过宋天晴聊的是日常生活,熊娜聊的是超能力和超自然现象。
宋天晴在认识熊娜之前自己认为一个人也挺好,光时不时听到别人的心声就够烦的了,其实潜意识里还是挺孤独的。一个人购物,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到最后都厌倦了,除了看电影和购买生活必需品,其他时间全部宅在家里。有时候遇到同学,要么打个招呼要么主动避开,当然主动打招呼可能还会让双方十分尴尬。
“宋天晴欸!就是咱们学校那个魔女!”
“哦哦,是她呀。见到真人了,lucky。”
“快走!别让她读出我们的心思了,嘻嘻嘻。”
只可惜根本就不用“心理观测”,那些学生说话的内容,旁人都能听见……
虽然两人经常进行不同话题的尬聊,但还是不禁让宋天晴感叹认识熊娜真好。
。。。。。。
这时其他同学都在自习,而熊娜正在鼓捣什么杂七杂八的小玩意。看到宋天晴悄咪咪看着自己,马上回给她一个灿烂的微笑,然后继续鼓捣自己的小玩意。
宋天晴把头转向另一边,操场上的体育生已经完成训练,正在做收尾工作。太阳向西方落下,天上的云轻飘飘的被染成淡红色。
“结束生命之后,这日常生活中的一切都看不到了。但是比起那个不顾家的男人,同学对自己的特殊对待,能力失控的折磨。结束生命还是利大于弊的。”宋天晴进一步强化自己的决心,“就是不知道熊娜或者周鑫鑫会不会为自己感到难过。”
过了几分钟下课了,宋天晴再扭头看熊娜。她已经收拾好书包,半个身子都走出后门了。中指和食指并齐,俏皮的向宋天晴敬了一个礼就走了。
过了一会儿宋天晴也收拾好书包。准备出教室前看了一下手机,显示有一条信息未读。
Canis lupus(灰狼):“我想你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可以给你提供准确的地点,但我还有个条件。”
宋天晴回复:“什么条件?只要在能力范围之内,我尽力。”
“条件很简单!我给你提供地点,你要保证我们的聊天记录全部都删除。我可不想你一走了之以后,我还被扣上协助自杀的罪名。”
宋天晴还以为对方会管自己索要金钱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没想到只是不要让对方受连累,这么简单的条件宋天晴求之不得。就算对方真要钱也没什么,自己的积蓄还有挺多的,但还是感觉把这些钱捐出去更有意义。
“我答应你,我现在只想安静的结束这一切。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我也不想连累其他人。”宋天晴做出回复。
“那你准备现在就去吗?”
“等到周五吧,不想让身边的人太快察觉。”突然自己轻生的愿望就要达成了,宋天晴反而想再感受一下自己坚持了三年的生活。同时要是周末消失的话,引起的关注也会晚一些。
“知道了,到时候你就私信联系我吧。”
那个“哈士奇”不再说话了。
宋天晴像是松了一口气,沉积了三年的压力好像要全部释放出去。这时情绪也有点波动,宋天晴赶快平复心情,背上书包离开教室。
她刚一出教室,发现一个熟悉的人正在教室门口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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