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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这烂小孩，天天皮死了！”母亲在旁边不停地说他。“妈，左胳膊也有伤。”
“你天天都去找他们打架呢？！”
“不是，就是一起啥都玩嘛。”
母亲心疼地给他擦药。
“咱家经济不好，也给不了魄儿你好的环境，你不能就因为钱的事跟那些下三流子混，知道吗？”
“嗯……”
“疼吗？”
“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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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行啊，打架这么溜，打趴下六个，喏，六百。”混混把钱给他，走了回去。
“你钱都花哪？”
“不怎么花，我想攒攒。”
“怪不得天天就这几套衣服，走吧，哥们儿带你去买几套新的。”
“不用了，大家手里的闲钱都少，省省给老大给咱们买些武器吧。”
“也是……那行吧，等有钱了，哥们儿带你去买衣服，吃大餐！”
“好，谢谢大哥。”两人笑着碰了个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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魄圾偷偷地把钱存进了母亲的账户里。
“是否登记姓名？”
“匿名。”
“好的，记录已删除，欢迎下次光临本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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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们我跟你介绍的那个银行可以吧。”
“能删除记录确实很好。”
“哈哈，这里的哥们儿都用这种银行。”
“话说大哥啊，你虽然是新来的，但知道的不少啊。”魄圾数了数手里的钱。
“实话跟你说吧，我真名叫陂德利，警局派来的卧底，你也不是他们那样的混混吧。”
“我确实不是，我只是为了在成年之前多给家里攒点钱。”
“能理解，我以前也这么想，毕竟干活没这个来钱快。”
“但是魄圾啊，这里的都是黑钱，你知道后果吧。”
“知道，我提前全身而退不就行了。”
“你早只知道我是警察了？”
“骨子里看出来的。”魄圾笑了笑。
“那可是，兄弟我一身正气，嘿嘿。”说着陂德利弯起胳膊，鼓起肌肉来，一脸得意又满足地笑。
“魄圾啊，长大了来警局吧，我也看出来了，你一身正气。”
“行。”两人再次碰了个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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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家的菜到底是什么毒药？！”一个男人愤怒地把店铺的菜柜打翻。
“不是这位先生，我们家的菜怎么了？”
“我的妻子就是因为吃了你们的菜中毒了！”
“不可能啊，我们的菜都是国家全程监控种植的啊。”
“花了我十多万才把猛毒消尽！你们赔吧！”
“这个你得找法庭亲自验证吧，也可能是你妻子没注意机器的提醒，吃了什么东西冲了吧。”
男人突然挥舞出了拳头，母亲往后退了好几米。
“十多万你打算让我百花？！”
“法庭如果说是我们的原因我们是愿意承担的……”母亲挨了一拳，差点晕倒。
男人想走过去接着打。
“嘭！”魄圾突然从母亲背后跑了出来，一拳捶了上去。
男人的左眼疼得要命，扶住旁边的餐桌，差点没站稳。
“你……”
“嘭！”魄圾一脚上去，男人直接摔在了地上。
“找茬你算是找错人了！”魄圾还想给他几拳，母亲在后面抓住了他的胳膊。
“魄儿，别打了，先别打了……”
魄圾气愤地把拳头放了下去。
男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母亲见事情不对，赶忙回去拿了一个便携体检机①。
“魄儿，你这下行了！把人打晕了！”母亲忙去拉那个人，但拉不起来。
“我来！”魄圾扛起了那个男人，走向外面。
“等他醒了，问他想不想打官司，要是想就打官司，算了的话就行了。”母亲在后面跟着嘱咐。
“您先去坐会儿，待会我把爹叫来给您看看。”
“行行行，记得我说的。”
“记得。”魄圾扛着那人走出门。
……
“爸，把这人弄醒。”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人摘下眼镜，放下了报纸，看了看那个人。
“魄儿，做事得冷静，我说了多少遍了？”他转身去拿药。
“还不是因为你不在店里护着我妈！这人打我妈一拳你知道吗！”
“什么？！他该打！”父亲把药扔了回去。
“先去看你妈！”
“这人呢？”
“魄儿打的好！扔那让他昏去吧！敢打我老婆，找死！”父亲走出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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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今天也来应场？”陂德利走过来。
“嗯。”魄圾坐在台阶上。
陂德利给他一支烟。
“不抽烟大哥。”
“哦。”他给自己点了根。
“我抽烟也是为了装得更像混混点，你不学也行。”
陂德利吐出一口烟。
“这里的混混因为武器多，后台的老大也不好整，我们这里的小城的警察也就只能慢慢磨他们了。”
“怪不得这几天总是几个人几个人地被抓。”
“人多了不好抓。”陂德利再吐出一口。“对了，我已经把你列入抓捕白名单了，你再赚点钱，早点走吧，晚了的话就从白名单里移除了。”
“……”
陂德利见他闷闷不乐的。
“怎么了？有什么事了？”
“我妈，大脑出毛病了。”
“这怎么回事？”
“被一个找茬的人打了，我妈自幼身体弱，经不起那货的一拳的。”
“那人谁？”
“不认识，父亲已经把他送进法庭了，但他花了十多万给妻子治完病后，就没几个钱赔偿我们了。”
“……”
“国家不是能报销吗？”
“我父亲卖过假药，国家不管了。”
“……”陂德利掐掉烟。
“我手里有十万，回头打给你。”
“不用，我自己想办法，我爸把店当掉，能换来一些钱。。”
“……”
“医疗费多少？”
“三百七十多万。”
“……”
“据我了解，你们两个店吧。”
“都当掉了。”
“还缺多少？”
“……不多。”
“……缺钱借钱有什么大不了的？明天就打给你。”
“……”
魄圾心里很不是滋味。
“算了吧，谁都困难。”
“……我能尽多大力就尽多大力，魄圾你不用在意，都是兄弟。”
“……谢谢大哥。”
“嗯，熬过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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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家里的闲钱还有多少？”
“怎么了？”
“帮朋友些事。”
“……你自己看看吧。”老婆把显示板递给他。
目前储存金额：9.54万。
“……”
“家里的钱也不多了，你要帮谁？”
“……”
“你跟我说的那个混子？”
“他不是混子。”
“……我不管是不是，家里的钱已经很紧张了，你总不能再出一些连能不能回来都不敢说的钱吧。”
“……”
“房贷必跟款②今年有五万，车贷的必跟是明年六月前跟三万，还得供应孩子，手里还能有什么钱？”
“……”
“但是，也不能不帮吧。”
“你的兄弟情义先放一放吧，先把家庭放第一位。”
“……”
“我知道你心里不是滋味，但为家庭，你先放下自尊吧。”妻子走到陂德利跟前，挽住他的胳膊。
“……”
“那，也没办法了……”
“嗯。”妻子的把头靠在他粗壮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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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魄圾啊，实在是对不住……”
“没事。”魄圾知道，谁的钱都紧张，毕竟都是小城市的人。
“唉，先前答应过你的，真是对不住了啊。”
“没事，每人都有难处。”
“大哥，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什么？”
“我进去后，记得对我妈说声保重。”
“……你要干什么？”
魄圾利用电磁服飞走了。
“电磁服不是军体的人和特警才能用？”
“他到底想干什么？”
“走私军体武器？！”他的后背开始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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魄圾破窗而入。
“你是谁？”一个男人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了手枪。
“来取你命。”
魄圾换了刚才打破玻璃的手枪③的功能。
两人同时对准了对方。
“嘭！”两颗子弹几乎同时飞出。
魄圾的枪口飞迸出一大股气流。
那个男人的子弹轨道受刚才的子弹的气流影响变偏了。
魄圾的子弹正中男人的心脏，并且让他飞出了好几米远。
而男人的子弹打碎了旁边的玻璃。
……
“三十万打进卡里了，你注意躲避，警察已经开始全面搜查你了。”
“嗯，还有刺杀任务吗？”
“你不先避避风头？”
“不用。”
“……行吧，这个城里还有一个四十万的人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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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魄儿，你都干了些什么事？！”母亲差点气晕过去。
“您就别管了，拿着钱好好养病吧。”
“你气死我算了！我没你这个儿子！”
“……”
“魄儿，我以前怎么教育你的？！”父亲的怒火也盖不住。
“卡我放在这里了，里面有治病的钱，还差二十万，今天打进去之后，你就付上吧。”
“你这钱用不了！”
“里面的钱是不受国家管理的，放心用吧。”
“十多个人命啊！”母亲痛苦地拍打着自己的大腿。
“快滚！败类！”
魄圾走出医院。
“就算对不起他们，也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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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卖什么假药啊啊——！”
“儿子变成这个样子能怪我吗？”
“儿子不也是被逼的？！你就为了那点小钱卖假药你值得吗？！”
“行了！你养病去吧！”
“一个个的都这样我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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魄圾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也只是为了让母亲活下去，母亲却咬舌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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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魄圾，现在已经成为国家一级通缉犯了，死人带回来一百万，活人带回来三百万。”警局局长看着显示板。
“不过这人也不好对付，国家都打算派军体的人来了。”
“你们尽最大努力吧，超出能力范围了就不要勉强了。”局长关掉显示板，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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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利，婆婆的腿今天出去锻炼的时候扭断了，因为骨质疏松，要花的钱也多了。”
“……要花多少？”
“不急，可以慢慢治，总共得花三十万左右，国家报销完还有三万二。”
“三万二对我们来说也很困难了……”
“孩子这些年上学的钱也少不了几十万，你看看，实在不行，把车退回去吧。”
“嗯，我会想办法的，实在不行就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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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登记姓名？”
“匿……魄圾。”
“已登记，欢迎下次光临本银行。”
“这样钱也够了，自首也没遗憾了。”
“别动！”
“我叫你别动！”
魄圾把手枪扔到陂德利脚边，举起了双手。
“我自首。”
“嘭！”德利开了枪。
魄圾心里一片疑惑，但他一会儿就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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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他已经是一个无期的牢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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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之后
“知道陂德利为什么开枪吗？”一个男警站在门外。
“……”他坐在牢里，一动不动。
“因为你自首，上头们知道后，他就拿不了赏金了。”
“……”
“到头来都是为了钱。”魄圾说了句。
“不过他当时拿钱是为了给母亲治病，减轻家里负担。”
“……”
“他现在怎么样？”
“他现在在首都里开健身房。”
“哦。”
“你恨他吗？”
“不恨。”
“为什么？”
“他是个把家庭放在第一位的好男人，如果我有妻子有儿女了当时估计也会这么做。”
“……最后一个消息。”
“你母亲，在你凑够钱之前，就咬舌自尽了。”
“……”
“死也是一种解脱。”
“你心真是够宽的。”
“将死之人都这样。”
“……可惜你了，这么倒霉。”
“哈哈，下辈子说不定就幸运了。”
男警走回去。
“可惜了这么一个人，自己想要的全部都没有得到。”
魄圾还是坐在床上。
“这辈子，一切都背叛了我，下辈子，我只求自己不是个烂人吧。”
《Demons(Imagine Dragons Remix》--Imagine Drag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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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①便携体检机：便于携带的体检机，体检速度快，功能全，城体生活的必需品。
②必跟款：城体的贷款分两种，月低额付清和年高额付清，后者利息比前者少一半，但前者是每月还一次低额贷款，后者是每年还一次高额贷款，贷款时债主自己选择。
③魄圾的手枪：多功能手枪，有突击式（想象一下那个时候的手枪打出现代突击枪的架势以及威力）；爆破式（发射**）；强气流式（专门用来打破别人子弹轨道并且有着高威力的攻击方式，对手枪本身伤害极大，一把手枪顶多用三十次）和普通式（普通威力，便于造成不致命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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