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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田庆的供述,他并没有见过凶手本人,对方一直从网上的聊天软件上和他联系,本来田庆是不相信这种事情的,但是当天他就收到了一大笔定金,这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这个问题。就在他决定替凶手顶包后,凶手把尾款发了过去,并且还有一份完整的犯罪资料供田庆去背。当然,这些犯罪资料肯定有一部分是真的,比如杀人方法和工具,但是关键的犯罪地点,犯罪动机都做了模糊处理,乍一听给人一种窥见真相的错觉,但是仔细想来根本就站不住脚。
了解了事情的整个过程后,司徒云耀答应田庆在没有抓到凶手之前,不会把事情泄露出去,一方面是为了保护田庆以及家人的安全,另一方面是不想打草惊蛇。
司徒云耀从田庆那里得到了和他联系的账号,并且交给技术科去破译,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吃过中饭,姜山那里也传来了新的线索。
当年的档案显示,黄白伟因为打架斗殴曾经五次进入派出所,并且全部都是因为他从网上勾/引了中年妇女,在和女子开房的途中被女子的老公撞破,双方大打出手,最后是以双方私下和解,黄白伟赔偿收尾。档案里并没有提到是什么人暗中解决了这件事,但是在黄白伟家属的一栏中,一直都有一个名字-----孟同洲。
孟同洲自称是黄白伟的发小,资料上显示他三十八岁,未婚,无业,无不良记录,但是整天出入酒吧网吧等场所,其中白鸽酒吧次数最多,据一个白鸽酒吧的服务员说,孟同洲在酒吧的地位似乎比黄白伟还高,就连保安都得毕恭毕敬的叫他一声孟哥。
“孟同洲… …”司徒云耀反复琢磨这个名字,总觉得在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于是他打开电脑,在资料库里搜了一下。
孟同洲的资料出现在电脑屏幕上,司徒云耀一目十行的翻看着,突然,他停下鼠标,一行字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条问讯记录,说起来连问讯都不是,只能算是一场简单的问话,内容很简单,只是一些平常的问话,但是其牵扯的案子却不一般,是前一阵轰动一时的开运集团的案子。
司徒云耀挑了挑眉,终于想起了当时的情景,在杨开运得媚公司内部的人员名单上,就有这个叫孟同洲的人,但是当时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看来是当时是漏掉了一条大鱼啊。
就在司徒云耀查电脑的功夫,一通电话从市人民医院打进了警局,接到电话的警察立刻通知了警方出警,同时,这个消息也迅速传到了司徒云耀的耳朵里。
“黄白伟昏迷不醒了?”
司徒云耀把两条眉毛拧成了麻花,让站在对面的姜山竟然有些发饿,他赶紧把目光移到别处,一本正经的说:“对,刚才市人民医院打来的电话,说在医院旁边的一条小胡同里发现了一名中年男子,男子在被发现时裤子上全是血,后来送进急诊室紧急救治,他身上带着身份证,就是黄白伟。派出所的同志已经过去了,咱们,是不是也过去?”
司徒云耀从座位上站起来,背着手来回踱了几步,直到快把姜山晃晕了才停下,他一摆手,说:“走,去医院看看。”
一边下楼,姜山一边把黄白伟那边的情况报告给司徒云耀:“黄白伟被发现的时间是下午两点,一名清扫工人每天下午的两点都会去那里收走垃圾,今天就在收垃圾的时候发现了黄白伟,医院那边的检查情况也出来了,下/体被利器切割掉了,目前还没有发现丢失的那一部分,他被发现的时候下体做过简单的止血处理,所以被发现的时候只是失血过多而休克,还没到达死亡的地步。”
司徒云耀艰难的把胳膊伸进羽绒服的袖子里,嘴里还不忘问道:“伤害黄白伟的人是个医生?”
“这个,还不能确定。”姜山低头看了看手机,没有更多的消息传过来,“医院那边暂时没有更多的情况。”
司徒云耀点点头,拉上外套的拉链,一头扎进了车里,车子启动,扬长而去。
市人民医院的全称是隆京市第一人民医院,是全市公认的设施和医疗资源比较全面的医院,很多工薪阶级的蓝领和白领都愿意来这里看病。
急诊科位于医院大楼的最前面,三个鲜红的大字挂在墙上,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和紧张感。就在这三个字的下面,是来来往往忙忙碌碌的医生和患者,身穿白色大褂的医生游走在人群当中,举手投足间充满了急迫,他们是一群和死神做斗争的天使。
司徒云耀是很佩服那些做医生的人的,因为他们在手术台上的每个决定都会关系到一条生命,他们才是用肩膀扛起生命大旗的人。
又躲过一辆迎面驶来的担架车后,两人终于来到了急诊的手术室,手术室的门紧紧的关闭,示意着正在手术的灯牌发出微弱的光,手术室门口坐着两个穿着警服的警员,见到司徒云耀,他们站起来冲他打了个招呼,双方是认识的。
“怎么样了?”省去不必要的寒暄,司徒云耀直接问道。
两名警员对视一眼,其中一名说道:“刚才医生出来过了,已经给患者输了血,但是好像又发现了其他的症状,医生正在紧急抢救,不过听他的口气,似乎不容乐观。”
司徒云耀摸摸本就没有胡子的下巴,心情复杂的啧了一声,问道:“那条胡同检查了吗?”
“检查了,已经扩大检查范围,但是目前还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周围的监控我们也已经派人去调取了,也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司徒云耀:“白鸽酒吧那边去查了吗?黄白伟之前去了哪里,见过什么人?”
“这个,里面的服务生说黄白伟是出事前一天出去的,至于地点不得而知,他出去之后就没回来,而且他之前也经常这样做,里面的服务生也就见怪不怪了。”
司徒云耀点点头,说:“调出附近的监控,查清楚黄白伟去哪里见了什么人。”接着把目光投向姜山,“刑侦科应该已经到了吧。我记得出来的时候没看到宋婕。”
姜山点点头,“到了,应该在案发现场呢。”
“我去现场看看,你留在这陪着这两位同志,一会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我。”司徒云耀对姜山说完,又跟两位警员寒暄了两句才急急忙忙的离开。
宋婕从一堆垃圾中站起来,白色的手套已经浸染成了污黑色,那是她勘探现场留下的“勋章”,污水和垃圾混合形成的恶臭从下面翻上来,大有闭月羞花的架势,饶是两层口罩叠加在一起,也没能抵挡住那恶心的气味钻进她的鼻孔,宋婕是有些洁癖的。
她最终还是在与气味的对抗中败下阵来,走到街边一处稍微干净的地方蹲下来,摘下口罩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干净而新鲜的空气。
“又恶心了啊。”略带戏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宋婕几乎是不用回头,一听这三分嘲讽七分欠揍的口气就知道是司徒云耀,她微微抬起头,本想反驳一番,目光却被一瓶递过来的矿泉水挡住,透过瓶身,她看到对方那张倒映变形的脸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恶。
“谢谢啦。”毫不客气的接过水,宋婕喝下一点漱漱口,这才勉强把心胸中那股想要冲破封印的恶心感给压制住。
“你说你都从碎尸腐肉的考验中挺过来了,怎么还让个垃圾堆给祸害成这样。”
司徒云耀双手环抱在胸前,似笑非笑的看着宋婕。
宋婕直接飞了一个白眼给他,辩解道:“你这种一个月都可以不洗澡的直男是理解不了我们这种小仙女爱干净的习惯的,哼。”
司徒云耀抿嘴笑笑,没有接着调侃。
宋婕喝了半瓶水才算是勉强缓过来,她摘下手套,捏着兰花指把它装进密封袋里丢给司徒云耀,“帮我把它拿回去,我是不能再看到这个了。”
司徒云耀也不推脱,直接把袋子揉成一个球,在宋婕鄙视和惊愕的目光中把它装进了兜里,“行了,收收你惊掉到下巴,钢铁直男是不会被在意这些细节的。”
宋婕露出一个包含恶心无奈心疼嫌弃外加鄙视的表情,然后默默的和面前的男人拉开了距离,“果然是钢铁直男,好了,说点正经的,刚才把发现受害人的现场勘察了一遍,并没有太多的线索,现场是一个垃圾堆,里面自然有很多生活垃圾,受害人当时就躺在垃圾堆旁边,下体有大量的血液流出,地面上也检测出了相应的血液,和受害人的血型一致。其他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看的出来,凶手是一个胆大心细的人。”
司徒云耀挑挑眉毛,反问道:“我怎么听着你对这个犯罪凶手还有那么一丝夸赞呢?”
宋婕撅撅嘴吧,一脸的无奈,她一手掐着腰,一手扶着脑门,一边摇头一边叹气,“唉,我的大队长啊,你是真不知道啊,还是装不知道啊,就… …”她四下扫了一眼,压低嗓音说道:“就那个受害人,黄白伟,档案你应该也看到了吧,那是个多么好/色/的人啊,简直就是色/中恶/鬼,还勾/引人家有夫之妇,真是罪该万死,我要是那个凶手,绝对不会这么仁慈,怎么也得把十大酷刑都用一遍,否则难解我心头只恨,而且也对不起我的同胞们。”
说到最后,宋婕把手里的矿泉水瓶子捏的嘎嘎响,配上她那种咬牙切齿的表情,竟然生出几分可爱与滑稽来,不由得把司徒云耀逗的咧嘴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啊!”宋婕丢过来一个白眼,“你们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有时候就是光会用下/半身思考。”
司徒云耀听到这话连连摆手自证清白,“你可不能以偏概全啊,世界上还是好男人多,不过话说回来,你那句同胞们倒是提醒我了,凶手会不会是女性,就向你一样,出于对同胞被猥/亵的愤怒而作案。”
“这个嘛…也不是没有可能,对于黄白伟那种好色之徒来说,女性的诱惑是一个很好的陷阱,如果我是凶手,我也会找一个女人来引他上钩。”
“或者说,是一群女人。”司徒云耀补充道:“女性是相对感性的群体,对于一个坏人很容易产生共情,如果说黄白伟的做法已经激起群怒的话,很可能有帮凶,而且在数量上占优势的话,制服黄白伟也简单的多。”
“凶手真的是女生吗?”宋婕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你要知道,虽然女性有容易产生共情,感性的特点,但是我们也有犹豫,优柔寡断的一面,我们没有你们男生那么果断,我们会犹豫,考虑再三再决定怎么做,如果有方法惩罚黄白伟的话,我们会更倾向于用正常渠道的手段来实施,而不是绑架,虽然我对于这种做法不排斥,但是,想归想,去做又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你们女生真麻烦…”司徒云耀听了宋婕的分析,得出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
“嗯?”不小心听到司徒云耀嘀咕的宋婕一歪头,杀过来一个眼神,“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听听。”
“嗯…”就在司徒云耀大脑急速运转寻找最佳对策的时候,手机铃声救世主一样响了起来,“电话,电话,哈哈。”
他打着哈哈掏出电话,心里感谢了一万遍打过来的姜山,“喂,姜山。”
“队长,事情有点糟了。”
听到姜山沉重的话,司徒云耀也严肃起来,就连旁边的宋婕也凑近一点,支楞着耳朵听电话的内容。
姜山说:“刚才医生对黄白伟进行了全身检查,发现他曾经注射过一款药物,导致他的大脑受到了损伤,现在医生正在全力救治,但是,醒过来的机会很小。”
“会有什么后果吗?”
“可能会成为植物人。”姜山沉重的语气从手机听筒里传出来,顿时让周围的气氛也冷了几度。
司徒云耀脸色不变,继续问道:“能查出来是什么药吗?”
“这个可以,医生已经在化验了,结果很快就能出来。”
“嗯,好,你先等一会,我马上过去。”
挂掉电话,司徒云耀才缓缓舒了一口气,事情还没他想象中那么遭。
“你好像对黄白伟醒不过来这件事不怎么上心。”宋婕歪着头,目光游走在司徒云耀的脸上,试图从上面寻找答案。
司徒云耀嘴角一勾,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他一边把手机揣回兜里,一边解释说:“你不是说了嘛,凶手是一个胆大心细的人,既然是这样,他肯定不会让黄白伟醒过来,即便是他醒了过来,所说的话又有几分的可信度呢。我要去急诊室了解一下情况,你跟我去吗?”
“去一趟吧,待会坐你车回去。”宋婕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微笑。
“那就快点。”说完,司徒云耀率先走了出去,不一会就把宋婕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真是直男。”
宋婕暗自嘀咕了一句,却仍旧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上来,尽量保持和直男相同的速度。
“我还有一个问题。”由于走的比较快,宋婕说话都有些气喘吁吁,“我说凶手是一个胆大心细的人只是随口一说,你又怎么能确定我说的是正确的呢?”
“这很简单,市医院是一家人流量很大的医院,就算是在晚上,人来人往的病人也很多,凶手丢下黄白伟的地点就在医院附近,并且他(她)能够在周围密布的摄像头中全身而退,说明这个人对周围很熟悉,并且胆子很大,还有一点就是黄白伟被发现的时候伤口做过简单的止血处理,说明凶手知道他会被发现,并且对清洁工下午去那里回收垃圾的事情也了如指掌,由此可见,凶手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另外,他(她)没有杀死黄白伟,只是对他使用了药物,让他醒不过来,这样的举动更像是在惩罚,而不是复仇。”
“惩罚?”宋婕把音量调高八度,像是一个老旧的扩音器在司徒云耀耳边嗡嗡作响,“难道会是一个像蝙蝠侠那样隐藏在黑暗中打击犯罪的英雄吗?”
司徒云耀掏了掏差点被“扩音器”振聋的耳朵,打击道:“蝙蝠侠在漫画故事里可以称之为英雄,但是在现实生活中,他只能算是一名罪犯,一名特殊的罪犯。”
宋婕撇撇嘴,她知道对于旁边这个从头到脚只有一根筋的男人来说,蝙蝠侠的故事,荒诞而离奇,所以她自觉地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过多停留,而是回到原来的问题:“对于凶手,你有什么侧写了吗?”
司徒云耀:“有啊,凶手很大可能为男性,20到30岁之间,中等身高,体型适中,心思缜密,受过良好的教育,有体面的工作,很可能还没有成家,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大概就是这样吧。”
听完司徒云耀的侧写,宋婕丢过来一个大大的白眼,“你这也太草率了吧,笼统到跟什么都没说一样,直接说事业有成的青年男人不就好了。”
司徒云耀苦笑一下,说:“毕竟能够得到的信息太少了,能够分析出这些来已经够可以的了,换做别人还不一定能分析的出来呢。”
“得了得了,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宋婕摆摆手,说:“你有没有觉得凶手的动机有点太草率了,如果说他(她)是为了复仇的话,理由有点过于单薄,缺少一个触发契机,难道真的是一个传说中的惩罚者吗?这有点不太现实啊。”
“不是不太现实,是太不现实了。”司徒云耀说,“人本身就是一种自私的动物,如果没有触发到自身利益的话,很难有人会做出什么举动,除非是一些天地不容,人神共愤的事情引起了群愤,才有人可能因为自己的冲动而去动作。当然,黄白伟的事情也算其中之一,但是他的事情有很大的隐蔽性,并不是众人所熟知的,有动机下手的只能是和当事人存在某种联系的人。”
“你是说,和黄白伟偷/情的女人的老公?不对啊,你刚才的侧写说凶手是单身啊,两者相悖。”宋婕把疑惑的目光投向司徒云耀,她是从来没有质疑过对面这个男人的。
司徒云耀摇摇头,“不对,并不是那些人,如果是那些人的话,我觉得他们会采取更加现实的做法-----勒索黄白伟,而不是伤害他。要知道,中年男人对于婚姻已经有了一个疲倦期,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七年之痒,虽然对于另一半出轨这件事他们会表现的很愤怒,但是还是会着眼于现在考虑,要钱,才是最佳的解决办法,我想黄白伟也曾经被勒索过,甚至在他被凶手绑架的这一段时间,应该也向凶手提出过用金钱解决,但是凶手并没有答应,那是为什么呢?因为凶手并不看重钱,或者说他(她)的目的很单纯,就是为了复仇。当然我侧写凶手是单身青年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钱忆。”
“钱忆?你是说两个案子有关系?”
“只是一些猜测,钱忆的事情刚刚调查到黄白伟这里,他就出事了,我可不相信是什么巧合,肯定是有人不想我们查下去,或者说,是代替我们查下去。”司徒云耀两人走进急诊部,一边避开来来往往的病人,一边说道:“当然,也有一部分可能是黄白伟的同伙阻止我们的,但是可能性很小,因为… …”
“因为如果是他的同伙的话,直接把他做掉就好了,而不是多此一举的丢到医院,这样还很容易暴露自己。”宋婕抢先说道。
司徒云耀毫不吝惜的洒下一片赞许的目光,微笑着点点头,“恭喜你,都学会抢答了。”
说着话,两人来到了急诊室门口,和姜山会合。
三人坐在长椅上,谁也没有开口,宋婕坐在最外边,她双手插在兜里,正盯着来来往往的人发呆,像是陷入了某种悲伤的情绪之中。
司徒云耀则是闭起了眼睛,他需要整理所有的线索以想好后面的事情该怎么办。
只有姜山最是无趣,他既没有宋婕那么多愁善感,也没有队长那么经验老道,所以他只能坐在椅子上,无聊的摆弄自己的大拇指,等待着队长来给他下达命令。
其实姜山并不是一个懒惰的人,相反,他非常的勤奋,在跟着司徒云耀办案的时候,他都会把办案技巧和步骤暗自记在心里,回家后反复琢磨,为此,他还自己整了一大摞的分析笔记,就是为了学习司徒云耀的办案过程,他也想尽早成长起来,帮助队长一起破案。
但是,理想是丰满的,如果说杨开运的案子带给他的是激动的话,那么钱忆的案子,带给他的则是毁天灭地的残忍。
他无法想象是什么样的凶手才会对一个花季的少女痛下毒手,那是一件多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但是它就真真切切的出现了,还结结实实的给了姜山一记重击,把他从自己的象牙塔中狠狠的推了出来,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并且冷冰冰的告诉他,这就是他所期待的现实。
姜山现在很狼狈,他现在处于一种迷茫的状态,什么也不想做,甚至对于自己选择警察这个行业产生了疑问。
难道自己选择错了吗?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只能让他自己去慢慢体味。
三人百无聊赖的等了大概十分钟,急诊室的门缓缓打开,医生走了出来,三人连忙起身围到医生身边,医生带着大大的口罩,只露出两个眼睛,他在三人脸上扫了一遍,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姜山不死心的发问道。
“大脑的主要部分被药物损坏了。”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张颇为帅气的脸旁,“目前的医疗技术暂时还没有办法修复,但是他其他的身体机能都还好,能维持基本的生理功能,只是苏醒过来的可能性极小。”
“能查出来是什么药物吗?”
医生循声望去,将目光停在了司徒云耀的脸上,“这个可以,来我办公室谈吧。”说着迈开步子往前走去。
医生的办公室不远,上楼就是。
办公室里的采光很好,简单的一张桌子放在对门的墙边,两把椅子分立两旁,都是简单干净的白色,跟白色的墙壁融为一体,墙上挂着不少装饰,仔细一看,才发现都是一些规章制度和对疾病简单的预防普及文案。
医生不知从哪里拽来两把椅子,摆在三人面前,寒暄道:“坐下说。”
几人落座,司徒云耀说:“医生您贵姓啊。”
“哦,免贵姓赵,赵钱孙李的赵。您是刑警队的队长吧。”
“您认识我?”司徒云耀心想,自己的名气倒是不小。
“嗯,电视上见过,开运集团的案子当时可是很轰动的。您也是很厉害,没几天就把案子破了。”赵医生的嘴角上扬,带着职业性的假笑,却给人一种客气而不是疏远的感觉。
“厉害什么,运气而已。”司徒云耀不好意思的摆摆手,很难得的从他那张堪比城墙厚的脸上浸润出一抹羞涩的红晕,“客气的话咱们就别说了,还是说说正事吧。”
赵医生点点头,不自觉地翘起了二郎腿,一副教授学者的做派迎面扑来,“是这样的,我们给患者血液进行了检测,发现里面一些药物含量高出正常值很多倍,这是服用某类药物的结果,但是这类药物是市面上并不常见的,很多药店也没有在出售,只有一些大型的医院或者走/私才能得到。”
“禁药!”刑侦出身的宋婕不由得脱口而出,“对不起啊,职业习惯,继续,继续。”
“这位女士说的很对,就是禁药。”赵医生冲宋婕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她的说法,“禁药是不常见的,据我所知,隆京市在出售这些药的只有几家大型的医院,而且都是公立医院,私立医院暂时还没有拿到这些药物的授权。”
“凶手,会是医生吗?”姜山冒冒失失的蹦出来一句话,一抬头,却正好迎面撞上司徒云耀那犀利的目光,他略显尴尬的看向别处,却又好死不死的和赵医生的眼睛碰在一起,一股尴尬的不能再尴尬的气氛升腾起来,姜山这才反应过来,当着一个医生面说凶手是医生总是不好的,他赶紧起身道歉,却支支吾吾的什么也没说出来。
“好了好了,不用道歉。”看出姜山窘迫的赵医生很大度的给了他一个台阶下,“还别说,这位警官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凶手还真有可能是一个医生,没准我就是凶手呢,哈哈。”
姜山露出尴尬的微笑,嘴巴闭的更紧了。
“赵医生说笑了,”司徒云耀接过了话茬,“还有一点想请问一下您,就是对于黄白伟被切割的下/体,以您专业的经验来看,能看出什么吗?”
“我正想跟你说这个,患者的下体被切割,切口平整,避开大部分要害,可以看出应该是一名专业的医生,准确的说是外科医生所为,而且从伤口的止血处理来看,这个凶手包扎手法相当娴熟,也符合刚才这位警官说的是医生作案。”
司徒云耀点点头,又和医生寒暄了一番,才起身离开。
三人走出医院大楼,温柔的阳光披洒在地面上,懒洋洋的味道扑面而来,让人身心一荡。司徒云耀扭扭脖子,呼出一口长气,说:“这种天气啊,就适合在家睡觉。”
宋婕吧咂两下嘴唇,把原本想要脱口而出的怼人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同时心里默默安慰自己,当着别人,要给足他队长的面子。可谁知,话还没完全咽到肚子里,司徒云耀那欠扁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怎么没怼我啊,怪不适应的。”
宋婕顿时无语,只能翻了几个白眼以表达自己的鄙视。
姜山看在眼里,不由得抿嘴偷笑,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感觉到稍稍的放松。
“姜山,”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司徒云耀就又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对于刚才赵医生的话,你有什么看法?”
姜山略一沉思,回答道:“我觉得他分析的很对,很有道理,目前确实各条线索都指向凶手是一名医生。”
“那么是哪里的医生呢?”司徒云耀若无其事的追问道。
“这个… …”姜山挠挠头,下意识的瞄了队长一眼,见对方并没有在意自己,才弱弱的说道:“应该是本医院或者附近医院的医生吧。”
“理由呢?”司徒云耀继续追问。
“凶手把黄白伟扔在一条小胡同里,并且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理,说明他是想要黄白伟活着的,那么由此可以推断出他知道那条没人在意更加没人经过的小胡同会每天有人打扫,所以他应该是住在附近的,或者对附近很熟悉的人,加上刚才赵医生的线索,应该就可以推断出是哪所医院的人了。”
“那有没有可能是凶手提前蹲点,对周围的情况进行了了解呢?”宋婕适时的提出自己的疑问,她先是看了看司徒云耀,发现对方一副别看我,我啥也不知道的表情,只觉得心中来气,就把目光定格在姜山身上,想要听听他有什么意见。
“这个嘛。”既然宋婕已经盯上自己了,他也不好意思拒绝,只能硬着头皮分析道:“其实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没有想出来什么结果,从理论上来说凶手的动机应该是带有复仇意味的,单从这个角度讲的话,把黄白伟丢到其他医院的可能性会很大,因为这样会把自己隐藏的更深,更不容易被发现,但是我总觉得这个凶手的复仇有点太草率了,真正的复仇还没有到来,所以我也不太敢妄下定论。”
说完,姜山又在司徒云耀脸上扫了一眼,发现对方好像在走神,只好轻轻叫了他一声:“队长。”
“嗯?”司徒云耀猛地回过神来,发现姜山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只能轻轻咳嗽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分析的很对,但是我们现在得兵分两路,一方面去查一下各大医院最近禁药的支出情况,这个在医院会有记录的,另一方面嘛,就是去白鸽酒吧,黄白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的同伴似乎都不着急,至于是不是另有隐情,还得等咱们去勘察一下,最后,还有一件事。”
看着司徒云耀无比严肃的表情,姜山和宋婕都正在聚精会神的听着。
司徒云耀瞥了两人一眼,舔舔嘴唇,说:“你们饿了吗,咱们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宋婕照旧丢过来一个大白眼,姜山倒是很配合的肚子叫了几声,引得三人大笑连连。
而在赵医生的办公室,赵医生把一大摞片子交给了面前的男人,男人举起片子对向灯光,黑色的薄片里立刻显示出一大片清晰的脉络,但是那些脉络绝大部分都被黑色的阴影阻断了,像是畅通的隧道被堵上了一大块巨石。
“你看得懂?”赵医生开口打断了男人欣赏艺术品一样的动作。
男人摇摇头,却并未流露出什么关于悲伤的表情,“看不懂,您给说道说道。”
“很简单,就是神经元被阻断了,而且是永久性损伤的那种,很大的几率会醒不过来。”
“哦。”男人听完随口回答了一句,像是在应答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关的小事。
“你说你是病人的下属,对吧。”赵医生问着,在一张表格上记录下来,“我们都是要有记录的,尤其是这些跟警方打交道的东西,我们不能乱给,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孟同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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