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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年3月15日。
天空被大风洗刷的格外干净,偶有几粒白色的云彩点缀其中,也被无情的大风揉搓成各种奇怪的形状,倒是给稍显空旷的天色平添了几分活泼的韵味。
“今天天气不错呢,就是有点风大。”出租车司机偷瞄了一眼后座上的乘客,不自觉地想找一个话题,但是对方却似乎并不愿意多说,只是略微点点头,发出细细的一声“嗯”来回应他。
司机师傅有点尴尬,心想自己平时挺健谈的,今天是怎么了,说个话也这么费劲,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归结为乘客太高冷。
想到这里,司机又下意识的看了看后视镜里的乘客。
那是一名短头发的女生,大大的眼睛占据了整张瓜子脸的半壁江山,鼻尖玲珑小巧的微微翘起,恰巧和薄薄的嘴唇连成一条四十五度的斜线,让人有一股想要怜爱的冲动,但是女生身上的黑色职业服装却像是一根根黑色的刺,包裹在女生周围,显示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
女生此时正歪头看着窗外,金色的阳光从车窗洒进来,披在她的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琉璃闪光的金箔,显得格外禁欲。
“啧,这娃真好看。”
司机师傅在心里想着,却不敢主动开口,似乎一句话也会撞破此时的这份美好。
不肖十分钟,车子晃晃悠悠的停在了警局门口,女生轻轻道了声谢,付过钱,开门下了车。
司机师傅本来还想再寒暄两句,却被警局门口那鲜红**的几个大字吓的闭上嘴巴,快速驱车离开了。
看着颇显肃穆的办公大楼,女生的嘴角微微划起一丝弧度,终于来到了自己梦想中的地方。
隆京市警局,二楼,刑事科。
司徒云耀拨弄着自己的“秀发”从门口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用手往一旁梳着头发,却总是有那么一小撮顽皮的不安分子,从本来就不整齐的发型中站起来,以一种大无畏的精神做着英勇抵抗。
“队长,早啊。”,宋婕抱着一沓文件打对面走了过来,本来就是平常的打个招呼,但是不小心瞥见了司徒云耀那“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的发型,就下意识的补充了一句:“发型不错。”
司徒云耀挑挑眉,手上的劲道又加强了几分,誓要和那撮头发抗争到底。
“队长,发型不错啊。”
“队长,换新发型啦,很拉风啊。”
“队长,新发型啊,真显高。”
… …
从大厅走到自己的办公室,司徒云耀的耳边似乎还萦绕着同事们那很不合时宜的“关心”。
真的有那么好笑吗?
司徒云耀抻着脖子往外瞅了瞅,确定没人在看自己,这才敢从抽屉里拿小镜子照照。
嚯,果然是六亲不认的发型啊。
随手整了整头发,司徒云耀才小心翼翼的把镜子收起来。刚关上抽屉,就听见了门口有人打报告。
“进来吧。”司徒云耀抬起头,正好看见一个美女走了进来,那人一头干练的短发,大大的眼睛,眼角的一颗泪痣更是平添了几分妩媚,确实是个不多见的美人。
但是司徒云耀却不记得自己见过对方,只好尴尬的笑笑,问:“姑娘你找谁啊。”
女孩绷着身子做了个立正的动作,接着铿锵有力的说道:“报告司徒队长,我叫高乐寻,是南金县派出所的法医,三天前我接到调令调到市局工作,今天是我报道的日子。”
“哦哦哦,对。”司徒云耀用手指敲了敲太阳穴,恍然大悟道:“你就是那个法医啊,你看我都忙忘了。来来来,先坐会,喝口水。”司徒云耀正准备站起来,却被女孩冷冰冰的声音打断了:“报告队长,现在是工作时间,我请求先去法医办公室那里报道。”
司徒云耀苦笑一下,说:“好的,批准了,去吧。”
“谢谢队长。”
女孩道了声谢,迈着刚劲有力的步子走了出去。
等高乐寻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后,我们的司徒队长才无奈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看来是一块冰啊。“
“咚咚咚”,敲门框的声音响了起来,接着姜山那张“义正言辞”的大脸挤进了司徒云耀的视野中,他说:“队长,有人报案。”
“怎么回事?。”
“刚刚从西区派出所那边转过来的,说是西区的一片建筑工地上挖出了碎/尸。”姜山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还没完全腐蚀掉。”
“碎尸!”司徒云耀也吃了一惊,这年头,还有人这么大胆。他从还没捂热的椅子上站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对姜山说:“通知刑侦科和法医,我们去现场看看。”
西区是隆京的边缘地带,大部分都是未完工或者准备未完工的小区,由于地处边缘,周遭又没有相应的经济带支撑,这里除了工厂的员工或者一些干活的工人基本是看不见人影。虽然也有几处年龄较大的小区,但是小区里大部分租住的都是外来的务工人员,白天工作晚上休息,更是见不着人。
西区腹地,高高的围墙上挂着新建小区的宣传幕布,被风尘吞没的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却依稀可以辨别出几个大字-----“天光普渡”-----那是小区的名字,据说是为了冲冲过年时候那件案子的晦气,也是给想买的住户一个心里安慰,可是谁能料到,小区还没建成就挖出了碎尸,大概可能是尘霾太大,天光没能穿透吧。
小区里,本来应该工作的各种机械都停了下来,人们聚集在一起,三五成群的讨论着什么,不时有晦/气,怨/气,鬼/魂之类的词从人群中冒出,让本来就不怎么温暖的天气又冷了几分。
“哎,你们还记得过年时候死的那个人吗?”一个员工蹲在地上,手里夹着快要燃尽的烟头,用尽量低沉的语气说着:“我们老家有一个传说,说罪大恶极的人死之后因为生前的罪孽太重,就连地/府也不愿意收,就让他们在人间游走几天,等它们的怨气在人间消磨的差不多了再把它们拉回地狱,我看啊,咱们发现的这个多半是那个恶/鬼给害的。”说着,他把手上的烟头放在嘴里,猛地嘬了几口,然后吐出一片烟圈,却很快被风吹散了。
“我看啊,还真没准。”另外一个员工在一旁附和道:“我们老家就有一种说法,说这太狠毒的人死之后还不愿意下地/狱,非得在人间多带走几个才肯回去,我看咱们还是别继续挖了,别再让恶/鬼给带走。”
两个人的一番话就像一点涟漪一样扩散开来,让在场的所有人的心里都产生了几分忌惮。
就在这时,警铃破风而至。
警方动作很快,清散了在场的大部分人,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
司徒云耀带着手套走进现场,那是一个一米见方的大坑,应该是要挖什么东西,旁边的土壤泛着微红,看起来是刚挖出来不久,坑里丢放着一节暗红色的腐肉,司徒云耀轻轻翻了翻那坨东西,一只手赫然映在他的眼帘中,果然,是碎/尸。
这时,老郑带着高乐寻提着工具走了过来。
“是尸/块,左手手掌以及一小段手臂,腐蚀的很厉害。”司徒云耀把手揣进兜里,向四周望了望,又招呼了几个警察过来,说:“附近应该还有尸块,尽量把它们挖出来,这样才好判断死者是什么人。”
接着,又拍了拍老张的肩膀,说:“接下来就麻烦你们了。”
话音刚落,姜山拿着小本本走了过来:“队长。”
司徒云耀和他往边上走了几步,给法医留出工作的地方,这才示意姜山说话。
“队长,我刚才对报案人做了简单的笔录,他们都是来自各个地方的民工,几天前才来的,而且发现尸块的时候有很多人都在场,是因为施工挖出来的。没有什么可疑的。”
司徒云耀一边听着姜山说话,一边打量着警戒线外那些民工,他们大都皮肤黝黑,面色粗糙,只有因为说话而露出的白色牙齿和红色口腔还在向人们宣示着他们作为活人的某些特征。他们的睫毛上沾着淡黄色的尘土,却仍及掩盖不住眼睛里透露出的恐惧,那是对于死人的忌惮。
“他们应该是一个建筑公司的吧,是哪个?”司徒云耀转了转脑袋,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个我问了负责人,他们属于一个名叫星耀的建筑公司,是一个小的公司,年前才新开的,这个公司没有什么名气,但是它后面的集团却是响当当的。”
“牲通?”
“嗯?”姜山先是惊讶了一下,而后才舔舔嘴唇,点了点头,道:“自从年前杨开运的事情被曝光以后,开运集团的股票就一直大跌,之后开运集团被迫分离成几个小的集团,其中几个被抓住机会的牲通吞并,牲通现在在隆京市已经算是一家独大了,而现在这块地之前就是开运集团旗下的一块,后来被牲通集团买了过来,这不批文刚下来,正准备盖小区,就出了这档子事。”
司徒云耀没有说话,只是眉头凝重了几分。
自从开运集团董事长杨开运的事情被捅出来之后,开运集团就开始走下坡路,先是股票大跌,接着又被匿名检举暗中进行不正当交易,经过一番彻查,公司的几个高层全部被抓,盛极一时的开运集团开始分崩离析,各个子公司选择明哲保身,纷纷宣布脱离开运集团,但是唇亡齿寒,这些离开了开运集团的公司最终都没有逃过被吞并的命运。反观另一边,开运集团最大的对手-----牲通公司抓住时机,迅速抢占市场,仅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发展成当地第一大公司,同时开始涉足食品,纺织,运输等各个行业,牲通公司,摇身一变成为了牲通集团。
但是俗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牲通这次的动作这么大,势必会触碰到某些人的利益,既然触碰到了利益,他们恐怕会反咬一口也说不定,这次的碎尸事件和整件事恐怕脱不了干系。
正在司徒云耀思忖间,法医老郑那边已经差不多把现场清理完成,之前挖出的坑又被向外扩张了几米,从坑底也零零碎碎的发现了更多的尸/块,其腐烂程度大致相同,初步判断是同一时间埋进坑里的。
高乐寻带着口罩,蹲在老郑身边帮忙。
老郑一边整理碎尸,一边注意着旁边高乐寻的情绪,虽说她当法医有几年了,但是现在这种血腥残暴的场面可不多见,小丫头又是刚来不久,老郑怕她一下子接受不了。但是一番观察下来,老郑不得不暗自佩服面前这个小丫头,刚开始挖出零碎尸块的时候,他明显看见对方脸色不是很好,显然是有些倒胃口,但是一翻工作下来,高乐寻竟然已经克服了那恶心的感觉,适应程度之快,就连老郑也暗自点头。
这是个可塑之才。老郑在心里暗自嘀咕,嘴上却打算试探对方一番,便开口问道:“小高啊,你能看出这尸块有什么特征吗?”
听到老法医开口,高乐寻眸子一亮,心知对方是在试探自己,便定了定神,略一思索,之后回答说:“这尸块腐烂程度明显,但是却还没有腐烂完全,而现在刚刚三月,气温回升的还不是很大,这也降低了尸体的腐烂速度,如果要推测尸体的死亡时间的话,大概是六到七天。”
老郑暗自点头,高乐寻刚才说的和自己的想的差不多,但是如果仅仅看出来这些还是不够的,于是他接着问道:“还有呢?”
听到老郑的话,高乐寻心道来的好,便接着回道:“从尸块的切口可以看出凶手是用斧子一类的锐器来分尸的,切口成扁平状,而且一些骨头上的筋也被砍碎了,可以推测出凶手应该为男性,20岁到45岁之间,否则不会这么大的力气来分尸。”
“嗯,不错,那你知道死者的身份吗?”老郑点头给予赞赏的同时也抛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这个… …”高乐寻轻轻皱了皱眉头,又四下扫了一眼零散的尸块,她在脑海里重复了所有想到的细节,但是却没有什么明确性的指向,最后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说:“这个,我看不出来。”
听到这话,老郑没有感到惊讶,只是轻轻提醒了一句:“根据尸块的盆骨和头骨可以大致判断年龄和性别。”
高乐寻双眸一亮,迅速瞥了尸块一眼,然后略一思索,便得出了结论:“死者为女性,年龄,大致在20到25岁之间。”
“嗯,不错。”老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满意。
这时尸块已经基本清理完毕,零零碎碎的尸块加起来差不多一百斤,恰好是一个年轻女性的重量。
这时,司徒云耀走了过来,他扫了一眼满地碎尸,问道:“差不多了?”
“嗯。”老郑一边站起来,一边动了动有些发酸的肩膀,他说:“大致判断死者为女性,20到25岁之间,应该是被斧子或者砍刀一类的大刀类分尸的,死亡时间大约为一周,具体死因还要等回局里做具体尸检才能确定。”
司徒云耀点点头,没有又深了几分。
“队长。”老郑摘下口罩,露出那副饱经沧桑的脸颊,能看出来,他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一个大帅哥。
“这次的案子,不好办啊。”老郑的语气有些低沉。
“嗯,确实。”司徒云耀叹了口气,回答道:“周围的环境我已经看过了,附近基本没有什么居民,而且设备很不完善,只要凶手有心,很简单就能躲开监控,加上时间过了这么久,最近又是大风天气,很多线索都被埋没了,想要抓住凶手,有点困难。”
“不光是抓住凶手这么简单。”老郑摇摇头,意有所指的跺了跺脚,说:“你忘了这是谁的地盘了?”
“牲通的… …”司徒云耀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愣神,才恍然大悟道:“您是说这件事会被牲通压下去?”
老郑摇摇头,说:“看来你还没有把现在的情况看清楚啊。”接着他背着手,在司徒云耀面前来回踱了几步,才开口道:“之前隆京市一直处于开运集团一家独大的局面,各个小公司想要分一杯羹就必须得讨好开运集团,现在开运集团势力崩塌,那些憋屈已久的各个小公司肯定会抓住机会,抢先占取市场份额,而这其中的佼佼者,就是牲通,现在牲通公司风头正盛,各个产业它都想横插一脚,这肯定会触碰到很多人的利益,而牲通集团还没有完全在隆京站稳脚跟,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你觉得牲通的那些对手会错过这么一个好机会吗?”
“您是说,他们会故意抹黑牲通集团?”
“抹不抹黑先放在一边,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单单就是一点对牲通不好的言论都有可能让它毁于一旦。话说回来,牲通的事情咱们先放在一边,他们在商场上耍手段,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直接影响咱们办案,加上舆论的压力,这一仗,不好打啊。”
老郑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为牲通,还是为司徒云耀。
司徒云耀没有答话,只是站在原地愣愣的出神,半晌,他眯起眼睛,用低沉且悠长的声音说道:“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抓住凶手的的脚步。”
对案发现场勘察完毕后已经接近中午,太阳挂在头顶,本来刺眼的光芒被风过滤成惨白色,让人们本来就阴郁的心情显得更加无力。
封锁了现场,司徒云耀一行人驱车回到警局,简单的吃过中饭,司徒云耀就让姜山去调最近失踪人口的资料,因为尸/块是裸/着的,周围并没有相关的物品能够辨认死者的身份,加上尸/体在土里腐烂程度不小,只能在一边做尸检,一边进行面部复原,之后再从最近的失踪人口里进行筛选调查。这是一项量很大的工作,而且时间也迫在眉睫。
解剖室里,老郑站在司徒云耀对面,他带着大大的口罩和帽子,手上的白手套因为解剖已经沾满了鲜血,高乐寻站在他旁边,也是从头到脚武装着,只有两只大大的眼睛露在外面,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尸/体。
就在三人中间,有一张长方形的床,之所以**,是因为它上面此时正躺着一具尸体,或者说,一些尸/块。尸/块很零碎,有大有小,因为埋在地里已经有些时日的原因,它们的表皮泛着紫黑色,有些甚至露出一截阴森的白骨,看上去很是恐怖。尸块被整齐的摆放在床上,大致拼凑出一个人的形状,从微微隆起的胸/部可以看出是一个女人。
“是一个花季的女孩子吧。”司徒云耀把手揣在兜里,眼皮微微落下,目光从尸块拼凑而成的尸体上缓缓滑过,最后落在了那还有些柔顺的头发上,那是一头长发,末端还有些弯曲,是时下很流行的发型。
一个爱美的女孩子吧。
司徒云耀不自觉的开始想象女孩的面容,她会是什么样的呢?
“从骨头的年龄来说,应该是20岁。”法医老郑给出了准确的答案,但还不止这些,他接着说:“应该是一名学生,因为女孩的双肩微微有些下沉,可能是长时间背双肩包造成的。”
“大学生?”
司徒云耀的心颤了一下,希望听到对方的否定。
老郑点点头,揭开了残酷的现实。
司徒云耀轻轻从鼻孔里叹出两道气流,那声音很微弱,却还是引起了对面高乐寻的注意,她歪着头,眨巴着眼睛,露出好奇的光芒。
定了定心神,司徒云耀才继续问道:“可以分析出死因是什么吗?”
“死因嘛。”老郑一边摘去手套,一边摇着头说:“已经简单的化验了部分残存的内脏,并没有发现毒物的残留,基本可以排除毒杀的可能,至于外面嘛,你也看到了,尸体的腐烂程度摆在这里,很难分析出来,不过我们从死者咽喉处的气管和口腔里检测出了外力挤压的痕迹,很大可能是窒息身亡的。”
“勒死的?”
“有这种可能,不过我更倾向于是被什么东西捂住口鼻而窒息身亡。”老郑一边洗手一边说,“死者死后被人分/尸,在发现尸体的土坑里没有检测到大量的血液,说明那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还有,尸/体被切割的断面粗糙,有些骨头甚至都被砍断,说明尸体是被人用斧子或者砍刀一类的东西暴力切割而开的,并且这个凶手对人体的构造不是很了解,否则也不会采用暴力切割这种费时费力的办法了。”
司徒云耀点点头,他大概了解死者的基本情况了。
死者,女,20岁,大学生,身高1.65米,被捂住口鼻窒息而亡。
“面部修复什么时候能出来?”保险起见,司徒云耀还是问了一句。
“修复人员已经在加班加点了,但是你知道修复工作量很大,需要点时间,最快也得明天中午吧。”老郑回答说。
“明天中午。”司徒云耀小声嘀咕了一句,语气里透出几分急迫,就连他揣在兜里的手也跟着不自觉地握紧了几分,时间太少了,他恨不得马上就抓到凶手。
高乐寻摘下口罩,露出绝美的面容,她没有着急去换衣服,而是站在原地,歪着头,好奇宝宝一样盯着对面的司徒云耀,直到听到对方急迫的语气,她终于忍不住发问道:“为什么队长你好像时间不够一样?死者的面容腐烂到这个程度,明天中午能够做出复原图已经是很快的了。难道队长仍然觉得速度慢吗?”
司徒云耀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声叹息竟然会引来高乐寻的反驳,只好苦笑道:“我想你误会了,我着急是因为这个。”
说着,司徒云耀从兜里掏出手机递了过来。
那是一个过时已久的手机,有巴掌大小,本来暗灰色的外壳因为使用太久已经有些发亮,更让人注目的是手机上斜跨整个屏幕的裂纹,像是一道狰狞的伤疤,放肆的匍匐在屏幕上。
还未来得及惊讶于手机主人的节俭,一条置顶的新闻就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硬生生的从方格的手机跳到了高乐寻的眼中。
“死/神再临-----牲通集团新地产‘天光普渡’小区惊现碎/尸”
抓人的标题像是从手机裂缝中伸出的一条触手,直勾勾的抓住了读者的欲望。
“这是怎么回事!”高乐寻的声音陡然高了几度,险些惊动床上的尸体。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定了定心神,才再次恢复到了往日的冰冷,接着说:“不是已经做好保密工作了吗?怎么还是被报道出去了。”
看着高乐寻不可思议的模样,司徒云耀解释说:“纸是包不住火的,如果有心人想要去挖些什么,很快就能挖出来,加上牲通现在树敌多,出现这样的局面不足为奇。”
“但是速度也太快了吧,上午刚刚发现的碎尸,下午就被报道了出来,这样对我们办案很不利啊。”高乐寻摇摇头,显得很是烦闷。
司徒云耀刚要开口,却被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郑老抢了先机,他说:“小丫头,这种事情,还多着呢,不过这样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媒体的力量,可是很强大的。”
郑老的后半句话是说给司徒云耀的,现在时间迫在眉睫,而警方却连死者的身份都没弄明白,而最快的面部复原还要在明天中午才能出来。虽然有最近的失踪人员卷宗可以做对比,但是全市的失踪人员数量可想而知,加上根本不知道死者是否在这些失踪人员当中,变数又是大大增加,如果这个时候可以利用好媒体的力量,那将会事半功倍。
听到老郑的话,司徒云耀回了一个微笑,就在刚才,他已经让人在官网上发布了消息,凡是能够提供死者身份证明的,将会得到警方提供的奖金若干和锦旗一面。
而此时,网络上已经炸锅了,各种出吃瓜网友纷纷化身福尔摩斯,任何蛛丝马迹都休想逃过他们的眼睛。
事情,越来越明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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