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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小腿好似被机械搅碎了一般,路过的地方都下了长长的血迹,从走廊一直拖到门外。而她仿佛是在等待时机,就像猎取猎物的野兽,双手在前,蓄势待发。
“啪叽,啪叽”两条胳膊在她面前交替前行,空旷的教室里,能把声音听的格外清楚,而我和张天也开始止不住的全身颤抖。
可能是因为大腿在打颤的缘故,我和张天脚下的课桌也在不约而同的发出声响,可突然一只白皙,冰凉的手,伸了过来,紧紧的攥住了我的手。
我猛的一惊,瞬间脚下发虚,眼看着就要从桌子上掉下去,拉着我的手,瞬间发力,硬生生的又把我拉了回去。
“不要掉下去,不然你就会代替张天”。
在我稳住后,方雅伏在我耳边低声道,我一脸不解的扭头看向她,却发现,往日冰山的脸上竟泛起一丝红晕,我愣了愣,竟鬼使神差的捏了捏她的手。
冰凉,柔软,手心传来的反应让我紧绷的神经开始有些放松,满脸得意的坏笑,心想: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我抬头看着方雅,见她的脸比刚才更红,手也没有抽回去,我也闹了个大红脸,像个小女生一样,低着头摆弄衣角。
身后的突然张天一脸惶恐,小声嘀咕:
“她是不是走了?”
“别动”“她还在那”。
“可是”不等张天说完我急忙捂住他的嘴说“不要出声,她过来了”。
昏暗的教室内,在前面的讲台隐约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紧贴在地的手臂,时不时的向她面前的课桌挥舞。
就像在恨铁不成钢的在训斥自己的学生,可下一秒前面讲台上,突然没了声音。
“她往这边来了”。方雅不紧不慢的说
“咚”一下,“咚”两下,
每次向前“行走”的声音,仿佛正一下一下,拍打着我的心脏,我咽了咽口水,扭头看向张天。
因为害怕,张天像个八爪鱼一样,双手死死的抱住我的胳膊,整个人都快钻进我怀里了。
“快起来,我快喘不过气了”
“不要出声。”方雅突然瞪大了眼睛,声色俱厉道,隔着挺远都感觉到她身上的寒意。
“咚咚”“咚咚”,声音开始愈发急促,“怀里”的张天全身抖动的也愈发厉害,周围的课桌座椅抖动的频率也比刚才快了很多。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还不想死”
“你冷静一点”
我用力把他揽在怀里(虽然有点基佬的感觉),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撸起袖子,上去搂住他的脖子,直接捂住他的嘴,让他发不出一丝声响。
窗外的雨势也越来越大,雨滴拍打玻璃的声音在教室里听的格外清晰,我打了个冷颤,趴在方雅耳边问:
“你怎么懂这些”
见她的脸瞬间一沉。“你不应该知道”
方雅冰冷的回了一句,直接就把手抽了回去,我直接麻木了,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都别动,她离我们很近,或许,她就在我们的下面”。
我猛的一惊,冷汗瞬间遍布全身,而张天的反应更加激烈,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一只冰冷的手穿过桌面,抓住张天一样。
“咔啦啦”,窗外又是一声炸雷,我借着惨淡的闪电的光芒发现。
“她”,正一动不动的,趴在我们的桌子下面。
教室内的“沉寂”仿佛空间静止了一般,我佝偻着身体,屏住呼吸,生怕搞出一点声音。
抬头看着方雅的背影,她半蹲在桌子上,仿佛习以为常一般,平静的脸上竟没有一丝波澜。
“嘀嗒,嘀嗒,嘀嗒”
窗外的雨势愈演愈烈,我双眼紧闭,死死攥着方雅的衣角。
一分钟,三分钟,十分钟。
桌子下竟然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我跟张天使了个眼色,捂住他嘴巴的手也慢慢放开,悬着的一颗心也开始慢慢放下。
“怎么没动静了,她是不是走了?”刚松开手,张天就来了一句,“别说话,外面好像有声音。”我低沉道。
我从小听力就“异常”的好,在暑假去农村爷爷家的时候,晚上躺在火炕上就总能听到窗外有嘻嘻哈哈孩童玩闹的声音。
后来听爷爷说我这叫“鬼耳”,能听到一般,人听不到的声音,一直追随着无神主义的我,一直都不信这个。
“什么声音?”张天小声嘀咕,一脸不解,
“别出声”我身体微倾,双手扶着桌子,竖起耳朵,那模样着实像个猴子。
“听到什么了吗,林俊”方雅也一脸懵逼的问。
“没了,应该是高跟鞋踩地的声音,应该有人来过了。”我小声回答,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时针已经在1的上面了。
“应该,应该没事了吧,我们快走吧”。
我看着方雅,等待着她的决定。
“走吧,她已经走了”,可又突然转过头,一脸凝重的说句,“别再床下”。说完她起身跳下课桌,我揉了揉发麻的脚腕,扶着张天从课桌上下去
我跟张天紧紧的跟在方雅身后,“不要回头看,她会跟着你回去的。
”前面的“后脑勺”冷不丁的蹦出来一句,我跟张天相视一眼,互相搀扶着回503。
老天爷也好像在给我们“庆功”一般,刚才还狂风骤雨的操场上也开始变得淅淅沥沥,丝丝夜风吹的浑身嗖嗖发凉。
刚进到男生宿舍大楼,本应该都躺在床上睡觉的时间,而面前一楼的楼梯上却站着一个人,嘴里嘟囔着,正一步一步,慢慢的往下走。
“林俊,你看那个人是不是班长?”
“应该是吧”,“他嘀咕什么呢”
“1,2,3,4……”
“嘿,班长,你去上厕所吗?”。
我突然一声大喊,他猛的一个激灵,看到是我,他强装镇定一般的整理整理衣角,但眼中得慌张使他不攻自破。
“是林俊啊,这么晚了才回来,去网吧包宿了吧”
我还正发愁没有理由搪塞过去呢
“哎呀,张天非要拉着我去,你说是吧”。我用肩膀怼了张天一下,他愣了一下连忙回答“啊啊,是啊是啊”。
可突然,班长脸色瞬间一变,战战兢兢的说,“你们快走吧,12点以后的楼梯,你们上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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