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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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直有个声音在耳旁回响。
--撕碎。
撕碎撕碎撕碎撕碎撕碎撕碎撕碎撕碎。
仔细听时才愕然发现是自己的声音。
待到察觉到异常时，已经来到小巷边缘，眼前则是一大群魔物。
巷子里的魔物也发现了这位不速之客，‘噢噢’着朝他扑上来。
这一刻，想撕碎的强烈欲望摧毁了理智占据了全身。
大脑异常的兴奋，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迈步。
“...... ”
空梦珄全身颤抖着，眼睛变得通红，全身被暗金色薄雾包围着。他继续低喃着并露出诡异的笑容。
“撕碎撕碎撕碎撕碎撕碎撕碎撕碎撕碎......”
踩在满是泥水的地上，空梦珄靠着年久失修的墙迅速前行。
望了望小巷对面满是锈痕的广告牌，右手上暗金光一闪，随后支撑着看不出名字的巨大广告牌下的柱子被横面切断。‘轰’的一声，砸在小巷两旁的老旧房屋上，堵住了巷子对面的出口。
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雨过初晴的阳光洒在空梦珄那略显苍白的脸上，在即将被有着牛头面的魔物撞上的瞬间，他动了。
“哈哈，撕碎，撕碎！”
手上出现一层暗金色铁爪，里面似乎蕴藏了无穷的力量。
踏地一脚起身飞跃，利用踢在墙的反作用力避开了牛头魔物的冲撞，随即毫不留情的向前一抓，顿时出现在倒塌房门口的小型飞蛾被撕碎。
魔物的身躯从中一分为二，淡绿色的血液染了一身。
正享受着撕碎所带来的快感而愣在原地，却被紧接而来的大虫所喷出的紫液所击中。
砰......
紫液带来的冲击使得空梦珄撞穿了几栋老旧房屋。在暗金光围绕着伤口旋转后，他缓缓从陈旧地板的过道爬起，身上的腐蚀性的血液已经消失不见，骨折处则被修复。
虽然伤口已经修复完成，但身体还残余着疼痛感。空梦珄不在意似的的舒展四肢，邪笑着并再度踏地一脚，扑向了正朝这而来的魔物。
“真疼啊，混蛋......来吧！让我撕碎你。”
脚步越来越轻盈，手上的速度越来越快。
刺入
取出
刺入
......
空梦珄快速穿插在各种魔物中，爪子不断重复着以上的动作。他莽撞的闯到大虫身前，向前狠狠一刺。
嗷......
大虫着实的承受了这一爪，发出吃疼的嚎叫。它那坚实的外壳此刻留下了一道深刻的抓痕，紫色的血液正源源不断的从中流出。
“哈哈！痛快！痛快！”
面对急速飞来的各式魔兽，空梦珄随手一摆，顿时前方出现暗金盾隔绝了远程攻击。大脑感觉很是巧妙，就如同昔日的情景再现似的。他模仿着记忆中老人教的一幕，接着在脑海中勾勒出魔法大致，嘴唇轻启：
“阿多梵.零道.刃--”
一个暗金色的刀刃迅速在眼前飞舞，切断了魔物的翅膀和腿—没错，只切断了翅膀和腿。对于此刻的空梦珄而言，只有亲手撕碎猎物才能释放心中的暴躁和久积下来的不安所带来的异状。
“撕碎撕碎撕碎！”
声音已经从低沉到达激昂。空梦珄在大虫身上挥下了一爪又一爪，最终打破了大虫坚硬的白色外壳。他将爪子对着大虫，使劲向前冲去。
轰......
被贯穿的大虫倒在满是泥泽的路上彻底死亡。
撕碎带来无穷的快感，空梦珄笑着将目光从大虫的躯壳上移到剩余的魔物身上，一步步朝前走去......
稍许片刻，阻挡着小巷另一处出口的巨型生锈广告牌被一道火球击毁。全身满是魔物血液的空梦珄从中走出，身后的小巷内布满了魔物的躯体。
小巷的另一侧，曾经是一所受年轻人欢迎的公园，里面布满了适应恋人间相处的设施。如今，除了在公园铁锈斑斑的大门上，余下‘心瑜公园’四个褪色的大字外，不变的是那沁人心扉的茉莉花香。
经过早已损坏的信号灯，穿过马路，空梦珄来到公园湖畔。他走在由青石板铺成的台阶时，不经意的朝湖水瞥了一眼，随即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乌黑的头发已经杂乱不堪，通红的眼睛里的是暗金色的眼珠，苍白的脸上除了残余着淡紫色的血液外，还呈现着一个嘴巴略弯曲的邪笑。
在看到笑容的瞬间，空梦珄愣了。
靠着树荫的那侧，湖水中倒影上的邪笑渐渐褪去，失去血色的嘴略微张了张。
“......我这是怎么了啊...... ”
阿下腰，使脸部感受着清澈湖水带来的凉意，接着合起双爪捧起湖水，洗涮身上的污渍。
空梦珄在做完这这一切后继续往北方传来的魔法轰炸区走去，冷静下来后他想到了其中的缘由—先前被‘神谕之书’救了一次，其中的‘弑暴者’身份会带来不死之躯和负面情绪。
(话说......这玩意要怎么解除啊？)
较先前而言，空梦珄的外貌已经发生巨大变化，其它的不说，附在手表面的暗金色爪子就足以让他人愕然。
维持‘弑暴者’会产生无法预料的使得他后悔的结果。
空梦珄明确着这点，在思索如何解决当前状况时，前方飞来多道身影。
那正是银发少女和克冰丝娅，安姨--以及克多亚军队的人。
死死的盯着其中戴着黑色魔女帽，正挥动法杖发出暴雷与银发女孩对战的莉妲。他在一瞬间失去了理智，踏地一脚朝着莉妲飞奔而去，已经恢复正常颜色的眼睛再次变得通红，暗金色的光幕笼罩其身。
“我，一定要撕碎你！”
............
2
“克冰丝娅，我答应你的要求，不会对‘雅多克国’进行攻击，但代价是你得使用它。”
“......我能问为什么吗？”
这里是圣域之森，一座天然形成的巨大树洞。
克冰丝娅迟疑了半响，对着坐在最上方，有着毛茸茸耳朵的小女孩提问道：
“.......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别看穿着绿色连衣裙的女孩身材小巧，实际上她是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妖精，并且拥有‘低域者’的实力。
在感受到小女孩传来的压迫感后，克冰丝娅依旧选择对上她那淡蓝色的，如星光一般璀璨的眼睛。
发现战俘直视着抚养他们长大的女孩。一旁站着的长着尾巴的兽族，以及由植物成长为灵的老头们顿时不乐意了。
“无礼！哪有这样对着冰雪大人说话的，还不赶紧道歉！”
”......也罢，以后你还得和他接触，和你说说也无妨。”冰雪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她注视着克冰丝娅片刻，随后神色伤感着缓缓出声：
“黎耀圣石，原本就是我为了救他而带到这个世界的。只不过某天不慎陷入了某个圈套，为了以防万一，我将它交与妖族保管。在吾陷入重伤而昏沉养伤的日子里，雅多克国’的军队发现并夺走了圣石—这样的理由足够了吗？”
“......他，是谁？ ”
并不用怀疑她，克冰丝娅在战场上见黎耀圣石几次，那其中蕴含的力量是人类无法创造出的—晶莹剔透，散发着纯金的光芒，应该说是不属于着个世界的产物，让人升起神圣不可侵的感觉。
冰雪并没有直接回答克冰丝娅的问题，轻轻摩挲着脖子上的银色饰品，银色的呆毛稍稍微垂。
“你知道吗?其实黎耀圣石是为了压制某种力量而创造出来的产物。此行，就是为了让圣石能帮到他。”
“其实啊，我啊是很羡慕你，能去见到他。”像是想回忆起了什么，冰雪脸上露出令人怜惜的微笑，她继续答非所问着如此回答着。
“诶诶，让你见笑了，”泪水不由自主地从眼眶中流出，‘滴答’一声，在安静的树厅内响起。冰雪走向前去握住了克冰丝娅的手，无比认真地声音颤抖着对她说道：
“我的时日不多了。拜托了，请相信我，这关系到现在以及千年后的这个世界是否能美好的存在，具体的你在见到他时便能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了。在他情况发生恶化时，与圣石融合的你能使用其中的力量，是唯一能帮到他的。”
“......行，我答应了，但你得回答我两个问题，”在看见冰雪点头后，克冰丝娅嘴唇微启，“第一个问题—为什么会选上我？”
“想必你也察觉到自己体中的力量了吧？那是救赎...... ”
“可以了，”克冰丝娅在听到救赎两字时想到了很多东西，她出声打断冰雪，“接下来的第二个问题有些冒犯，这纯属于我的好奇心—请问，你口中的他，与你是什么关系？”
愣了愣，冰雪笑了，她那迷人的眼睛中有光芒闪动。
“他啊，是我最爱的哥哥呢~”
......
千年前的一幕在脑中浮现。在看到异常的空梦珄的瞬间，克冰丝娅突然明白了情况恶化是怎么一回事。她皱着眉头，躲开射来的光弹，观察着扑向莉妲的空梦珄。
(真是让人厌恶啊...... )
体中的力量愈发膨胀，像是恨不得立即消灭他似的。笼罩在空梦珄身上的暗金薄雾使得克冰丝娅焦躁不安，她突然闭上眼努力克制下来。
--......先解决眼前的对手，等会再来处理这事吧！
克冰丝娅慢慢睁开眼，看向空梦珄。
然后看见他用力踏地一脚跳起，歇斯底里地向着莉妲抓去。
“...... ”
克冰丝娅挥动长枪，劈开朵海蒂斯和云姬的攻击。身影一闪，来到空梦珄身旁为他挡住了后方来自婼濡的火球。
--战场，永恒不变的残酷。
迅速朝她攻去，能力获得大幅度增强的克冰丝娅在将长枪刺进婼濡后收枪，头也不回的再次对上赶来的朵海蒂斯她们。
想起以前队长说的话，她如此低喃着：
“还真的是不变的残酷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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