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我恨你，却杀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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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堪入目眼前的情景慢慢破碎掉了，在蔷薇挥手之间，大家回到了现实中。
“刚刚看到的……是真的么…是前世么…”汪汪震惊地不禁说出话来。
“是的，你们看到的，是真的。”蔷薇笑了，她甚至有些想知道游戏会怎样发展下去，如果她没有猜错……
车车突然开口了，“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再续前世，就这样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不可以吗……”他突然停住了，看到每个人的表情，有诧异，有惊恐，有愤怒，有无奈，有沉默……他明白，再也回不去了，不仅是他，所有人都明白。
“小纯，现在你还天真的以为，一切可以当做没有发生吗？”夕雾无奈地笑道，“你真的可以继续把他当做你最爱的哥哥吗……”
“……”无言。
剑纯久久没能反应回来，明明早就知道的，可是为什么，心好像很痛，好像在滴血，怎么也止不住了。
“小纯……”剑晨的目光中，除了与往昔相似的怜爱，更多的却是内疚与不安。
“小纯，对不起。”
是了，除了对不起，还有什么可以说的……
“健尘，你真的以为仅凭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化解这一切吗？”夕雾不再有任何表情，“前世的恩怨，该了结了……”
剑晨缓缓闭上了眼睛，“夕雾，来吧，无论你怎么对我，我都不会恨你的。”
夕雾咬了咬牙，慢慢聚集起能量。
“夕雾姐姐……不要……”无力的声音响起，夕雾向左侧看去，竟是剑纯。
“小纯，不要再帮着他了，你也看到了，是他杀了你，他对你没有什么情义可言，只是为了赎罪罢了。”
剑晨微微张了张嘴，似要说些什么，却还是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健尘健尘，你知道我有多少次都梦见可以手刃了你吗？因为只有那样我才可以彻底解脱，彻底摆脱这场噩梦。”夕雾的眼中渐渐积聚了泪水，不知那饱含的是激动还是更多更多无法理解的苦涩。
能量越来越多，几乎就要脱手而出。突然，一阵温暖的触感袭便了夕雾全身，是剑纯！
“姐姐。”她说着便笑了，“这个称呼小纯好喜欢，就像哥哥一样啊。”
笑着笑着，泪就流下来了，“姐姐，小纯不愿意这样啊。”
“小纯……小纯想要的，只是哥哥姐姐，还有大家都能够快乐的活下去啊……”剑纯哽咽了，她蹲了下去，将脸埋在腿间，泣不成声。
夕雾努力使自己装作毫无感情，可是不断流下的泪水将伪装好的一切都摧毁了。自己、自己又怎么想这样，只是这千百年来，复仇是自己唯一活下去的目的，到了这个时候，又怎么能这么放弃？
“不可能回去了。”夕雾幽幽地说道，“小纯，你还是太小，剑晨他对你除了愧疚，什么都没有。”————————“不！不是这样的……”剑晨睁大了眼睛，终究还是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因为他知道，自己欠他们的太多了，又怎么会是这么一句解释可以还的清的？剑晨踉跄地走向夕雾，眼中满是温柔与坚毅，“夕雾，不管现在的我是否还存有曾经的记忆，但是我说过，我绝对不会再伤害你，既然是我伤害过你和小纯，那么我愿意承受一切因果报应，来吧，动手吧，让这一切，彻底终结。”
夕雾收起了最后一丝表情，周围展开了结界，结界里，只有剑晨与夕雾。“好，健尘，我成全你。”夕雾再次将能量积聚，仿佛下定了决心。
“姐姐，不要啊！”剑纯拼命拍打着结界，哭的声嘶力竭，“姐姐！你要杀了哥哥，我会恨你一辈子的！”荔祥心疼地将剑纯拦在怀里，也流露着深重的无奈与痛苦。“剑晨……”毕竟，那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而此刻，他能做的只能是默默地看着剑晨的死期，却无能为力。
剑晨的脸上，漾出了一抹久违的笑，他轻轻地说道，“夕雾，我从未想放弃过你，保重。”?就在那一瞬间，夕雾的攻击几乎是在剑晨眼前停住了。
泪，全是泪，溢满了眼眶，决堤而出，夕雾再也使不出力量。是啊，梦中都在杀他，在梦里杀他以后真的解脱了啊，可是，为什么每次醒来，心都像碎过一般，痛彻心扉，痛的那么真实，痛的那么彻底……原来，真的如蔷薇说过的那样，自己一直还是爱他的，只是从未承认过罢了……——————“夕雾……”“我恨你啊！”夕雾几乎是喊出来，“健尘，你知道我有多恨你么？”“可是，我杀不了你啊！”她跪在了地上，肆无忌惮地哭。
她抬起头来的时候，有那么一瞬惊住了。剑晨枯涩的双目中，如泉水一般涌出两行清冽的泪来，并非咸苦，而似甘露。整个绿影岛，似乎都寂静了，夕雾感觉有什么东西，被那泪水浇灌后，缓缓复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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