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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三人如此,皇叔比干眉头微皱,“启禀陛下,此些破竹简本来就是由先人记载,征战北狄的这些故事能被记住本来就是应该的,只是如何运用是个问题,若是稍有不慎,重走覆国之路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姜老二没有出列说话,而是对着袁洪稍微使了一个眼神,袁洪为人又不是很呆板当即明白姜老二的意思。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袁洪当即跪在地上,“启禀陛下,我等前次失利都是因为贪功冒进,天时地利人和都不能及时,北狄民众不服所以失利,本次征北狄,我等有十足把握,还请陛下恩准。”
“还请陛下恩准。”孔宣和龙须虎也是同时跪在地上说道,这锅让闻太师背也没有什么,反正帝辛不会处罚他的师傅,两人关系好得很。帝辛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姜爱卿可有把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就在姜老二为袁洪悄悄竖起大拇指的时候,帝辛竟然问向了姜老二。
“启禀陛下,输赢不敢保证,但是现在只有三分把握,至于其他七分把握全部捏在陛下手中。”姜上卿侃侃而谈。“哦,上卿好好说说。”帝辛很是好奇地问。“自古以来打仗都是大事,兵家出师必须天时地利人和,漠北苦寒干旱少雨,故很少有南方的瘟疫,此为天时也;袁洪孔宣曾攻北狄,熟知地理,可利用地势攻其不备,此为地利也;齐心协力,三万募兵甘心效力共赴北狄,此为人和,现在子牙只掌握天时,地利人和皆为陛下做主。”姜老二缓缓地说道,把功劳预留给帝辛。
帝辛听后不由得高兴得直冒泡泡,心花怒放:“姜爱卿言之有理,朕今日全依爱卿之意,任命三位为副将,和主帅一起征伐北狄。”“臣下多谢陛下。”三人也是当即齐声道。皇叔比干等人见状也不再多说那些有的没的,只是心有不快的向着姜上卿看去,甩着衣袖回到队列之中,等待着帝辛发诏书写旨意。
朝歌宫外,姜上卿看上去很成功,袁洪三人亦是紧紧跟在姜上卿的身后:“姜主帅果然是博学多才,竟然使得皇叔比干都无话可说,无事要做。”姜上卿当即摆了摆手,“你先别奉承本上卿,这个机会我是帮你们揽下了,你们到时候若是战败了,我这般口才,正好用来落井下石。”
袁洪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姜上卿,“姜主帅放心,我们大家定当尽心协力,况且这次若是再输了,当真是没脸再见大商上下君民。”他的言语之间很是麻溜。“袁护军之才我也知道,今天朝堂上的策论莫不是都出自袁府,说得好还要做得好才行,你们先去忙着吧,好好训练募兵,春末便要出征。”姜上卿说着便向着自已姜府走去。
三人有些茫然的站在原地,“龙须虎,你这个师傅可真不一般呐。”孔宣拍了拍龙须虎的肩膀说道,各回各家。
初夏,大军来到下危国,这一路上的城池全部未战而退,可能接到上级消息皆往西北退守王城,姜老二沿途普及华夏礼仪,改变服装,设立大商北痒教化北狄,一边安排人事接收城防!
关于姜老二提议的大商北痒,帝辛召来了双圣,即伯夷、叔齐,此二人乃孤竹方国的国君的两个儿子,前国君遗命叔齐继位,而叔齐认为伯夷是长子遂让位于伯夷,伯夷却认为父命不可违,便逃跑了,叔齐也不肯继位而逃,这两个圣人可能也是个痴人,放着国家的事不管,却到处云游演讲,也不知是惑乱众生还是普度苍生。
关于大商国痒,苏妲很想让这双圣去度化北狄众生,以双圣的人格魅力去洗脑,很容易成为洗脑专家,毕竟不知疲倦地演说是这两圣的特长,要再找这么两个人来还是有点难度的,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这年代象这样不为利的好人哪里去找?跟本是找不到的。
朝堂上,伯夷直言不讳:“陛下身为人皇,后宫岂能独宠一人,圣人要雨露均沾,黄帝当年御女三千而成大道,这是为大商千秋帝业延续着想,独宠一人,则诸侯血统皆不能和皇族相融,日久必有孛逆之心,皇子皇孙,当融有天下诸侯的血脉,才可戮力同心,不让万民受兵刀之苦,陛下当不能迷于情爱而应献身于天下苍生!”
这话后来竟成了武王伐纣的借口,说帝辛独宠苏妲一人,专听妇人言,权威的话就是不一样,连感情专一也是祸。
“伯夷圣人,如果开这雨露均沾之先河,天下苍生效仿,这世间女子岂不全集中于几个贵族手中,平民不能婚娶,帝国又如何繁演生息?圣人也不过为一已私心,为自已的妹妹深藏后宫中未能生育而不平,如果当初孤竹方国不将令妹送入天朝,岂能有这种结局?如依圣人言,岂不是置天下子孙繁荣于不顾?朕如何又不能情爱专一,天地之间,纵横万古,从未有此一说。”帝辛随便侃了起来。
这时叔齐谏从另一方面论道:“先平东夷,再攻北狄,转覆南蛮,天下无一日不战争,生民涂炭,流血飘橹,大商帝国如何繁荣昌盛?”
帝辛回复:“圣人所言,便是反对天下战乱,这也是朕之所想,然试问二位圣人,北狄荒芜,一穷二白,生民饥饿难耐,无奈之下南侵,以争水草丰盈之所,挑起北狄战事,二位圣人认为要如何处理才对?”
“就如圣人所言,朕若承诺后退十余里,然后呢?树欲静而风不止,既得陇复望蜀,人心便是如此!北狄再入侵十余里,朕再应了,如此周而复始,朕岂不连睡觉的方寸之地都没了,还得靠对方施舍才能有容身之地?”
“圣人如能北往大商北痒,以二位先生高才,以仁德教化北狄诸生,实为苍生之福!社稷之福!以先生旷世大才,让北狄放弃兵刀,不仅是为了北狄更是为了天下苍生!以战止战,北狄归于大商一统,天下不再有相互吞并之心,民生安乐其心融融,有何不美?故以杀止杀为上上之策!”帝辛终于说出了心中所想。
伯夷再问:“去年黄河大水,大量资金用于救灾,而依旧饿殍千里,这其中不泛贪官污吏横行,如陛下清明,众生又何来如此多的苦楚?”
“反贪反贿我朝历代以来都是严惩,先生如能拿出凭据,实是众生之福,凡公卿士大夫,无论皇亲国戚,一律严惩不殆!如若没有证据任意污蔑官员清白,也不是朕之所愿!如愿留在天朝,做一监察御史监管百官,让朝堂上下一遍清明,朕求之不得!”这二圣还是拒绝!
苏妲为了缓和气氛,跟着狗腿了一下:“本宫自幼熟读双圣绝学,以竹简刻写世间繁华三千,红尘诗情轮回人生!今得见先生,实为本宫今生之幸事!如二位先生能任大商北痒这项民生工程总设计,却是天下生民之幸!万民之福!”
这二人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一致拒绝。苏妲叹了口气:“先生虽为至圣,但就这样辛苦修炼,拒绝官场宦海,衣食无着到处流浪,整天背着个破竹篓,摇曳天涯,也不是法子呀!不如静下心来,娶妻生子安享余生,又能造福天下苍生有何不美?先生如要有才情的,本宫可以为先生寻天下才女,先生如要漂亮的,本宫也可以替生先寻遍四海八荒!”
两人再摇头否认,叔齐说道:“今天下有圣人出西北,继伏羲初圣以来,世传为次圣的西伯侯在西歧治理得风调雨顺,民生安康,现欲前往谒见!”
苏妲长叹一声:“水至清则无鱼,圣人不愿和光同尘,在那里都不得安生!西歧的富强,在于那一道灵渠,致使沃野千里,不是陛下不想,而是不想加重生民的税收,再建大型公益工程。大商富强也是早晚的事!”
随后叫暗卫拿来一千两银子,赠与伯夷和叔齐:“先生慢走,这是本宫私房钱,看到先生穿着如此破烂,去了西歧恐有污国体,且换上一身干净衣赏再去吧,剩下的钱还可以买一辆马车,此去西歧,有重山复水之隔,实在遥远,有了马车便不用徒步千里!”
等伯夷叔齐走了之后,苏妲问帝辛:“你觉得这二圣如何?”
“在大商抱怨如此之多,到了西歧也好不到那里去,修炼之圣人却不愿红尘炼心,最终也是白修,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众人梦寐以求的地方,说不定是人间炼狱!这世间,有种人专门是去看别人缺点的,而朕,却是专看别人优点而略过了所有缺点,比如姜老二,世人眼中,他贪财好色,嘴尘舌滑,这只是表面,他实则以财宝是爱而不贪,取之有道,故朕愿让他管天下钱粮,还有费仲——”
“那要怎么看了一个人聪明,在二圣看来,聪明人多为自已谋利便是狡猾,而我们看来为国家谋利,则是治国能臣!一个人认为愚蠢,而另一个为却认为是忠诚!所以二圣之所以整天为天下抱不平,其实只是看问题的方式不一致,反对贪腐,便不允许救灾,反对夫妻情深,便要一夫多妻,反对战争,便要自虐而亡,思想进入了死胡同,再也出不来了,让他们去西歧忽悠一下西伯侯也好,把那里的沃野千里变成鸟不拉屎的地方再回来,这才是我大商一统天下之福!”
下危为了对付远征的大商帝师,把沿途的粮草全都转运至王城,漠北苦寒之地,粮草运输本就困难,虽说姜老二所带的兵并不多,也大多留在大商境内,粮草自给没有那么困难,闻太师动则五十万大军那么拉风,运输粮草便艰难得多了,至于以战养兵也不行,不便于强行收集百姓的粮草,否则当地百姓也都是饿死的份,而且这正是初夏,最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以战养战几乎不可能,好在人少,大商接济也充沛,再加上殷洪也随着北痒学士一起来历炼,虽说来是帮倒忙,这个时候起了作用,用作督粮官,殷洪也坚持了下来,各级官吏也卖殷洪的面子。
“袁都尉和孔都尉都是来过北狄的,有人说劝降,有人说要攻打,你们二位以为如何做打算。”姜上卿虽自已心内早就有了决断,但还是首先开口征询,他想探知两人的决断,以便于自已用人,否则叫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人去跟着自已的想法办事,到时拖后腿还算了,更担心的是帮倒忙。袁洪当即起身:“劝降可能不行,他们与我大商隔了个土方国,素来行不通,只能出兵攻打,况且上一次的闻太师大肆屠杀下危的狄人,也使得他们不是很信任大商募兵。”姜老二继续问道,“你们可知道这些狄兵住处都分布的大致范围,这里地广人稀的,要找着确实困难,万一陷入大漠咋办?”姜老二紧接着问道。
“北狄地广,现共剩有三处狄人住所,下危国、危方国和鬼方国,最近的是我们现在攻打的下危国,是国主皋落云天所在之地,多是不毛之地,而且人少,下危国和危方国加起来也有近十万兵勇。”孔宣很是认真地说道,两方的兵力也是较为平衡。
不过北狄的狄人善于使用毒箭,也常常设计陷阱,使得殷人吃了不少亏,最为主要的是下危的沙漠,募兵容易水土不服,由于空气干燥,要常备用水,如果在水源投毒,那会全军覆没!上次有前车之鉴。不过这里瘟病很少。这次出行,姜老二特地带来了百余名朝歌的炼药圣手精通之人,特来研制解毒药物,以防不测。姜老二估计这次水中投毒是不会发生的,他们国主也害怕,没有刻骨的仇恨谁愿做这失德之事,何况万一败了,那处罚就不简单了,也不会象土方国那样,还有命活。
大家叽叽喳喳地商量诸多时辰,姜上卿有自已的初步的作战计划:“孔宣将军先带领百余名募兵前去探路。”毕竟孔宣的年纪大做事稳重,姜老二还是比较放心的,孔宣也不含糊当即接下命令下去挑选人马直接出发了。
大概将近半天的行程,孔宣才走出一段沙漠,不过前方却是一片戈壁權木地,孔宣御剑升空,看准方向,指挥人马很是小心地走了过去。然后把马匹先放在戈壁權木从中,徒步越过戈壁,便是一处小山丘横在前方,孔宣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在半空稍事休息,继续向着小山丘上飞去。
刚到小山丘之上便可以看到有炊烟冒出来,原来山丘的下方虽然不是平原,但也是一处不错的水草丰茂的地方,其中有着不少的房屋。最为主要的是,这些未被开化的下危土著还会畜牧养殖,也算是很不错的了,孔宣仔细观察,发现不远处还有一座城池,应该是下危的一个据点。
而且城池的另一边还看不到有没有居民,也不敢御剑过高,以免被下危守将的神识察觉,不过在孔宣多年的经验来看,就算有应该也是吊脚楼茅草屋,就算狄人再不咋滴懂兵法,也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建造两座城池,但事实上却是一座城池,这就怪了?
孔宣稍微看了一下当地土著,和多年前见到的差不多,身材高大,皮肤还是当年那样的黑,和大商募兵有些很大的差异,而且衣服最主要的还是兽皮。有些穿的麻衣,很多都是上次撤兵后,大战留下来的,保存了这么多年,还来使用,可见这里也并不怎么的富有,实在是节约得有些过份。
晚间时刻孔宣把这些人留在这,独自御剑越过茫茫戈壁,在沙漠之中睡了一晚,次日清晨,急忙赶回军营之中,姜上卿听到孔宣这般说那小城的状况,也是有些不解,不过细想一下便明白了是怎回事。
有沙漠有山丘又有戈壁,着实难以进兵,唯一可以驻兵的地点便是戈壁地带,只要派人在山坡之上守好,便可万无一失。营帐之中,姜老二有些愁容的思考着如何行进,这样坐着细想,打仗可真不是闹着玩的,看着面前的地图,姜上卿只觉得有些蛋疼。估计那个离主城不远的小城为储粮的地方,先派土行孙和邓玉蝉去打探一下小城池内部情况,如是粮草不必烧掉,到时先攻小城,占为已有后便不再缺粮,然后再进攻主城。那样便无粮草之忧了,这一谋划,最主要的粮草问题便解决了。
花费那么大的精力在主城附近建一小城,肯定有重要东西贮存,否则花那么多精力建这个东西做什么?而且这些游民跟本承受不起这个小城的持续,肯定很重要接济才是,军中最重要的便是粮草了,还能找出更重要更有价值的么?
土行孙摸黑遁入城内,邓玉蝉感兴趣的是钱财宝贝,缠着土行孙到处找宝贝,全城搜遍了,也没发现,只有粮草堆积如山,估计下危国是想战争期间半夜运粮去主城,这离主城有半日的行程,不是太远,储粮倒也方便,如果主城败了,再在这里一放那么一把火,粮草也就全没了,大商帝军也得不到任何好处,还是处于饥饿状态,运粮车又如何能翻过这茫茫大漠?而商军的粮草来自遥远的大商,运粮道路本就是遥远得没天理,长期对持的话,很难维持下去,所以只要坚守几个月,时间足够长了,延至秋末冬初,饥寒交迫的商军必败!
“如果杨戬来就好了,三只眼一扫便全知道了那里有宝贝!”邓玉蝉遗憾地自语。
土行孙倒看得开:“姜老二那黑腹的能让我们来,肯定是没有宝贝的了,谁会在战时把宝库设在粮仓里?粮仓是战时必争之地,放在这里最不安全,不是和准备失去差不多,姜老二早就算定了这事,担心我们把宝贝抢光了!到时胜了那还有他们的份,也不会安排你我前来?不过下次咱们三个一起来,我把你们带进来,然后我便去找酒肉吃,你们分工合作,杨戬找目标,你去偷宝贝,回营后一起分,怎么样?”时间还早,宵夜还没关门,烧烤香味正浓,不如称这个时间和邓玉婵品尝一下异国美食,反正自已身着偷来的胡服,一看就象一家子,也没有人会注意有这么一对男女会是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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