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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您这是。。。”小六子端来一大盆温水,忽然想到床上这位一丝不挂未及遮羞,再看看大小姐这红脸红脖,也不知道说啥是好。“闭嘴!别说出去!那个。。。那个我回避一下,你给他擦擦吧,喂点水,算了,我去倒水,你看看他嘴唇都干的要掉皮了。”萧雨若扭头就走出了客房。
“哦。”小六子是一脸懵逼,你看都看完了,扎也扎过了,还回避个屁啊!我稍微晚点过来多好。大!确实比我大!这肌肉我还真是羡慕,也不知道这厮是怎么练的!神仙也不会长的跟凡人一样还受伤吧?要不是大小姐安排我才懒得伺候你呢,不过这大小姐莫不是想男人了吧?脸都红成个大苹果了。算了,我来给你擦,你醒了可得记得是我六爷帮你的,得记得我的恩情知道不?
晚霞褪去,萧府家仆忙着点起灯火。街上行人匆匆,三个背着药箱的老头子健步如飞,火急火燎的走在灯火初上的街面上。
此时刘医问到:“老王,你真不是骗我?哪有银针扎不动的皮肤?你这个老小子要是戏耍我等,有你好看,哼!”
“眼见为实,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你要能医治好此人,我……我就把我那珍藏的宫廷御酒送你一坛!”王老怎说人都不信,急得开始打了赌。
“这可是你说的,咱俩比了一辈子医术,我还怕了你不成,你就等着给我倒酒吧!”西城刘医哈哈大笑。
“您二位吵吵闹闹三四十年了累不累啊,我老了,走不动了,有功夫吵架,还是赶快到萧府见一见这位奇人吧!”南巷老陈年长,白发银须,还能追上这两人,看的出也是好奇。这年头,新奇的东西男女老少哪个不想一探究竟?
华灯初上,这萧家客房可是热闹至极。
“我老刘行医多年真未见过如此脉象!苍劲有力且杂乱无章,奇怪,真的奇怪!”
“我老陈观面部毫无血色但气力不减,全身伤处并非刀枪使然,也非细软铁丝所致,此人伤口愈合速度令人惊叹!眼中有神就是睁不开,也不似脑死之态,凭这身刀枪不入的硬皮肤,实属无奈!”
“大小姐,您这位朋友恕我冒昧,从何而来?”王医也是要究根问底才肯罢休啊。
“小女子不敢欺瞒三位老先生,此人是我路上捡来的……”此话一出,屋内众人目瞪口呆。
“敢问大小姐,此人可有正身之物?恕我等冒昧,他就像个怪物,可以自已愈合,我等无能为力,是生是死全凭他自己。但若是滔天罪人我等承担不起罪责啊!”
“先生所言甚是,挖他出来时双手紧握一莲叶小包,里面只有五个黝黑的类似果实之物,除此外再无其它。”萧雨若回想当时那泥巴人样的王鹏,的确啥也不剩了,说罢掏出那荷叶包打开,梨子大小通体黝黑,也不知作何用处。
“这……从未见过此物,现在如何是好啊?”南巷陈老有些心忧,毕竟王法森严,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不免提出疑问来。
“请三位先生放心,本应禀明官府,只是小女子刚刚回府尚未禀告。再者,此人是死是活尚未明确,即便是十恶不赦的强盗想必官府也不会怎样,若有追究我萧雨若一力承担罪责,万不会牵连三位德高望重的先生。”萧雨若躬身行礼,心想三位名医也是保全自己而已。
“萧大小姐大义老朽佩服,行医就应救人为先,但我们无能为力甚是遗憾。老朽想请大小姐容我等三人商讨诊治对策。只要人活下来,一切皆可查明真相。今晚,还请大小姐容我们稍作停留。”陈老也是有些心眼的,明摆着,三位老医生是想练练这个小白鼠的么!
“三位先生辛苦,若能救活最好,小女子这就安排。小六子,吩咐下去,三位先生上宾宴请,你随行伺候着。如有意外随时来禀。”说罢,萧雨若起身回了内宅,忧心忡忡。
“二姥爷!二夫人!萧家内院有大事发生!”二狗子大声嚷嚷着进入萧二姥爷府内,见到老爷屈膝就跪:“今日我当值,临换班前见到三位名医匆忙进入萧府内院,小的估摸着是不是老夫人要升天了吧!”
“陈刘王三位都进去了?”一身华贵的萧二姥爷尖嘴猴腮,手把一串陈年崖柏,尖声尖气的问到。
“回二姥爷的话,大小姐天黑前刚采办回来,急匆匆的进了内院。就见小六子寻得王医匆忙进府,王医神色慌张跑出去,不一会儿带着陈刘二老匆匆赶回来。想必府内大事发生!很有可能是老夫人快要不治了吧?下值后我就跑过来给您禀告了。”二狗子这话说的没毛病,有板有眼。
“赏!管家,重重的赏!继续打听,若真如此你以后就是我的一等随从!你下去吧!”听到了如此身心愉悦的消息,二姥爷我终于要咸鱼翻身,起身做家主了!熬了四十年,我终于要出头了!萧家几十家店铺上百倾良田,还有这主宅大院,都是我的!
金陵萧家老爷萧家主跟随太子争位血战八方,最终太子继位,因当时战况惨烈萧家主身负重伤,当朝皇帝便允萧家主荣归故里娶妻生子,做做药材、针织的营生,因皇帝照拂如鱼得水。只是小女儿萧凝刚刚出生自己便暴毙而亡,死因不明,两位弟弟贪图萧府产业,各种腌臜手段频出,眼看着主家之位要转位他人,却偏偏迎来了东山里爬出来的王鹏。好戏,也才刚刚入场……
客房内,三个老家伙直摇头:形如常人无异,温水也可送服,但偏偏这铜皮铁骨无从下手!夏天的蚊子嗡嗡的忽闪着翅膀惹人烦躁,三老也无奈,只好行礼告退,带回头查阅典故再来。
送走了三老的萧雨若坐在客房床前,扇着扇子默默注视着王鹏,微黄的烛光映射这古色古香的客房内,想起那不耻的一幕不自觉的又涨红了脸。不一会就听妹妹凝儿跑了进来说道:“阿姐你回来怎么不去找我呀!听说你带个男人回来?哦?就是他吗?生病了吗?”小凝儿六岁,俩小辫子一甩一甩的煞是可爱。
“凝儿听谁嚼舌根子,看阿姐不打烂他舌头!这是阿姐路上捡回来的,大家都盼着他醒来呢!”
“捡回来的?那不就可以做我们萧家奴隶吗?阿姐把这个奴隶给我好不好?二堂哥天天欺负我,等他病好了我让这个奴隶去揍他。嗯,应该能打得过二表哥。妈让你去吃饭,你放心吧,我在这里帮你看着。”
“小丫头你懂什么!谁告诉你奴隶就是捡来的?我去吃饭,回来再教育你这调皮精。”萧雨若作势要打,落下来的巴掌捏了捏凝儿脸蛋,就出了门。小凝儿拌了个鬼脸,扭头看着王鹏说起话来:“等你病好了,做我奴隶好不好?我让你打谁你就打谁!喂!听见没有!”小凝儿晃了晃王鹏见没反应,干脆直接一屁股做到了他身上,嘴里嘟囔着:“我好心跟你说话你竟然不理我,哼!气死我了!要是我父亲在,谁还敢不听我话!”
隐约的听到父亲二字,王鹏那混沌的大脑渐渐的拨云见雾,仿佛过世的父亲牵着亲生女儿的小手漫步云端。一个生我的,一个我生的,生离死别的交织感搅得头痛欲裂,两行清泪划过脸庞,正巧被小凝儿看到。吓得她立马坐起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不让你做奴隶了你不要哭,你一哭我也想我父亲了啊,哇……”
这一哭,王鹏仿佛感觉到了女儿就在身边,头更痛了,隐约的看到了女儿哭在自己床前,欲言不能,欲哭无泪,这感觉,是自己又要死了吗?
全身的经脉如同火烧,在坚硬的皮肤内抖动着,原本破裂的经脉顺着血管流向一点点重组,复原。可痛觉依旧,想啊啊的大叫却也是张不开嘴。这个世界无声了,只是疼的王鹏昏迷了又疼醒,刚醒又疼得昏迷,如此反复,怕是地府十八层的炼狱也不过如此吧!
这一夜,王鹏经历了人世间最难熬的痛苦,经脉复原后就再没有了痛感,各个器官也不听指挥。眼睛睁开了,看了看迷迷糊糊的新世界,又一次虚脱了过去。
这一夜,萧大小姐也是没有睡好,哄着妹妹,看着王鹏,反复斟酌是否报官。哎……纠结是女人常干的事情。最终天亮,她决定再等一天看看。因为……因为他外伤差不多都恢复了,那个……那个自己也觉得亏欠了些什么东西似的。叫小六子看好,抱着妹妹回房,开始了一天的工事安排。毕竟没有她,这萧家就要乱成一团糟。
小六子也是一夜不敢睡啊,大小姐都没合眼,他更是在门外跟蚊子斗争了一宿!生怕一个不到位,这一个月的三百文钱还有这贴身的一等家仆的身份就泡了汤了。当然,小六子也明白了一件事情,这个烂泥里挖出来的神仙,大小姐是看上了!“咱的命天注定,好好照顾这尊菩萨吧哈!”心里是这样想,魂儿早趴在床头上***的贴身丫鬟小兰兰去了。嘴上那个哈喇子,都流到地上跟特么尿了一样,哎,出息是个什么东西,小六子是真的不知道。
日上三竿,知了声铺天盖地,荷塘边“呱、呱”的青蛙也在鼓着腮帮子给这树上的知了搭戏。一股热浪吹醒了六子,眯着眼,跟个小僵尸一样出了门,打水,洗把脸好受多了。想想这神仙一天滴米未进,怎么样也得弄碗粥喝一口吧,反正今天的任务,就是伺候着这位仙儿,饿死了,那岂不是找板子打?跑到后厨弄了碗米粥,急匆匆回来了。一点点的送入王鹏口中,心想“神仙哟,你多喝点可别死啊,我伺候亲娘也赶不上伺候你,没你这样进食的啊,米可比汤香,咱不能只进水不进米啊?”
有了水的滋养,那原本熄火的经脉又跳动了起来,跳一下疼一下,这不,又开始折腾了,死去活来的地狱体验,还没结束呢!睁开眼,依然景色模糊,动了动嘴,还是说不出话来。
小六子发现他的眼睛睁开,忙问到:“您是不是要水?我这就去取!”也不管王鹏搭不搭话,去取温水来接着往嘴里灌。
这回就没喂粥那么费劲了,倒多少是进多少,小六子狂喜,一碗接着一碗,灌到王鹏终是疼昏了又闭上眼睛才罢休。忙出门跑去药铺总堂告知大小姐这位爷醒了!真羡慕这些狗腿子,要是喜事那禀告的速度狗都撵不上,怪不得叫狗腿子!
“家主,家主,醒了,醒了!刚刚醒了!”小六子大口喘气来到药铺萧雨若身前。
“什么醒了?我妹妹睡醒了?”萧雨若递了个眼色,分明是不想让外人知道内情,这万一……那可是要抄家掉脑袋的!
纳尼?妹妹?一脸茫然的看了萧雨若的眼神,忙改口道:“对,对,小姐醒了,叫您回去看看。”
“这也大惊小怪的!你用点脑子!罚今天例钱,下不为例!跟我回去。”
“是,家主。”小六子又懵逼了,这特么对您来说不是喜事吗?怎么还罚我啊!委屈的跟在后头,头也不敢抬。
走了几步,萧雨若回头问到“这事不能声张,给你二两碎银,拿好了记住了!”
“哦,知道了家主。”接过碎银,美滋滋的屁颠屁颠的紧随其后。二两哟,俩月也挣不到这么多!
进入客房,看王鹏未醒,忙问“没醒?”
小六子解释道“我刚才怕他饿着取了碗粥喂食,看他睁眼要水,忙给他灌了三碗温水,然后我看他又睡了就去禀告您,怕是也快醒了吧?”
“我知道了,你辛苦了,去睡一会吧,眼睛都肿了。晚饭前来这找我,下去吧。”萧雨若转身看向王鹏,轻轻的掀开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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