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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盟82年的6月18号,一个黑红皱皮丑陋的小孩降生到这个世上,而在这个孩子无尽的啼哭声中,也没有打动生下他的母亲看他一眼,喂他一口母乳。被自己亲生母亲厌恶的直接要求丢掉,站街女阿凤因为年轻时堕胎造成终身不孕,让她不由动了恻隐之心。
在跟黑帮人要求下,她收养了这个小孩子,当然因为在黑户医院出生,也没有相关的合法出生证明,这个孩子也是个黑户。自从知道这个孩子是母亲被侵犯生下来地,很多人在没有给孩子取名的时候,就叫他杂种。就这么叫着叫着,这句小杂种成为了这个孩子的名字,尽管阿凤一直都不理众人的叫唤,称这个孩子为阿宝。
原本刚收留的时候瘦小黝黑的小宝宝,在阿凤母爱泛滥,奢侈的用牛奶喂养下变得白白胖胖,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懵懂不知的看着四周的环境,以及周边人的说话,肉嘟嘟的脸上还会因为大人的逗弄,而露出两个小酒窝。这个孩子很漂亮,有一双和他母亲一样的丹凤眼,酒窝估计是出自父亲,眼睫毛也很长,长得甚是可爱。
这让原本只是一个母爱的泛滥,变成了一群母爱的泛滥,可爱总是能够招来怜爱,黑帮人员看到这个粉嘟嘟的胖小子,都在打他的注意,每次阿凤出去招客的时候,他们都想趁机把这个小孩抱走,而在妓馆里的其他女人,被这个小子唤醒了母爱,纷纷阻拦,导致黑帮人员只好作罢。
在这么一个混乱的环境中,小杂种长到了两岁多,这个小孩很安静,每次阿凤要接客的时候,他都会拿着自己的玩具出去,到附近的社区公园里面,看其他孩子玩,而他则在旁边安静的坐着。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孩,招来了很多带孩子来公园玩耍家长的注意,看着小孩想和自己的孩子亲近,尽管对方不知道对方身份,,但是谁让这个孩子有萌系傍身,得以让他可以拿到游玩小孩子们父母给买的童话书籍、图画等,两岁的小孩看书,很多家长都觉得很有趣,认为这个孩子只是对书本好奇。
阿凤找到阿宝的时候,发现他正在安静的读书,她能够从阿宝认真的目光中看出这个孩子对知识的渴望。自己读书不好,可是如果自己的孩子期望读书,身为母亲的她愿意为孩子的知识买单。于是在黑帮成员冷嘲热讽中,阿凤带着阿宝买了很多,阿宝自己挑选的书。
安静是所有人对这个孩子的第一感官,从小就不会哭闹,很好照顾。阿凤又外出做生意去了,临走前托几个同乡的姐妹照顾好阿宝。而她却不知道,自己这一走就再也回没有回来。
“小杂种,怎么了,大清早的你闹个什么劲,老娘刚睡下。”明明已经日上三竿了,阿菊打着哈欠一脸无奈的看着这个敲自己房门的孩子。
“阿凤妈没回来。”尽管吐词不清,阿菊还是听到了阿凤两个字,好奇的看着阿凤房间大门打开,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让她不由皱紧了眉头。一般出去做生意,最迟也会凌晨回来,难道遇到了变态客人耽搁了?
小萝卜头跟在阿菊身后,进入阿凤房间,“小杂种,你凤妈到现在都没有回来?”看到房间虽然杂乱,但是还是收拾的挺干净,阿菊看到一个萌小孩拼命的对自己点头。感觉事情不妙地阿菊,敲开了其他姐妹的房间,叫骂声从一个个房间传出,最后都聚集在阿凤的房间里面。
“会不会跟男人跑了。”阿荣打着瞌睡,迷迷糊糊的吐露心声。
“跟男人跑?哪个男人会要我们?你是没睡醒吧!噢,说错了,你现在的确是没睡醒的状态。”阿菊作为阿凤的同乡,有点焦急的说道。
“怎么办?要不要告诉春姨。”已经有二十个小时失联,这是一个很危险的兆头,已经不是她们出面就能解决的事情。正在给自己涂指甲油的春姨,听到楼上乱哄哄的吵闹声,吵的让她心烦地大声咆哮:“一个个不睡觉,在这里鬼叫个什么劲?你们精力这么旺盛,我要不要白天也开门营业算了。”
“春姨,阿凤外出一晚上都没有回来。”阿菊被春姨咆哮的有些害怕的上前,小声说道。
一听自己手上的人没有回来,春姨指甲油也不涂了,上前就拧起白嘟嘟的小男孩,“不见了?她舍得把这个她的小心肝丢下?说不定去给这个小杂种买东西去了。“春姨不以为然地,将挣扎的小孩丢在地上,也不在意这个孩子会不会受伤,继续摆弄着面前指甲油的颜色做对比。
连管事的都不理会,阿菊和这些姐妹也只能作罢地,准备上楼休息。完全无视了小孩子那哀求的目光,她觉得自己困的要死,哪里有心思去管别人家的事情。阿宝跟在阿菊身后,蹒跚的上楼,手上提着阿凤送给他的周岁礼物,一只小熊。
阿菊眯着眼,看着这个乖巧的孩子开着门坐在阿凤的床上,她只能在一声叹息声中关上了门。
阿宝在等待的过程中,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他实在太困了,等了阿凤一晚上都不见其回来,再加上本来就是小孩子嗜睡的年纪。隐约听到警笛的声音,让他惊醒的坐了起来,都是黑户最害怕的就是警察,本能反应的小孩子躲进了柜子里面,悄悄的通过柜门缝隙查看外面的情况。
然而,他看到有人进入了阿凤的房间,带头的阿菊似乎在哭泣,周边几个老是哄骗他叫妈的女人们,都是一脸哀伤的围在一起,一种不好的念头让小杂种从衣柜中爬了出来,走向阿菊。而阿菊手上的相片,让他呆在原地,阿凤赤身裸体的躺在垃圾堆中,脖子上有勒痕,而她身上被人用刀子刻下了贱人的凯特文字。似乎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这个孩子豆大的泪珠不停的从眼中滑落。
阿菊看到了不停抹着眼泪的小孩子,他在那里静静的哭着没有出声,可是那怎么都止不住的泪水,让她知道这个孩子很伤心。看到手中的照片,她立刻收了起来,她不想让这个孩子看到这些照片,阿菊上前将阿宝抱到了怀里。
“苦命的阿凤啊,就连死都不给她留个全尸。”春姨在应付完警察的盘问后,知晓了更多案情细节,凶手取走了阿凤的心脏。而警方因为阿凤是黑户身份,要求他们尽快去医院把尸体领走。
知道阿凤遇害的消息后,各大妓馆都相互传递信息,很多妓女都拒绝外出,避免自己成为下一个受害者。而春姨也开始打起了这个白白胖胖小杂种的主意,长得的确是很讨人喜爱,难怪阿凤要处处护着这个小孩。
在春姨和小杂种的对视中,阿菊看出了春姨的不怀好意,“春姨,阿凤尸骨未寒,你不会这个时候把这个小孩子卖了吧!“失去了好姐妹,阿菊怎么都不能容春姨这么做,她私下和几个姐妹商讨后,决定将这个孩子轮流养起来,一个人支付不起,几个人一起总该能够给这个孩子一口饭吃吧!
春姨被小杂种那清澈不见底的眼神盯着,很不好意思的移开目光,“老娘难道还要帮着养这个小杂种不成,卖了说不定找到一户好人家,将来出人头地。
“像我们这种黑户的孩子,哪里找得到好人家,听说都是一群娈童的变态。春姨,我们几个姐妹商量了下,轮流给这个孩子饭吃,总不至于饿着他,反正楼梯间杂物房也没有用,就给这个孩子住下。”阿荣将她们商讨的安排一股脑的全盘托出,让旁边的几个小姐妹都猛翻白眼,还真是直肠子一根筋。
“春姨,这个是我们姐妹们一起商讨的,如果您不同意小孩子住那里,我们可以轮流让小孩子住我们那。”阿菊讨好的上前给春姨锤着背,希望能够让小杂种留在这里。
“算了,老娘还指望着你们挣钱呢!就按照你们说的办吧,只是阿凤的尸体现在要认领和安葬,你们谁出这笔钱。”本来就私吞了阿凤一笔钱的春姨,也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毕竟小杂种名义是阿凤的孩子,就当那笔钱给这个孩子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好了。
都是节省过日子,将钱汇回家里地女孩们,哪里来的两百联盟币的存款去办理这些手续,纷纷露出为难神色,阿宝躲在角落偷听了很久,知道自己被留下来了,整个人都松了口气,回想起凤妈抱着自己笑的样子,他悄悄的拿着鞋盒,做了一个可以挂在胸口的募捐箱,前往陶金城最繁华的地段走去。
募捐箱上面写的是给母亲的安葬费,很多不认识的人都冷漠的走开了,而有些怜悯之心的人,尝试着给这个小孩募捐箱丢几分联盟币,阿宝感激的给这个人磕头,似乎看出这个孩子的难处,路上的人也从一个夏人老板开的餐馆那里,了解到了情况,不少人都给了十元面值的联盟币。餐馆的老板还会将做点好吃的,拿给阿宝,鼓励他加油。
夜幕降临,将募集到的钱整理干净,叠放整齐。阿宝自豪的交到了阿菊的手上,他渴盼着能够看到阿凤最后一面。本不应该带他前往的阿菊,再看到那死命拽住自己衣角不松开的小手时,最后放弃的带着他一同前往。
有钱办事效率就很快,阿宝再次见到阿凤的时候,她是被白布包裹着,有人准备把她装进裹尸袋中去火化,不理会别人诧异的目光,他掀开白布的头部,上前亲吻了一下阿凤的脸蛋,以前温暖的脸庞现在冷冰冰的,就如同他未知的人生一般,泪珠划过,这个孩子第一次毫无防备的放声大哭起来。
小心的将阿凤的骨灰安葬入教堂一个角落,墓碑上连一个完整的姓名都没有,而阿宝却将这个地方深深的印在脑中,他一刻都无法忘怀,这是给他人生最温暖爱的女人,哪怕是一个无血缘关系的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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