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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进,三位里面请。”那个男子彻底打开了门,看了看他们三人,右手伸出,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三人随即走进了屋里,郭书白上下,左右,前后扫射了几番屋里的布局,这是一套两室两厅的房子,抬脚走进屋里的是餐厅,餐厅和客厅之间有一个木质的隔间花架,餐厅的南面是客厅,客厅的南面是凉台,餐厅的左手边是厨房,厨房的南面是主卧,紧接着是卫生间,卫生间的南面是主卧,两个卧室的门是相对着的。餐厅的墙上挂着两幅木制框架的西方油画,客厅的左墙上是影视墙,一套皮质的组合沙发,沙发的上面是一副十字绣《沁园春·雪》,次卧的飘窗上放着几盆绿色盆栽。木质的花架上放着几瓶酒,一些小的精品的摆设,一个香炉,一尊观音菩萨像,一个大的葫芦,一把桃木匕首。
“宋承志,这是郭大师。郭大师,这是宋承志。”谢舒平向他们一一介绍,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视,相互点了点头。
“三位请坐。”宋承志请他们三位坐到沙发上,又从冰箱里拿出几瓶矿泉水,一一递到他们的手上,他在他们三人的对面坐了下来。
“郭大师,我是舒平的同事,我在殡仪馆做司炉工,就是焚烧尸体的,事情的经过是这个样子的……”三个人各打开矿泉水,静听宋承志诉说他自己的故事。
宋承志是B县人士,大学所学的是园林,园艺专业,毕业以后,因为没有人际关系,也因家庭的条件有限,工作的确不太好找,后来托亲戚朋友的关系最终在W县城殡仪馆谋得一份差使,做了司炉工。
因工作的需要,也因自己的年龄大了,到了找对象的时期,去年冬季在翰忆居,也就是现在的这个小区买了现在的这套房子,虽说是小产权房,但好在价格低,经济没那么紧张,日子过得也算可以。
近这几天,他总觉得有一双死鱼眼死死的盯着自己,尤其是一个人的时候,那种恐惧感更强烈,后背时常的发凉,头皮时常的发麻。按道理说,像宋承志这类时常与死人打交道的人应该是不怕妖魔鬼怪的,可是为什么还是会害怕?
“郭大师,你知道吗?晚上我一个人值班的时候,就会感觉到身后有呼吸声,扭头看看什么也没有,就在前两天的晚上,我同往常一样,下楼去院中巡查,那天天上的月亮出奇的明亮,惨白白的月光覆盖着整个一殡仪馆,我拿着手电筒,沿着小道一路巡查,大约十二点左右,我感觉自己的背上像是附上了什么东西,那一瞬间感觉自己喘不上气,似乎是要窒息,耳边略有沉重的呼吸声,我拼命的扭打自己的身躯,想要把背上的东西甩下去,伸手去抠勒住自己脖子的东西,后来我来了个后空翻,把自己完全摔倒在地,那感觉才算渐渐消失。昨天晚上我在家睡觉,睡意中那种感觉又出现了,拼命挣脱桎梏后,扫视屋里,什么也没有。”宋承志喝了一口水,看着郭书白,满眼的惊恐。
“那你想让我怎么帮你?”郭书白看着他,满眼的真诚。
“你给我看看,我是招惹鬼魔了,还是这房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宋承志看着郭书白,眼也不带眨的。
“嗯,好。”郭书白说完,起身拿起办公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倒出两滴液体,涂抹在眼皮上。
他双眼微闭,坐靠在沙发上,顺势他就看见了一个黑影坐在宋承志的身边,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个男鬼。郭书白上下打量着那个男鬼,而那个男鬼也在此时扭过了头看着他,待看清了那个男鬼的真面目,郭书白目瞪口呆。
小区的上空形成了一个结界,郭书白黑袍加身,长长的黑发披于身后,他站在结界中死死的盯着那个男鬼。
那个男鬼,着一身蓝色的锦袍,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的折扇,腰间一根金色腰带,腿上一双黑色靴子,黑色的发映着漆黑的眼眸,仿若晶莹的黑曜石,清澈而含着一种水水的温柔。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肤质如同千年的古玉,无瑕,苍白,微微透明,而又有一种冰冰凉的触感。唇边总是带着一抹弧度,美丽妖冶中有一种深深的宠溺。所到之处,都萦绕着一缕清新的薄荷味道,令人就此沉沦。
“大人,你可还看的惯?”那男鬼的声音是郭书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他的声线是沙哑的,音调有一种冰冷的金属质感,匿着一股无奈的哀伤。
“长亭,真的是你!”泪水从郭书白的眼中淌了下来,一滴一滴的,令人心酸,令人心碎。他的声音有些哽咽,颤抖,沙哑。
“大人,长亭想你了!你可曾想过长亭?”他抬头望着上空,希望能将快要涌出的泪光倒进瞳孔的后面,他在努力着,不想让悲伤蔓延,却无法压制住心疼的冲击,眼睛的泪水越积越多,随时都会决堤而出,他已经彻底被悲伤占据,突然低下头,双手捂着脸痛哭起来,颤抖的双肩,无声的散发着他的脆弱。小小的呜咽声流露出他无尽的哀伤~~
“长亭,谁放你出来的?”郭书白看着他,满眼的心疼,心痛。
“我自己逃出来的。”长亭看着郭书白,满脸的苦笑,凄美而悲凉。
“为何要逃出来?”郭书白的脸色骤然剧变,语调也有些绝望。
“大人,你的大限将至,我不会对你坐视不管,置之不理的。”长亭看着他,脸色郑重。
“所以,你为了我,不管不顾的从十八层地狱里逃出来?”郭书白的脸色变得苍白,语气有些高昂。
“夙冥说过,欠下的,终究要还的。这辈子还不了,那就下辈子再还。”长亭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笑容。
“长亭,不要,夙冥已经不在了,我不想再失去你!”郭书白望着他,心已如死灰了。
“大人,我和夙冥都是大人你给救下来的,若没有大人,就没有我和夙冥的今天,我们三个在一起有些年头了吧,为了你,我们甘愿万死不辞!”长亭望着他,满眼的泪水,那脸上的笑意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郭书白几步上前,掀开了长亭的袖子,往日白皙的肌肤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两条胳膊上伤痕累累,已无完整的一块肌肤。握着长亭的双手不停的颤抖。
“啊,啊,啊,”郭书白似中了魔,他松开长亭的胳膊,仰望上空,嘴里不停的在呐喊,凄厉的声音穿过结界,直达天庭。那凄厉的声音似乎是对上苍的不公,也似乎是对友人的不忿。
“哇”的一声,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喷溅出来,迅速的浸染了他黑色的袍子。
“大人,不要,大人”长亭快速的上前两步,拥抱住了似欲昏厥的郭书白,他急速的点了他的穴道,让他盘腿坐在了地上,随而自己也盘腿坐在了地上,和他十指相扣,温柔的蓝色的光从长亭的指尖慢慢溢出,攀沿到郭书白的十指间,继而又快速的攀沿到他的手臂,长亭的脸上全是汗水,但他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直到身体里再无蓝光溢出,他看着郭书白,脸上全是不舍,眼神里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化成了一抹惨笑:“大人,来世我们做一场夫妻可好?长亭爱你,大人,来世一定要找到长亭!”长亭的身体慢慢的变成了千万朵花瓣,转而消失不见。
郭书白醒来时,身边的长亭早已不见,“呵呵呵,为何死的不是我?你们一个个离我而去,叫我怎么办?呵呵呵,叫我何去何从?夙冥,长亭,我陪你们去可好?陪你们去可好?长亭,回来,长亭……”他脸上早已布满了泪水,似发了疯,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他匍匐在地上,颤抖不已的双手不停的在地上摸索着。
再醒来时,已是在宋承志的房里。他起身打开办公包,从包中拿出净宅化煞神符一道,“去拿一个新的不锈钢盆。”他看了宋承志一眼,慢慢的说道。
片刻后,宋承志从厨房里拿出一个新的不锈钢盆,递到了郭书白的手中。郭书白拿出打火机,将神符在金属盆中焚化,“去接半盆水。”他把盆递给了宋承志,片刻后,宋承志端着半盆水从厨房里走了过来。
郭书白接过盆子,将符灰搅拌均匀成为符水。然后他又从包里取出一支柳枝,将柳枝丢到盆中沾满水,从屋里往屋外撒。尤其是犄角旮旯一定要着重布撒。他一边布撒一边诵净宅咒。净宅咒 :清净之水, 日月华盖 ,中藏北斗, 内阴三台,神水一洒, 厌秽速开,净水洒过, 祸去福来,天无氛秽, 地无妖尘, 日月星辰 ,三光照临 ,家宅安和 ,福寿自来, 财源广进, 贵人临门, 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太上老君急急如律敕令 。
布撒符水结束后,“去拿一把新的扫帚。”郭书白再次的看向宋承志。不大会儿,宋承志从外面买了一把新的扫帚过来。
郭书白接过新笤帚开始扫地,他从里往外扫,扫的很慢,尤其是犄角旮旯他都扫了三四遍,直到干净为止。
打扫结束后,他将新的笤帚放在高处,“这扫帚不能动,等过了明天,你就可以拿下来扫地了。”他盯着宋承志,宋承志朝他点点头。
“屋里其实什么也没有,你的身边也没有不干净的东西,可能是你这一段时间有些劳累了吧,才使你产生了幻觉。殡仪馆是最干净的地方,它燃烧了一切的罪恶。所有在殡仪馆工作的人,恶煞,恶鬼是近不了身的。好好的睡一个觉,明日醒来,一切都会是美好的。”郭书白拍了拍宋承志的肩膀,语重心长。出了小区,谢舒平便加大油门,向家里飞驰而去。
“这是宋承志给你的谢礼,你别嫌少啊。”谢舒平从皮夹里掏出两百元,塞到了郭书白的手中。郭书白望着手中的两百元钱,低声的笑了笑,泪水夺眶而出。
夜悄然来临,车窗外弦月如钩,夏虫脆鸣,今晚的夜空没有繁星,只有几颗孤单的星星,努力地在发光,零星地分布着,像是被人丢弃的玻璃弹珠,和他一样,落寞,孤独。整个夜空如一墨盘,空中有一层淡淡的云,使原本就不明亮的夜空更添迷蒙。几颗星星陪伴闪烁着冷月。淡淡清风拂过,卷起席席往事,繁华街道上昏暗的灯光,映照着他憔悴的脸颊。伸手抚摸那灯光,却是幻影无法挽留,就像那一段留不住的往事,时时刻刻的萦绕在他的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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