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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二日到二十四日,是初三毕业生会考兼重点高中与中师中专预考的日子,学生参加预考,由全县统一组织考试,以镇为单位设立考点,土门中学的初三学生到珠溪镇参考,考室设立在珠溪镇的小学与珠溪中学两所学校,土门中学的考生由班主任杨主任带队去参考,初一初二的学生照常上课。期末之前,初一初二每周都行进测试,如果有成绩差的孩子,我都要留下来背单词、短语,英语这学科,如果单词、短语没有过关,考试就只能是朦,要想考高分是难上难。
初一一班的俞波这孩子平时脑瓜子够灵巧,只要英语中的每一个单元的单词记了,短语背了,他能考上九十多分,但复习这一段时间,考前面单元的内容,他都能考好,可是测试只要有后面两个单元的内容,他考得一塌糊涂,顶多七十多分。
朝读课时,我就把这个鬼精鬼精的小家伙叫出来问情况,我发现他的脖子上和耳根上有被抓伤的痕迹,我就问他:“你与谁打过架?”
他摇摇头说没有与别人打架。我再问他:“那你脖子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情?”
他这下只是摇摇头,一句话也不说了,我还以为被别的同学欺负后不敢说,我只有给他壮起胆子,又说:“你不要怕,有老师给你做主,你说了我不会讲是你说的,只是说有同学告的密。”
他用手摸了摸他的伤痕,但还是不说,脸上露出极其痛苦的表情,嘴微微动了下,始终没有说出来。
我轻轻掀起他的衬衫,只见他的腰上背上到处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特别他背脊上有几条还残留下斑斑血迹,这显然是被谁用木棍击打留下的伤痕,刚开始我还以为被同学欺负,现在完全可以否定了,学生之间打架最多打一点皮外伤,不可能下手这么重,这肯定是成人干的,我十分心痛,谁会对这个孩子下手这么重,我含着泪水把的伤痕摸了摸,然后,刚才难过的心情才慢慢有点缓解,我焦急问:“告诉老师,是你爸爸打的或是妈妈打的?”
他低下头说:“是妈妈打有。”
“你总是不听话吧,是吗?”
“我洗餐具的时候打烂了碗。”
我更加迷惑,又忙问:“不可能打烂一个碗就把你打成这样啊?”
“我还与邻居的孩子打架,把别人头打破了,鼻血也打出来了,妈妈赔了五十块钱。”俞波还是低着头说。
我这时发现他的衣服又脏又旧,裤子也出现了几处烂的地方,我总认为他家里应该发生过什么事,俞波的事应该班主任张茜很清楚,我去问问她就知道了。
朝读课快要下课时,张茜来到了学校,她一到办公室我就把俞波的事向她反映了,她说,俞波的家就在她的附近,他家的情况,张茜很最了解。原来俞波的父亲俞应德在土门办了一家酒厂,生意还相当好,酿的酒在当地出了名的,俞应德已生有三个女儿,还想生儿子,可是计划生育把他的妻子拉去结扎了,最后俞应德干脆酒厂也不干了,跑到贵州荔波县承包煤矿了,在那里生意也是风升水起的,五十多岁的俞应德有了钱,就在贵州荔波当地与一名有夫之妇相好了,俞应德与那妇女有个约定,要求那妇女为他生个儿子,如果生了一个儿子,俞应德就给她补偿一万块,八十年代,一万块钱对于农民来说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那妇女同意了。
一年后,那妇女果然生了一个男孩,这时俞应德的煤矿发生安全事故,死伤十多煤矿工人,赔偿也要几十万,俞应德拿不出这么多的钱,就准备逃跑,而那个有夫之妇,也就是俞波的亲生母亲没有生活能力,哪有钱来抚养孩子,俞应德只有把俞波抱回家,让自己的老婆养起来,但俞应德也不能在家待着,煤矿出了那么大的事,怕有人找上门,便离开了家,到现在还没有回家。
听了张茜介绍了俞波的家庭情况,我对俞波被她现在的母亲毒打深表同情,这种事情对于我们老师又不好插手去管。可又不能这样看到俞波长期遭受折磨,如果长期这样,在漫漫成长的道路上,孩子身心都得不到健康成长。我对张茜说:“这样的事,我们要想办法制止才行。”
张茜却说,“俞波的养母在周围几个村是出了名的泼妇,谁也惹不起,我也想不出办法。”
我想了想说:“这样吧,我们还是以家访为名去找她,说俞波这孩子大了,懂事了,只要努力学习,成绩还可能考在前面去,以后有出息了,还能孝敬你。”
张茜说这也是一个好办法,就按我的办法去家访。
但是家访我还是带上张凤一起去,一是让她了解了解学生情况后,怎么解决学生家庭中的矛盾;二是免得再让她吃醋,让她知道我与张茜只是工作上接触的关系。
当天下午,我们让俞波带路就直接去俞波的家,山路曲折,钻进一片茂密的小树丛里,再跨过一条明澈的小溪,一些零散村庄就在山坡下,到了俞波的家,这房屋是八十年人修建的石砖预制板平房,八十年代有这样的房,在当地是有身价的人,随着时间的久远,石砖已是一斑斑驳驳雨水洗过的痕迹了。
到了俞波的家,一位五十左右的妇女正在院子里砍猪草,那熟悉的动作看起来她不是一个好吃懒做的人。
经张茜介绍,这就是俞波的养母,从她的脸上看到了岁月的痕迹,也看得出她过得相当辛酸。
俞波的养母看到我们的到来,停止了砍猪草,忙站起来叫俞波给我们端凳子,让我们坐,我叫俞波也坐在我们旁边,我开始向俞波的养母讲起了俞波,我说这孩子聪明,在学校各方面都表现很好,主动帮助有困难的同学,对老师有礼貌,积极参加班上的活动;但是这段时间学习进入不了状态,以前各科成绩都在班上前茅,特别是英语学科,以前没有低于九十五分,现在却只有七十多分了,老师来了解一下原因。
俞波养母却说,其实俞波从小与她在一起,自从他爸离家出走后,上面三个女儿出嫁,她一直把俞波当作掌上明珠,视为已出,这些年俞波的父亲不但一分钱没拿回来,连在哪里也音信全无,为了养育孩子,她可真是操碎了心,但是俞波不听话,以前不听话还很少打他,想到这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怕别人说虐待他。
前天,邻居一个孩子与俞波好生了冲突,俞波把那孩子的头用石头打破了,当时带到医院缝了几针,花费五十百多块,本来找钱就困难的她,觉得都是因为平时把他宠坏了,于是她把白天积聚的怒火,晚上回家后就会发泄在俞波身上。
在加上这天她在外面打了零工回到家,刚好看到俞波又拿着水枪“滋滋滋”地玩,搞得客厅都是水。她正好满肚子火,又看到这样的场景,情绪如同火上浇油一般瞬间暴涨,三两步就走到客厅,一巴掌把俞波打到在地,接着还不解恨似的,重重加了两脚,然后又用扫帚使劲的乱打,打累了才停下来。
俞波知道自己犯下了错误,跪下来向养母求情:“妈妈,我错了。”
这下,养母与俞波抱头痛哭起来了。
俞波的养母说,俞波的爸爸送把他送回来时离开那一天,她多次想把俞波送人,但都没成功,第一次是俞波在六个月时,养母用一个背筐背到土门一个岔路口,她一狠下心来离去,可她只走了一百多米远,俞波那哇哇的哭声就像乱箭穿心一样,箭箭扎在她的心上,她只得回去再把他背回来了。
第二次是俞波在三岁那年冬天,养母生活更困苦了,那年天旱,收成也不好,养的猪因瘟病死光,生活十分困难。她就把俞波带到镇上去,她故意说自己上厕所,让俞波在那儿站着等,一个小时过了,两个小时过去,半天过去了,他没见到养母从厕所里出来,他也没哭,就在那里傻傻等,过了无数的行人问他,他都说在等妈妈,任何人骗他,他都不跟着别人走。养母回到家,感觉自己良心受到遣责,马上赶回镇上去找俞波,天快黑了,俞波还在那里站着,他的脸和一双小手冻得通红。养母马上上去抱着俞波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亲着俞波的脸,俞波叫着:“妈妈别哭。”用那双小手不停为母亲擦眼泪。
从此以后,养母再也没有丢弃他了。这一次毒打他,确实是意外,她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俞波的养母说到这里,又转向我与张茜说:“老师,我在帮别人打零工,背水泥,一天才找五块钱,我要干十天活才能找来五十块,让我赔了医药费,又让别人痛苦,我怎么不生气啊。”
“其实你养俞波这些年辛苦了,你也够伟大,没有埋怨过。”我叹气地说。
她也叹了口气,说,“怎么说呢,既然他与我生活在一起了,也算是缘。”
张凤也说:“你已经做到了一个当妈应尽的责任了,俞波以后长大了,会对你尽孝的,你就是他亲妈。”
俞波的养母对毒打他深表内疚,她也向我与张凤、张茜表态说,以后要好好待他,做一个合格的母亲。当然俞波也认识到自己错误,以后不再调皮惹事,一定要妈妈高兴。
我与张凤、张茜为这母子俩感到高兴,为这次家访收获也感到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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