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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入水中那一刻,我全身一个激灵,立马条件反射地翻身,踩住尸体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水深只到腰部,我感到脚底滑腻腻的,赶紧挪开身子,紧贴井壁,手电在水底的散光将井底的水面照的透亮,看着那具残破不堪的尸体又从水里缓缓浮起,布满惊恐的烂脸还好死不死地朝向自己这一边,尸体黑洞洞的喉咙深处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窥视着。
全身紧绷和尸体对视了良久,也没有其他事情发生。
我深深咽了口口水,心里还在防备之前水底下发生的水声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只手试探着去取沉入水底的手电筒,摸索了几下好不容易摸到个铁质冰冷的东西,赶忙一把拽了出来,可刚拽出来就听到一阵叮叮当当地碰撞声,手感和重量也完全不对,我低头一看,原来手里拽着的是一截手臂粗细浑圆的铁链,这短短的一截,重量就不下十斤。
我心下疑惑,完全不知道这水底的铁链是做什么用的,又使劲拽了两下想把它拽出来,却发现这铁链极长,沉在幽幽的水底,似乎还连结到别的地方。
我心里暗骂了一声,不知道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学兵这小子整什么幺蛾子,难不成撂下老子自己跑了?
我又把尸体翻过去,尽量不去看那张烂脸,把锁链丢掉捡回手电,朝着上面喊了两嗓子,声音从幽深的井里传出,已经被削弱地非常严重,最后只有缥缈的回声在庞大死寂的石头城里回荡,喊了很久,不论是学兵还是王大军他们都没有任何回应。
“妈的,真晦气!”我有些恼怒,扯着身上的绳索,开始后悔自己如此冒失地爬下来,这石头井起码有二十多米高,我使出吃奶的劲抠住滑腻的井壁,妄图攀爬上去。石头井壁也砌地非常平整,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才爬了两米不到就像蜗牛一样滑了下来。
我看着高不可攀的井口,狠抓头发琢磨起来,心里琢磨对策,就想起以前听过的一个故事,是那种会蝎子倒爬城的奇人轶事。
我以前听老爷子说过,祖父曾经跟着一个军统,在太原那一块做过一个大户人家的炮手,所谓炮手就像是现在的雇佣兵,当时军阀割据马匪众多,一些大地主需要雇佣这种武装势力来守城。
没过一个年头,大地主家里经常发生盗窃案,丢失了好多的钱财,大地主开始不高兴起来,觉得是军统手下的士兵失职守城不力,各种克扣工钱。
祖爷爷他们追查了好久都没有线索,其一大地主的宅子高墙大院,虽不及北京城那种规模,但墙院也有百尺来高,有匪贼想要爬进来谈何容易,其二大院每隔二十米不论白天黑夜都有专人岗哨,真是守备森严,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进来。
一直到入冬,有女婢起夜将夜壶倾倒在院墙上,到半夜结了一层薄冰,放哨的炮手正在上眼皮打下眼皮的当儿,突听得墙下传来一声惨叫,然后是重物坠落得地的声音,以为是山上的马胡子又下来偷偷地扎营想要打家劫舍,赶忙点篝火通报。
祖爷爷他们去到墙垣下面才发现,一个全身穿着黑衣的男人头朝下倒在地上,脖子已经连根断了,眼前就是活不成了。后来他们才知道,这人是民间使得那蝎子盗爬城功夫的艺人,世道混乱民为匪良为娼,此人每到半夜,也不需要借助绳索飞虎爪等工具,全身紧贴院墙,头朝下就像蝎子一样蹭蹭地往上蹿,到了里堂就偷些珠宝首饰,谁成想今夜院墙上结了层薄冰,此人大概是脚底打滑落得个凄惨下场。
我想了片刻,苦笑一下,心想这种本领其实多半和现在登山所用的三点固定法差不多,只是夸大其词,如果是奇门遁甲一类的阵局自己或许还有办法破解一下,但现在这种情况下自己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当下只能另找出路。
我又开始往水底下打量,摸着那段铁链想要看看头尾有没有洞口之类的,摸了一下就发现,整段铁链贴着水底,确实顺着两个脑袋大小的石洞一直延伸到井壁的两端,我摩挲着其中一端的井壁,上面有着很明显的人工砌造的痕迹,等我把上面厚厚的地衣都剥下来,才看到,这一面的井壁居然不是用石头,而是用青砖垒成的。
我朝后仰了仰身子,用脚使劲地踹了踹那堵青砖墙壁,才踹了两脚,整个墙面就松动起来,开始朝着里面凹了进去。
我一看有戏,心下大喜,又卖力地踹了几脚,只听扑簌簌地几声,那些青砖全部被我踹得朝后崩陷,扑通扑通砸进水里。
我把半个身子从开出的砖洞里朝里面看,只见里面黑漆漆一片,只有缓慢流动地水流反射着一层白光,空气中是一股尘封已久的霉味。
我才打量了几下,就发现整个空间很像是城市里的下水道,水流经的地方像是用石头打磨出来的水渠,周围的石壁都有人工开凿的痕迹,只是非常简陋,两边还有狭长的石台,差不多刚刚能够人通行,像我这样的还需要佝偻着腰才能不磕着头。
我暗自点头,看来之前的猜想没错,这下面多半是巢居城排水所用的地下水道,再看水底下的黑色铁链,纠缠着一直延伸到黑暗中,不知道到底有多长,我越看着黑色铁链心里就有些发毛,感觉这铁链不像是简简单单固定在地下水道里,倒像是要,拴住什么东西。
我蹲下身观察了一下水流的走势,水往低处流,我们一直在朝地下前进,从我们进来的地方只有这一个水井,如果这个地下水脉真的相互连通,那我再往下走应该还能找到其他的水井,这样逃出去的几率就大大增加,王大军他们找不到我,如果选择继续前进的话,那应该也是朝着水流流动的方向前进,我们相遇的可能性也更高一点。
敲定了决心,我一步踏进这水道之中,开始朝前方的黑暗中走去。
我沿着地下水渠缓步前进,脚底下都是尘封已久的腐烂物,一踩就陷进去半截,臭不可闻,整个石台又窄又矮,佝偻着身子前进,比在外面所消耗的体力要大的多。
现在身上的装备只剩下这个手电筒,为了节省电量,我关掉手电几乎是闭着眼前进,心里估摸着走一段后再打开手电,确认一下周围的情况,当然周围一直都是不变的景色,只有水流潺潺。
贴着滑腻的黑色石壁,又走了大约五六分钟,还没有看到周围的地势有什么变化的迹象,我光着膀子冷得牙关打颤,打亮手电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姿势猥琐地做了几个俯卧撑,又打了几套直拳,让血液流动起来,才觉得稍微好转。
再起身往前面的看的时候,却看到黑漆漆的水渠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排的人影,都直勾勾地看着我。
“妈的,刚才干的蠢事都被人看到了!?”我一开始并没有觉得有多害怕,在这一千五百米深的地底,不可能还有其他人,当时固执地以为是张雪燕他们队伍的人,可等了几秒,那些人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没有一点声音。
我心下泛起嘀咕,难不成是自己看错了,再次凝神去看,那一排人影或站或倚,或蹲或靠,姿势都不一样,让人感到诡异的是,这些人的脖子都特别长,像是拼尽了全力伸长脖子,就像是疯掉的**那样,似乎在聆听着什么。
“难不成又是一群疯子?”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突突地跳起来,壮起胆子走上去,用手电照过去,只见一排排用黑色山岩雕刻出来的人形石像,姿势形态各异,歪歪斜斜地矗立在黑幽幽的水面上,再往后影影绰绰还有好多影子,却看不清楚。
我松了一口气,靠近那些石像,发现所有石像只剩下了模糊的肢体轮廓,脸部和身体结构已经无法辨识,脖子的部位确实很长,脸框上耳朵的部分也奇大无比,看上去格外瘆人。由于常年的侵蚀,这些石像浸入水下的部分,几乎全部碎烂,粘结成一大坨的黑色石床,再往后密密麻麻都是这种石像,几乎把整个地下水渠都堵死了。
我把手电朝头顶上照去,这一块的水渠穹顶要比其他地方高了不少,大量的黑色巨石和石梁横亘在顶部,其中夹杂着不少被碾碎的石像,形同一个簸箕把这一片区域严严实实地罩住,我叹口气,估计这里的地面可能发生过塌陷,这些石像都是从上面砸落下来,口子也被重新堵住,想往前似乎只能从这些石像的缝隙中穿行过去。
没有办法,我虽然不信教,还是装模做样地在胸口画了个十字架。
“多有冒犯,请勿怪罪。”我做了个揖,忐忑不安地挤过最前面石像腋下的缝隙,然后见缝就钻,在大量诡异的石像中艰难穿行。
走了没多远,我就累得有些气喘,靠着一具还算结实的石像原地休息一下,手电打出去,映出对面石像的脸差点把我吓得从地上弹起来。
周围实在太黑了,刚才手电一晃,那具石像还没有模糊的脸部特征,就暴露了出来,有嘴巴有鼻子,乍一看好像一张毫无生气的大脸。我心下咒骂,又觉得这石像的脸部特征,似乎在哪里见过,石像大脸额头部位,似乎曾经也雕刻着什么,我用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裤兜里把一直随身携带的记事簿翻开来,那上面还描摹着我在悬崖村崖壁上看到的那个独眼雕刻,脸部特征和现在看到的石像几乎一模一样。
这个石像的额头,原本刻着的也是一只眼睛?
我站起身环视四周大片僵直死寂的黑色石像,这些石像是祭祀还是有其他用途,越看心里对这个地方的猜测就越是纠结,像理不断的线,一开始我们猜测这里属于羌族一个原始部落的遗迹,不管是悬崖村里纳黑西的古怪仪式,还是大量的诡异石像,似乎都在表明,这里曾经有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文明,一直藏匿在地底深处。
我脑子乱成一团,就在这个时候,我手里手电的光突然闪了两下熄灭了,周围一下子陷入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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