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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西奥虽说挣了笔巨款,心里挺美的,但是这些钱都扶贫济困,很快就没有了。唯一是有台宝骏510的车,自己开着挺顺手。但是生活还要继续,有台车仍旧是一个相对贫困户,在他所在的单位里,很多科员都是富二代,上班都开着宝马啊,奔驰,差一点的也是现代、福特,大众,国产车几乎拿不出手,这年头,什么都分个三六九等,卢西奥还是属于下层人员。他所在的县不是贫困县,但是没有矿产,没有铁路,还没有旅游资源,国营企业基本上都是破产,私营企业也大部分半死不活,工资一个月也就三千块左右,女儿出生后,买奶粉,尿不湿,交幼儿园学费,买保险,几乎把他的钱全给掏空了,还要应对各种人情世故,一个月下来,几乎是月光,现在基本上靠着支付宝上的花呗过日子,每个月先借马云的花着,下个月还款期再还上。
卢西奥听说,印度也是一个文明古国,那里的人自古至今都分四等:婆罗门,刹帝利,吠舍,首陀罗。自己要是到了印度,估计就是吠舍阶层,弄不好还是首陀罗。想想自己是一个聪明的人,也曾胸怀梦想,想要济世安民,但是按照目前的形势看,干活有自己的,升官提拔都是别人的。每次推选干部,都没有他的事,大事早已定,浮生空自忙,呵呵。
白天在单位里做牛做马,晚上回家还要哄孩子,忍受刘桂花的冷嘲热讽,久而久之,他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有时候睡不着,有时候想自杀,爬山时候,眼一闭,放飞自我,自由落体运动。有时候老婆无理取闹了,他就认为是老婆看不起他,歧视他是农村人,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就想找一把类似李逵的板斧,一下子把刘桂花的脑袋砍掉,剁成肉泥,一了百了。但是他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本科生,知道如今是法治社会,把人砍死的后果不判死刑也是无期,生活还有什么盼头?父母和女儿怎么办?
有一天中午他午觉醒来, 忽然灵魂出窍了,想起高中时候有篇课文,上面讲的是戊戌变法的事,谭嗣同找袁世凯准备政变,袁世凯阳奉阴违的说:“我杀荣禄如屠一狗耳”。感觉杀刘桂花也如杀一条狗一样。可是有些人猪狗不如的,你就是把她剁成肉酱,又有何用?刘桂花尖酸刻薄,是天生的,胎里带的,谁能改变她?虽然也是大专毕业的,但是总自认为城里人,高人一等,指示他干着干那,还嫌弃他的爹妈脏啊,不卫生啊,不会看孩子了,不会科学育儿了。卢西奥一听就火冒三丈,但是想起了袁世凯的那句名言,总算是没有行凶,要不然刘桂花的脑袋早不知道被剁成肉泥多少回了,他也早被关进班房等候注射死刑或者无期改造了。
刘桂花这个女人最让他讨厌的是,每次回娘家总让卢西奥卖鸡卖鱼的,但是回婆家,一斤饼干也舍不得称,在她眼中,好像自己的父母是城里的的,生来就高贵,卢西奥的父母是乡下人,哪里配吃好的?卢西奥有一次忍无可忍了,气的三魂出窍,伸手扇了刘桂花几个耳光,刘桂花不干了,撒泼打滚,非要到法院起诉他,卢西奥说:“谁怕谁?你这样的泼妇刁民,打你算是轻的,再惹老子,弄死你。”恰恰他们的女儿看到了这一幕,怯生生的抱着他的腿说:“不要打妈妈,不要打妈妈。”
卢西奥看到乖巧可爱的女儿,顿时没有了脾气,受过的教育让他感觉到,打女人是不对的,没有了男人的风度,但是对待这样的刻薄女人,怎么办?离婚吧,她肯定会纠缠不清,此外还得找,谁能保证下一个女人就一定知书达理,秀外慧中?通过他的观察,女人大多数都是贪财如命,头脑简单的,只要你有钱有势,放屁都是香的,只要你穷了,怎么勤快也是错的。她奶奶个熊的,老天爷啊,你怎么不打雷劈死她呢?非让我搭上一条命来替天行道吗?
但是这样的话,跟谁说呢?机关单位的人都装的道貌岸然的,跟别人倒苦水,不仅不起作用,别人还会笑话你,酒桌上把你的事情抖搂出来当做笑料。这真是: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啊。
卢西奥有时候经常加班,困了就睡在单位,但是总要回去面对这个恶毒的黄脸婆,想想就郁闷,心理总是压抑苦闷的,想起自己的父母,勤劳一生,培养自己,付出了多大的心血!如今年老多病,还要受这个女人的气,想想真是枉为人子。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自己真是瞎了眼,找这样的女人!也怪自己当初太怂,不敢追求班花,到头来找了一个脸黑心更黑的女人,受尽痛苦,上帝啊,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呢,卢西奥郁闷的半死不活,这样持续了两三年,刘桂花的老爸得了癌症,卢西奥也帮忙照顾了一阵,但是华佗难医的毛病,谁也没办法,刘桂花的老爸一死,她的靠山倒了,气焰顿时消减了几分,但是生性刻薄,仍然是算计来算计去,典型的市侩小市民,卢西奥看到她就如吃了苍蝇,恶心的不得了。
有时候转念一想,这样的女人就如上海人,自幼生活在城里,学会了精打细算,连买一根葱也要打折了再买,指望她崇高,她崇高不出来啊,可能是贫贱夫妻百事哀,人家还认为嫁给卢西奥瞎了狗眼呢。总而言之,人分三六九等,木分花梨紫檀。她就是一个小人物,沾点小便宜,行,让她大方一回,难。就为这,要她性命,也太不明智。但是听到她那尖酸刻薄的语气,卢西奥本能的恶心,他从内心讲就愿意当一个蒙古汉子,虽然没钱,但是胸怀宽广,蝇头小利绝不放在眼里,也想豪爽大方,挥金似土,和朋友喝酒吃肉,好不痛快,但是不行,条件不允许,指望死工资吃饭,啥事也得精打细算。不得不向现实低头,这可能就是成熟的过程吧。卢西奥曾经也是热血青年,激扬文字,指点江山,现在看来,解放全人类恐怕是不行了,先解放自己再说吧。
但是志不同道不合,卢西奥尽量离刘桂花远一点,两夫妻分开睡好长一段时间了,有时候实在忍不住了生理冲动,也会大干几回,卢西奥发现现在自己越来越不行了,那玩意不知道怎么了,一进去几下子就软了,可能是真的用进废退,经常不弄,真的不行了。惹的刘桂花大骂他是一个废物,卢西奥也不还嘴,心里默默在想心事。人活着究竟为什么?怎么才能活得有价值?怎么才能不虚度时光?怎么才能减少遗憾?他忘记想想,怎么才能延长一点干那事的时间,让自己硬起来。卢西奥心情高兴时候,大吃大喝,心情郁闷的时候,暴饮暴食。很快体重就 飙升到二百斤了。想到了刘备有个成语叫髀肉复生,不由得感慨万千:刘皇叔啊,我也是壮志难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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