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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加速了经济和文化的交流,处处是商业,处处是霓虹。是各国文化碰撞的中心,被称作东方的夜巴黎,1937年的三月某一天的下午,天气有些寒意,细蒙蒙的雨丝夹着难得一见的一星半点的雪花,正纷纷淋淋地向大地飘洒着。时令已快到惊蛰,上海的雪自然留存不住,往往还没等落地,就已经消失得无踪无影了。
在这样雨雪交加的日子里,如果没有什么紧要事,身处上海的人们宁愿一整天足不出户。因此,往日喧嚣的城市也比平时少了许多嘈杂。
此时,座落在‘戈登路’的‘百乐门大饭店舞厅’里,却有另一番景象。
靡靡之音充耳闻,晶樽红酒斗十千。
舞池搂抱细纤腰,莺声浪语欲相邀。
靡靡之音出自于舞台上的当红歌星欧雨珍之口。随着萨克斯细腻委婉的乐声,她深情的演唱着家喻户晓‘夜来香’。
一身酒红色的旗袍,衬得她肤白若雪,眼波流转处,皆化作风情无数的欧雨珍,成为了全场男人目光中的焦点。
“什么当红歌星,唱的也不过如此嘛。”
慵懒的男声自舞池旁边的卡座传来,声音虽不大,却在这热闹的大厅中显得格外清晰。
舞池中的男女人皆惊讶的停滞了舞步,向声音的来源处望去。
身穿黑色皮风衣,头戴鸭舌帽的男子,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坐在卡座上,打扮流里流气的他,在一众故做绅士的宾客中尤为醒目,但最令人注意的却是他右脸脸颊上,那条几乎由眼角直到嘴角的刀疤。
男子脸上虽有道伤疤,这伤疤却非但未使他难看,反使他这张脸看来更有种说不出的吸引力。
一石激起千层浪,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出口,顿时,舞厅中众人便都群情激愤了起来。
“小赤佬,侬怎么讲话来?”
“哪里来的小瘪三!”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争着抢着要给欧雨珍打抱不平。
斜倚在沙发上的男子,伸直了四肢,慵懒的抻了个懒腰后站起,拎着酒瓶摇摇晃晃的朝舞台方向走去,随意挤开人群:“让一让让一让,别挡小爷的道,小爷喝多了,脾气不好!”
不知道众人是慑于男子喝多了,还是慑于男子脸上的伤疤,虽然大家嘴上骂的痛快,却没有一个人真的敢拦住他的去路。
将酒瓶放在舞台前,男子打了个响亮的酒嗝,仰起头看着欧雨珍:“虽然你唱的一般,但好在长得还不错。小姐,待会下了班,一起出去喝一杯怎么样?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笔满意的出场费,我冷如风玩女人从来不吝啬钱。”
“这位先生,我不是交际花,请你自重。”
欧雨珍眉梢一挑,眼中尽是不屑。这种花花公子她在上海滩见过不少,可是像他这样不怕死的还是头一个。
冷如风根本不理会她说什么,伸出了他的咸猪手,摸向了欧雨珍的脸蛋。
“啊!”伴着惊呼 欧雨珍嫌恶的连连躲闪后退。
“啧啧……”冷如风吧唧着嘴,一副猪哥像闻着占了便宜的手,微眯着双眼自我陶醉道:“好香,好滑。”
“住手!”一声暴喝,伴着嘈杂的脚步声传来。
冷如风转身,只见在他身后站着三个彪形大汉。
他醉醺醺的指着为首彪形大汉:“你们要干什么。”
为首彪形大汉冷声道:“我倒想问问你要干什么?”
“小爷想干什么?你猜!”冷如风对着彪形大汉抛出了一个隐晦的眼神。
那为首彪形大汉道:“我没兴趣猜,识相的赶紧离开这里。”
冷如风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意道:“小爷要是不识趣,不离开呢?”
彪形大汉,凶相毕露:“那我就打的你识趣,帮你滚到黄浦江里喂鱼!”
冷如风拍了拍胸口,故作惊恐状道:“小爷好怕怕哦!”
那为首彪形大汉不屑地道:“知道怕了,还不赶紧‘滚’。”
“唉!”冷如风长叹一声道:“你不知道小爷我有个脾气。”
“什么?”为首彪形大汉脱口问道。
冷如风淫笑道:“小爷想‘干’的,就一定要‘干’。”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彪形大汉冲身后摆了摆手:“上,给这小赤佬一点颜色看看。”
一个彪形大汉一声不吭扑向冷如风,兜胸就是一拳!
冷如风没躲没闪,抬手轻易抓住了那彪形大汉的腕子,往后一带,同时脚底下伸腿。
那彪形大汉踉跄前冲,腿绊着了冷如风的腿,像绊到了铁柱子上,疼得他叫出了声,前冲之势加上这么一绊,还有疼加上不稳,砰然一声脸撞在了舞台边上,嘴破了,牙掉了,一时没能站起来。
冷如风说了话:“你们这罚酒,也不怎么样吗。”
为首那彪形大汉回过神,怒声道:“你这是自己找死!”
这回他和另一个彪形大汉,一左一右恶狠狠地扑向冷如风,分别袭向冷如风两肋,挺有默契的。
有默契归有默契,这两个,加上头一个,一出手就知道,只是普通的看场子,虽然看着块头大,但是没什么真材实料。
冷如风双掌并出,轻而易举地抓住了那两个的腕子,左手往右,右手往左,一带,又一声砰然,那两个,身对身,脸对脸,嘴对嘴,撞这么一下,就都躺下了,躺下之后‘哎呦’‘哎呦’……呼痛,没有再起来?
放倒看场子的彪形大汉,冷如风爬上了舞台
“唱歌难听还这么胖,到底是怎么当上明星的?”冷如风一步一步的朝惊恐后退的欧雨珍逼去。
“你!你要干什么?”
冷如风打量着,紧抱双臂,瑟瑟发抖的欧雨珍。
他不怀好意的的道:“这话问的,男人和女人在一起能干什么?能干的事很多吗?!”
“我,我是黄三爷的人,你,你敢……!”
冷如风不怀好意的笑道:“你要不是黄三炮的人,小爷还没兴趣‘干’呢!”
就在此时,尖锐的警哨声蓦地划破这无边长夜,紧接着,数十辆警车从街头巷尾处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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