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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星雇佣了我,让我带你离开这里。”等回过神来,她就在我的身旁了。
“说了多少次了。万一我没反应过来,你的身体会被我下意识打穿的。”我向她示意了一下我的拳头。
“也只是打穿身体而已,我又不会死。”她坐到了我旁边,“五点的时候学校会启动自毁程序,目前军舰和风铃都已经撤退了。”
今天要是在其他三家的地盘,恐怕还希望着我被自毁装置一起消灭吧。
“不笑还在校区么?”在干掉那些杂兵之后,我就没关注不笑那边的情况了。
“目前应该还在,不过我没有找到他。”她向我伸出了手,“我看到你在虫人尸体上拿走了什么东西,可以给我看看么?”
“几个金属质地的零件。”我还将沾着血的零件递给了她,“我不知道是什么金属制成的。大概是通信装置中的部件,这证实它们都是半遥控的了。”
在接过零件之后,她戴上了一张小丑面具,然后认真端详了起来。
“这是由钛和暗尘钢一起制成的,比例大概在三比七。”小丑面具下的眼睛发出了橙色的光,“这可真不得了。假如每只虫人上都搭配了这种质地的设备,那么始作俑者的科技水平至少与猎户座人相当。从量上来看,对方可能在二十年前就计划好了。”
这可不是玩笑话,甚至二十年这个数字还有些保守。
暗尘钢是一种名为ll-258的人马座特有金属,在添加了一种人马座特有元素后提炼出的材料。虽然名为钢性质上却更接近于结晶,具有极高的硬度。由于两样原材料的矿产都较为稀少,除非和人马座**有过交涉,否则每隔一百四十四天才能在人马座购买一次暗尘钢,且购买量不能超过2360克。
由于原材料本身的特殊性质,将暗尘钢和其他金属再度进行合成后,诞生的新合金会变得易碎,难以用于工业。
......
也就是说,这零件的技术含量可比681号合金高多了。
“水星对我说了一个小插曲。”她脸上的小丑面具消失了,“她一开始的提案是由我把你们四位都带出校区。但准则拒绝了她的提案,坚持要让不笑找你。后来水星在他的反对之下,还是联络了我的一个分身。”
“这又怎么了?”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你索取的报酬可不一般,准则不想联络你也很正常吧?”
“我这次只要了五虎的公开档案而已,水星已经发给我了。”她这个分身的脸还蛮好看的,“后来因为校区展开了681号合金墙,我只能靠地下通道进入校区,而打开通道的权限只有准则和水星有。水星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回不来,所以我只能跟准则面对面交涉,让他打开通道入口放我进来。”
......
“你到底想说什么?”虽然她偶尔是会有冗长的开场白,但像这样让我稀里糊涂可是少有的。
“准则得知我已经获取了报酬后,于是同意让我进来通知你们了。”她又戴上了那张熟悉的狐狸面具,“同时他又给了我一个新的委托:只让不笑暴露在校区内,看看他是否会遭到虫人的袭击。”
......
脑子有点懵了。
她说的话,我能听懂是什么意思,但却无法理解。即使脑中突然掠过了一个可能性,我也尽全力否决掉了。
“根据目前的情报来看,那些虫子能在我们使用能力前感知到,并立即用类似瞬移的能力躲开。虽然我一开始的推断是虫人的反应较快,但看到那几个零件之后,我觉得应该是虫子们搭配了运算速度极快的电子脑。”狐狸面具与她的脸合二为一了,“于是新的问题出现了。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是谁?目的是什么?”
我没有回答。
并不是因为不知道答案或单纯的不想回答。而是隐约觉得,她正在诱导我说出她所认知的真相。
......
不。
应该说是我已经明白她要说什么了,但是我不愿意承认那个推论。
“不笑应该和提供假设计图的那位是一伙的,而且不笑他们很有可能就是虫人的控制者。”但她看穿了我的想法,然后说出了原本该由她引导我说出的话。
“不可能。”我立即反驳道。
不笑是个绝对中立者,没有做出这种事的理由。更何况她倘若跟乌托邦有所关联,我不可能不知情。
“你为什么会这么自信呢?竟然在我刚说完就反驳了,不笑是这么值得信任的人么?”
“不可能。”没有进行过多解释,我只是再用这三个字表明立场而已。
“香风街的事又如何解释?”她的脸上出现了一张金色的鮟鱇鱼面具。
......
我都差点忘了,她的多重身份中,还有一个金海洋的高级干部安康。
“虫人出现在香风街的时候,我们正在开会。”她说起了那天的事,“后来太刀鱼突然起身,说鳐灵让他拦截前往香风街的聚集地救兵,也就是不笑。”
我知道这之后发生了什么。太刀鱼在虫人逃离香风街之后下落不明,不笑被舞发现的时候,全身已经被电磁辐射严重感染。
“我们都以为太刀鱼送死去了,结果据招潮蟹所说,不笑一开始处于碾压状态,之后莫名不下死手,给了太刀鱼反攻的机会。”她将面具摘了下来,“这难道不是在感谢太刀鱼,没有让他面对虫人吗?”
......
这么一看,不笑是有些不对劲。
“有再去过天猫座38么?”她突然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被辉命令留下对付虫人了,没去成。”我如实答道。
“不笑也是第一支踏上天猫座38的科考队成员之一,你不觉得这些过于巧合了么?”她的身影逐渐下陷到了阴影中,“就算他不是幕后黑手,至少也是知情者之一,还是别那么相信他比较好。”
“当心再犯错,华恩。”
......
再怎么犯错,也不会导致星球的毁灭了。
“但愿吧......”见她离去后,我出现在了地面上。
和躲进阴影前一样的景象。被炸成坑的绿化带,倒塌的教学楼,以及被我吞噬掉半张脸的铜制准则雕像。
就是没有见到那些虫子了。
“缪,连接一下卫星。”我掏出了手机。
......
忘了681号合金墙能屏蔽信号,缪应该是连接不上了。
“你是黑雾对吧?”
我回头一看,发现是一个穿着这所学校校服的学生在喊我。
“你是谁?”我后退了两步,同时设置了看不见的防御屏障。
“我是学校的人偶,序列号为SO 89859735。”他微笑着解释道,“这所学校目前已经展开了681号合金墙。校长为了让你们能够继续使用手机,特地派出了六十个SO序列人偶留在校区充当信号塔。”
我使用了透视,确定对方的确是SO序列的人偶后,才慢慢走向了他。
“也就是说,现在能用阿基米德对吧?”我将手机递给了他,“帮我认证一下,我要去找不笑。”
“好的。”他从袖子中拿出了一根数据线,“不笑在这之前已经跟其他人偶联络过了,她说自己要去科技楼。”
?
“有说过为什么要去那里吗?”
“这没有告知。”他把手机还给了我,“但是他有交代过,如果你在那之前与我们联络上了,请去科技楼与她见面,然后一同撤离校区。”
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请求。
“不笑他们很有可能就是虫人的控制者。”
之前听到的话,再度回响在了脑海中。
“阿基米德,帮我确定一下科技楼内的状况。”我打开了手机。
“需要一定时间。”与缪那柔和的青年嗓音不同,阿基米德是个大叔嗓音。
......
假如发现不笑正在和虫人在一起。我到底该不该过去呢?
如果是陷阱的话,过去等于自投罗网。不笑可是聚集地中极少数能与我抗衡的存在,再加上那边可能存在的大量虫人,要是战斗的话我可没有一丝优势。
但要是不笑正在与虫人交手,我不过去的话,不笑的处境可就很危险了。
......
好难决定。
“距离自毁装置启动只剩下四十分钟了,请注意时间。”人偶在提示我,“这里建议让其他人偶前去通知不笑吧,你提前撤离比较......”
“网络中断。”阿基米德发出了提示音。
?
“你卡了吗?怎么......”我抬起了头。
!
......
我被虫群包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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