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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万豪和纪芳依旧是一副犹豫不定的神色，一旁的秦超叹道：“既然二位不肯说，那就让我来说吧，事情要从二夫人身上说起。”何万豪冷声道：“哼，此事跟娅儿有什么关系？”
秦超缓缓的道：“何安应该是何府老人了，做管家也有不少年了，加上他好色的毛病，早就和二夫人勾搭成奸了，我想何老爷即便不知此事，夫人应该了解吧？”
何万豪的脸色变的一片铁青，扭头看向了纪芳，道：“夫人，竟有此事？”
纪芳一脸的尴尬之色，但没有答话，显然已经的默认了。
秦超继续道：“何老爷不要激动，你们舞弊的来往账目，全都记载在这本账册之上，我想就算你们隐瞒的再好，也还是被二夫人知道了，我说的对吧？”
二人依旧不肯吭声，秦超微笑着继续道：“而何安则是无意间从二夫人口中知道了这本账册，他立刻认为发财的机会来了，甚至怂恿二夫人去偷取账册。只不过二夫人虽然狐媚，胆子却不大，根本不敢去偷这种会招致杀身之祸的东西，何安虽是管家，但是想要下手却极其困难，因为那时候大夫人应该就开始防备他了。”
“哼，那就是个老色胚，甚至还试图对我动手动脚呢。”纪芳恨声说道。
秦超笑道：“他接近你也不过是为了账册，只不过没有机会之下，他只能另寻办法，最后将自己的堂侄女想尽办法嫁入了何府，成为了四夫人，更是得到了何万豪的宠溺。”
何万豪的脸色一阵铁青，纪芳则是一阵冷笑道：“我当时就极力阻止此事，奈何老爷被美色所迷，还是上了那贱人的当。”
秦超点头道：“柳玉嫁入何府，目的就是为了盗取账册，然后用之威胁何老爷，获取巨大的利益，而且她竟然真的成功了，同时也为自己引来了杀身之祸。”
方谦道：“那何老爷为何不用财物换回账册呢？”
“可能是柳玉狮子大开口吧，或者说是背后的何安狮子大开口，听说他还要给翠红楼的牡丹赎身，那可是百两黄金的高昂价格啊。何老爷根本无法忍受，这才将其杀害，还造成了密室之状。”
何万豪冷哼一声，道：“你都说了密室，那你说说，我是如何在杀人之后离开房间的？”
秦超看向了纪芳，笑道：“那就要问夫人了，夫人最大的败笔就是没有及时将翠莲，哦，也就是秀红灭口，才让我知道了夫人最大的秘密。”
“哼，我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但你并没有真凭实据证实我杀人。”
“好吧，那就让我说说柳玉被杀的经过。那一夜是何老爷和夫人策划好的，何老爷白天去到了灵州府，在灵州府城门关闭之前离开了那里，快马加鞭赶回了蒲县。”
何万豪冷笑道：“就算我可以连夜赶回，又如何进入县城的，难不成我会飞不成？”
“这也是城防军统领卓奇遇害的原因，我想你一定是买通了他才能够夤夜入城的吧？”
“这都是你的猜测，没有证据。”
秦超哈哈一笑，道：“我继续说吧，何老爷返回家中，逼着四夫人柳玉交出账册，柳玉抵死不从，最后你们不得不将她杀死，然后在她的房中搜索。但因为时间紧迫，你还要赶回灵州府，并没有搜索太久就离开了，当然也没有找到账册。”
方谦皱眉道：“那为什么夫人不继续去找呢，现在看来夫人应该是站在何老爷这一边的。”
“夫人当然也找过，但是却依旧没有找到，只因为他们露过了最明显的地方，那就是柳玉的被褥。”
“何解？”
“柳玉是被何老爷三更半夜叫起来的，被褥怎会那样整齐，显然是何老爷画蛇添足给叠了起来，这就造成了后来夫人搜查的时候，下意识的没有去触碰被褥，这才让我能够获得账册。”
纪芳叫道：“什么，账册竟然藏在被子里面？”
秦超哈哈大笑，道：“后来衙门来人封锁了那间闺房，你们二人见到账册没有被找到，也就放下了心，想着等有一天此案不了了之，房间解禁，你们可以进去从容的寻找，当然还有一点原因，你们也怕强行破开封条进入房中，被官府发现，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方谦点头道：“秦捕头说的有道理，可是密室是如何形成的呢？”
秦超看向了纪芳，道：“翠莲跟随夫人多年，知道了夫人的一些秘密，比如夫人每晚都要外出，因此常年睡眠不足才导致夫人脸色要比一般人苍白的多。”
方谦也感到奇怪，看着纪芳道：“妇道人家每晚外出，为何？”
“大人，夫人有一种特殊的能力，使她能够跟夜枭沟通，当然如何做到的属下并不知道，但是翠莲却见过她指挥夜枭的场面，所以所谓的夜枭杀人，都是在夫人的指挥下完成的。”
“还有这样的能力？”方谦吃了一惊。
“属下听翠莲提及此事的时候，也是相当的吃惊，而夫人就是利用夜枭制造的密室杀人案。我曾经仔细观察过，柳玉闺房上方有着侧位的天窗，天窗不大，就算是小孩想要通过都非常困难，但是夜枭就能够做到了。夫人就是指挥夜枭从天窗进入房中，然后插上了门栓，制造了密室。说实话，这样的控禽本领，秦某也是叹为观止啊。”
纪芳一阵的冷笑，道：“就算我有控制夜枭的能力，但你可没有证据门栓是我插上的。”
“夫人可能忘了，夜枭想要插上门栓，只能用爪子或者嘴钳从一侧推上门栓，因此我重点检查了门栓的侧面，果然发现了一些痕迹。而当初石捕头他们都是认为，有人利用匕首从外面在门栓中央的位置将门插上的，自然漏掉了这最大的证据。”
纪芳依旧嘴硬的道：“就算有些痕迹，如何证明是夜枭留下的？”
“夫人可能忘了，在赵家庄之外，我斩杀了大量的夜枭，我顺便带回了几只夜枭的尸体，利用它们的利爪和嘴钳跟那些痕迹做了比对，基本确认就是夜枭所为。”
方谦恍然道：“竟然是这样，但是他们为什么要杀死韩主簿呢？”
“柳玉被杀，何老爷担心账册的事情泄露，或者说引起一些当年知情人的注意，对自己不利，因此才杀掉了韩主簿，换言之，韩主簿肯定是也是当年舞弊案的知情者，可以说他被杀完全是遭到了无妄之灾。”
这一次二人并没有反驳，也不知道是默认了还是不屑于辩驳。
“至于二柱子，我想应该是那一晚他在临街酒肆想要解手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夫人的秘密，比如说她控制夜枭的场面，这才遭到了灭口，本案当中，二柱子是最无辜的，因为在黑夜当中，即便他看到了有人控制夜枭，但绝不可能看到夫人的容貌，夫人还真是多虑了。”
纪芳一阵的冷笑，道：“你还真会编故事啊，我就算是要训练夜枭，也不会在城里吧？”
秦超同样一阵冷笑，道：“如果我没记错，那一晚似乎就是夫人杀害韩拙的日子，而这个过程恰巧被二柱子看到了，临街酒肆所在的位置正是何府到韩拙住处的直线上，你应该是杀人的时候路过那里被看到了。你的心何其毒也，竟然因此而杀害一个无辜的人。”
方谦疑惑的道：“不对吧，杀二柱子的人不是何安吗？”
“是何安，我想定是夫人许以重利，才驱使何安杀人，事后又将何安杀掉，制造了夜枭杀人的现场，让我等都认为是妖怪杀人，让此案不了了之。”
方谦依旧有些不解，道：“那何安如何驱使夜枭杀害二柱子呢，那二柱子不也是被夜枭所杀吗？”
秦超叹道：“这也是目前我没有想通的，夫人似乎具备着某种能力，能够让人不做出反抗的被夜枭杀死，之前的翠莲就是这种状态。我想当晚我和二柱子进入干货仓库后，袭击我的人正是何安，而二柱子则是被同样隐藏在那里的夫人给控制住了，之后利用夜枭将二柱子杀害，嫁祸到我的身上。”
方谦越听越蒙，道：“不对啊，据黄材交代，他只藏了何安一人在干货仓库，夫人是如何进入的？”
秦超冷哼道：“黄材并没有撒谎，而夫人也不需要事先藏进去。我想当时我被何安打晕，二柱子根本就没反应过来，而藏在门外的夫人则是直接冲了进去治服了二柱子，让他无法发出叫声。换言之，夫人应该具备不弱的武功。”
方谦点头道：“这倒是有可能，看来夫人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下面说说何安，他在干货仓库看到了夫人夜枭杀人的秘密，自然不能留下，所以被夫人以同样的手法杀死了。何安在我们到达他家时就已经死了，至于那黑影和夜枭夜啼之声，都是隐藏在附近的夫人暗中所为，目的就是为了将我们吓退，让此案不了了之。”
秦超说着向方谦拱了拱手，道：“多亏大人英明，让我负责此案，才没有放弃追查，而夫人也发现我很难对付，因此给我布下了杀人陷阱。”
“你是说在赵家庄遇袭的事？”方谦问道。
“不，那是后来，之前就有一次，只不过我及时抽身，没有让他们得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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