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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何府，石海看到脸色阴沉的秦超，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小超啊，感觉到了吧，这何府的人都不简单呢，其实我也感觉凶手就是何府之人，但奈何根本找不到任何的证据。”秦超点了点头道：“没错，何万豪，大夫人二夫人似乎都有所隐瞒，也不知道那个远在灵州府的三夫人有没有嫌疑。”
“这个应该可以排除了，三夫人大半年以来一直居住在灵州，不可能是凶手的。”
“石大叔，有没有派人到灵州府求证，证实那一夜何万豪确实是在灵州府之中的？”
“有必要吗？”
“有，灵州府到蒲县，如果骑快马的话，一夜时间也能跑一个来回了，那何万豪未必就没有作案的机会，而三夫人当然同样有机会。”
“好，我们回县衙，我立刻安排人手。”
回到县衙已经是晌午了，秦超胡乱吃了一些东西，然后就得到了众捕快的回报。
黄材在船行的事情上没有撒谎，确实是船行临时改变了计划，这才会让秦超和王二柱临时装货。
而船行的东家也打听清楚了，虽然有好几个股东，但是最大的股东赫然是何万豪，这也在秦超的预料之中。
不过何安只是何府的管家，难道船行会听他的命令，就算他仗着柳玉的势，可是当时柳玉已经死了啊。
如果不是何安下令，那会是谁呢？何家能够做到这一点的，除了何万豪之外估计也只有大夫人纪芳了，至于二夫人辛娅，应该还不能够操控船行。
直觉告诉秦超，何万豪和纪芳有重大的嫌疑，只不过现在的他还没有掌握任何的证据而已。
何安柳玉以及韩拙几人的背景也被挖掘出来一些，最主要的一条就是何安和柳玉是堂叔侄女的关系，但这一点秦超已经知道了。
依旧没有头绪，不过秦超没有气馁，似乎这已经是黎明前的黑暗了，只要有那么一点点的灵光，案件将会真相大白。
午睡了一小会，秦超精神奕奕的醒了过来，然后找到了丁四，笑道：“丁四哥，走，跟我去一趟翠红楼。”
“啊，秦头，你要去逛窑子，这案子还等你来破呢……”
“这叫做张弛有度，劳逸结合，走吧，就我们俩……”
丁四呵呵一笑，道：“现在也才未时，去翠红楼啥也没有，姑娘们起没起都两说呢。”
“不能等了，去过翠红楼，我还要出城去一趟赵家村呢，时间紧任务重啊。”
翠红楼是蒲县唯一一家青楼，因为是独一份，那生意之火爆不问可知。但是现在只是下午，青楼显然没有什么生意，门口一片冷清，两个守门的龟奴也是大打着哈欠。
秦超和丁四信步来到了翠红楼的大门口，两名半梦半醒的龟奴看到了公门中人，顿时清醒了几分，其中一人道：“呀，这不是县衙的丁四哥吗，真是稀客啊……”
丁四冷哼道：“废话少说，这位是我们县衙新任的捕头秦超秦捕头，立刻叫你们老鸨出来，我们秦捕头要问话。”
“是是是，二位请入内稍等，我马上去请老鸨。”
老鸨是一名五十多岁的老妪，虽然是浓妆艳抹，但也无法掩盖她脸上的皱纹。
看到二人身穿公门制服，老鸨也不敢怠慢，笑呵呵的道：“二位官爷，到底什么事啊，我这翠红楼可是正经生意，没有作奸犯科啊。”
丁四冷哼道：“正经生意？青楼还能是正经生意，你在逗我吗？”
“是是是，不过也是大炎国律法允许的啊，二位官爷，我们可真的没有作奸犯科啊，我翠红楼的姑娘都是通过买卖引入，手续齐全，绝没有逼良为娼的情况。”
丁四喝道：“行了，废话少说，我们不是来调查你的青楼的，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县衙新任的捕头秦超秦捕头，他有话要问你，你要老实回答，全力配合，明白吗？”
“是是是，秦捕头有什么要问的？”
秦超微笑道：“我听说你这翠红楼是蒲县唯一的青楼，生意一定不错吧？”
“还算可以吧，而且我们青楼都是按时按章纳税的，从不拖欠啊。”
“这我知道，我想能来青楼消遣的都是非富即贵，不知道你可知道何安此人？”
“知道啊，何府管家何安嘛，出手那叫一个阔绰，我听说他的一个什么亲戚嫁给了何老爷做小妾，相当受宠，不然一个管家哪有这么雄厚的财力？”
“既然认识就好办了，何安是不是要在你这里为一位姑娘赎身？”
老鸨的脸色微变，道：“秦捕头，这件事您也知道？”
秦超呵呵一笑，道：“能不能告诉我是哪位姑娘呢，可否请来一见？”
“这……”
一旁的丁四喝道：“老鸨，还不立刻叫那位姑娘出来，你在这里磨蹭什么？”
“这牡丹姑娘还未起啊，昨夜她陪了一个位贵客，天亮的时候才睡下呢。”
丁四皱眉道：“你说何安要赎身的人是你们翠红楼的头牌牡丹姑娘，不过我听说牡丹姑娘不是卖艺不卖身吗，怎会陪一位贵客过夜？”
“不是过夜，这位贵客也只是听曲谈心而已，否则也不用折腾一夜了。”
丁四冷声道：“即便是天亮才睡下，现在已经到了申时，可以起了，你立刻去叫醒牡丹姑娘，我们捕头有话要问。”
“是是，我就去叫醒她，不过梳洗装扮，可能需要一些时间，还请二位官爷耐心等待。”
“快去，废话真多。”
牡丹起床装扮足足花费了大半个时辰的时间，就连秦超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这位翠红楼的红牌姑娘终于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不得不说，不愧是头牌，那种长相确实令人惊艳，哪怕是秦超自问对美女免疫力极高，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牡丹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长相甜美，更是附带着一份我见犹怜的凄楚感，那气质倒是有些林妹妹的感觉。
美女在前，即便憋了一肚子火的丁四也彻底被浇灭了，秦超也是心中暗叹，看来无论什么时候，美色对男人来说都是一大利器啊。
“奴家牡丹，见过二位官爷……”牡丹盈盈施礼，她的语调之中也带着几分凄楚，秦超的心中都不免产生了几分怜意，看来这牡丹走的就是凄美路线啊。
“牡丹姑娘不必多礼，秦某有几个问题想问一问姑娘。”
“秦捕头请问，牡丹一定据实说话。”
“听说那何安要为姑娘赎身，看样子姑娘和何安之间感情很深啊。”
“奴家也是没有办法，何安仗着何府的势力逼迫奴家，要强行赎身，奴家对他其实还是很看不起的，更不想嫁给他。”
秦超呵呵一笑，道：“姑娘有话请直说，那何安是否好色之徒，贪图姑娘美色？”
牡丹美眸跟秦超一阵的对视，半晌后这才道：“本来有些话奴家是不想说的，但是既然秦捕头问起，奴家就说了，何安确实是好色之徒不假，也本身也没什么问题，毕竟到翠红楼的客人都是这样。只是他几次试图对奴家用强，要知道奴家在翠红楼可是卖艺不卖身的，由此可见此人品行低劣至极，奴家自然不愿意嫁他。”
丁四瞪眼道：“你还真是卖艺不卖身，不是说昨晚有个贵客跟你折腾到天亮吗，难道说你们真的只是谈笑抚琴不成？”
牡丹点头道：“不错，如果用强，奴家哪怕自尽也会保留清白之身。”
“秦谋佩服姑娘的节操，姑娘能不能说说那何安这些日子可有什么反常？”
“相当反常，上一次他来的时候，就说要为我赎身，我也是吃了一惊，因为我知道嬷嬷为我定下了高昂的赎身价，何安怎会有如此的财力？”
“姑娘的赎身价很高吗，是多少？”秦超也有些惊讶。
“嬷嬷定价百两黄金，这种价格就是为了让那些觊觎奴家之人彻底死心的，可是何安竟然说他能够拿出这么多钱。”
“什么，百两黄金？”丁四在一旁叫道，“这么贵，你们老鸨子疯了吗？”
秦超笑道：“丁四哥不要激动，牡丹姑娘，你的意思是，那何安能够拿出百两黄金？”
“我也不知道啊，那日之后他就再没有来过了，我想他可能真的是去筹钱了吧，我正为此事苦恼呢。”
秦超眉头微皱，如果牡丹说的都是实话，那何安很可能是身怀巨资遭到杀害的，这跟他之前的猜想不太吻合啊。
良久后，秦超才再次问道：“除此之外，何安可还有什么其它异常之处？”
牡丹想了想，然后摇头道：“应该没有了，我也有十几天没见到他了。”
“也就是说何安最后一次来翠红楼，是十几天前了？”
“嗯，具体日期记不太清了，但绝对超过十天了。”
“好，那就多谢姑娘了，丁四哥，我们走。”
离开了翠红楼，丁四忍不住道：“秦头，这何安不会是被人抢劫杀害吧，而他的家我们也搜过了，并没有发现金银细软……”
秦超看了看即将落下的夕阳，道：“这件事我也想不通，走吧，先去填饱肚子，然后我们立刻出城去赵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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