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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这个漆黑的屋子里才有了一丝明亮。房顶上半截房梁在下面悬着,仿佛风一吹就会掉下来一般。屋子里也破烂不堪,墙角不知多久没有打扫过的地方已经发了霉,角落中堆积着一堆瓦罐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在屋子的北边有一张占了将近整个屋子的三分之一的土炕,土炕的一边塌了,有时候还能见到一两只老鼠在那里不知撕咬着什么东西。一个穿着衣服破破烂烂的,像是硬生生被撕烂了一样的女孩在那张只有半张草席铺了一半的破旧炕头上坐着,好久都没有见她挪动过一下。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女孩被乱糟糟的头发遮住的脸上满是淤青,眼神空洞着盯着一个地方看不知在凝望着什么。
“吱呀”一声,那木门被推开了,那灰白相间的头发,年纪不过五十出头但是脸上却看着已经饱受风霜的老妇走了进来。进门后老妇脸上的皮皱在一起,堆出一个自认为还可以的笑脸,缓缓地走了过来。
“妮子,今天想吃啥,跟妈说,妈去给你做。”老妇人看着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有些许姿色,眼中满是欢喜。这是前几天从那刘二牛手中买来的时候听说还是个大学生哩,于是花了家中攒了许久的四万块钱便买了回来,只希望能和自己那个儿子生一个聪明点的大胖小子。
女孩听到了那老妇人说话,但是不曾理会,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老妇人见此情况脸色一变,语气也不如刚才那么和善了,振振有词的说道:“你是我老严家花了四万块钱买回来的,别以为你不说话就能怎么样,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话!你现在可是我老严家的人,就算是死了那也是我严家的鬼。你要死我也不拦着你,你给我们家生个儿子,你爱死不死!”
女孩听到这里心中有些触动,没想到自己一个花了数十万培养出来的重点大学的大学生,别人用了区区四万块钱便卖到了这等穷乡僻壤,这是何等的笑话。她微微抬起头看向眼前的老妇,眼神中闪出些许怒火,但更多的是绝望和悲凉,不仅是对她的处境感到绝望,也是对这个世界的无情感到悲凉。
那老妇见她还不说话,便径直走出了门去。不一会儿便捧了只看起来不知用了多少时日的青花大碗,碗里装了半碗稀粥。这几日女孩除了刚来的前两天又哭又闹,被老妇和她的儿子打了一顿便关在了这偏柴房中之外,竟没有说过话也不曾吃喝过任何东西。
而这稀粥则是这几天可以强行给这女孩灌下去的唯一的吃的,要不万一饿死了那四万块钱可就白花了。老妇走过来一只手端着稀粥另一只手轻车熟路的捏着女孩的下颚把她的嘴撬出一条缝来,另一只手则端起那碗粥要给女孩强行灌了下去。
女孩有些抵抗,紧紧的抿着嘴,似乎那稀粥中有毒一般无论老妇怎么捏嘴就是不张开。老妇也有些恼怒,干脆扔下碗一个巴掌便朝着女孩的脸扇了下去。“啪”一声脆响后,女孩的脸上瞬间起了一个清晰的五指手印。
“别给脸不要脸,老娘这是在救你的命知道吗?要是不乖乖配合,有你好受的!”老夫人摆出一副狰狞的面孔,一只手指着女孩的鼻子破口大骂。女孩也习惯了,这几天每天吃饭都要演这么一出,但是每次自己都害怕了,不敢继续抵抗,毕竟这里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
老妇人见女孩不怎么抵抗了,便继续端起碗来便对着女孩的嘴倒了进去。兴许是倒的急了,女孩最后一口几乎没喝下去,咳了几口都咳出来了。老夫人见状也不曾理会,因为已经喝下去不少了能吊住这条命就行,转身便离开了这间屋子。
见到门口重归黑暗之后,女孩的眼角竟流出了一丝晶莹。也不知是刚才呛得还是如何,她好想嚎啕大哭一番但是嗓子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城郊,一座破旧的出租屋内,虽说已经日上三竿但是屋子里却几乎没有阳光还开着灯,桌子上的泡面盒子和一些零食袋子加上烟蒂已经不知道有了多少。
“妈的,这鸟日子啥时候才是个头啊?”一个咧着嘴的黄毛小子,脸上苍白消瘦跟吸了毒一般,左耳朵上还戴着一个耳钉的男子狠狠的嘬了一口烟说道。
“行了,等老四拿钱回来,咱们就离开这个鬼地方。”一旁的一个膀大腰圆,身高在一米八出头但是体重绝对超标的汉子,摸了摸着脑门上一条两三寸肉乎乎的歪歪扭扭的伤疤道。
他们是一群有组织的人贩子,自己的上家把他们需要的人带过来,他们“销售”给那群需要的人才是他们的工作。这里面的油水是巨大的,上家与他们销售的价格利润是非常多的,有时候一个单子就够他们快活小半年了,所以他们才敢铤而走险。
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谁都不敢出去,只是希望他们口中说的“老四”尽快回来,这样他们就可以离开这里去另一个地方快活一番。正当他们两个人百无聊赖地在屋子里等人的时候,这时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咚!”
先敲一下,再快速的敲了三下,最后敲了两下。这是他们与那老四定好的“暗号”,就怕警察找上门来所以他们定好了暗号,如果不是这样的敲门声他们定然是不会开门的。
“老四回来了!”听到熟悉的敲门声,那面容消瘦的黄毛先是脸上一喜,扔下吸了一半的烟头便走了过去。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这会儿老四也应该回来了。
黄毛走过去也没有从猫眼里看,便径直打开已经上了保险的门,门把手一转门便被一股强劲拉了开来。
“你……你们是谁?”黄毛拉开门后看到的并不是自己熟悉的老四,而是一个身着黑色风衣,脸上面无表情的年轻人。等黄毛反应过来之后一阵冰凉从他的脖子处传来,是一把银白色的匕首抵住了他的脖子。
黄毛举起双手,一步一步的往后撤,那另一个胖子看到之后心中一惊,不知为何他对眼前这个比自己消瘦太多的年轻人竟产生了一种恐惧,那是一种落入冰窖一般的绝望,他的双眼如同那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在盯着自己,仿佛自己的生命只需要他的一个念头便可以终结。
跟着年轻人走进来的是一个与那年轻人打扮相似,却是一头长发的男子,肩上扛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他们等了许久的老四,不过已经陷入了昏迷。
“朋友,你要知道如果我们出了事你们也断然不会安宁,不妨你们说以下想要什么?人还是钱?”那个大汉也忍不住了,看到自己的同伴被匕首抵住脖子,特别是看到那双可怕的眼睛的时候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也忍不住腿打颤。
“我问你们,他是你们的人?”那手中端着匕首的人突然开口了,指了指那人肩膀上扛着的老四,声音清脆吐字清晰的说道。
“如果是他惹了两位朋友,我们一定让他道歉赔罪……”黄毛脑子转的还是比较快的,也是,若不是惹到了他们怎么会找上门来。但是那黑衣人显然不买账,黄毛还没说完黑衣人便打断道:“只需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说着手上的匕首又朝着黄毛的脖子紧了紧,丝丝血迹已经透过了皮肤渗了出来。黄毛双腿已经打颤了,如果刚才还在在侥幸他不会动手的话,那么现在已经敢保证如果他想动手自己绝对一分钟都活不下去。
“是……是!”黄毛颤颤巍巍的看着那双可怕的双眼,仿佛那眼神中有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那种恐惧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星哥,把他们绑起来。”那黑衣人对着一旁的长头发男子说。
那长发男子放下肩上的老四,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捆结实的绳子,便朝着黄毛走去。黄毛此时匕首还在脖子上架着自然不敢乱动,只能乖乖的被绑起来,而一旁的大汉看到这一幕,心中顿时感觉不妙,这两个人来路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但不用手铐只能说明他们不是警察。而且那个人的眼神心中清楚的很,若手中没有几条人命是绝对不能有那种眼神的。
想到这里便下意识的想要逃跑,因为如果真的被他们绑起来那自己被杀也绝对有可能的。干脆心一横,趁着两个人都在忙着绑那黄毛,找了个机会便要从门口逃出去。
星哥听到了声响,转头便看到那个身材壮实的胖子朝着门口跑去,下意识的想要去拦住但被手持匕首的黑衣人一条胳膊挡了下来,黑衣人对着星哥摇了摇头,示意不要阻拦星哥才就此作罢。
那胖子刚走出门口没两步,脚下一个踉跄却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被绊倒了,正准备起身骂娘结果还未起身,后脖子已经传来了一阵凉意……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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