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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是用撬门的方式进入的,当看到童灵目光炯炯,却又冷冷地注视着罗震被开水烫开的胳膊,一脸面色平静的时候,两位民警头皮都一阵发凉。高个儿警察赶紧扶着罗震到卫生间冲洗胳膊,一眼先看到水池里血红的水,心里不住的骂娘,三更半夜的你们在这演鬼片儿呢!他冲外面大喊一声,“梁所,厕所里有大量血迹,要不要叫法证!”矮个警察微微沉了沉眼皮,没动腰里的警棍,用手指着童灵问道:“什么关系?”“夫妻。”“胳膊怎么弄得?”“很明显是烫伤啊。”“······”梁洪涛看着童灵和敷了纱布的罗震,让旁边一直守在门口的伍子玉夫妇先去派出所等着做笔录,自己给法医打了个电话,让他来弄清楚具体受伤情况。罗震身上的伤太多了,不分清顺序和轻重,定案肯定有麻烦。
等高个儿警察用执法记录仪把屋里大小血迹、撞击痕迹、家具破损等具有可能成为虐伤证据的地方全部拍完,救护车把罗震接去医院处理他的三度烫伤,童灵这才被两位警察带回了派出所。
靠着灰白斑驳的墙体摆放的是已经一排看起来至少接待过三代人的联排不锈钢座椅,这种天气坐上去,即使隔着毛线裤秋裤和外裤,仍然能被其凉透入骨的冰冷击穿,童灵坐上去却一点没打冷战,梁洪涛愈发感到,对这位眼神远比外表成熟得多的姑娘要端正一点态度了。
童灵用长睫毛扫着梁所,打量着他的黑眼圈,和微微焦黄的唇边。“姑娘,不用绕弯子,水壶上是没你的指纹,深更半夜的,屋里没有第三个人出入,别告诉我是他自己给自己胳膊浇的开水。”梁洪涛见过自以为聪明的姑娘比派出所花坛里这些滋生出的杂草要多的多。虽然只是个社区派出所,能在他审理下瞒天过海的人还没出现过。
“罗震烫伤时你在干吗?”“看电影,《下水道迷踪》,内容还是别看了,怕你们受不了。”梁洪涛听说过这个片子,好像在一些重口味的论坛上出现过,他听秦宇说讲的是弃婴变异的事儿。“你说天天面对一群孩子,晚上回家看这样的东西,你……”“梁所,您接触的罪犯那么多,有没有想过,他们也是从襁褓中长大的,也曾是那么可爱的天使,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梁洪涛从来没想过那些犯罪分子以前什么样,看他们现在的样子足够让他想挨个给吃枪子了,谁在乎他们以前什么样。还不是被虐待反社会人格那一套,梁洪涛觉得,坏蛋就别老为自己找借口。”我问你他烫伤你在干什么?”“看电影呢呀。”“老公被开水烫伤你还看电影,你是不是冷血啊。”童灵微笑道:“我看睡着了,根本没听见有声音,你们进来我才醒的,不骗人,”
“她精神有问题,警官,她不是坏人······幼儿园里有个男孩把屎拉在她彩色的蕾丝裙子上,她一点也没有生气,擦得那么仔细……”被数十层绷带紧紧裹着像一只白色的茧,又像北极熊粗壮的臂膀,只是看上去绵软无力。罗震右手护着左胳膊似的环绕放在腿上,语无伦次,又满含着无限回忆中的星点温存诉说着。
梁洪涛感到胸中憋闷,他觉得眼前的男人怕啥给烫傻了,被人浇开水到这份儿上还在替对方说话呢。他知道,仅凭二人共处一室这一点是没法给童灵定成故意伤害罪的,却一直没有想到可以指正童灵犯罪的直接证据。任何纤维都可以通过检测露出蛛丝马迹,而物证在罗震家筛查了两天没有发现一样能证明童灵进行过恶性伤害的物品。摆得过于稀疏的书架上没有灰尘,黑色胶合板碗柜里也没有水渍,刀具有几把,最普通的那种超市货,看刃口,切菜都要被嫌费劲,但罗震缺少与之贴合的伤口。唯有卫生间水池里沉寂的红色液体,暗暗地替主人守着秘密。
这一回,罗永富再也无法对儿子的恋爱生活置之不理了。知道儿子有喜欢的人了这事儿并不是从罗震嘴里得知的,但这小子虽然嘴严,每天晚归的的频率比以前翻出几倍的事实还是让他猜到了八九不离十。有一次他对着正看手机发花痴却不自知的儿子说:“抓紧点哈。”说的时候眉毛还挑了两下,这让罗震不无尴尬,他不是那种可以跟爸爸无话不谈的儿子,在家多半时间是待在屋子里搞自己的天地。假期从学校回来的有限几天,顶多就是陪老爸老妈看看悲苦言情和抗日神剧,家里买菜刷碗的活儿全包,即便这样,过不了几天也会被他们嫌弃太懒,受不了唠叨干脆搬回宿舍,隔几天再回家。但你绝对不会从他小屋里标尺码过一样贴上的海报,和那张咖啡牛奶色的板材书桌上落得整整齐齐的书堆中找出一丝懒得痕迹。而且他每天七点半就起床,八点已经开始坐在桌前看书了。而罗永富和他的妻子则早上6点起床,北京生活40多年,什么油饼油条炒肝豆汁儿,始终没入过夫妻俩的眼,煮上昨晚泡好的米,蒸上自己发的山东大馒头——再加上切丝如发的咸菜,周而复始从未改变过的早餐,他们就是在罗震的眼皮下这样度过了二十八年。
尽管如此,因为罗永富夫妻坚持上诉,要求保障儿子安全,申请人身安全令。尽管缺少关键性证据,但根据罗震个人描述,以及伤口和日常行踪等,法院判定童灵有严重家庭暴力倾向,被羁押于看守所三十天。
眼睛微睁的刹那,罗震斜上方看到外面射进来的光,只比浓浓的黑夜浅上一点点,足以让他分辨出此时应是深夜而非清晨。转一头下想挪动下僵硬的身体时,他发现枕巾湿漉漉的,这可怕的梦!她在梦里对他说:“罗震,你太自私了,你怎么能看着妈妈跟人走了都不管呢······”罗震的眼泪流了下来,只有一行,顺着右眼角径直滑落进耳朵眼。无数次的内心斗争、恐惧、纠缠、失望、幻想等等等等,罗震已经失去对童灵的判断能力,他始终不能也不愿相信的是,这个二十一岁时走进自己生活的的女人,今天变成了囚禁在监狱的魔鬼。而他,因为四年如梦又如魇的“难忘”相伴,始终无法彻底地放弃对她挽救。
在向父母讲述这两个月的炼狱经历时,罗震没有全盘托出,当提到自己烧到39度还被童灵按着脖子浸在水池里“降温”时,被刀子划破肚子上的皮肤“放血治疗”时,妈妈已泣不成声。罗永富脸上的肌肉一条条的颤抖,他低沉着嗓子嘶哑说:“老子要让她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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