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篮球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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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若有人花高价请陆小凤去参加真人秀表演，或者做私人保镖，或者加入某些地下财团名下的格斗团队，他一律不会答应。为什么？
用时下最流行的话讲，即是篮球原因！
因此陆小凤斩钉截铁地向每位邀约者表示，我来这只是为了打球，并非为钱，可偏偏这些邀请他全都收到了，且在相当短的时间内。
原因很简单，自从与NBA全明星队两战芝加哥以后，几乎所有武林中人的名字都在一夜之间由此传播开去，而“陆小凤”三个字，无疑在单位时间内传得最快，传得最广，不过当日他只手接住急射而出的手枪子弹所用的绝技，在美国本土仍然鲜为人知。
司空摘星道:“其实有没有人知道你用的是灵犀一指，现在看来已经不重要了！”
陆小凤道：“对我来说，这件事从来都不重要！”
司空摘星道：“对你是这样，对别人来说可不一样！”
陆小凤道：“如果有人整天想着怎么破解我这招，那的确会不一样！”
司空摘星道：“实际上这种人一直都有！”
陆小凤道：“而且你也不例外！”
“没错，但很正常！”司空摘星神情自若地笑了笑，“要知道你陆小凤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可都是武林公敌，不过呢，我现在可没兴趣破你的指法，一来难度很大，二来嘛..”
“是什么？”
“当然是篮球原因！”
司空摘星忽然敛笑，陆小凤却开始哈哈大笑，只是笑，但不语。
他没觉得司空摘星在跟自己开玩笑，而是没想到“篮球原因”四个字竟然如此流行，更没想到无所不盗、无物不盗、嗜盗成性的人，会在不太长的时间内因为篮球而改变。
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司空摘星最近从未收到某大型盗窃团伙的入伙邀请，同时他却相信，这些邀请一定会被拒绝。
因为他知道，无论做任何事情，司空摘星都会考虑加入团队一起作战的可能，甚至包括房中秘事，而唯独偷盗这一块，他的朋友绝不可能与人合作，唯有独自行动，矢志不移。
静默中，陆小凤缓缓转动着酒杯，杯中酒正是眼前这位“盗仙”刚刚偷来的轩尼斯系列之一，酒瓶上似乎还留有手部余温。
一个穷人在神志清醒的状态下去偷，本就已经不可原谅，而司空摘星通过一系列篮球表演赛，前前后后收入囊中的钱财已超过五十万美元，所以像他这么一个有钱人再去行偷盗之事，就越发让人不可理解，何况他曾经说过，自己再也不会去做贼了。
可是一见到如此名贵如此香醇的美酒，他又忽然犹豫了，并渐渐无法控制他那双正在颤抖的手。
因为他也曾经说过，花钱买来的酒，终究喝不出什么味道，即使再名贵的酒也是如此。
陆小凤道：“那么花钱买来的篮球，你是否也没兴趣碰它呢？”
司空摘星道：“这可不一样！”
陆小凤道：“愿闻其详！”
司空摘星道：“我现在的确准备跟你讲一件事，也跟篮球有关，而且这件事对你、对我，乃至对所有人都很重要！”
陆小凤道：“继续愿闻其详！”
司空摘星道：“你我打球的目的，都不是为了钱，对不对？”
陆小凤道：“这个当然！”
司空摘星道：“你和我是这样想的，但不代表所有人都会这么想！”
陆小凤道：“这很正常，所谓人各有志，你又何必去勉强他人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呢？”
司空摘星道：“也许你没想到后果的严重性！”
陆小凤道：“也许是你多虑了！”
司空摘星道：“其他人且不说，我不认为一个曾经只认钱不认人的职业杀手，会在这种情况下无动于衷？”
陆小凤道：“既然他是职业杀手，那么他自然有他职业的一面，便是随时听候差遣，言必行，行必果，至于..”
司空摘星道：“至于怎样，我已明白了，可还有一个女人..”
陆小凤道：“你说的是紫金夫人？”
司空摘星道：“没错，她的危险性虽比不上杀手二十二，可她毕竟是女人，女人的心思往往令人难以琢磨，所以她身上的不确定因素就会更多，更何况，她也曾经是杀手集团的一员！”
陆小凤道：“既然老太婆能够命令杀手二十二做一个杀手该做的事，自然也可以命令她去做，即使命令不了，也会出手加以限制！”
司空摘星道：“以前是这样，现在可不一定！”
陆小凤道：“因为什么？难道只是因为生活环境的改变？”
司空摘星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也因为你......”
陆小凤道：“哦！”
他不能说自己如何了解这个女人，甚至随着时间推移，对方在某些方面的改变反而令他惊讶，令他陌生。
或许客观世界的变化是主因，但他觉得，不是身边所有的女人，都会因此而做出非常规性的改变。
他认为欧阳情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欧阳情在哪呢？天气好，并且有酒的夜晚，她一定会来。
比如今晚。
酒未饮，礼先行，陆小凤接着笑问：“你知道吗？在这个年代出名其实是件挺麻烦的事！”
欧阳情道：“在哪个年代不都一样，不都有麻烦么？”
陆小凤道：“麻烦也有大小之分！”
欧阳情道：“只怪现代社会消息传播速度太快！”
陆小凤道：“那倒也是，要不怎么会被称为信息社会？”
欧阳情道：“说实话，你是不是已经开始后悔了？”
陆小凤道：“后悔什么？”
欧阳情道：“来到这个社会！”
陆小凤道：“可来与不来这件事，却由不得你！”
欧阳情道：“看来我猜得没错.。。”
陆小凤道：“你错了！”
欧阳情道：“原因呢？”
陆小凤道：“因为篮球，可从某一方面来讲，也因为你！”
欧阳情道：“哪一方面？”
陆小凤道：“天意！”
欧阳情道：“我不明白........”
陆小凤道：“上天安排我们来到这里，所以我们注定要再续前缘！”
欧阳情忽然不说话了。
他怔怔地看着对方，过了很久才问：“你还会回去吗？”
陆小凤没有回答，而是用一种前所未有的眼神投向她，缓缓摇头。
同样过了很久他才说：“在这个社会，有时候我会对小孩子有一种特别的好感，因为他们生活的实在太开心，太快乐了！”
欧阳情一听即明，却又明知故问地柔声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嘛！”
陆小凤微微笑言：“想和你共同创造出一个孩子.........”
欧阳情未有丝毫吃惊，而是娇羞地走到一边去，用手捂住脸部吃吃地笑，不让陆小凤看见她的表情。
陆小凤没有追过去看她，而是问：“如果你觉得一个不够，那我们多创造几个如何？”
“谁跟你创造？”
欧阳情忽然敛笑快跑而来，在陆小凤肩头轻轻捶了两下，便又很快靠在这副肩膀上。
陆小凤不答，此刻他一面仰望星空，一面用手搂住与他并排而坐的女人，越搂越紧。
皓穹之远，亦令他想到那无人可及的天边，是否还有人在与他遥遥相望呢？
朦胧中，一个女人的影子仿佛渐渐升起，忽大忽小，亦幻亦真，有时很近，近得能感觉到她的脉搏，有时很远，远如星点，然后隐匿消失，不知所踪。
陆小凤本能地将眼部揉了几下，方发觉那不过只是虚幻，而怀中正在默默看他的女人，才是活生生的真实存在。
可他仍旧不自觉地带憾而叹：“我想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再回来了！”
欧阳情没有问，即使问了也得不到答案，因为她几乎百分之百猜到，那幻象中人是谁。
她只是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确认周遭无人，才继续静躺于陆小凤怀中，沉思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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