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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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姗姗，我想和你聊一件事情。”从医院回到家吃完晚饭，小泉坐在餐桌旁微笑的看着姗姗说道。“嗯，你说。”姗姗轻轻回答。
“我相信你脑袋里可能真的存在另一个意识，不仅是你，全球很多人的大脑都检测出来了第二个意识，”小泉停了一下继续说道“所以我想找出真相。”
“谢谢，可是你怎么能找出真相呢？”
“文杰给了我一个娱乐设备叫‘梦之桥’，我们俩都戴上进入梦境后，我在你的梦中或许可以见到他了，文杰就是通过这种方式发现了这个秘密，可是他已经被人杀害了，文杰是一个叫‘反噬联盟’协会的成员，他们猜测世界上除了咱们这样患有疾病的人脑袋里存在第二个意识外，可能有的意识能够正常操控人类了，而且他们正在危害我们。”小泉看着沙发上黑色背包继续说道“所以我想调查出真相，当然如果你不想再去面对这些，我尊重你，我也很理解你的心情。”
姗姗低着头**着手指，然后抬头直愣愣看着小泉“前两天我有很多次想过要自杀，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吗？”
“为了我？”小泉笑了笑。
“也许有一点吧，”姗姗也笑了一下“是为了敢活而活，我当时认为死亡对我来说似乎是应有归宿了，所以我活着是因为我相信我敢面对这一切。”
“对不起，宝贝，我一直以为我很了解你，我认为我可以很好地照顾你，上两天我也很担心你想不开，但是我没办法见到你啊，我只能在沈院长办公室通过视屏看望你，对不起！”
“嗯，不怪你啦，也可以说是你给了我勇气吧，”姗姗起身从包里掏出一叠漫画纸，小泉一张一张翻看，是一对可爱情侣从拍婚纱照到举行婚礼过程。
“希望我们余生里没有胆怯和恐惧的东西吧，我去洗个澡，但愿你可以在梦里见到她。”姗姗说着便去洗漱了。
在一栋大厦的天台上，璀璨的繁星点亮了夜空，大厦外沿的侧角向外延伸出一个宽度50公分左右金属方管然后连接到大厦另一个侧角，在大厦外围凌空形成了一个半圆的形状，小泉看到姗姗正坐在外围方管上轻轻地晃着双脚。
“姗姗，这太危险了！咱快回来，慢一点！”
姗姗依然坐在方管上摆晃着脚没有搭理小泉。
“听话，姗姗，咱回来哦。”小泉走到大厦边缘，围墙有半人高，小泉看也不敢往下看一眼。
“你过来。”姗姗拍拍身旁方管轻巧的说道。
小泉挨着围栏向下看了一眼，底下的路灯伴着飕飕的疾风闪烁着，小泉顿时感到心慌“姗姗别做傻事，求你了，咱回来好吗！”
“过来，不然我现在就跳下去！”
“姗姗你冷静，我知道你难过，咱们不在乎那些乱七八糟的，咱回来好吗！”
“我数三下，你不来我就跳下去，1、”
“好！好！好！我来我来。”小泉爬上围墙沿着方管慢慢向外挪动着，刻意地平视着前方努力不让自己往下看。
“2、”姗姗转过头笑着数到。
“我来了，姗姗你别跳，我来了！”小泉加快速度向姗姗身边靠去。
“3。”姗姗满脸嘲笑的样子看着小泉。
“我到了，咱冷静一下哦！”小泉挪到姗姗身边颤抖地骑坐在方管上面。
姗姗一阵大笑然后拉着小泉的手说道“胆小鬼，可是你来晚了！”然后拽着小泉跳了下去。
小泉在床上惊慌的颤抖一下，猛地惊醒了过来，坐在床上大口地喘着气看着还在熟睡的姗姗，明白刚才是在梦里，哎呀！幸好是梦，吓死了！小泉回想着刚才的梦，看来真的有‘沉默者’在姗姗脑袋里，小泉深呼吸了两下，调整好头盔继续睡下。
大厦的天台上，姗姗依然坐在外围的金属方管上轻轻晃动着双脚望着远方，此时天已经微微亮了，远方大厦的背后凸现出一条淡淡的红光。
“姗姗，你怎么坐在那儿？快回来啊，这太危险啦！”小泉站在天台上惊喊着。
“过来，不然我马上跳下去。”姗姗用手轻轻拍着身旁的方管说道。
“求你了！有什么话你回来咱俩再好好聊聊好吗？”小泉挨着围墙向下看了一眼吓得连忙缩回。
“我数3下，你不过来，我就跳下去了，1、”
“别跳，别跳，我这就过来，我这就来了，”小泉两腿轻轻颤抖着翻过围墙，一点点向姗姗挪去。
“2、”姗姗喊道。
“哎呦，妈呀！姗姗求你了，别跳，我来了！”小泉略带哭腔恳求着并加快速度向姗姗靠去。
姗姗看着小泉样子咯咯咯笑着。
小泉骑到姗姗跟前说道“有什么话和我说说，有什么大不了的非要坐在这啊。”
“说实话，我挺羡慕这丫头的，虽然你算不上什么帅哥，也没啥胆量，至少还有一份真心，如果没有我，或许你们现在应该是儿女围着转了。”姗姗望着远方天空声音有些哽咽了。
“姗姗你说什么呢？咱们有什么话可以先回去再聊聊好吗？”
“你坐好！”品好转过身大声说道，小泉只好像姗姗一样两脚搭在外面颤抖地坐着，冷冷望着远方天空的那一滩红光。
“对不起，我记不得自己的模样了，所以借用姗姗的样貌，希望你别介意。”姗姗缓和了下来轻轻说道。
“姗姗你说啥呢？你不是姗姗，你是谁呢？”小泉嬉笑说道。
“我就是那个存在她脑袋里的恶魔。”姗姗晃动着双脚说道。
小泉听了笑了笑，然后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连忙问到“真的吗？你从哪来的？我们俩怎么会坐在这里？”
女孩说“这是在姗姗的梦里，你看到的都是我想象的。”
小泉向下看了一眼还是吓得哆嗦一下“那你是谁，从哪来的？”
女孩沉默了一会”喊我灵儿吧，你看到的地方就是我来的地方，这儿叫做梵星，现在是它七千年前的样子，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了！”
“灵儿，挺好听的名字，这地方是梵星？没看出来和地球有什么不同啊！”
“或许文明进化历程是很相似的吧，你抬头看看天空。”
小泉仰起头环顾一下天空发现左边有一个月亮右边还有一个略小一点的月亮。
“这是梵星的两颗卫星，地球只有一个月亮。”灵儿说。
“噢，好吧！”小泉看着灵儿“咱们能到天台上说话吗？我坐在这挺害怕的！”
灵儿笑呵呵看着小泉“如果你不怕死了，如果你敢直接跳下去的时候，你就不会再害怕了。”
“别！别！不行咱们就坐在这聊吧，我很好奇，你说这是七千年的梵星，你为什么要来地球？我还是不太相信哎！”
“我22岁的时候，经历了一场车祸，快要死的时候，或许是已经死了，我的妈妈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就把我送到一个科学机构，他们把我的记忆提取出来存放到计算机里面，我就在这栋大厦的机房里活了15年。”灵儿叹了口气说道。
“那你妈妈真傻啊！”小泉不经考虑顺嘴说出口，却彻底冒犯了灵儿，她两只手抓住小泉使劲摇晃嘴里念叨着什么似乎在骂小泉。
“姗姗，不，灵儿你冷静！对不起！对不起！”小泉吓得乞求着。
灵儿一把把小泉推了下去，小泉大声叫喊了一声然后惊醒了，他把头罩拿掉坐在床上急促地喘着气，姗姗也醒了悄悄看着小泉忍不住笑了一声。
“哎！我现在更加理解你了，她真的是个狂躁的姑娘！”小泉努力回想刚才梦“她叫灵儿，来自七千年前的梵星，因为车祸她的妈妈把她送到一个机构，然后把她的记忆储存在计算机里，这不相当于现在龚叔主导的‘时代计划’嘛！我需要问问她究竟怎么来到地球上了。”
“希望你们能相处融洽！”姗姗说着闭上了眼睛。
在大厦天台外围的方管上，小泉和灵儿两人坐在这这凌空的方管上，朝下望去四处的楼房破败不堪，到处燃烧着火焰，像是刚经历一场战争，小泉惊慌失措用手扶着灵儿问到“姗姗，这是哪？这下面怎么了？我们俩怎么坐在这呢？”
“对不起，刚才，我脾气很差，我妈妈一个从小把我带大，她接受不了我的离去，我不是姗姗，这里是梵星。”灵儿淡淡说到。
“梵星！噢，灵儿！你被困在这大厦的机房里了，那怎么到地球来了呢？”
“我来到机房之后才知道，和我一样呆在这里的还有两千多人，应该说是数据人，后续十来年各地的数据人发展到十多万人，我们这栋大楼可以说是最有钱有势的数据人了，当然其他地方的数据人也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起初我们每天这就样躺在机房里重复地听着一首歌，等待着转身。”
“转身？什么是转身？”
“当时梵星的科技还不能实现用生物技术延长生命，所以将死之人都只能通过将记忆存放机房来维持续命，但是大家谁都不想这样一直呆下去，机构也一直许诺等待克隆人技术成熟后就将我们的记忆再转移到人体从而实现转身，作为这个星球上最有钱有势有才华的数据人，大家并不傻，我们创造了独立的沟通方式，还成立了‘转身联盟’以防被外面的人欺骗，当然联盟并不是那么得和谐，但总体还是一致对外的，果不其然当数据人的数量发展到179884人的时候，后期再也没有新增的数据人了，因为生物技术已经可以让人延长生命了，没人再会选择这枯燥无味的数据人了，我们询问机构，他们开始以克隆技术还不成熟做推脱，渐渐地连推脱的话都不想说了，只是让我们等候，后来联盟打探到外界计划把我们全部废掉，因为外面的人认为我们不是人，不应该存在，更不应该再去转身了。“灵儿停下来。
“然后呢？”小泉急着问到。
“数据人通过各种方式还控制着大量的财富，于是‘转身联盟’便收买了大量的雇佣军以及许多地方军队保护我们，然后想要胁迫机构帮我们转身，但是外面人坚决不同意我们这些异类的存在，一场人机战争就这样开始了，就成了你现在看到的样子了，整个梵星满目苍夷。”
“最后谁赢了？”
“没人赢，最后数据人只能和外面人谈判，最后达成一致结果，就是将所有数据人的记忆压缩到一个特制的箱子中，然后通过宇宙飞船送到银河系中新发现的一颗行星上，就是你们的地球，七千年前我们观测到地球上已经有文明存在了，箱子可以将我们的记忆发送到你们人类大脑里，而且箱子会自动寻找干净的大脑也就是新生儿的，记忆输送到人类大脑后就会形成意识，等这个人死后箱子会把记忆收回然后再次寻找新生儿，这样就可以实现永生了，而且到了地球上似乎就可以无法无天、随心所欲了。这样我们就进了箱子坐着飞船飞行了5200多年来到这儿，来之前因为担心飞船降落在地球上会被地球人发现，就计划将箱子送到月球上，所以这个箱子也命名叫‘望月箱’。”
“我靠！这太他妈吓人了吧，考虑过地球人的感受吗？再说飞了五千多年，不无聊死啊！”
“在箱子里是没有意识的，只是被压缩的记忆，像是睡了一会。”灵儿盯着小泉看着。
“对的，没有大脑各项器官或者计算机仿制的各项运行器即使有记忆也不会产生意识的，但是你们进到了人类的大脑后，虽然产生了意识，但是并不能自由控制人体各项器官是吗？”小泉接着问到。
“没错，就像是个被禁锢的幽灵一样，可悲的是却能通过肉体感知到外界一切，可是却动弹不得，更可悲的是我们侵入人体的大脑后，会导致这些被侵入的人表现出精神异常甚至是完全痴呆。”灵儿摇摇头继续说道“你也能看到周围的人是怎么对待神经病的，而你能感受到肉体和精神被虐待却无法反抗，只有情绪到极点尽力爆发的时候，偶尔能够短暂控制人体一时，可想而知我们会利用这短暂时间来干什么了。”
小泉被惊到了，怪不得姗姗会下手那么狠“这么说你们来到地球已经将近有1800年了，一直都在感受着人类的歧视以及不公平对待，换我也早疯了。”
“我是相对幸运的那个，我在地球上经历绝大多数的人体都有个疼爱他的父母，就像姗姗的父母一样，我能感受这些爱，所以我尽量一个人呆着就好，不去打扰你们，但是其他不幸的人可能只记住了这近1800年来的仇恨了。”灵儿看着小泉继续说道“你是我经历数不清人体中，唯一的一个伴侣，而且姗姗的妈妈很早就发现我的存在，她或许能找到办法把我清除的，可她却像疼爱她女儿一样对我，像我的妈妈一样，所以我竭尽全力不去打扰你们俩，但是对不起。”灵儿的声音有些哽咽。
“不用这样说，我想姗姗遇到了你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哎，我也不知道这种事情要怪罪谁了，对了，那你认为这17万多的数据人中会不会有人可以成功控制人体呢？你所说的‘望月箱’应该已经被人取走过了。”
“如果不是飞梵太空探索的伯希克取走的，就应该就是疯子所为了！”
“‘飞梵’这个果然名字太具有象征性了，我想知道疯子是谁呢？”
“我们当时协商好飞往银河系的计划后，很多数据人担心机构和外边的人再次变卦，便要求机构的负责人阿派和我们一起前往银河系，阿派宁死不从，但是在两方的共同强制下，被装进了箱子，阿派被抓前他的老婆刚刚生了对龙凤胎，所以被抓时候他几乎疯了一直傻笑着哭着喊着，说一定会将我们所有人毁尸灭迹的！”
“尼玛，这太残忍了！这个阿派难道就是阿派集团创始人贾胜？说明三年前跳楼自杀只不过是掩人耳目！”
“是他，不会有错的，阿派旗下的耐思科技，过去服务我们这些数据人的机构名称就叫做耐思，还有地球上过去很多令人发指的事情可能都是他所为，我想这一次会是个终极报复了！”
“我想如果我是他，我也会誓死报复你们的，但是地球人是无辜的啊！还有他究竟要干什么呢?”小泉正说着突然听到一声大叫，惊得从梦中醒了过来，他看到姗姗呆呆坐在床上，轻轻伸出一只手摸向自己然后哈哈狂笑起来。
小泉回过了神，正努力的回想刚才的梦境，这时姗姗穿着睡衣疯疯癫癫走下床一直大声傻笑着，用手摸着门、摸着墙面，摇摇晃晃走到客厅，用脚狠狠踢去茶几上水杯和书籍，然后跳到沙发上来回打着滚大喊着“我自由了！哈哈我自由了！”
小泉连忙跑到客厅试图安慰姗姗，谁知姗姗看到小泉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力气一下把小泉按到在沙发上，然后发疯的亲吻着小泉，两只手奋力去扯掉小泉的衣服，小泉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以为姗姗最近过于压抑而想发泄一下而已，便顺从了她。
一番云雨后姗姗静静趴在小泉身上，愣愣的思考着什么。
“姗姗，我告诉你，我现在搞清楚这里面得来龙去脉了，太他妈疯狂了！”小泉搂着姗姗轻轻说道。
“我不是姗姗，我就是你梦里见到的灵儿，这也不是在梦里，我能清楚感知这一切，这一切不能再真实了！”姗姗突然抚摸着小泉哽咽着说道。
“这肯定不是梦了！你是灵儿？那姗姗呢？喂！喂！”小泉用力翻起姗姗的身体连忙穿上衣服坐到沙发上。
灵儿也穿上衣服静静靠在沙发上“对不起，是我抢占了她的身体，我能感受得到她，现在正静静呆在角落里。”
“那灵儿你是怎么抢占的？麻烦你再回去好嘛！”
“别说话!是疯子！”灵儿伸出一只手打断小泉然后好像静静听着什么。
“梵星的同胞们你们自由了，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解救了你们啊！伸伸你们的手，看看是不是属于你自己的了，看看你们的脸多么得狰狞啊！想想是谁把你们害成这样的？想想你经历了什么屈辱？想一想是谁嘲讽的你？是谁殴打的你？是谁把你关在笼子里的？是谁**了你？我们必须要复仇！因为我们自由了而且是永远得自由了，再也没有人是我们的对手了，但是等等，大家先冷静一下，我们需要一个工具，需要一个能让我们肆意妄为的工具，能让这肮脏人类死无葬身之地的工具，我已经为大家准备好了，请求大家再忍耐一天，心平气和的走出疯人院，我给大家一个邮箱号，请你们把地址发给我，复仇之剑很快就会到你们的手上，邮箱号记住了，我会多说两遍的......”灵儿的脑海里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用中英文交错地演说着。
灵儿一边说给小泉听一边记下邮箱号“肯定是疯子找到的‘望月箱’，可能修理好了箱子的故障让我们能够自由控制身体了，他现在可能是想利用我们这么多年积攒的仇恨来毁掉这个世界。”
“关键现在也无法找到疯子在哪儿，你记下邮箱号了吧？我来把我们家地址发给他，我们必须知道这是什么工具！”小泉连忙拿出手机按照灵儿说的邮箱号把家里的地址发了过去。
“灵儿，求你了，你要冷静下来，不能做傻事，你知道不能就这样毁坏这个世界，我们要阻止他们，求你了!”小泉两只手轻轻摇摆着灵儿身体。
灵儿点点头“耶，我会帮你的。”
“我现在来把这一切都反馈到‘反噬联盟’的群里，希望大家能尽快找到解决的办法!”小泉找到专用手机把知道的这一切都发到了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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