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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欧尼亚岛上存在一个上古教派,致力于维护均衡。规则与混乱、光明与黑暗——万物必须和谐共存,这就是宇宙的真理。该教派名为均衡教派,维护世界均衡的神圣使命则由三个暗影战士来执行。阿卡丽便是这三名暗影勇士中一员,她肩负着修枝的神圣职责——将威胁瓦洛兰大陆和谐的敌人消灭干净。阿卡丽自小和母亲一起习武,练就一身好武功。母亲的训练严酷无情,她的基本原则是:“我们是在替天行道”。阿卡丽十四岁加入均衡教派,那时她就能空手砍断链条。
毋庸置疑,她将继承母亲“暗影之拳”的名号。她的所作所为别人可能无法理解,但在阿卡丽看来,她在执行母亲神圣的信条。现在她和同伴慎,凯南一起维护着瓦洛兰大陆的平衡。这一神圣的追求毫无疑问地将三个暗影战士领向正义之地。(游戏改版后暗影之拳改 叫离群之刺,老玩家应该都知道吧)
"暗影之拳在死亡中挥动,平衡不容破坏"------阿卡丽
短篇故事
逃离崴里
“哎呀——嘿!博里伊!”我大叫出来。“下手有点重了吧,你不觉得吗?”
我趴在藤条编织的席垫上翘起头,跪在我身旁的瓦斯塔亚与我四目相对。我可以感觉到血滴正从我后背上淌下来。
“不如你稍微小心点?”我补了一句。
博里伊把他的骻罗和髍利从我肩膀上拿开,这是刺青师的专用工具,有点像锤子和凿子,只不过是用蛇骨制成的。有些人也会用其他动物的骨头或者金属,但蛇骨是中空的,所以可以精细地割线,正符合博里伊这样的大师对自己作品的要求。又有几滴血从髍利尖端滑落到我的后背。他微笑着用一页旧亚麻布拂干净。然后他停下双手耸了耸肩,似乎是在问,要不你别用我了?
他什么也没说。诺克萨斯士兵割了他的舌头。之后又过了很久,我才成为这里的常客,但我已经足够了解他,他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一点点不适就能换来他的作品,这点代价微不足道。
流血?我流点血无所谓。如果流的不是我的血,那就多多益善。
“稍微弄干净点吧。我们可能没多少时间了。”我告诉他。
博里伊开始用骻罗轻敲髍利,一边补充颜料。他有最上等的颜料,鲜艳的色彩来自莱肯野莓捣碎后的汁液和翁库沃悬崖南壁上的魔法花瓣。他是大师,我很荣幸能成为他的画布。
我成为崴里的常客,是在我开始对慎置若罔闻以后不久。这么些年来,在均衡教派一直”谨小慎微”?不。慎错看了世界。错看了我。
克制从来都不是我的强项。
我转过头,趴回到藤席上,双手垫在颌下,两眼盯着博里伊客栈的入口。他的店很整洁,但空气里灌满了罪恶。客栈里住着各路飞贼、浪人,还有横下一条心的亡命之徒。人们来到博里伊的客栈是为了逃离崴里,逃离艾欧尼亚。因为混进来很难,而……逃出去更难。
崴里是一座幻影港口,一座隐秘的海岸村庄,由艾欧尼亚特有的神秘力量守护。和斐洛尔不同,她不欢迎异乡人,也不在任何一份地图上。若要崴里现出真容,就只能听任她自己的意愿。于是许多人都对显而易见的蠢行跃跃欲试。
大多数人都从海上来,梦想得到财富、机遇,或者只是个新的开始,但他们的希望却会在一瞬间破碎。最开始,原本那条引诱着他们的海岸线会消失在钴蓝色的迷雾中,如同一道厚厚的墙,雾墙里还会不时迸发闪烁出奥法能量。然后海面会剧烈起伏,掀起铺天盖地的巨浪。待到幸存者们紧紧抓住残骸碎片之际,浓雾会退散片刻,让他们看到崴里摇曳的灯笼微光对他们残忍地道别,最后被海水拖进气绝湾的海底。
我管不了这些人。他们不是我的人。不关我的事。
博里伊停下了手里的敲打。我来这里是为了找别人。
我能感到我的布袋抵在大腿上。感觉比较安心,不过,我还是更希望它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这样我就可以凭本能飞出三把苦无插进三颗心脏。一瞬间就可以不假思索地夺走三条命。而它现在所在的地方,让我不得不先考虑一下。
我抬起眼睛,恰好看到从正门进来的那个人。左右是三名护卫,全都穿着应战的装束。
“这倒是省事了……我应该杀的是哪一个呢?”我戏谑道。
博里伊笑了出来。没有舌头并不影响他笑。虽然听上去有点奇怪,但真的在笑。他又摇了摇头,又开始了他的老一套。他摆手势、点下巴和我说,这次去外面办事,等他们出去了再说。
“你知道我没法保证。”我一边说一边摸了摸布袋,然后转身面向客栈喧闹的中庭。
我在门口停留片刻,转身面对他。
“我尽量吧,”话毕,我扯起了面罩。我并不介意让他们看到脸,只是如果让他们看到我在嘲笑他们,那就太过分了。
那个带着护卫的人是我的人——他是来自普玻的大知事。那地方离均衡教派不远。但他和许多人一样,将自己的人民出卖给侵略者,只为了得到黄金、远走崴里,再逃到海角天边。所以现在他关我的事。
他的路已经到头了。的确,我应该挑在他客栈熟睡的时候动手,或者是他们抵达崴里之前宿营的时候,但那多没意思!我要他尝到咸腥的海风。我要他觉得自己可以松口气,然后再一命呜呼。但我也是想让其他人看到他为自己的罪行偿命,并让他们懂得没人能瞒天过海。
敢做就要敢当。
我悄无声息地接近。他颤抖着双手将一杯酒举到唇边。他的护卫看到我立刻站起来护住他。意识不错。
“在这里还能看到懂礼貌的人,真是又意外又高兴,”我脸上的笑他们看不到。
“你有事吗,姑娘?”一个护卫问道,他的脸藏在一顶坑坑洼洼、蹭满尘土的铁桶头盔里。
“他,”我用钩镰指了指。镰刃透出熔铸在钢铁中的魔法光泽。“我找他有要紧事。”
护卫们抽出武器,但还没等他们向我迈出一步,他们就被笼罩在一团浓厚的烟雾中。苦无开始飞啸,命中目标的同时发出令人舒心的血肉开裂声噗嗤。
一。二。三。
脚步声。
我向声音的方向丢出两把苦无。金属碰撞声,然后是噗嗤——噗嗤被反弹到墙上的声音。
更多脚步声。
“哎,你该出点血了!”我一边大声喊,一边从后腰甩出一枚手里剑,同时翻身越过房间,随着手里剑的轨迹追了上去。
我冲出烟幕,看到最后一个护卫四仰八叉地倒在门口。三根尖刺都深深埋进他的喉头——胸口还在微微起伏。我抓住他的领子把他提起来,只是确认一下。
“差一点……”我悄悄说道。
就在那时,我听到身后传来一串血沫破裂音。我转身,透过渐渐退去的烟雾看到那位大知事倒在血泊中。他睁大了眼睛,来回扫视着客栈,想搞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现在的他是如此平和。
弓箭与苦无
尚赞南部的空气弥漫着原始魔法。神秘的力量在这片土地上流淌,汹涌地穿过七彩的树林,帮助它们高高地伸向天空,伸展出洋红与靛蓝、天青与明黄色的树叶,就像舞者手中张开的一面面蒲扇。
在这多彩的华盖之下有一块难以辨认的棕色皮肤,融入交错的树杈之间。
“它随时可能出现。”霏轻轻说,她是一个十二夏的小姑娘。紧接着她发出一声麻雀的啾啾声。鸟鸣立刻获得了其他人的回应,在茂密的树叶之间回荡,这个声音由年幼的人类声带模仿得最为完美。
霏知道其他人全都到位了。大人们没有允许这次狩猎,但这对他们很重要。如果这群童子能够拿下这只银山猪,不仅可以让他们几天不用饿肚子,而且还能让均衡的弟子们给他们分派真正的任务。
不用再捡梅子也不用再挑水,霏在心里想着,教派也同样需要我们的力量,因为我们这些学徒童子才是未来。
他们经历的过去是黑暗的。外部势力的入侵者已经在艾欧尼亚猖獗了许多个季节,而这只是均衡教派众多问题的开始。几个月前,苦说大师被害,残忍杀害他的是教派曾经的成员,劫。然后劫的手下把均衡教派逐出了他们的大殿,萨恩韭鲁神庙。那些在劫的袭击中幸存的人,有很多都失去了对均衡的信念,离开了教派。
那些大人需要希望。霏要让他们看到希望。
她从遐想中猛回过神。树丛里传来一阵骚动。树叶抖动落下,几次心跳间,一头巨大的山猪从树干之间冲出,嚎叫着,瞪大了双眼。它的毛皮荡漾着微光的波纹,这意味着它是从精神领域浮现出来的。
霏对自己的计划很有信心——只要每个人都遵从她的指示就没问题。她稳稳握住弓箭,看着山猪进入射程。
一个童子从树上垂下来,一只脚上缠着藤蔓。她挥舞着一根巨大的木质长枪,同时施放出一阵不大不小的魔法之风,挡住山猪的去路。受惊的山猪跑向了另一侧——但这条路也被一个小子截断了,他攀着另一根藤蔓,召唤出了一小团烟尘的气团,挡住了野兽的视线。他的长枪划破了山猪的厚皮,让它发出嚎叫。
一名又一名童子从华盖上降落。他们敏捷、精准且专注,让这场狩猎显示出了真正的武士精神。然而他们之中最年长的也不过十三夏。
我们是均衡教派的学徒,霏心中自豪地想。
顺藤荡下来的孩童们围堵山猪的逃跑路线,只留下一个缺口,需要穿过这片谷地最狭窄的地方,正对着霏所在的位置。她已经蓄势待发、杀意十足。
大伙,干得好。现在轮到我了。霏吞咽一口唾沫。她倒挂在树下,弯弓搭箭,瞄准前方。
专注。箭的目标不是皮肉伤,而是一击毙命。她将闪着光的箭头瞄准奔来的山猪的眼睛。腰间缠着的藤蔓似乎也感到了霏的意图,轻微地摆动,让她的瞄准不偏不倚。
霏静心凝神,接下来全凭本能。当她知道自己能一箭击杀山猪的那一刻,就将松开——
“呀——!”一个小个子的身影从谷地的一侧跳出来,喊叫着落到了山猪的后背上。惊慌的野兽转过身,冲向了相反的方向。
骑在山猪背上的是一个小姑娘,一只手抓着山猪的银色皮毛,另一只手挥舞着一根绳索,在头上抡得一圈又一圈。
霏呆若木鸡,看着那头山猪疯狂奔突,背上的小姑娘上下颠簸。
“别!阿卡丽!”霏大声疾呼,她的计划全乱了。
背上的小姑娘怎么也甩不掉,那头山猪一边跑一边斜撞上两侧的树干。不知她如何做到的,阿卡丽躲开了撞击,依然死死抓着发狂的野兽。在一片愤怒的兽吼声中,依旧能清楚听到她在笑。她试图用绳套困住银山猪的鼻子,但却始终没成功。
几名童子勇敢地上去阻拦乱撞的野兽,但它把他们全都顶开了。那头野兽从山谷侧面的缺口冲了出去,冲进了满是树影的平地。
最后,山猪猛烈地踢了一下后腿,阿卡丽被震了下去。她摔在林地上,腾起一串落叶,最后四肢张开,重重趴在地上。
霏冲到她身边。“你疯了?!”
阿卡丽坐起来掸了掸身上的落叶。她只有九夏,比霏年幼三夏。“我只是想帮忙。”阿卡丽说。
“我跟你说过别跟我们来!”霏大喊道,“我们都十拿九稳了! 十拿九稳!”
阿卡丽耸耸肩,然后龇牙咧嘴,因为她的肩膀像是裂开了一样。她歉疚地说,“我把晚餐的梅子赔给你吧。”
劫袭击以后,剩余的均衡教众退到了萨恩韭鲁东边废弃已久的神庙里,藏在冰川融水流经的高山中。这旁边有一座翠绿色的泻湖,湖面上洒满了紫色的灯笼莲。虽然他们距离玄纳茵村很近,但这个避难所却身处群山环绕之中,山高路险,荒远偏僻。
在这片战火肆虐的土地上,他们必须抵御众多敌对势力,有的来自异乡,有的来自艾欧尼亚本土,那些人借着这次大战趁火打劫、欺凌弱小。均衡教派已经确保不会有追兵误打误撞发现这个地点,并尽快建立坚固的基地。这座神庙的状况很糟,空间也不足以容纳他们所有人,于是弟子们建造了额外的住所:用残木搭建棚屋,而不是像艾欧尼亚人惯用的以魔法把活树编织成房屋。这是为了防止万一他们必须再度迁徙。
泻湖的绿水拍打着他们的便鞋,那群童子现在站成整齐的一排,面对着梅目?约曼?特曦,均衡教派的暗影之拳。
霏距离梅目最近,她低头向下看。阿卡丽站在她身边,矮她一个头。
“愚蠢之行,”梅目严肃地说,“你们出了警戒范围,是在拿整个避难地的安危冒险。外面可能会有游荡的战团跟着你们回来这儿。你们收到的指示很明确。”
一个年长些的男孩,野志郎说,“但我们出去的时间很短,而且我们一直都是藏着的。”
“我们的计划完美无缺,”西索也添了一嘴,“但却被阿卡丽打乱了!要不是她——”
“不,”霏打断了说话的小姑娘。她强迫自己望向梅目的双眼。“是我……是我的错。我意识到有银山猪在那片树林里栖息以后,立刻就叫所有人一起去了。”
阿卡丽转身面向霏。在她散乱的头发后面,一双棕色的眼睛在闪烁。
阿卡丽一直都很崇拜霏,有的时候霏对这个小姑娘也有一种想保护的冲动。但霏站出来领罪还有一个原因:梅目是自己的导师,而且让霏质疑她也不合适。均衡的领导者很少会把尚未受戒的童子纳入自己门下。为此,霏感激不尽。
“今天是湛灵春节的最后一天,”霏喃喃地说,“我只是想,如果我们能猎到山猪,大家就都能吃到肉。”
梅目端详了她好一阵。然后她的凝视扫过其他孩子,褴褛的衣衫之下,他们瘦小的身子一定弱不禁风。她的眉头浮现出复杂的情绪,但她很快就抬起下巴说,“作为惩罚,你们今晚全都不许进餐。解散。”
童子们垂头丧气地散开,其中几个人眼中噙着泪。霏咬紧嘴唇,刚要走开,就被梅目留下了。
“霏,跟我来。”
斜阳落日中,梅目沿着泻湖的边缘优雅地迈着方步,远离破旧的棚屋。霏刚要跟上去,发现阿卡丽还站在原地。这个小女孩正抬头望着她们。
不知为何,有霏在场的时候,阿卡丽的母亲总是把自己的亲女儿当成空气。
霏感到一丝内疚,但她转过身追向梅目。
她们二人安静地走着,霏凝望着泻湖中的灯笼莲。紫色的花朵绽成五瓣,像张开嘴向空气中呼出多重色度的水汽。巨大的叶子托着花瓣浮在水面,网状的根系让它们得以在泻湖内漂动,聚聚散散。有人说灯笼莲是植物。也有人说它们是动物。霏觉得是同时属于两个范畴。
“我理解你的打算,”梅目说话的语气是她们二人私下独处时才用的语气——充满耐心,同时又带着沉甸甸的期许。“但你不需要证明什么。”
“我们渴望证明自己……还有,只是单纯的饿。”霏设法让自己听来充满敬意,“其他人都严格守纪,就如他们接受的训练。我们的配合很有默契。” 除了阿卡丽,霏心想。但她是最年幼的。
“我不是要说这个,”梅目说,“银山猪的肉不是我们该吃的。如果你杀了它,你造成的损害可能会超过收获。”
“可我还以为我们可以猎银山猪呢。”霏说。
“那是以前。”梅目带着霏来到泻湖的另一端,这里有一片铺着珍珠般鹅卵石的浅滩。身着飘逸丝绸褂袍的梅目举手投足落落大方。她的手臂和大腿上缠着许多层绑带,腰间挂着几把苦无。
在霏的眼里,梅目是真正的楷模。既优雅又致命。如今教派的领袖,苦说大师之子,慎,无法与她相提并论。
“银山猪与精神领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梅目继续说着,“它的存在是诞生于两个世界之间的连接。它是有魔力的生物。”
“艾欧尼亚许多生物都有魔力。”霏说。
“的确,但掠食者与猎物之间的轮回已经被打破。情况越来越混乱。”
“因为诺克萨斯。”外族入侵者的名字从她口中吐出,就像一句咒骂。
“这场战争正在摧残艾欧尼亚。军队正在把动物赶尽杀绝,神秘森林中的树木遭到砍伐,精神领域正在翻江倒海。”她们来到布满岩石的斜坡,梅目继续说,“魔法能量变得邪祟,初生之土色调异变。每个人都试图在这个疯狂的世界中找到自己的位置,采取的行动就是杀戮。大多数时候都是盲目的杀戮。战争的暴力已经开始造成意图之外的损害,导致物质领域和精神领域之间的严重失衡。”
霏心里一惊。如果我当时杀了山猪,我就会损害平衡——而那正是均衡教派应该保护的东西!“梅目大师,我们该怎样恢复与精神领域的平衡?如果所有诺克萨斯入侵者都死光,我们能回到从前的样子吗?”
“不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
她们进入一片飘渺的雾霭,那是灯笼莲的杰作。空气潮湿清凉。她们脚下的石面感觉又湿又滑,有轻微的弧度,就像她们行走于两片巨大的嘴唇之上。霏可以分辨出旁边凸出的一块巨石像鼻子的形状,还有更远处,褶皱开裂的岩层则可能是一双半闭的眼睛,裂口正在潺潺地涌出小型的瀑布。我们正行走在一张脸上,霏心想。看起来像是上古时代留下的巨大雕像,但没人能确切知道,因为流水侵蚀了棱角,赤苔铺满了向阳的一面。
天色渐黑。她们来到一个缓坡前,开始向高处走。“魔法和生命是同样的径流,连接着两个领域。”梅目说。
霏背诵起均衡的教义:“物质领域和精神领域是一片叶子的两个面,同枝同根。”
“对。二者不可脱离彼此独自生长,其中一个黯淡,另一个也会失色。”梅目说,“当生命以非自然的方式消亡,比如死于战争,就有灵体淡入湮灭。但其他留下来的灵体,却带着歹意邪念。这种事发生得越多,精神领域就变得越污浊。继而反冲逆行,影响到物质领域的所有生命。恶性循环。”
提到精神领域的污染,让霏想起了当时的异样。“梅目大师,我们第一眼看到那头银山猪的时候,就在它刚刚离开精神领域的时候,看上去是受到了激惹。”
梅目停下了脚步,然后转身看向她。
“就像是在躲着什么。”霏补充道。
“这件事就发生在警戒范围附近?”
“是的,就在西面山丘的另一侧。”
梅目思索了一阵,然后继续向前走。“可能是战争的污流已经把艾欧尼亚整个包裹,所以即使战斗发生在别的地方,也还是影响到了我们这里。”
“我们能帮上忙,”霏请求道,“让我们受戒。交给我们真正的任务。”
“稍安勿躁,”梅目温柔地答道,“霏,其他童子都跟随着你。甚至那几个年比你年长的。他们将你视为楷模。”
听到梅目的夸奖,霏的心在狂跳。
“你自己受戒成为正规弟子是没问题的,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你的天赋,”梅目轻轻地说,“你和其他童子在一起,能让他们近朱者赤。所以在最近这段时间里,要维持现状。”
霏泄气了,用力咬着自己腮帮子上的肉。一定是阿卡丽。是她在给我拖后腿。
她们穿过稀疏的灌木丛,来到一片较高的平地。“忍即是善,同时也是一种需要磨砺的技巧,对于最杰出的人尤为如此。”梅目对她说,“你们童子是均衡的未来。我们需要确保你们所有人都做好万全准备,才可以受戒。”
霏不同意,但她什么也没有说。
她们离开了树木的遮挡,来到最后一座没有积雪的山顶。在月亮的周围,一环明亮的湛蓝银光照亮夜空。霏盯着那里,她知道自己正在见证实体月亮和它在精神领域的倒影发生近似月合的重叠。她想知道在梅目眼里看到的是什么景象。
今天是玄纳茵村的湛灵春节的最后一日,梅目和其他均衡教派的高阶成员在夜空的黑色画布上会看到一番奇特景象:苍白的月光会恰好被一个稍暗的影子遮住,就像有人给它盖上了厚厚的帷幕,那是精神领域的神秘之月聚集在物质领域的银月前方。
霏迫切期待她也能体验如此壮美之景的一天——而那一天似乎遥不可及。但她知道此景并不仅仅是优美的展现,它也标志着均衡教派的首领三人组齐聚,共同决定教派接下来的方针。
“霏,继续培养你的技艺,”梅目说,月光用寒霜般的银光描出她的剪影,“你将注定继承我暗影之拳的位置。”
当那一天到来的时候,霏升起一个不安的念头,均衡教派依然存在吗?
软笔书法需要耐心与勤奋,需要手稳心静——需要的都是阿卡丽讨厌的。
她坐在老旧的神庙里,用粗毛笔在纸上写着字,肘边摆着墨锭和砚台。这里的屋顶由苍老的枝干组成,其中一些像老人的胡须一样垂下。弟子们种了许多发光植物,一串串夜明花沿着神庙的墙壁垂下,为阿卡丽的晚课提供光亮。书法老师在闲适地坐在一旁,腿上放着一个卷轴,嘴里压抑着哈欠。
这跟吃米糕一样简单,阿卡丽心想,写好了就能让母亲开心。
然而,这个字的最后一笔,竖弯钩,她越看越像一撇小胡子。阿卡丽看入了迷,情不自禁地多画了几笔。于是这个字就变成了一张留着胡子、笑眯眯的人脸。
阿卡丽噗地笑了出来,然后迅速用双手遮住嘴,把墨汁画到了脸上。书法老师怒目而视,正要起身站起来,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
“你好啊,小不点。”一个小巧的身影向她挥着尖爪小手。
“凯南,你回来了!”阿卡丽轻快地跳起来。她扔下毛笔跑了出去,浓墨泼在白纸上。
书法老师厉声喊她回来,但随后立刻住嘴,因为他发现门口的那个人的确是凯南,均衡教派的狂暴之心。
凯南一个空翻,引阿卡丽追逐,虽然不可能追得上。他们在棚屋之间奔跑,穿过树林的边界又穿回来,在泻湖的岸边踩出水花。最后阿卡丽坐在一棵横倒在地的树干上,挨着那个约德尔人大口喘气。
“我听说你搅黄了童子们抓捕银山猪的计划。”凯南骑在树干上,用逗弄的语气说
“我不是故意的。霏一开始就该带上我。我能帮上忙!”
“不要沮丧。小孩子都那样。他们大概是觉得你太小了。”凯南的声音和人类的小孩子一样,但他的音调里却带着智慧。
“可我比你还高呢!”
“这话不假。”凯南高举起手弄乱她的头发。
“慎在哪?”阿卡丽一边问,一边出神地摸着挂在脖子上当吊坠的小型苦无。
“他在冥想。”
“他还伤心吗?我有点想他……”阿卡丽一直都很钦佩慎。
凯南露出苦笑。“挚友的背叛……再加上父亲的离世……对他来说太沉重了。”
阿卡丽想起自己的父亲也在劫的袭击中死去。她也很想念他。
凯南换了个话题。“你怎么样了?梅目教给你苦无的用法了吗?”
阿卡丽摇摇头,把苦无吊坠握在手中。“母亲一直都觉得我还不够优秀,”她喃喃地说,“她只想教霏。”
“嗯,估计梅目一次只能教一名私人徒弟吧。”
“为什么我不能是她的徒弟呢?”阿卡丽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凯南对她凝望片刻,然后在树干上坐着凑近她。“梅目成为暗影之拳以前,曾经和霏的母亲共同执行过许多任务。她们是配合亲密的队友。”
“我知道。”
“梅目并不是故意要忽视你。在你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她曾承诺要好好照顾霏。”
阿卡丽的记忆中没有霏的双亲。他们都是资深的弟子,很久前就死了。她现在才开始认真思索这件事,而凯南则在她身边耐心等待。
如果失去父亲让她悲伤,那么霏一定承受着双倍的痛苦,而且已经承受了许多个季节。阿卡丽的怒意平息了,她感到一种自己无法理解的情绪。她感觉胸紧巴巴的。
大家都失去了很多。这个湖边神庙的避难地是他们拥有的全部。
约德尔人跳到阿卡丽面前,吓了她一跳。“嘿,一切都会没事的。”凯南用双手捧着她的脸。“你长的很快,你跑的比所有童子都快。你的母亲总有一天会看到的。”
他用鼻子蹭了蹭她的鼻子,阿卡丽被逗得咯咯笑。然后凯南翻着筋斗灵巧地跳开了。
“我现在要去参加一个会议,”他说,“回去把书法课上完,好吗?”
低压压的云在山顶不远处滚动着,一道道玄武岩的山脊将冰川揽入怀抱。冰川的表面有一个巨大冲击留下的陨坑,在霏的想象中,是巨人在这里打了一拳。
在陨坑里,她看着梅目和凯南面对面,脚边的一道裂缝把陨坑一分为二。
“纳沃利的普雷西典,艾欧尼亚已经取得了胜利,”梅目争辩道,“既然如此,抵抗诺克萨斯的战争很可能即将达到转折点。”她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幻影镰刀斜背在背后。“许多人的行动正在干扰神圣的平衡,有诺克萨斯人,也有艾欧尼亚人。均衡教派应该把他们修掉,趁着艾欧尼亚还占着上风。”作为暗影之拳,梅目代表着修枝——终结物质领域和精神领域之间的不平衡。
“我们刚刚站稳脚跟,你这就要我们投入战斗?”矮小的约德尔人说。
“为责任而战,维护均衡, 这样我们才能站稳脚跟,”梅目说,“短暂的机会触手可及。”
凯南看她的目光里充满了惊诧。他是狂暴之心,他的职责是逐日——无论在这里达成什么样的判断,他都必须将其传达给全艾欧尼亚的均衡教众。
霏站在远处,恭敬地旁听,尽量不让自己在寒冷的山顶显露出烦躁。梅目会带着她出席重要的会议,这是她修行的一部分。霏的下巴止不住地打颤,她猜想自己的双唇已经青紫了。她不理解其他人是如何在这刺骨的寒冷中泰然自若的。
她也不能理解梅目态度上的差别。但凡关于她这名徒弟的事上,梅目总是敦促隐忍,但和同辈在一起的时候,梅目似乎总在催促行动。
“我们要静观其变,”凯南说,“情况很复杂:有的诺克萨斯士兵四面受敌,有的艾欧尼亚的保护者昨天还是世仇,有的瓦斯塔亚立场不明,还有间谍散布各处。这都是我亲眼所见。”
“你去了普雷西典?还没被发现?”
“怎么,你觉得我退步了?”他笑着说,眼睛和爪尖迸发出闪电。然后他的语调变得阴沉。“返程路上,我听到一些消息,纳沃利兄弟会的人正在往这边来,而且来者不善。他们在自己身上纹了猛虎。”
梅目皱起眉。“他们要干什么?”
“挨村挨户,抓壮丁。”凯南答道。“有人敢反抗他们就动粗。”
“所以是为了补充战力,对抗诺克萨斯入侵者……”
“正是。战争的阴影已经通过意料之外的方式扩散到艾欧尼亚全境,”凯南说,“一不留神,就已经找上门了。我们必须小心挑选战斗。”
梅目摇摇头。“诺克萨斯入侵艾欧尼亚是问题根源。让平衡被打破、让尸首堆积如山、让精神领域遭到扰乱。如果我们真要维护均衡守护者的职责,就必须前往纳沃利。”
“我们不能草率行动。”
“说这话的人不久前还偷偷进出敌人的阵线。”
“我犯险是为了你们的安全!”凯南厉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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