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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金银花(下)虽然工作和学习上的墨小班认真严谨,如果一个难点没攻克甚至她一个晚上都睡不着觉,但生活上的小班……呵呵,先看其表——“霍比特”体型,发型还是有些过时的学生头,身材还是个“飞机场”,再看其内——处理生活上的小事虽然很认真但也有些“雷厉风行”——刚拿到驾照曾把油门当刹车踩让学校大铁门当场“GG”,做完实验后有一次居然不脱白大褂出门,受到小混混挑衅,结果飙车一时爽,罚单送上场。化妆技术烂到把起夜的室友吓出脑溢血(因此小班从不化妆),穿衣服只知道图舒服,不讲究好看不好看,说话嗓门像男生一样大声,家母曾调侃过自己:“一个小姑娘整的跟‘男孩子’一样。”从小到大,班里的男生也称自己为“芥子大姐头”。想到这些,墨小班默默地合上了绘图本。看见一个身材高挑、穿着简约又不失秀丽的欧阳海霞在跟戚时羽搭话,默默地攥紧了拳头。
夜幕降临,劳累了一天的同学们在食堂里寻求心灵和味蕾上的慰藉,在嘈杂的食氛围下,有与小班同班的两个男生在排队,用聊天打法时间,其中一个男生问道:“你喜欢的到底是什么样类型的姑娘?”“那还用说,当然是脸蛋漂亮,身材又高又好的,像海霞那样的。”“呵呵,你觉得你能追的上她吗?要不你还是先要求放低点。”“怎么能那么说,如果要求真的要放低点的话,嗯……千万不能像吴艳那样,跟‘白骨精显形’一样,还有某个姓墨的女汉子,就她那颜值和身材,切,谁如果我喜欢她,别人以为我想搞‘三年血赚’,还有大咧咧的德行,全班哪个姑娘都比她文静的多。”他们不知道,沉浸于嗨的他们完全没想到墨小班就排在离他们身后不远的位置,此时的她的表情如同罗刹女上身一般,但1s后她又看手机,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晚上众人与周公夜访之际,小班在床上“苦哉苦哉,辗转反侧”……
几日后的早上5点多,侯月香准备上厕所,下床时发现小班的衣服杂七八糟地摆在她的桌子上,还有几本时尚杂志。“小班会看这种读物。”候月香匪夷所思。刚把厕所门打开,一个面色苍白、嘴唇紫黑、头发散乱的白衣女鬼映入眼帘,侯月香下意识地用手握紧门旁边的拖把,再仔细一看,女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的手上拿着一支口红,身后有一个折叠式梳妆台。 “对不起。”小班用毛巾擦去脸上的妆容,鞠了一躬后,梳妆台化作了一束光转飞到了寝室,小班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厕所。以上是侯月香对与自己向教学楼同行的吴艳所阐述的回忆。吴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教室里,戚时羽正看手机上播的《动物世界》——在讲孔雀开屏求偶的。刚来到教室的二人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瞠目结舌——墨小班穿着时髦的黑色紧身短裤和时髦上衣,耳朵戴着百合花形状的耳坠,嘴唇上那性感的樱桃红——显然是涂过口红的,浓厚的香水味点缀着她本已夸张又华丽的衣装,最离奇的是,她居然还穿着垫胸。“嗨!你们——”小班意识到分贝过高,又放低了声音:“你们好。”吴艳细细地打量了小班的上衣,然后在月香耳边低语:“名牌的。”然后笑了笑:“乖乖,你这是要参加走秀嘛。”“嗯……看来我的新形象还波错,今后就这样了,对了,周五考完后一起去阿杰他们在酒吧开的派对咋样?”月香问道:“你不是说过很讨厌那些‘不清净’的场所吗?”“哦,有吗,你一定记错了,我有事先失陪了。”随后,便两只手插着裤口袋,挺着腰板离开了教室,走前,她注意到班里的一些男生,向她投来好奇的目光,她抛了个媚眼,然后轻描淡写地走出了门,嘴角露出了得意的弧度。
下午,食堂桌上的珍馐香飘直下三千尺,但月香的心却“疑是股市落九天”。她眉头紧蹙:“海霞姐,你说小班最近是不是有些不对劲?”“是啊,最近老是看时尚杂志,花钱去买名牌包包和衣服。昨天看到她去做美甲,emm……她是不是学习太紧张,想用这种方式换换心情……”话没说完,“hello,grils。”一只娇小的“孔雀”手上提着装着衣服的包,刚才那句话的声音颇有“熟女的性感”,仔细一品,像极了王熙凤。墨小班兴致勃勃地掏出了衣服——一件露腹装:“你们觉得……这件衣服去参加阿杰他们的聚会咋样?”欧阳海霞脸上露出刚吃了奥利给似的神态,又强颜欢笑:“呵呵,小班,你应该知道,你没这方面经验……”“没关C辣!伦家是有把握的,我先去打饭了。”就这样,“孔雀”悠然自得地两手掐腰,摆动着自己的“绚尾”走向了打饭点,根据月香最近的观察,小班确实有了一定的异性回头率,至于异性缘咋样,这就无从得知了。
周六的晚上十点,“跟着一起来——万——图——岁——否——”某酒吧上的主持人为了微薄的薪水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在台上的音响的“十万分贝”的作用下,人们的耳膜也跟嗑了药似地抖三抖。台下的人们在拼命地甩头甩脚,让自己疲惫但又活力四射的神经融入在这夸张的摇滚乐和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光下。“ ‘社会人’呢,挑这地,我有些期待哦!”刚来到酒吧的任杰对他一起同行的玄威说道。“那是!‘大姐头’,你瞧这咋样?”胡玄威点了点头,看了看墨小班。由于时间关系没在这方面做预习工作的小班见了这场面,一只手紧拽着胸前的衣襟,然后随和地推了推墨镜:“不错……”几个人在这亮度较低的地儿摸到了一个座位,头次喝酒的小班先是抿了一口,脸上顿时一副食了奥利给的表情,好在戴着墨镜,不然让他们看到了或许也是刚刚她那副表情。之后她和几个大男生来到了离舞台最近的地方,坐在沙发时,小班发觉到汹涌的音浪已经让自己屁股下的沙发抖三抖,离那个地方还有100米时,小班的心里回荡着这么一首歌:“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但为了融入大家:“俺豁出去了。”到了台下,任杰忘情地甩着手上的荧光棒,胡玄威注意到矜持的墨小班,用手机给墨小班看打了条简讯(因为太吵了,用说的听不清):“班姐,尽管尽兴吧,跳舞不必太讲究,一起摇摆就行了。”小班终于鼓起勇气,使出毕生的力气来了个“神龙摆尾”,没想到她没注意到自己头上的猫耳发卡一直没戴紧,这一甩猫耳发卡“嗖”到了某个服务生手上端的麻辣烫里,溅出来的辣汤汁恶作剧般地落进了服务生的眼里,服务生一个撞到了墙上的防火按钮,结果整个酒吧阴雨骤起,雨水打地声和唏嘘声组成了独特的“哀乐”……
由于墨小班间接引发了这些破事,因此店家让她用财消灾。波光粼粼的校园湖是那么清澈,坐在树荫下的小班的视野却被泪水遮得浑浊不堪——自己最后不但还是把一切折腾得一团糟,而且这几天的大开销让她认为每天少吃一顿或许能撑完这半个月,一纸罚单让她壮烈破产。她面对墙壁一个角落,以手拭泪,没想到戚时羽居然站在她的身后,回过头来,她的瞳孔瞬间放大,然后冷静地摆出应酬式笑容,打了个招呼。“刚才正准备从这经过……听到了……你在哭……”戚时羽低下头看了看小班的双瞳。小班想辩解,但还没开口,戚时羽先打破了持续10秒的沉寂:“这些天,你做的这些,是想为了受欢迎,我应该没猜错吧?”墨小班的一只手不自主地颤抖了起来。“因为我的姐姐曾也玩过你这一套。”墨小班叹了口气:“时羽哥,你说我像个女孩子吗?”“嗯?”“身高、身材不咋地,穿着不讲究好看,对时尚一窍不通,行为举止‘五大三粗’,有时还会……”话未说完,她撕心裂肺地“梨花带雨”。戚时羽的一只手笼罩着绿光,他打了个响指:“小班,你过来看。”墨小班转身一看:整个学校后花园即使是尚未到花期的花居然全部盛开了,她被眼前的姹紫嫣红惊得目瞪口呆,许多人走到了花树下,人气最高的是牡丹树。戚时羽与墨小班来到了一片花丛,时羽指向了一束其白花:“这是金银花。”墨小班细看这些花:它们其貌不扬,很少人也为它们驻足。“人嘛,其实和花不也一样吗?”这话刺激了墨小班敏感的神经。戚时羽点了点头:“有些人像牡丹一样,走到哪便总有人喝彩,有些人嘛,他们的颜值或许不会让他人为他们驻足,但他们拥有着不可估量的力量,就像这些金银花一样,药用价值杠杠的,而且这一点不少人还是知道的。嗯……只要不伤害他人,哪怕是特立独行又何妨嘛!即使真伤害到他人,想办法弥补就行了,但不要希冀一蹴而就哦!我倒觉得以前的你呢,可是很可爱的。”“真……真的吗?”墨小班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大家也是这么认为的!”“对了,时羽哥……你喜欢……美女吗?”戚时羽听了这话,意味深长地仰望着苍茫的蓝天:“其实以前我也是那种见到漂亮妹子就眉飞色舞的那种人,后来,她让我明白外貌协会真害死人。”“什么?!”“额,没什么,我有事,先失陪了。”说完戚时羽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第二天,身着老土的肥裤子的墨小班又一如既往地亮相于教室,脸上洋溢着不逊色于换风格时的自信,吴艳、海霞、月香看到了,三个人一起笑着抱住了小班,随后在大家的帮助下,小班把之前买的“名牌”从网上卖了出去,解决了眼前的经济危机,即使别人再称呼自己“女汉子”什么的,她只是一笑而过。又一个明媚的早晨,墨小班又悄咪咪地用绘图本绘下前面那位英姿飒爽的青年——他的双眸注视着窗外那丛在风中摇曳的金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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