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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长,您找我。”“对,有任务要给你,这任务非你莫属。”宋深怡坐在写字台后面的椅子上面色凝重,佟云西见状心里也紧张起来。宋深怡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佟云西:“马上去南京监视这个人,我会告诉你他的详细地址,我给你一周的时间,你要以最快的速度弄清楚他的现状,跟什么人来往等等。”
佟云西接过照片注视着上面身着戎装戴金色边眼镜的男人,宋继而说道:“他叫夏阁,是伪**的高官,我知道你一定有疑问,但我现在还不能完全告诉你,你只需要知道他最近很不规矩,已经触犯到我军统的利益就可以了,等你完成任务回来我会把一切都和你讲。”
佟云西不是多言之人,更不会抗命,仅仅是还没有完全能从巨大的痛苦中走出来,他有些担心自己无法胜任,宋深怡看出了他的忧虑,说“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母亲的事我早已派人去调查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它落空,总会给你个交代的。”
“属下只是怕自己辜负了站长对我的期待,眼下我的状态不太适合做任务。”
“我相信你可以的,其实我在这个时候用你确实有点不人道,你刚刚失去了母亲应该多给你些时间去缓和,可我能信得过的人并不多,眼下又只有你能干活儿,所以你就算是临危受命吧。你来军统时间不长,是李晋雍的人,那也就是绝对信得过的人。”佟云西被宋深怡说动了,既然命令已经下达那就只有服从了,他把照片收好转身离开了宋的办公室。
根据宋深怡所提供的部分信息佟云西抵达后南京很快就找到了地方,原来这是一幢很气派的独栋西式公馆,规模没有别墅大,外面全部用白色的漆粉饰,边缘用少量的金色作为点缀,整体看起来大气又不失素雅。他注意到这栋楼以外周围全都是正值七月份幼苗旺盛季节周密的法国梧桐树,很好地将房子保护起来,然后面前就是一条不宽不窄的马路,也是唯一能从外界进入洋楼的途径,这条路与市区的大道相连接,此时佟云西就位于在路的始端,距目标大概有不到800米的距离,如果不仔细寻找还真难发现公馆的存在,确认了地点后他决定先找个附近的旅馆住下来慢慢观察。他扮成外地商人同旅馆老板和其他人打听关于洋楼主人的消息,人们都说不知道,也很少见到里面有人出进,只是每隔几个月会有一辆黑色轿车开进去,两三天以后再出来。佟云西猜想里面的人也许位高权重,不只有这一套住所,要真是几个月才有人来那他得等到什么时候?他不免有些焦急。在旅馆待着的前三天他每天都会分不同时间段靠近公馆打探消息,均被门前的看守驱逐出来,到了最后两天,他认为不得不采取些特殊手段了,根据前几天的探索,他了解到门前的看守只有两个人,并且只会在白天工作,入夜后就剩一个人在门外看着另一个进入公馆中睡觉,而今天晚上恰好两个人偷懒,天一擦黑都溜进里面不见了人影。佟云西在西装外面套上了一身黑衣,用黑色的蒙面巾遮住了脸,打算趁着夜色潜进楼内,他以为能见到夏阁的可能性不大,也就没法做到监视他,但要是能进到他的房间内找些有用的东西也算是能交差。他十二万分的小心,在靠近公馆的路上他的心砰砰直跳,也不确定楼内还有没有其他人。到了楼门口他看到没有人在看守不免惊喜万分,他迅速地绕着这栋洋楼走了一圈没有发现后门,就轻轻地走上台阶,试着推了推门,门是没有上锁的,他轻轻地拉开一个缝向里面张望,原来里面还有一扇门,这扇门的里面才是这座公馆的客厅,因为光线太暗所以看不清具体样貌,两扇门之间有一个一般宽度的廊区,当作是从外面进入里面过度的区域。佟云西闪身进入公馆,努力找寻两个看守在哪里,他隐约听到有打呼噜的声音,侧身贴在内门上听,知道了两个看守就在里面会客厅中睡觉,根据声音的判断是两个人无误。他伸手拉了拉门,门被锁的非常严实。他心想不妙,没法进去,回头看了看四周围,廊区除了两边摆着整排的的巨大雕塑之外空无一物,也没有其他可以通往内室的入口。他开始沮丧了,现在出去不会被人抓住,但也捞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正担忧着,见门口有一束光射进来还听到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他猜到有人回来了,赶忙隐蔽在雕塑后面,墙壁底端是用黑色涂料漆过的,他侧身蜷缩在雕塑与墙壁之间不会被发现。
两辆车停在公馆门前,都熄了火,估计是要在这里过夜。车上的人下来后佟云西听见他们穿着皮鞋上台阶的声音,第一个进来的人进了廊区后使劲敲打内门,里面两个看守显然没有料到今天会有人会来,听到响声马起身来开门。
“外面为什么没有人看守?外门为什么没有锁?”打头的那个身材很高,留着三七分头,声音很大的质问两个刚从梦中惊醒的人。高个子身后站着一个身材中等气质儒雅戴金丝边框眼镜的中年男人,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前面高个子的男人立刻转身向他鞠躬,腾开过道让他过去,躲在一边的佟云西没有被发现,他清清楚楚的看到,这个人就是宋深怡要他监视的夏阁,除了没有穿军装之外其他的和照片上一模一样,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和他并排站着的是一个穿黑色对襟褂黑裤子黑布鞋的人,这个人的身后还跟着两三个穿着打扮类似的人,像是他的手下。一行人进去之后大厅瞬间灯火辉煌起来,然后门就被重新关上了,外面又恢复了一片黑暗。整整一夜,再没有人出去或者进来,佟云西也就在墙下面躺了一整夜。第二天天刚擦亮,内门一声巨响让佟云西立刻醒来,他不敢动,只见夏阁一行人从里面出来坐上了车,高个子在最后对那两个看守在说什么,对方一直低着头连连答应,然后高个子也坐上了车都离开了。佟云西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见两个看守一起进了内室于是想要站起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半个身子都没有直觉了,他用右手努力撑着地板站了起来,一个不稳栽倒在了地上,他也不知道最近是何原因,身体老是昏昏沉沉的,做事也没有精神,他以为是可能是心情的缘故,没有太多迅速逃出了门。
跌跌撞撞跑出街后,竟然在在拐角处一间刚开张营业的酒馆里望见了昨天和夏阁一起来的那个人身后的小弟,他没有和夏阁一行人离开,反而此时正坐在街边一张木桌子旁喝酒。对方也是刚来不久但看上去已经喝了不少酒,醉醺醺的。佟云西有个大胆的想法,想接近他来获取些关于夏阁的信息,他拿不准这个人和夏阁是什么关系,但还是想试一试。他见路上路人稀少就赶快把身上的给色外衣脱掉面巾摘掉,包成一团放在一棵树底下。他赶忙回到旅店,把剩下的十块银元都装进口袋里,整理了衣服就下去找那个人。
佟云西从容不迫的踏进酒馆门口,一看到黑衣服就立即惊呼起来:“大哥,怎么会是你?”
那人听见叫声慢悠悠的抬起头,眼神迷离的望向佟云西,脸色通红,吐出几个字:“你叫我?”
“是呀,您不记得我了?”佟云西故作惊喜状,没等对方允许就拉开凳子坐到他身边。
“前年夏天,我因为偷东西被一群人追着打,刚好你路过替我解了围,没等我反应过来你就走了,我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黑衣服听了后神情迷茫,完全不明白他所讲的。
“你小子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根本不认识你,也没有给谁解过围。”他眉头紧锁,一副极不耐烦的样子,不理会佟云西自顾自的又喝了一大碗酒,等他喝完,佟云西又开口:“大哥,你可能不记得,但是我记得啊,就是你救了我,要不是你我就被那伙人打死了。”
“我说过了,老子不是认识你,别打扰我喝酒,赶快滚!”黑衣服声音大了起来。佟云西不死心,将口袋里的银元全部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推在黑衣服面前。
“您看,我这些年一直在找您,就是想报答当初的救命之恩,这些钱是孝敬您的,没想到今天会碰上您,虽然不多,但一定要收下,是我的一番心意。”黑衣服晃着脑袋盯着桌子上的银元没说话,突然一把攥住佟云西的衣服,吼声道:
“你他娘的到底是谁?我怎么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你说我救过你,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你别想用几个钱来糊弄我。”佟云西被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对方手劲很大,勒得他呼吸困难。
“大哥,有话好好说,你先把手松开,我这都没法喘气了。”那人不肯,横眉怒目的死瞪着他,佟云西没办法:
“你这样我没法告诉你实情,我没有恶意,就是偶然碰上你想报答你,你要是不相信可以问我。”他双眼紧盯着黑衣服,眨都不眨一下,然而手却紧紧攥着,手心里全是汗。
“你叫啥名?哪的人,你说我救过你,是咋一回事?”黑衣服开口问道。
“兄弟姓李,老家在就在南京,前些年一直在上海做生意,因为时局动荡全本无归所以回到了南京,有一回是实在没钱吃饭了,看见街边有一家银匠铺子就心生歹念进去偷了几样货,没想到被老板发现了,差点把我打死,当时你也在,就替我解了围,还给我一块儿大洋,我确定就是你,错不了。”
“那我没告诉你我是谁?”黑衣服挑起眉毛问。
“没有,你救了我之后就走了,啥信息都没留下,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那儿。”黑衣服甩了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下,他眯着眼睛想,他从来没有帮过别人,更不可能给对方钱,刚才佟云西所讲的一切和自己完全搭不上边,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家伙认错人了。他不清楚佟云西的真实目的,但望向桌上白花花的银元瞬间动心了。
他收起银元揣在兜里,让老板又拿来一个碗,倒满了酒让佟云西喝,后者心里暗自高兴,一碗酒下肚后问:
“那你现在在干吗?”黑衣服问
“又一次经商,依旧没能回本,眼下这个世道想要挣钱比登天都难。”佟云西苦笑了下:“最近还在南京城里转悠,看看有没有合适能干的活儿,今天刚上街,就碰上了你,大哥你在哪儿发财呢?”
“发个狗屁财,跟着叶老大每天刀尖上舔血,有今儿没明儿的。”
“叶老大?哪个叶老大啊?”佟云西给黑衣服倒了一碗酒问。
“在南京这地界还有谁不知道青帮叶洪叶老大的?你小子究竟是不是南京的?”黑衣人不屑地说
“这不刚回来不长时间嘛,不太了解。”佟云西抱歉的笑了笑。黑衣服继续说道:“我们叶老大虽说不比上海的黄金荣杜月笙,但就在南京说起来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没人敢不怕他,叶老大在帮里是我们的主心骨,他说一没人敢说二。”佟云西心里猜测,在别墅里和夏阁一起的那个黑衣服极有可能就是这个人说的叶老大叶洪。
“那你们平时都做些什么?或者说最近在干什么?”佟云西又问。
“替人卖命呗,谁给我们钱,能让我们有酒喝有肉吃谁就是我们的主儿,这不,刚刚又和伪**的人联系上了,要是这笔买卖能谈成咱也是正规军了,不愁吃穿和手里的家伙。”
“伪**?具体和谁啊?”佟云西小心翼翼地问
“好像叫夏阁,刚认识,我也不太记得清,昨天才正式见过面。”佟云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终于收获了有价值的情报,夏阁在和南京的青帮进行交易!
“你刚才说的正规军是什么意思?”
“听叶老大和我讲他有意要把我们改编成一支部队,承诺给我们一批像样的军火,这里面包括手枪,步枪,手**火炮之类的,说是还专门给我们做一套军装,并且每个月有军饷领。”
“那目前谈的如何?”佟云西不断地给黑衣服倒酒,后者就不断的喝。
“不清楚,我就知道这些了,叶老大很谨慎,大部分高级一点的事情不会让底下的人过多参与,我跟了他好几年也不是任何事都知情。”黑衣服转头看向佟云西:“你问这个做什么?”佟云西赶忙解释:“不做什么,就是想知道大哥你过得如何,兄弟我说不定有一天也想入帮,好有个提前的了解。”
“想入帮?我劝你想好了再说,青帮可不是有眼有鼻子的人都能进,想要进帮会那得做好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准备,我看你长得白白净净不像个混饭吃的,找别的营生糊口吧。”佟云西表现的略显失望:“那行,总得让我知道大哥你的名字吧,来日方长,我们也许还能再见。”黑衣人嗯了一声:
“我叫阿龙,大名秦学龙,你叫我龙哥就行,以后要是想找我就来这条街的酒馆,一家挨着一家找,总有一家我在里面。”佟云西展颜开笑,结了酒钱把秦学龙送回旅馆看他睡着赶忙收拾行李返回上海。
回到站里马上向宋深怡如实报告了情况,特务处处长汤诏钦也在,宋深怡听完后哈哈大笑:“果然不出我所料,戴老板要找的军火就在夏阁手里,消息属实吗?”
“绝对无误,请站长放心。”宋深怡很高兴,他把自己所想的计划全部告诉了佟云西,先从这个叫夏阁的人开始。
夏阁和戴笠本是同乡,皆为浙江江山人,他比戴笠小三岁却和他同是黄埔六期学员,此人在军事上相当有造诣,以极其优异的成绩毕业后被保送进鼎鼎大名的柏林军事学院,完成学业后回国为国民党效力,曾做过何应钦三年的行政秘书,后因卓越的军事才能被破格提拔为参谋总长,前年刚投靠了汪精卫,成为他的指定委员并兼任中政会秘书长,与周佛海,陈春圃等人比肩。夏阁和戴笠虽说是同乡,但在军校时期关系不疏不近,后来一个成了姓汪的左膀右臂,一个成了戴老板。两个人私底下其实有过多次交易,起初都还好,互利共赢,但最近几次很不顺利,戴笠的货被夏阁克扣了不少,出价也不高,尤其是最近一次,戴笠从夏阁手中购置了一批质量过硬的军火,付了一部分钱后就完全没了音信,他想尽各种办法联系夏阁才发现这家伙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军火没到手,还赔了钱,这自然让戴笠怒火中烧,这家伙估计是蓄谋已久要私吞货物,一点痕迹都不留,但也无可奈何,所以这件事就暂且搁置下来,只有少数几位军统站的站长知情,宋深怡就是其中之一。前段时间因为和共产党的事被不知名的人捅到戴笠那里,又让其一顿臭骂,于是宋深怡希望借此机会将功补过,帮戴笠找到夏阁并查清军火的去向,好维持自己在戴笠心中的形象,给佟云西的照片和地址就是从戴笠那儿得到的。
“那会是谁告诉了戴老板呢?”佟云西不解。
“我猜想,就是我们已经失踪的萧副站长。”宋深怡淡淡的说。佟云西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关于药品案,整个上海站知道的也不多,仅有少数级别高的官员才了解,目前他离奇失踪了,我不可能不去怀疑他。不过没关系,是谁已经不重要了,眼下的任务是要按照已经掌握的信息找到那批军火,这个叫阿龙的人,或者说这个青帮真是帮了我们大忙啊。”宋深怡喜不自胜。
“这就奇怪了,夏阁在姓汪的手底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怎么忽然想到自己拉一支队伍呢?”汤诏钦甚是不解。
“也不奇怪,一个在国内国外都读过军校又在最高指挥身边做过高官的人不会比一般军人更甘于平庸。”宋深怡答道。然后他当着其他两个人的面给戴笠打去了电话,如实报告了情况,并且向他保证可以了结戴老板的心愿,得到允许后他挂掉电话:
“效安,我这次是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要和你讲。”宋深怡意味深长的说。
“您是站长,我是下属,有命令您直接下达我执行就是。”佟云西猜想宋深怡是不会让自己休息了,结果不出所料。
“刚才我和戴老板的话你也听到了,不瞒你说,我很希望把本应该属于我们的军火抢回来,我之所以派你去监视南京的夏阁就是想从他身上找线索,因为他是当事人,没人比他更直接,我也应该想到他会很狡猾狡兔三窟,不容易那么被找到,可你却偏偏顺利的完成了这个任务,带回了更好的消息,你说这是不是上天给我们的机会?既然如此就该好好把握,要是能把这事做成,找回遗失的军火那我们就为戴老板解了大忧,人家也就不会再追究咱们私自会面共产党的事了。”听完宋深怡的陈述,佟云西恍然大悟,原来宋深怡算计的很深啊,他有点为难。
“我知道你的顾虑,本来我和李晋雍是有约定在先的,我只在军统用你半年,半年期限到了我就放人你可以回到城防司令部,在你最后留的这段时间内,我想委任你办眼下最后一件事,可能会超过你剩余的时间,我为此很抱歉,但是除了你没有人可以承担,我很信任你。我向你保证,军火案要是能如愿完成,我马上允许你回到城防司令部,并向委员长申请嘉奖你。”宋深怡讲的很有诚意,佟云西只能接受,他心里没有底,没想过如何才能找到军火。
“你还是照我说的做,我现在需要你回到南京,找到那个叫阿龙的人,就用你以前的伎俩和他套近乎想办法让他带你入帮,你混进去以后不要漏出丝毫破绽,暗中打探军火的具体去向,通过特殊渠道报告我,后面的事我会一步步提示你”佟云西更是震惊了,这是要他作特务啊。
“您的意思是要我打入青帮内部?那为什么不让特务处的人去做呢?他们可比我内行。”
“最近外面不太平,我手下的人几乎都派出去了,若不是特殊时期也不会让你参与军火案。”一旁的汤诏钦解释道。
“效安,你就不必再推脱了,你一定不要让我失望,这关系到我上海站的荣辱。有需要或要求尽管提,到时候我也会派人去增援你。”宋深怡给佟云西吃了最后一颗定心凡,后者没有再讲话,宋深怡答应他事情结束后可以放他走,可目前的他反而不想走,他想留下来和楠子在一起,顺便彻查关于楠子的一切,他倒是有些担心过早地离开无法继续下去,此次南京之行意义非凡,他压力很大,这一走至少几个月都不能回来,关于楠子的事就只能先搁置了。
他也没再发问,郑重的接下了任务,宋深怡很高兴,命令他明日早上出发,告诉他详细的联络方式和地点。第二天一早,他动身前往南京,走之前在楠子的房门留下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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