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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咳咳咳！”空气逆流入肺，顾北川尘封的脑波忽然产生了波动，指尖轻轻跳动，证明他已经苏醒复活了过来。
赤-裸-僵硬的肉身上还带着冰渣滑落，惨白的脸蛋浮现一层淡淡的血色，杀马特一样定型的头发在体温的注入下，也在逐渐变软，身体的器官在灵魂注入后渐渐恢复生理上的常态。
“咔咔咔咔咔……”顾北川艰难的扭动脖颈，大块的冰渣带着皮屑掉落在床上，身体的僵硬加上外在冷冻的条件，顾北川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体能，而现在他非常的急促获得体能。
“这么着急是想要去上厕所？”周鸿德一身黑衣，头顶着鸭舌帽，还是属于暗黑系的服装，只不过身上的打扮别具匠心。
“你怎么知道？”顾北川现在肌肉带着热量，经脉也在回温，热量的反差自然是给肺腑带来不小的影响。
“铛！”早已准备好的便盆被周鸿德踢了出来，捂着鼻子的周鸿德缓步出了停尸间，“我还有事，你慢慢解决。”
“喂，不是！在这里上厕所会不会是对其他已死之人的不敬？”顾北川脸色铁青的追问。
“你别洒出来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尊重了。”周鸿德拉开停尸房的大门说道。
“喂喂喂！”在顾北川的咆哮中，周鸿德还是离开了停尸间，那没有说出口的话语这个时候才泪流满面的吐露出来：“你妹啊……我没纸啊……”
飞快的端着便盆冲到拐角，求神拜佛的给空荡荡的房子致歉之后，顾北川终是忍不住的方便了起来。
……
监控设备里，一袭黑衣的周鸿德漫步在长廊中是那么的显眼，再次来到午夜的医院除了值班的医护人员，没有多余的生物。
高贵的重症监护室病房501被周鸿德推开，这是他这次出来的目的地，那位今晚将要离开的老人。
老人的灵魂漂浮在病床上，就剩下一口气的她就等死神的临门一脚，带她离开。
床头趴着大概十七岁的女孩，穿着钱杭一中的校服。
“该走了……”周鸿德的声音轻轻响起，监听垂暮老人的心率仪忽然亮起了红灯，然后尖锐的嗡鸣唤醒了床头的女孩，在大声尖叫后，泣不成声的女孩被告知老人已经死亡。
“阳历七月十五号，也算是七月半。”周鸿德站在一旁看着匆匆赶来的医护人员又遗憾的离开，这整个过程都没有人看得见他。
“真是苦了这孩子。”老奶奶浮在空气中，望着已经哭懵的女孩，怜爱的说道。
“生老病死，避无可避。”周鸿德领着依依不舍的老人出了病房的门。
“铃……”古铜色的铃铛被周鸿德摸出，有节奏的摇摆着固定的旋律，牵引老人不得不跟着周鸿德离开病房。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来到医院下的空地，周鸿德止住手中的铃铛，黑色的大毡帽将头盖住，隐在黑暗中的两朵火焰浮现。
“大人，让我再多留一会儿……”老奶奶是信佛之人，她想在最后的时刻为女孩祈祷。
“咚！……”老人刚刚说完，周鸿德抽出一柄庞大的鬼镰，冷冽的镰刀口透着渗人的寒光，吓得老人魂魄差点提前离位。
碗口粗的手柄跺地，空地浮现暗红色的六芒星，周围火簇一样的彼岸花升起，老人的灵魂在六芒星阵中越陷越深，然后被牵扯到了忘川河畔。
“生前往事浮生罪，前尘种种生后还。”
送走苦命的老人，周鸿德捂着鼻子回到了停尸间，丢了两包厕纸给一丝不挂的顾北川后，背过身给他扔了一套偷来的病号服。
“你刚刚干嘛去了，这都一个多小时了，别再给我冻死了！”顾北川不爽的抱怨道。
“端着。”周鸿德叮嘱顾北川别忘了自己的‘私货’。
“这出去不会被人发现？”顾北川冷着脸问。
“你快点，就没事。”周鸿德推开门窗，还把换风扇开到了最大，全功率的排气换气。
做完无数的后续准备，周鸿德领着这个已经被判定死亡的人类走在灯红酒绿的街道上。
“你带我去哪？”顾北川很尴尬自己现在的打扮，一身病号服出来狂逛，不知道还以为是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
“带你去我的驻点。”周鸿德回答完后拐进一条巷子里，巷子的末端，一块招牌挂着大排档的标识，然而他的侧面是一家足疗会所。
紧跟着周鸿德的步伐，顾北川来到大排档的门口，老板殷勤的献上自写自画的菜单，并且自卖自夸的介绍着自己的菜有多正宗，什么川菜、湘菜都不在话下。
听了一阵的唠叨之后，顾北川终于等来了柜台小姐，凌乱的头发，一袭睡衣，这里或许良久没有客人了。
“没睡好？”周鸿德问。
“小哥哥是客人？”睡意朦胧的小姐姐爱理不理的看向顾北川道。
“啊？……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进来吧，一次180，包夜300！”小姐姐打开门户让周鸿德和顾北川进门，空留在外yy的店老板看着小姐姐流口水。
进门后是电梯，电梯向下-2层地下室，才是真正的门店。
“那个店老板还能活多久？”小姐姐打着哈气问道。
“不知道。”周鸿德回答。
“能提前收了吗？我看着他的眼神恶心。”小姐姐靠在顾北川的身侧问。
“什么时候收人，那是下面高层该思考的，和我不相干。”周鸿德解释道。
“算了，不咒他了，这个小哥哥你带来是干嘛？做足疗？”
“你会足疗吗？”
“不会，我一个学挖掘机的，怎么可能会按脚……”
顾北川听着两人的对话，只感觉信息量有点大。
“有房间吗？”周鸿德也不是一个太脱线的人，东扯西扯后回归了正题。
“300，先转账！”小姐姐伸手要钱。
“回头一起结。”
“小哥哥，出去一定要记住不要说出去在这里住过一晚，而且还是半夜被一个男人领来的哟……”小姐姐冲着顾北川抛了个媚眼笑道。
“咕噜……”顾北川闭上眼睛，保持冷静的不看小姐姐低下身子后的领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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