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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画是从土里带出来的?还有没有别的东西,比方说,像是珠宝玉器之类的?” 大头这时候完全暴露出了财迷的本性。四叔晃了晃头,回道:“这方面,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凡是地里的东西,几乎都是我们工匠挖出来的,但你听说过什么’王二麻子青铜鼎’,’李歪嘴凤纹玉镯’嘛?”
我也大感好奇,心说难道地里的东西都插着竹签,上面已经写好了这个东西叫什么?
“工匠有一条很特殊的规矩,凡是土里挖出来的东西,都属于人家雇主的,出土的东西再值钱,也只能现在一旁干瞪眼。”七叔道。
“咱们挖出来的东西,凭什么归他们?”大头一听这话,顿时就上了脾气,“如果我挖出什么东西出来,就偷偷的用土盖上,雇主总不至于成天看着我吧,只要他一离开,东西不就到我手了。”
“确实有像你这么干的。不过在我们雷家,可不允许这样做,咱们毕竟是百年的老字号,名声是第一位的。”四叔道。
大头长长打了个“咳”声,叹的还真是亲切。我也觉得这条规矩有点过份,挺能理解他的心情,但事已至此,说多了也没啥用,就继续问二叔:“那这幅画是?”
“画是地下带出来的,但不是我们雷家人挖的,而是扬州那里的一些同行。这幅画后来到了一个姓沈的手里,他和我们的情况差不多,也没看出画的意思。不过这位姓沈的可是个财迷,他总觉得这是一件好东西,于是在扬州的一家酒楼里宣扬了起来,说谁能解出这幅画,他拿出十两银子作为奖励,其实无非是为造势而已。”
“我看也没什么结果,不然咱们也用不着费神了。”大头道。
四叔“嗯”了声表示大头说对了,不过当的情况却特别的有意思,那位姓沈的不是没有得到解答,而是一下得到了几十个之多。这个结果是他事先没有预料的,每个人都认为自己说的对,都跟他索要银子,结果把他搞的晕头转向,不知给谁才好。
当然,这些答案也不是完全的无用,其中有个人就和姓沈的说,这东西他以前见,据他的了解,这根本不是一幅画,而是一张图纸。
姓沈的比较倾向这个人的话,但问他这是什么图纸的时候,那个人便说不上来了。他建议那个姓沈的,说最好找几个像样点的工匠问问,而姓沈的现在正好想出去“躲债”,于是便带着画,找到了我们雷家。
讲到这里,四叔便把他所有知道的,都说给了我们。大头听完,感觉这事没什么甜头,当时就失去了兴致,说事情既然是这样,咱们又何必那么费神?要是知道,就告诉那个姓沈的一声,不知道就算了。
四叔说事情没那么简单。咱们可是个建筑世家,吃的就是技术这碗饭,要是连张图纸都认不出来,那传扬出去还能得了?
大头说这话其实也不尽然,正所谓福祸相依,你解不出来,当然是丢人现眼,但解的出来,可就是争光露脸了。
四叔苦笑,说但愿能够解的出来,不过以现在的情况看,可不怎么乐观,好在老二多了些心眼,让那个姓沈的七天以后来取画,咱们的时间还算比较充裕。
话说到这里,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四叔问我们要不要再回去看看?大头首先拒绝了,说他没有解画的能耐,就不回去了,其实是觉得没什么好处,懒得再去研究了。
我犹豫了一下,说也不回去,画上的东西我几乎可以背下来了,等有了什么好想法再说。
就这样,我们三个各自散去。我回到了西厢房,躺在床上又翻起那本《怪志杂记》,但发现怎么都看不进去,脑子里都是飞舞着的符号。
第二天一早,我胡乱洗了把脸,就匆匆往书房赶,想看看事情有什么进展。
结果刚来到前院,就看到迎面向我走来的二叔和七叔。在他俩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人,其中一个穿紫袍子的曾来过雷家,姓胡,是城西古玩店的掌柜。
我过去和姓胡的打了声招呼,二叔同时介绍起另一个书生打扮的人,说他姓白,是白居易的后人,九江最具盛名的书画大师。
白居易曾在九江当过几年的司马,那首著名的《琵笆行》,便是在九江写的。我看这个姓白的也没比我几岁,但既然人家是名门之后,还真不敢小觑了。我赶紧和他行了礼,尊称他一句:“白大师”。姓白的似乎不怎么于交际,看到我这样,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说不敢当,不敢当,大家在共同切磋,共同切磋而已。
很快,我们几个便到了书房,二叔似乎已经交待过了情况,这时也没说什么,沏了一壶茶之后,便把画卷拿了出来。
胡、白两人随即对画端详了起来。我心知肚明自己不是那块料,也懒得再去琢磨了,索性就把目光放在了胡白两人的脸上,希望能从他们的脸上看出点什么东西出来。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胡掌柜首先开了口,他根据裱画的发旧程度判断,这幅画的年代其实算不上太久远,大概也就四五十年的样子,可以称为老物件,但绝对算不上古董。另外,他还补充说,画卷是很少埋在土里的,因为这种东西即使密封的再好,时间久了,也会自行褪色然后很自然的分解掉,所以他猜测,这幅画在地下的时间不会超过十年。
紧跟着,他又从古玩的角度分析了一下这幅画,他说画上既没有署名又没有落款,要说这是出自名家的手笔,估计没人会相信,像这种东西他是不敢收的,因为根本就卖不出去,最后只能砸在手里。
至于那个白大师,他看画卷的时候紧皱着眉头,一看就知道情况不太乐观。白大师后来给我们举了个例子,他说要看一个人的功夫如何,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让人家尽可能的施展一下,但如果这个人拿着刀去砍柴,你很难分辨出来他是真的身怀武功,还是有着多年打柴经验的樵夫。
这幅画现在就是这个问题,如果上面是山水虫鱼之类的画,那就好办的多,他就算看不出作画是人,也能大致分析出个流派来,只可惜画上的东西都是一些简单的图形。你说这是书画名家画出来的东西也可以,是十几岁的孩童画的也可以,这就让他为难了。
七叔跟着就问,说除了笔法之外,还能不能从别的方面看出些什么?白大师挠了挠头,说单从纸张和用墨来看,倒是挺普通的东西,换句话说,作画的人似乎对太重视,也有可能是因为很穷,买不起上好的纸墨。
七叔又问白大师,说这画会不会是一张图纸?这话一出,倒是把白大师给问愣了,他哑然一笑,说这玩意是不是图纸,你们雷家最有说话的资格,怎么反倒问起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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