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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一声枪响，一张鲜血淋漓的笑脸，一副伟岸身躯的倾倒，也标志着一代传奇就此陨落！破旧的出租屋内，王戈两指插住太阳穴，靠在沙发上，冥思。
噩梦，挥之不去的噩梦，已经伴随他将近四年，昼夜不息。
他不知道何时才能摆脱纠缠，或许余生，远远不够。
拿起茶几上的烟盒，倒立一抖，最后一支香烟，还掉落在了地上。
“倒霉。”
弯腰捡起香烟，白色的烟纸已经泛黄，是汗水，手心的汗水，湿透了香烟。
叼起香烟，按下打火机，啪嗒！火光冲脸，直逼眉眼。
迅速起手遮挡，火焰炙烤手心，顺时针拨动调气阀，火焰缓缓回落。
烟红、汗蒸，恰如其分，刚刚好。
“呼～”烟雾升腾，王戈舒展双臂，抽完这一支，就该考虑戒烟了，始作俑者是经济，无可奈何是被迫。
与此同时，卧室内秒传呵斥声。
“表哥，你怎么又抽烟啊！”
声音悦耳动听，但语气太过锋芒，王戈摇头评价：祸不单行。
哐！卧室门被人迅速拉开，屋内冲出名青春靓丽的女孩。
王戈满脸褶子，眉头紧锁，这个女人名叫吕雀，绰号麻雀，是他恨之入骨但又不敢大声说话的神坑表妹。
掐烟，扭头，赔笑脸，“怎么了，麻雀。”
吕雀左瞅瞅，右闻闻，一眼识破在装莽。
“你！”
“你怎么又碰我打火机？”王戈立即接话，反将一军。
“我！”
“我叫你半天了，怎么还在睡觉？”王戈步步为营，不留给吕雀丁点机会指责。
吕雀如鲠在喉，哑口无言。
“哼！回头我就找姑妈告状，王戈凶人！”
损招再现，王戈败下阵来。
“小祖宗，赶快收拾，上班快迟到了。”
哦哦。吕雀转过身，刚走一小步，立即又后退两大步，接着蹲在地上，似乎在寻找什么。
“呀，表哥，地上有根头发！”
王戈不如吕雀，并不具备强迫症资质，对他来说，只要头发不在碗里，任何地方都能接受，因此他很淡定的看着吕雀。
“麻雀，赶紧收拾，收拾完就送你去公司上班。”
吕雀嘴一撅，浑身难受，似乎那根两寸长的头发，就是飞进眼里的沙子，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
“表哥，我处女座。”吕雀皱眉道。
王戈抬头望向墙壁上的祖传戒棍，深吸一气后，猛地拍在茶几上，大声呵斥。
“处女座怎么了？！”
“处女座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是你表哥，不是你奴才！嫌碍眼，自己收拾！”
真是油盐不进，惯坏了，你都抓紧绳子在吊井了，她还以为你在荡秋儿，推一把不出气，还能好心告诉你，水不深。
见王戈发火，吕雀态度转换，梨涡浅笑道，“表哥呀，不就是丢了工作吗？”
“等过两天有空了，我再陪你去找。”
王戈捂住额头，头痛。他恨自己当初怎么就这么怂，不就是舅妈提了根祖传戒尺，请自己帮忙照顾吕雀吗？
早知道就该鼓足勇气，一口拒绝，否则也不会咎由自取，落到这步田地。
“工作？我都没脸再提，自己有空收拾东西乖乖回家就成，这事不用你操心。”
吕雀短暂犹豫后，不甘不愿捡起头发，扔进垃圾桶。
“哎呀，我不是看表哥你一个人孤单，才特地搬过来陪你的吗？怎么还怪我了，好心当成驴肝肺。”
王戈反手抽在脸上，如果有份断绝书，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签上大名，只求赶紧撇清关系。
吕雀笑嘻嘻跑在王戈跟前，辩解道，“表哥呀，我不都是为你好吗？”
为我好？王戈回想曾经，送吕雀1个快递，她能打10个投诉，好不容易改行送外卖，她一个月能给出90个差评，确实是用心良苦，鞭驽策蹇。
哎，要怪就怪自己实力不济，保不住饭碗。
“不要狡辩了小祖宗，赶紧收拾，你的饭碗不能丢，否则你睡桥头我睡尾，大家日子都不好过。”
“嗯嗯。”吕雀拿出两双丝袜，比在胸前，问道，“表哥呀，你看我是穿这双黑色的丝袜好看呢，还是这双黑色的好看呀？”
余光一扫，都是黑色，有屁个区别？！
“都好看。”王戈敷衍道。
“哦。”吕雀嘟着嘴，盯着两双丝袜陷入纠结。比来比去，也不知道哪双才和自己的小短裙更搭。
王戈叹息之际，发现了情况。
“麻雀，你又去哪儿抢小朋友滑梯了？怎么把屁股上弄得花花绿绿的？”
吕雀扭腰回头，原来是张小传单，粘在短裙上。
“嘻嘻，表哥真闷骚，连表妹的屁屁都看。”
吕雀取下传单，放茶几上后，开始抬腿穿丝袜。
王戈漫不经心拿起传单，喃喃道，“呵，我不单看你屁屁，我还看见你今天穿的小内裤，是紫色。”
【劲爆！签到就送价值百亿的商业大楼！你还在犹豫什么？赶快拿起手机，扫码参与赢楼大会吧！】
王戈放下传单，心头一紧，这年头送手机送车都过时了？
这尼玛直接送商业大楼？还价值百亿？现在骗子都这么浮躁了？
吕雀穿好丝袜，起身轻拍裙摆，自信满满挺挺胸。
“表哥，你看看我今天这身装扮，怎么样？”
吕雀高约165，面容精致，身材窈窕，踩上高跟，算得上是名亭亭玉立的芳草女神。
不过对于王戈来说，脑中浮现的关键词，不是强迫症，就是害人精，还有小告状，总之一言难尽。
“咦，表哥，你不是做梦都想买套房吗？”
“现在机会来了，签到就送，还是一大栋呢。”
吕雀拿起茶几上的传单和手机，开心扫码。
滴～扫码成功，跳转至网页。
听见熟悉的提示音，王戈扭头发现，坑货吕雀居然用自己手机瞎扫。
“麻雀，你能不能别碰我东西？”
王戈仅是絮叨，没有阻止吕雀，因为他昨天刚续房租，账户余额不足1毛，压根就不担心乱七八糟的扣费陷阱。
“表哥，上面说，想要参与赢楼大会，需要先交两千块押金。”
押金？王戈微微一笑，走到锈迹斑斑的防盗门前，弯腰换鞋。
“麻雀啊，你刚从家里出来，还不知道人心险恶，处处都是套路。”
“像这种要交钱的，不是传销就是骗子。”
“还签到送楼？我堂堂秦始皇再世，还差10块钱买烟呢。”
“谁要先借我点应急，我保证送他一对带色的兵马俑，价值万亿！”
不料吕雀非但不管不顾，还乐此不疲的拿出了自己手机。
“麻雀，麻溜点，再耽搁，卖早餐的大妈就挪摊去学校了。”
噢！吕雀蹦跶到王戈面前，神秘道，“哈哈表哥，表妹我又帮了你一次。”
“下个月记得把钱还我哦。”
王戈抬头看着迷之自信的吕雀，一脸懵逼。
“你在我这里白吃白住大半年，到头来我还差你钱了？”
“你确定你数学，不是高利贷老师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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