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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在城市中还是在郊区中,所有的车道均高出地面三米,人行道则穿行其下,相交而无法接触。文雄走下路口。眼前的景物流落出破败的样子,低矮的建筑物布满了灰黑色,没有灰黑色的地方则爬满了绿色的植物,有一种影视剧中上个世纪的感觉。与高高的磁浮列车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边布满了现代社会新颖的科技感,一边布满了老旧的尘埃。前进一步好似跨过了时间的鸿沟。
文雄简单的辨别了下方向朝着一个低矮的建筑走去。
景物在空间中一步一步倒退,文雄的思绪也时间中一格一格倒退。
“这里很偏僻,除了你没有人能帮我”,小文雄盯着眼前有些邋遢的老人家坚持道。
老环卫工人说道:“刚才我看到有几个孩儿经过,兴许是他们帮你的”。这老头头也不抬,手下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但见老环卫工人熟练的操弄着一对大剪刀在绿化带上上下纷飞,咔嚓咔嚓的声响极富旋律,好似此时这个邋遢的老环卫工人换装成了一个优雅的琴曲演奏者,上下翻分的手指或快或慢,或浅或深,演奏出的曲子时而急促而欢快,时而缓慢而忧愁。
小文雄不禁有些陶醉了。
天地开始渐渐失去了颜色,变得灰蒙蒙的。整个世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小文雄,一个是老环卫。小文雄是痴迷的听众,而老环卫是优雅的演奏家。
一只不知道从何时出现的一只小橘猫从老环卫的身边滚落下来。先是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然后回头凝视着小文雄。小小的眼睛中渐渐透出幽蓝的光芒。
“吼”,小橘猫迎风暴涨,转眼变成了一只黄棕色的吊睛白额虎,仰天长啸一声朝文雄劈头盖脸扑了过来。
小文雄惊叫一声,下意识的用手护住头部,然而想象中的扑击并未来到。
等待许久,小文雄小心翼翼的睁开眼,吊睛白额虎不见了。站在自己面前此刻是一只形态可掬的梅花鹿。个头不大,只有文雄的一半高。梅花鹿此时正歪着头看着文雄,嘴里断断续续发出好像孩子般的叫声。
文雄非常好奇,观察了一会确认没有危险,忍不出伸出手想摸摸梅花鹿的头。
然而原本触手可及的梅花鹿突然间如风般消逝在空气中。
文雄环顾茫茫四野,想要找出梅花鹿的踪迹,然而除了自己和演奏家,却什么都没有。
此时优雅的演奏者仿若未闻,甚至姿势都没有改变,正襟危坐,手上不动,唯一改变的是更加孤独的背影和手上越来越快的曲调。
渐渐地,荒原上多出了一丝冷意,然后是两丝,三丝,温度甚至开始急剧的下降,小文雄不自觉的打了个寒噤。
荒原上灰蒙蒙的物质开始能以肉眼的速度消逝,在地面上结了一层白霜。
白霜越来越厚,渐渐淹没文雄的脚底,然后是整个鞋子。好像整个天地的水汽都降落到了地面,天气反而好起来,露出了他本来蓝姑娘的面容。
小文雄此刻不住的抖动,不仅仅是因为寒意,更多的是地面在不断的颤抖,轰隆轰隆的声响由远及近,好似远方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快速接近。
小文雄正待瞪大眼睛看清楚,突然眼前间又开始灰蒙蒙,脚下的土地突然裂开,好似一头张开大嘴的凶兽,一口把小文雄吞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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