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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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杂碎都清理完了。那么神女,能和我谈谈么。”随便找了只椅子,博士做了下来,顺手将旁边的另一只椅子推给了少女。少女却没有坐下,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哎呀,不要这么冷漠嘛。好歹,我们也认识了这么久,而我对你也没有什么恶意吧。”博士摊了摊手,似是无奈的说道。
“无聊的话就不用说了,那么,你想谈什么。”不知是不是博士的话打动了少女,她开口说道,声音依旧清冷。
“嘛,首先呢,恭喜神女能够使用这份力量了。但是,还是有很多不足呢。比如说对魔力的控制和稳定性……”
“行了,这种事情就不用说了。”博士刚想长篇大论,少女就打断了他的话语。博士不知道的是,这份匪夷所思的力量,少女很早之前就能够运用了。
“呀,真是不好意思,你看我这个人。嘛,这种事情不提也罢。”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别急嘛神女,在聊之前,我要先做点小措施。”博士翘起了二郎腿。“禁声魔法。”一个虚幻的半圆领域展开,将博士和少女笼罩其中,这是能够防止声音传出外界的魔法,只有在领域内才能听见其中的声音。
“嘛,毕竟这种事情要是让神父知道了,我可就难逃一死了呢。那么,神女,你有想过......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吗?”博士一改先前玩闹般的态度,声音低沉,脸色严肃。
“你,是在怂恿我逃出去么?”听到这句话,少女依旧冷冷的回答道,仿佛讨论的事情与她无关,心里却开始警觉起来。
“这样理解也行呢。”
“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这话可真是让我伤心呢,我们也算是朋友吧,见到朋友一直生活在这阴暗的环境下,我可是很难受呢。”博士的语气真诚,听起来像是真的在为朋友着想一般。
少女却不觉得博士会是这样的人,不做回应,只是凝视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不要这么看着我嘛。哎,好吧,其实让你逃出去这件事嘛,是前任神子和前任神女大人交代给我的,也就是...你的父母。”
“我的......父母?”这句话如同一滴水落在那平静的水面上,将原本平静的少女的心激起了波纹。但即便内心的波澜多大,她依旧面不改色,像是橱窗里永远只有一张脸的洋娃娃。
“是的,你的父母。”博士的脸上有着怀念的神色,在回忆,在感慨。
“你的父亲虽然是旁系,身上却流淌着极其纯粹的神血,使得他大放光彩,以旁系的身份当选为神子,拥有很高的声望。而他爱上了当时的神族千金,虽然血脉之力并不浓厚,却对空间元素的相适性为全族最高,也就是你的母亲。虽然大多数人不同意这桩婚事,但由于你父亲的强大,他们又两情相悦,所以神父才同意他们在一起。他们在那时候,每时每刻都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呢。”他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好像两个人当时亲密的举动,热烈的拥抱重现在他的眼前。
“英雄配美人,很老套的故事情节了,对吧。”博士顿了顿,接着说道。“可惜好景不长,你的父亲在你还没出生时就出事故意外去世了,而你的母亲,也在生下你之后撒手人寰了。哎,这真是令人伤心呢。”从口袋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擦了擦眼角硬挤滴出来的眼泪,假惺惺的说。
“这就是我的身世吗?但是,我凭什么相信你。还有,他们为什么会拜托你。”听完这番话,少女依旧很冷静,即使了解了自己的父母的事情,也并没有因为博士的一番之言失去判断的能力,但她自己也不知道,在潜意识中,对博士所说的已经信了一大半。
“唉,真是对我一点都不信任呢。不过我理解你,毕竟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没有朋友,没有家人,虽然吃穿不愁,但是只能困在幽暗的房子里看书,除了检验的时间基本不能出来,真是可怜呢。”博士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不过不用担心,我和你的父亲有很深的交情,让你逃出去这件事,是因为他们料想到了这种情况,才拜托我的。”
“很深的交情?朋友会对他的女儿进行实验么。”
“哎,这都是家族要求我的,你也知道我只是一个搞研究的,没法反抗啊。再说,每次抽血我不是都很照顾你么。”博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色突然变得严肃,“如果你真的不相信我的话,我可以与你定下契约。”
魔法契约,通常是双方相互约束而定下规则条件,如果有一方违反,就会相应的受到惩罚。也有进行单方面约束,或者拥有特殊条件的契约。
听到博士愿意做出这样的决定,原本如同镜子一般无波动的少女的心又开始动摇了。
对于少女来说,这个被别人称为家族的东西,只是一个她所厌恶的,没有丝毫归属感的住处而已。暗无天日,一成不变地重复着一日又一日的生活,没有别的娱乐时间,看似自由,实际上只是变向的监禁。
“那就定下契约吧。”
“喂,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对我表示信任了么。”
“无法完全信任。”
“唉,这真是令人伤心呢。好吧,那就开始吧。”
两人都在食指上划开一道口子,两滴鲜红的血从各自的伤口流了出来,而就在这时,一股无形的,霸道的,不可抗拒的力量将鲜血引导向空中,这是来自这个世界意志的力量,能够感受到,但却无法得知这股力量是如何出现的。
两滴鲜血缓缓融合到一起,而又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由纯粹魔力构成的符纸。
这是一张单方面约束的契约,少女以魔力为笔墨,在上面写上了条件,而后符纸飞向了博士。
“竟然提出了这样的条件,你还真是狠啊。不过,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就签下了。”博士把手在上面一按,留下了自己的本源魔力。
签订完成后,契约纸缓缓燃烧起来,消散在天地之间。
“那么,我的诚意也展现给你看了,是时候商量一下逃出去的事了吧。”
“你有什么计划么”
“当然,我可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呢。我用你的血液做了一张符纸,这张符纸会短暂释放出你的气息,让所有人误以为你还待在这里。”
“那我该怎么出去呢,魔法?”
“在家族的周围都被人设置了禁空魔法,利用飞行魔法是不行的,而传送魔法则会被感知到,即使躲过去了,在外围也设有屏障,没有通行证是出不去的。你问我为什么会知道呢,那是因为这些防范措施都是我设下的。原理呢,是.....”
“....少说废话。”对于博士的侃侃而谈,少女显得非常无语。
“是是。其实吧,在几年前我就开始着手准备这份计划了,在这个地下室中,我已经挖出了一条直接通往外界的道路,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在哪里”
“就在这里。”博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开关,按了下去,少女脚下的地砖消失,出现了一个洞,她就这么掉了下去。
博士走到洞边,弯下腰朝着洞里喊到:“神女,你就沿着这条路直接走到尽头就是出口了。还有,记住了,千万不能使用魔法。”说完后,博士再次按下按钮,地板恢复如初。巨大的实验室只剩下博士一个人,显得异常空旷,博士坐在了椅子上。“真是一出好戏呢,你说对吧,神父大人。”
虚空中,突然浮现出了一道人影,鼓了鼓掌“博士说谎的本事可真是精彩呢。”
“多谢您的夸奖,神父大人。于是,就这样放她出去真的好么。毕竟她身上,可是拥有着神的力量啊。”这突然出现的人,竟是整个神族的掌权人,他从头到尾都隐匿在这里,听完了全程的对话,而少女,一点异常都没发现。
“放心,只要她愿意,没人能伤害她,任何人都没法。雏鸟总是要历经风雨才能飞行,让她出去,说不定是件好事。”拄着一根木质权杖,神父从虚空中走了出来。
明明看起来尽显老态,腰板却依旧挺直,带着一股上位者的气势,不怒自威。
“不过真是奇怪呢,明明拥有这股超越这个世界的力量,父母的血脉之力都那样纯正浓厚,而她却近乎没有。对她的血研究了那么多年也没有结果,真是令人费解。”
“哼!不管她有什么缺陷,都是神明的恩赐。”神父带着话里一丝怒气,对他来说,后代中有个血脉异常薄弱的人,是极大的侮辱。
“您说的对。对了,这些尸体,该怎么处理呢。”
“无用的废物罢了,等下我自然会派人收拾的。”
“好了,让我们继续欣赏这出戏吧。”神父带着博士缓缓隐入虚空,实验室变得空无一人,只留下一地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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