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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千泽表示我已经看穿你了，你就装吧。苏怡风不理他，走在街上，背着手，步伐很轻松。
几天前看到千泽的时候，就好像当初第一眼看到邱忆凉一般，这人给他的感觉，和邱忆凉极像。不光是他那水墨风格的衣服，这人的眼神，这人身上温柔疏离的气质，都和蓝星上那位氏白队长一模一样。
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让苏怡风逐渐反应过来，毕竟这人是生在明辉的，与邱忆凉不是一个世界的，千泽的行事作风，对人命的看淡，与强权的交流，都和蓝星上的处事三观大相径庭。
哪怕是看起来和江梦珊性格有些相像的培雪，行事里都有狠辣的一面。
呼吸着明辉的清新空气，看着这片天空，苏怡风再一次明白了，这个世界，已经和他的家乡的人、事、物——彻底不一样了。
“稍等一下。”旁边，培雪红着脸，突然跑开了。
苏怡风站在原地，看着她向着一个摊位跑去。
一会儿后，她递给苏怡风一个小布袋。
布袋材质有点棉，整体呈黄色，上面的纹路摸起来很舒服，上面系着一个红色流苏样的吊坠，看起来价值不菲。
“空间袋。”培雪略低着头：“我看你的跟随者一直拿着东西，想着你可能没有……”
空间袋是比空间戒低一个档次的东西，没有炼器师附灵，内里的空间很小，而且不用认主，这就意味着很容易被偷走。当然，价格也没有空间戒那么贵，对于南陆的绝大多数人来说，空间戒是样高端货，大多数人用的都是空间袋。
苏怡风摸着空间袋：“谢谢你。”
“不用谢……本来就是你帮我太多了，我会努力一直偿还的。”培雪知道面前的人可能只是顺手为之，可能是看在她曾经顺手帮忙带路的份上，她不知道脱离了家族的自己还有什么重量，但只能尽力用一点一滴来偿还。
苏怡风往后招招手：“把东西拿来吧。”
抱着衬衣、长裤、运动鞋的黑袍一声不吭，哪怕一开始苏怡风就一直让他带着这些看似毫无用处还占地方的东西，他也没有一句怨言。只是默默接过空间袋，将东西放进去，而后半跪下来，极为正式地，将这枚空间袋小心翼翼地别在了苏怡风的腰间。
几人沉默了些许，或许是没能理解这人为什么还要特地跪下来，搞得跟求婚似的，苏怡风倒是习惯了这人的大规矩模样，尽管他并不需要这些形式。
突然，原本就很热闹的街道上，分贝又生生提了一个层次。
面前的道路豁然开朗。
苏怡风看到了，一个极大的广场。
广场一直从视野的左端延伸到了右端，面积之大，和TFC主城的中央广场有的一拼，中间是一个喷泉雕像，有一些人坐在上面，穿着各异，衣服薄厚兼有，眸色发**彩缤纷，像是从各个地方赶来的。最前方，是一间大门，像是校门，因为苏怡风看到了一旁保安室一样的大房间，但那门却是极大极高，高度和一般的小洋楼持平，像是生怕人挤不进去一样。
门的前方，摆着一溜二十来个红台子，后面坐着像是老师还是评审官的样子，低头登记着报名者的资料，每个台子前都排着长长的队伍，从广场的最前头一直延伸到苏怡风刚刚踏进的小道门口。场面就像大型学校刚开学时去集体报道领书一样，又像是工作招聘点，像是大型露天演唱会，人声鼎沸，人头攒动，所望之处，除了一些高点建筑其他全是人头。
苏怡风有一种回到了TFC的既视感，毕竟那群玩家在主城聚会，或是遇到一些集合任务时，也是这般景象。
但有些不同的是，这些人并不全是人类种，因为苏怡风看到了一些尖耳、精灵般的人物，也有长着魔角，或是兔耳猫尾，长着各色毛发的种族。
他之前就听闻明辉的主要种族并不是人类种，早在几百年前的圣师时期，明辉的各色种族就如百花盛开，甚至有明确分级，不同阶级不能通婚，下等种族只能是上位种族的奴仆……不过好在圣战解放后，种族之间的鸿沟没有那么明显了，虽然存在，不过就像当今的不摆在明面上的一些歧视一样，公认的大家还是比较平等的。原本地位低下只是繁殖能力强的人类种，如今也多了起来。
还有很多类人种，只是长相和人类种相似，但其实不是人类种的，所以在苏怡风眼里，长得像人类的物种还是挺多的。
也不知道李扬昊到底是什么种族……不过苏怡风是真没看出来他和人类有什么区别。顺航昭君倒是能看出一些差别，毕竟他肩上常年趴着个独角兽。还有就是苏有成了，他在当初凛血觉醒时，确实是长出了一对尖耳的。
“那雕像是什么人？”苏怡风看了看最中央的雕像，看起来人模人样的，是个年轻男子的模样，穿着一袭在他看来和明辉审美同成一调的中二衣服。
“那个吗？”培雪看了看，面带崇敬地道：“秦时院的开创者……也是秦时州曾经的州长，几百年前的伟大人物……秦院长，秦绍礼圣主。”
“哎？”苏怡风以为自己听错了：“你称呼的什么？”
“圣主啊。”培雪面带疑惑。
苏怡风从浏览论坛的记忆里挖出这个词，他记得好像……在南陆这边的风俗里，黑级及以上的存在就不用“冕下”，而是称呼“圣主”了。
他顿时心中泛起一阵恶寒，这称呼……连受惯了中二少年汪兴凯魔音的他都觉得二得不行，他果然还是科学世界心态，反正自己以后如果有幸到达那个层次，绝对不会让别人这样称呼自己。
“咳咳……”苏怡风强行收住笑容：“他还活着吗？”
培雪面上闪过迷茫：“没人知道，毕竟是五百年前的人了……除非秦院长突破了传说中的等级……不然不太可能……”
“到了。”千泽打断二人的交流，向一旁走去：“正好这几天是招人期，人比较多……”他的语声略微顿了顿：“不过……最后十不存一，学院的考核还是很严格的，以后就不会有这么多人了。我带你去旁边的老生点吧，有我的推荐信，你就不用排很久的队了。”
苏怡风看了眼把广场排满的队伍，就想到蓝星中迪士尼游乐场排队的情景，不过蓝星游乐场的人顶多就带个小凳子坐着等，现在这排队的人，居然还有直接带了个被单来的——这是要就地等个日夜的节奏吗？
他还看到不少直接蹲下来吃盒饭的，场面就和苦逼初三生晚上蹲在门口吃饭然后去抓紧时间学习差不多，不禁从心中泛起一丝诡异的酸楚感和幸灾乐祸。
不，不行，幸灾乐祸不能有，我是个和善的人。苏怡风感觉自己心态有点奇怪了。
“我看也是，虽然感觉你不太需要，但还是拿着人培雪的推荐信进去吧，毕竟她也差不多是脱离家族了，这推荐信不用白不用，还省排队。”千泽说。
“所有人都要这么等吗？”苏怡风想到如果有一些慕名而来，换做平常学校要捧着的少年天才来，难道也要这么干等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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