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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本来不多的赈灾物资快要见底,而新的物资还未送到,这时太子祁元让就有些着急了。
找到沐谷,祁元让焦急的问道:“贤弟,物资为何迟迟未到,这样下去怕是撑不过明日!”
此刻的沐谷正在营帐内,坐在案前像是在思考什么。听到祁元让的问话这才回过神,起身行了一礼却并未答话。
沐谷派出的探子一直在监视凌江府衙内的动向,今早探子来报说是物资昨日发出,半道却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强盗给抢了。
收到这个消息沐谷便知其中有诈,只是还没想好该怎么和祁元让说。他深知祁元让的秉性,如果让他得知此事,为了万千百姓他是真敢去府衙内讨个说法。
沐谷最怕的便是这个,现在祁元让只得圣命未得圣令,赈灾一事他可全权做主,但涉及到官场或是指挥某些官员做某些事,那未得圣令是万万不行,如有逾越便是无视法度,无视君威,无论是谁触及到这一条便是死罪。
一般来说圣命和圣令会在传召的那刻一同送到接召人的手中,这次鸿元帝为了考验祁元让与沐谷便任性一次,只传圣命未发圣令。
正在沐谷思虑如何应对之际,祁元让却找上了他。祁元让见沐谷欲言又止的样子便说道:“贤弟你这是?”见隐瞒不过,沐谷便将事情叙说了一遍。
祁元让听后怒拍香案厉声道:“好大的狗胆,为了一己私欲视人命为草芥,大燕国运就是被这些蛀虫腐蚀殆尽。来人,唤黑甲卫前来!”
沐谷心中大骇连忙阻止道:“皇兄你这要作甚?”
“哼,灾情如此严重,这些狗官不体恤百姓,还敢监守自盗,要之何用!本王今天便要为大燕铲除这些败类!”祁元让怒目圆瞪道。
“皇兄不可,现在你未得圣令,贸然行事怕是要落人话柄。再者我们没有证据,到时就怕有理也会变没理!”沐谷最怕的就是祁元让一冲动带兵上府衙要粮,而潘不语却耍赖说粮以发出,半道被劫,没有直接的证据的确奈何不了他。不仅如此这件事要是传到某些人的耳朵里还不知道要怎么非议他。
祁元让却摇头道:“贤弟,皇兄本是储君,如果被一个小小的知府遏制住前进的脚步,那这储君之位不要也罢,前怕恶狼,后畏凶虎,犹豫不决,进退两难怎成大事!曾经皇兄一人踽踽独行,现在有你,何惧之有。再说,皇兄相信你定有办法解眼前此围!”话已至此,沐谷便不在阻拦,一直以来但凡遇事沐谷想的最多的便是万全之策,但这世间之事哪有这么多的万全呢!
沐谷道:“既然皇兄如此笃定,沐谷又怎能让皇兄失望!”
祁元让眉毛轻挑道:“贤弟可有良策?”
“一个潘知府不足道尔,只是他背后的势力却要多加留心,此行若皇兄信的过沐谷,我一人前往即可,一个知府还配不上与皇兄直接博弈,只是我们还需要一个人的帮助!”
沐谷说要一人前往,祁元让不疑有他道:“你一人前往,皇兄放心不下,皇兄将黑甲卫调与你,有他们在相信定能护你周全。不知贤弟说的那个可以帮助我们的是谁?”沐谷躬身拜下,祁元让将黑甲卫调给他从这一点便能看出他对沐谷的绝对信任。
“单老,单罡!”沐谷说的便是鸿元帝派到祁元让身边保护他的那位老者。
想到单老祁元让颇有些为难道:“贤弟,单老离任多年,早已不问世事,再说就算在任,也不过是内廷司的主管。父皇这次找到单老全然是为了本王的安全,找他老人家会不会太过冒失?”
沐谷为其解惑道:“皇兄,你即考虑到是否有冒失之举,其心中已经认可了他的能力不是嘛?皇兄可别小看这内廷司主管,他所涉及的能力远超你的想象,就算离任单老在朝中的影响力依旧深远。话说回来,如果只是出于安全考虑,这一队黑甲卫足以保你横行整个大燕。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将单老放在你身边,其背后的用意还请皇兄细细体会!”
对沐谷的话,祁元让深信不疑,点头道:“本王这便去找单老!”
“皇兄附耳前来!”
凌江府衙内,潘不语神情慌张的来回踱步,他在等纪云回来。没过多久,纪元便回到府衙内。
潘不语连忙问道:“师爷,可安置妥当?”潘不语问的便是那批赈灾物资!
纪云轻声回道:“放心吧大人!”
“此刻怕是太子殿下已然收到消息,如果他亲到门前来要物资本官该如何应对?”
纪云实在看不下去潘不语这种又想得利,又怕出事的作风便虚与委蛇道:“大人谨记,物资被劫一事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现在府衙上下在全力搜捕劫匪!只要我们撑到朝廷派来的物资便可无碍!太子殿下不来便无事,如果来了,大人你可要做足了姿态,千万不要被人看出了破绽,这可是要杀头的罪过!生死可全凭大人的应对了!”
纪云说的这些,潘不语岂会不知,只是做贼心虚,由不得他不怕!以往他做那些贪赃枉法之事,必然是上下打点好了一切,自然不会查到他头上。如果这次不是凌江水患,百姓遭难,实在无法贪墨的情况下,潘不语决计不会做出这种铤而走险之事。
祁元让找到单罡,本想着要好生说上一会,没想到他刚暴露出来意,单罡便点头应允了他的事。一切安排完毕,沐谷便带着数十个黑铁卫策马往府衙方向奔去。
西境,阳谷关。眼看着进入了子月时节,正是西北风最为猛烈之时。阳谷关地处荒漠,在这个沙尘漫天的时节,几乎家家户户全部闭门锁户尽量不会外出。这时却有一人,骑一白马来到阳谷关下,守城卫兵见到此人是从胡羌方向而来,立即搭弓指向对方喝问道:“关下何人?”
来人撇下头巾,拿出腰中令牌说道:“呼延赫烈之子,呼延啸,速速开门!”守城卫兵听闻后定睛望去,果然是他们的少将军迅速放下长弓叫嚷道:“速速开门,是少将军回来了!”
呼延府中,呼延啸换了一身行装不做停留便立即去拜见了呼延赫烈。呼延赫烈正坐在炭火盆旁,细品着美酒。见到呼延啸进来对他招招手,示意坐在他对面笑道:“吾儿回来了,快喝一口烧酒来暖暖身子!”
呼延啸行了一礼,接过呼延赫烈递来的烧酒,一饮而尽。这烧酒尤为割喉,如果不是常喝之人,怕是一口便要呛出眼泪。
呼延赫烈说道:“啸儿,事情办的如何!”
“正如父亲所料,羌王答应了你的条件!他说如果有一天父亲率本部人马来羌,羌王必允你公候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呼延赫烈一拍大腿兴奋道:“好,吾儿果然好手段!”
呼延啸回道:“父亲谬赞了,如若不是父亲身居高位,想必羌王并不待见我。羌王还说,今年会向鸿元帝多要些进贡,到时多出来的部分会拿出一些交给父亲,以表诚意!”
对于钱财,呼延赫烈并不看重。他身居高位,这些黄白之物他视若粪土,呼延赫烈追求的只有更高的权利。
听说今年要向鸿元帝多要些进贡,呼延赫烈冷哼一声道:“我大燕国土绵延千里,却要向一个弹丸小国进贡,真是可笑至极。”
“父亲所说,却属无奈,胡羌虽为小国却易守难攻,况且一些关隘却是我大燕,南晋与商国的兵家必争之地。国是小国,却维持了这其中微妙的平衡,不得不说这羌王还是颇有些手段的!”
呼延赫烈却不会苟同,对羌王的做法他一直嗤之以鼻道:“不过是些小人手段,以关隘安稳为要挟,不断从燕国,南晋,与商国之间乞食!如果不是皇帝处处提防,我是无论如何都看不上这个羌王的!”
呼延啸一脸担忧的说道:“父亲,啸儿担心,如果我们真的投奔了羌王,那可真是要被世人口诛笔伐,以后的史书里还不知要如何书写我呼延家!再者,我们走了,家姐该当如何?”
呼延赫烈听到呼延啸这样说,有些愠怒道:“迂腐,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我呼延赫烈三门忠烈,当年夺嫡之争,我为皇帝荡平道路,仁亲王之乱我为其浴血奋战,为了他我出生入死,本以为可位列庙堂之上,最后却将我发配到这枯槁之地,名义上是西境大将军,却另立两路兵马,美其名曰西境三军,可另外两军的带头人是什么货色?哪个不是仁亲王旧部,他这是什么,这是掣肘,这是防备!这也就罢了,他不仅不知收敛,更是将祁元熙扶正,一个毛头小子尽在我之上。老子当年打仗的时候,他不过是个黄毛小儿,胎毛未退凭什么要让我事事顺从!”
听闻至此,呼延啸不语!他明白这些是呼延赫烈心中的痛楚,便拱手道:“父亲所言甚是,是啸儿愚钝了!”
只是满脸愁容并没散去。呼延啸与他爹不同,追求的并不是至高无上的权利,而是如何才能更好的维系家族名望。对于叛国一事,打心眼里他是抵触的。
虽然呼延赫烈说的确有其事,但他呼延家在燕国三代堆砌出的名望,却是其他家族难以与之一二的。如果真的要去胡羌,那在燕国所有的一切可就全完了。
知子莫若父,呼延啸的心思,呼延赫烈又怎会不知轻声劝慰道:“遥想当年汗帝时期,燕国是多么的繁荣昌盛,周边国家,包括如今独霸一方的商国都要年年上贡。如果不是当年汗帝暴毙,未立遗嘱,引发夺嫡之争,燕国又怎会到如此地步。当年内有夺嫡之乱,外有强敌环伺,一个昌盛的国家被弄的乌烟瘴气,现如今的朝廷呢?党同伐异,似乎又有当年夺嫡之乱象。鸿元帝对这些置若罔闻,虽说早立太子,却将军政大权分到祁元粱,祁元熙手中,这次凌江水患又将离开东宫多年的太子招回来,他这么做意欲何为!不就是想让他们兄弟相争嘛!汗帝曾说过,这天下本就是大争之势,自家兄弟都争不过,拿什么和外人斗!可他也不想想现如今的燕国,哪还经得起内斗。你爹何尝不想保全我呼延家的名望呐!可是这样的朝廷你能看到希望吗?再说,你爹现在又不走,走羌只是一个计划,至于何时行动便看朝廷动向,啸儿莫要太过担心!至于晴儿,哎,这快到年祭了!过几日你便进京,去找下你姐劝劝她,如果到时行动她回来便好,如若不然那便作罢!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爹顾不了这么多!”
呼延啸生在权贵家族,对于这些往事自然知晓。只是关于这件事他却有着另一种看法,当年的夺嫡之争确实是造成燕国内乱的诱因之一,但究其根本还是文人乱政。
鸿元帝并不是汗帝的嫡长子,若以个人能力来说却优胜众皇子,而汗帝有心立他为太子,但朝中党阀却大肆鼓吹废长立幼与礼法不合,言外之意便是汗帝不顾圣贤道德,要一意孤行。汗帝一看有这么多反对的声音,这件事便搁置了,直到汗帝暴毙,储君之位仍未确定。
汗帝暴毙,朝中的党争愈演愈烈,加上外敌侵扰,那些年燕国百姓的日子是苦不堪言。最后鸿元帝凭借着一众好友的协助,一阵杀伐果断将这场面震下,众皇子见大局已定便纷纷止戈。
鸿元帝荣登大宝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整顿朝廷,以前那些叫嚣礼法不合的文官纷纷罢黜,下场好的落个流放千里,下场不好的便是夷三族。
肃清了朝廷,鸿元帝第二件事便是严格把控察举制度。鸿元帝夺得皇位前,便是一方将领,自身偏好习武之人,他当时觉得,武将既然能打江山,自然守得住。同样是避免后世的文人说他得位不正,便将文人走向仕途的唯一通道给大大的限制住。
这只是呼延啸的个人看法,也没必要与呼延赫烈去争论什么。虽然呼延赫烈说了走羌只是一个计划,但呼延啸深知呼延赫烈的秉性,有了这个想法肯定会做,他只是在等一个机会。
关于呼延赫烈对呼延晴的态度,呼延啸并没有多费唇舌,他最在意的便是家族名望,呼延晴嫁给祁元粱其目的便是联姻,如果呼延赫烈真的走羌,呼延晴的下场可想而知,呼延啸可不想对一个无用之人多费心思,纵然这个人是他一母同胞的姐姐。
呼延啸想到呼延家的本部兵马说道:“父亲,若我们投奔胡羌,要想安然无恙的带走本部人马想必另外两路兵马必不会坐视不理,到时该当如何?”
“这也是我要对你说的,你进京后要与祁元熙交好,你俩的关系本就不错,以后我们要走,祁元熙绝对能起到关键性的作用!可别忘了,另外两路兵马的统帅可是尤为尊重那小子!我们这个皇帝老是老了,却没糊涂,用一个祁元熙便维持住西境的安稳!好手段呐!”
对于呼延家的处境,呼延啸一直心知肚明,便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似乎想到另外一件事问道:“父亲,让我进京是皇帝的旨意,还是家姐的意思?”
呼延赫烈从香案上拿出一封信,递给了呼延啸说道:“信是晴儿写的,这背后怕是鸿元帝的意思,往年置之不理,是因为沐家。为父接到密报,太子祁元让亲到北境接了沐家的二公子,既然沐家已有人去,那我呼延家总得做做样子!”
呼延啸接过信件,上下扫视一眼便道:“听闻沐家长子沐萧生一身武艺超绝,在战场上更是一员猛将,颇有沐戎毅当年风采。至于这次子,却知之甚少,坊间传闻他喜四处游学,是个好学书生,这次去往燕京正好去拜会拜会。”虽说是拜会,但满脸尽显嘲弄之色。文人除了鼓吹圣贤学说,要之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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