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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喜,却空空,愤恨当初枉热情。怎奈斯人今已死,葬身黄土伴清风。
清河王拓跋绍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耻辱,居然被自己的王叔耍了,亏得自己还送他出城呢,贺佣心中暗笑,这个卫王也是狡诈呢,但贺佣断定卫王是插翅难逃,因为陛下不可能让你轻易逃跑…
后来事情的发展果然是如此,当卫王被贬为庶民,赐死以后,清河王拓跋绍才拍案叫好儿,“这个老王八蛋,居然敢耍小爷儿,活该!死了好!”
贺佣不住口打唉声,“哎…,看来这人都靠不住呢,殿下还是应该去找贺护,那肥如侯也是野心勃勃呢,估计会帮助殿下呢!”
清河王等着牛眼,问贺佣,“你说那肥如侯有这个胆子么,现在看来,这鲜卑的族人都被我父皇,这老阿翁啊…给吓破胆子了!哈哈哈!”
其实,清河王说的也不无道理,这世上有几个不惧死亡呢,尤其是那些有权有钱的人,更是惜命的紧呢,贪恋这世间的荣华富贵,反而是那些穷困苦愁之人,却有那种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精神,所以历朝历代,揭竿而起舍命起义的基本都是穷苦的百姓。
贺佣这个奸诈的小人,虽然没有大智慧,但心中还是有点儿小计俩的,善于钻营投机,脸上的胎记似乎比以前深了许多,胎记上的几根儿白毛不停忽闪着…
“嗯,殿下,这些人是有贼心没贼胆儿,嘿嘿…”贺佣奸笑着,“我看呀,殿下可以先去试探这肥如侯一下,许给他高官厚禄,不信他不动心呢!”
清河王听罢,“哈哈哈,嗯,你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儿!将来小爷儿继承了皇位,给他弄个王八爷爷,总比这猴子孙子强吧…”
“嘻嘻嘻,殿下是话糙理不糙啊,王爷比侯爷那强万倍呀!”贺佣笑得前仰后合的,如同不倒翁一般。
“这事儿先不着急,小爷儿我想喝酒了!”清河王说,“先陪着小爷儿喝酒,一定喝个痛快!”
贺佣满脸媚笑,“好嘞,殿下,我这就给你准备酒,一醉方休啊!”
天上的云儿白,放马南山台,南山的花儿开呀,妹妹你快点儿来…
贺佣嘴里哼着小调儿,摇摇晃晃地走出堂去…
大魏宫城,御花园。
水碧荷残,秋风凋敝塘边柳。廊桥折走,岁月画白首。
几度风华,却是一壶酒。东流去,三分思绪,只得词一句。
道武帝拓跋珪站在揽胜亭中,眉头紧锁,望着满塘凋零的荷花,心中突然感到一阵悲凉,虽然卫王已死,贺狄干也身亡,鲜卑各部族也不敢造次,齐王顺理成章做了太子,但是自己却是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不仅不高兴,而且还感到一阵凄凉…
所谓英雄迟暮吧,辉煌的巅峰时刻即将过去,朝臣们都惧怕自己,所以都尽量躲避着,更不用说和你交心了,连交谈都没有,高处不胜寒,你太仁慈了,那些乱臣贼子犯上作乱;你太严苛了,那些朝臣便唯唯诺诺,不承担一点儿责任,遇到困难,都变成缩头乌龟,不得已啊,你就得要驾驭这些人,就得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否则就按不住!
道武帝正在亭中伤脑筋,小黄门儿宗林近前禀报,言说白鹭司首座贺兰义见驾,拓跋珪虽然头痛,但有些事情还得处理啊,你不处理,没有人替你处理的,这就是你自己该做的事情,其他人代替不了,也不能代替!
拓跋珪看着贺兰义,“贺兰首座,此时见朕,有何事呢?”
贺兰义躬身低头,“启禀陛下,这是卫王,不…,是那庶人,临死前交给微臣的一封书信,让我务必转交陛下…”
言罢,贺兰义将书信双手奉上,关色弓着蛇腰,接过书信,放到亭中的桌案上…
“哦?这信中写的什么?”拓跋珪随口问道,一双虎目微睁,看着贺兰义,似乎要看出些端倪来。
贺兰义躬身施礼,沉静如水,“启禀陛下,那人说,此信必有陛下亲启,微臣并不知晓信中所写为何事…”
“嗯,贺兰首座啊,要变天了,你要知道该怎么做…”道武帝慢慢坐下,“对于朝中重臣,还有几位皇子你都要多留意…”
“是,微臣谨遵陛下旨意,一定小心谨慎,终于职守!”贺兰义眼睛看着地,“若陛下没有什么事情,那微臣先行告辞了…”
望着贺兰义的背景,拓跋珪暗自思忖,目前这个奴才还算忠心,虽然狡诈,甚至有点残忍,可是有时候对这些朝臣们,还不能太仁慈,就得让这些女才又敬又怕的,否则岂不是瞪着鼻子上脸呢?
拓跋珪与关色,四只眼睛看着桌上的书信,拓跋珪并不着急动手,只是看着,心中暗想,这拓跋仪临死之时修书给我,是何用意呢,难道是贺兰义与卫王合谋么,或者是别人假借卫王之名,来故意传达消息?
道武帝慢慢思索着,伸出手来,准备打开书信,看个究竟,关色吓得赶忙阻止,“陛下,且慢啊!”
拓跋珪停住手,一双虎目瞪着关色,“除了什么事情了…”
关色看着道武帝,“陛下,这信恐怕有毒吧,听说那诸葛亮就用毒液浸过的兵法,毒死了那司马懿…”
“哈哈哈,你这老奴,知道的事情还不少呢!”拓跋珪仰面大小,“那都是胡说八道,是后世痛恨司马懿,所以才编造的故事,诸葛亮要是真的那么神奇,早就兴复汉室啦!”
关色听罢,满脸尴尬,“嘿嘿,陛下圣明,老奴只是怕这里面有诈呀…”
“拓跋仪或者时候不是朕的对手,如今已经埋入黄土,朕更不用担心啦!”拓跋珪言罢,那其实书信,一把撕开,展开赫蹄纸,放在桌案上,只见纸上写着四句话:
外戚干政危社稷,霍光王莽并梁冀;
若得国祚稳且长,效仿汉武毒钩弋。
拓跋珪看罢,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啊呀,真是恍然大悟,他拿起信纸,仔细辨认着字迹,这笔法苍劲有力,棱角分明,字里行间透着一股英气与洒脱的气势,嗯,没错儿,这是就是拓跋仪的笔体…
关色伸着脖子,如同一只憨态可掬的老鸭,看了半晌,挑起头,看着道武帝,一双昏花的老眼,充满不解与期待…
拓跋珪飞速思索着,原来这四句话是说的外戚专权会危及朝廷与社稷,两汉时期,外戚专权严重,西汉汉初时期,吕后一族外戚专权厉害,昭帝、汉宣帝时,外戚霍光又专权,到了哀帝、平帝时期,外戚王莽甚至篡位代汉,建立了新朝。东汉和帝时期,窦宪专权,顺帝、冲帝、质帝、桓帝时期,外戚梁冀专权,虽然被斩杀,但却使朝堂混乱,社稷动摇。
若得国祚稳且长,效仿汉武毒钩弋…
汉武帝刘彻,晚年立小儿子刘弗陵为太子,为防外戚专政甚至命其母钩弋夫人自尽,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道武帝拿起书信,迈步走出了揽胜亭,关色赶忙抓起信封,在后面跟着,仍然是一路小跑儿,只不过是跑的越来越慢了…
花自落,水自流,清风明月几时休。乐无忧,心自由。
多吃素,少忧愁,世间万事尽无头。问何如,莫强求。
屈蛇侯所说的穿大鞋,坐牛车,走沙地,仔细想来,其实是件很舒服的事情,迎着温暖的光,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牛车走在沙地上,不紧不慢,不冷不热,穿着宽大的鞋子,脚舒服,人舒服,心舒服,人到暮年,无所欲求,不就是图个安心舒适么。
屈蛇侯老罗结就是这个样子,叔孙俊派人将老罗结接进疑开堂,这老侯爷命宿卫搬个椅子,放在靠窗向阳的地方,仰着头儿,晒着太阳,闭上眼睛养着精神…
“嗯叹…”关色操着公鸭嗓的一声叹叹嗦,惊醒了养神儿的老罗结,老侯爷慢慢起身,“哎呀,迷迷糊糊的怎么有睡了呢…,老了…,真是寿星老儿尿炕——老没出息了…”
拓跋珪走进疑开堂,罗结赶忙起身,脸上表情虽是严肃,但动作却是迟缓,“呵呵呵呵,老侯爷不用如此。”道武帝一摆手,叔孙俊给老侯爷搬过座位,老罗结慢慢坐下。
“尔等都出去吧,我要和老侯爷好好叙叙旧…”拓跋珪话里有话,关色与叔孙俊出了疑开堂,到外面戒备,堂中只留下拓跋珪与罗结二人。
“陛下叫老朽过来,不知有何吩咐呀?”老罗结抱拳拱手。
拓跋珪看着罗结,这个老狐狸倒是精神矍铄呢,虽然年近古稀,却是硬朗的很,而且慧眼独具,进退舍得有度,真是个长了白毛儿的老狐狸…
“他被削夺了兵权,闭门思过,却仍然贼心不死,还妄图要利用皇子之间争夺太子储君之位,兴风作浪,我不得已,才将其贬为庶民赐死…”拓跋珪看着窗外射进的阳光,慢慢说道。
老罗结摇摇头,又点点头,“陛下圣明,已经仁至义尽了,也算的慈悲为怀了,只是他不知收敛自省,非得要挣个高低,那就是不识时务了…”
“老侯爷所言甚是,倘若换做是他坐在龙位上,我这样做事儿,相信他也不会轻易放过的,这不单纯是兄弟之间情谊,而是涉及江山社稷,子孙万代的事情…”拓跋珪说,从他的话语中,能够听出身为帝王的雄心与无奈。
“陛下也不必自责,想当初那齐国的公子纠与公子小白,为了争夺君位还骨肉相残,公子小白夺位成功,才成就了春秋五霸之首齐桓公呀!”老罗结侃侃而谈。
“哎,事情都过去了,后人随便评说吧…”拓跋珪剑眉微蹙,感觉头又开始疼痛起来,他拿出一张纸,放在几案上,“这是他临死前给我留的书信,老侯爷看看吧…”
老罗结起身,来到几案前,拿起书信,仔细看着,看罢,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陛下,这…这书信可是他亲手所写么,没有人仿冒么…”
“这书信朕仔细看了,确实是朕的曾经的好兄弟那情同手足的卫王所写…”拓跋珪说着,“呵呵呵…,这就是朕的好兄弟…”
罗结心中明了,这卫王其心何其恶毒啊,尽然提出如此灭人伦的想法儿,这就是要拓跋珪效法当年汉武帝,封小儿子刘弗陵为太子,为了防止外戚专权干政,就赐死了太子的生母钩弋夫人,人们都讲“母以子贵”,这倒好,来个“子贵母死”。
思母爱,恩情重似山。为君者,怎奈灭人寰。
老罗结看罢书信,心中一阵悲凉,哎…,无情最是帝王家,争权夺位自残杀,可是如此灭绝人性之事,还是要少做为佳,自己还是应该尽量劝阻…
“嗯,既然是那拓跋仪的主张,那陛下以为该当如何呢?”老罗结没有盲目劝阻,而是投石问路。
“那汉武帝是一代英主,为何会采取子贵母王的灭绝人伦之道呢?”拓跋珪并未正面做出应答。
罗结手捻银须,“嗯,陛下所言不差,可汉武帝此举并未有效阻止外戚专权啊,汉末王莽篡权以新代汉便是例证…”
“是啊,老侯爷认为这是何种原因呢?”
“嗯,陛下容禀啊。”罗结身体后倾,可见是心中早就有应答之词了,也表明君臣谈话的气氛还是比较平和融洽的,“一般来说,出现外戚专权,要有三个条件,一是少主,君王年幼;二是盛母,幼主生母活养母在盛年,权力欲望较强,垂帘听政;三是要依靠外戚,外戚有僭越篡权之心…”
道武帝看着疑开堂轩窗射进来的阳光,若有所思,“嗯,老侯爷说的没错儿,可是人么,只能管好这辈子的事情就不错了,至于千秋万代,那就不知道了…”
“陛下圣明,如今齐王殿下为太子,那刘夫人淑娴端庄,仁爱德厚,再说那刘夫人身后的家人至亲目前都不在朝堂,最主要的是齐王殿下已经羽翼丰满,断不会出现外戚干政篡权的局面…”老罗结虽然低头,但双目还是看着拓跋珪的反应。
“呵呵呵,老侯爷多虑了,我让你来,主要看看这封信的本意,究竟是何居心,如此看来,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
“嗯,陛下圣明,这点计俩如何难得住您呢!”老罗结也是见风使舵,随机应变,“原来陛下是在试探老臣啊,老臣昏聩,昏聩至极啊!”
“哈哈哈,你这屈蛇侯,那是老而不死,老而不昏啊!”拓跋珪指着老侯爷,不禁哈哈大笑。
“陛下啊,如今太子之位已定,老臣说句不中听的话,有些人心中不服,必然会找各种借口,诋毁诬陷太子,欲除之而后快…”罗结稍显担心,“好在陛下圣明,一般的计俩恐怕瞒不过您的天明神目啊!”
你瞧这老罗结的奉承的功夫,那绝对不一般啊,既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了,又给皇上戴了高帽儿,让你忽忽悠悠的还不觉,这就是微臣之道,这就是官场中的功夫儿。
阳光已经斜射进疑开堂了,老罗结慢慢起身,“陛下啊,您这也该回宫了,老奴我呀,也该回到那个老窝儿了,人老了,不中用了…”
言罢,老侯爷便打了两个哈欠,真是真假难辨啊…
“哎呦,可不是呢,这话一说啊,就容易多呢,都这么晚了呢!”拓跋珪起身,“莫不如老侯爷在宫里用晚膳吧…”
“哎哟哟,谢陛下好意,老奴我从来就是过午不食呀…”老罗结连连摆手,“上岁数了,吃多了反而是不舒服呢!”
道武帝轻轻摇头,“嗯,既然如此,那就让叔孙俊派人送老侯爷回府吧。”
“哦,回府回府,老奴感谢陛下隆恩,这就回老窝儿了…”老罗结唠叨着。
几缕夕阳撒,角铃静挂无声。深宫关锁真情寡,何处有安宁。
世事从来难断,到头终是浮生。春花秋月随风去,此路只独行。
且说那清河王拓跋绍,不甘于失败,自知从小这齐王就与自己不和睦,一旦齐王做了皇上,对自己肯定是大为不利,甚至会掉脑袋,所以就千方百计地联合想升官发财,野心勃勃的朝堂重臣,与自己一起掀翻齐王这个太子。
拓跋绍思来想去,贺兰部的肥如侯贺护,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了,自从襄武侯贺狄干死后,这肥如侯贺护便成了贺兰部的举足轻重的头人了,因此必须要联合贺护,事情才有翻转的希望啊。
由于那肥如侯贺护远在相州安阳,清河王只能与军侯贺佣乔庄改扮,带几个勇猛之人去相州安阳城,拜访肥如侯贺护。
这日来到安阳城内,这安阳城甚是繁华,自从北魏天兴元年(公元401年)开始筑城建设,经过七、八年的不断完善,已经非常宏伟了,拓跋绍与贺佣带着人来到城中,不觉感到暗中赞叹,但只见:
城方墙固箭楼高,地如龟背城河绕;
南北大街为中轴,纵横交错通贯道;
城隍庙,居中央,钟楼鼓楼报时详;
市坊民宅巷深深,九门相照割阴阳;
楼台阁塔浑一体,高低起伏分层次;
天圆地方合五行,古朴典雅堪精致。
清河王拓跋绍看着安阳城中,川流不息的人流,听着此起彼伏的市坊店铺叫卖声,心中顿时大悦,原来肥如侯这个老东西居住在这里,难怪不愿意到平城呢,这里真是天高皇帝远,吃喝玩乐没人管。
“贺佣啊,赶紧找个地方喝酒吃肉啊,这安阳真热闹啊!”拓跋绍咧着鲶鱼嘴笑着。
几个人来到鼓楼十字大街,在东北角儿有一家食坊,门面宽阔,牌匾上写着三个字“三宝居”,一副对联分左右,上联写:三宝传名远;下联书:一家品味香。
清河王看罢,“就去这家吧,看着好气派。”众人走进食坊,早有小二迎上,笑脸如春风,巧嘴似饮蜜,几位贵客楼上请,来到楼上选了一张靠窗桌位,清河王与贺佣单独一桌,几个随身护卫一桌。
小二问几位想吃什么,贺佣到,到你这三宝居,就是来吃这三宝的啊,速速上来就是了,清河王咧着嘴,“小二,小爷儿问你,这三宝都是什么啊?!”
“哎呦,这位大爷,这你可难不住我,这安阳城里,做三宝的要是这三宝居称第二,那谁也不敢称第一!”小二眼睛明亮,“说三宝,道三宝,安阳三宝真是好…”
小二站在那里,摇头晃脑,口若悬河:
绿豆桨,味清香,小米大豆花生亮,加荤油,葱花上,香醇酸甜是粉浆;好血糕,用好荞,猪血调配蒸成糕,切薄片儿,用油炸,抹上蒜汁爽咋咋;好粉条,开水煮,加入葱姜味道足,拌淀粉,搅均匀,上蒸笼,皮渣成,混芙蓉,放酥肉,酸甜香辣洋洋行,保你吃的美盈盈。
清河王听罢,心花怒放,“哈哈,你个小兔崽子,这嘴可巧了,说话叭叭叭,如同炒豆子呢,赏给你!”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足有二两,扔给小二,小二伸手敏捷地接住,“哎呦,谢谢大爷!”
贺佣一咧嘴,这清河王真是大方,便对小二说,“小二啊,除了这三宝之外,好酒好菜只管上吧!”
小二应声准备去了,稍后便准备齐全,清河王与贺佣,还有几个护卫便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正在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时,忽然身后一阵嘈杂,一个小二高声喊道,“想吃白食,没门儿!要你的小命儿!”
“吵吵什么啊,大爷有的是钱,只是今日出门没有带,先记账上,回头大爷双倍给你!”一个人高声说着。
“哼,你少在这里耍横,老子不认识是谁,去那里要账,分明是来吃白食!”小二蹦着高骂着,“伙计们!给我打!往死里打!”
清河王眉头一皱,“小二,过来!出门吃个酒都不痛快!”
小二来到近前,躬身施礼,“贵客,你有何吩咐啊!”
“这吵吵嚷嚷的要干嘛?吃饭都不安生!”贺佣瞪着眼问道。
小二说笑着说,“哎呀,对不住贵客那边有个无赖,想吃白食儿,伙计们真要收拾他呢…,嘿嘿,打扰大爷您了…”
清河王等着牛眼,“哎呀,不就是个饭钱么,我替他给了,吵吵嚷嚷的干嘛,赶紧滚!”
“哎呦呦,你可是救了这小子的狗命了,真谢谢大爷啊!”小二屁颠屁颠地走了。
贺佣又是一咧嘴,嘟囔着,“这可好,这是出来是善心来了,有的是银子,到处撒…”
清河王看着贺佣,“你胡乱嘟囔啥,钱有啥用,死了都带不走,高兴就行了!”
二人正在说着,一个人毛窜狗闪地来到近前,“小人给大爷磕头了,谢谢大爷的饭钱,小的愿意给您当牛做马,孝敬大爷!”
清河王等着牛眼,咧着鲶鱼嘴,低头细看,不惊“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心中暗想,这世界真是奇妙,居然有生的这么丑陋的人,比我这还丑着数十倍呢…
只见这位跪着的小郎,歪戴红色笼冠,下身穿百褶紧腿裤,外罩百花袍,皱皱巴巴,像狗萎,似猫捣,面如紫羊肝,两道八字眉,一张菱角儿嘴,朝天鼻,丹凤眼,左脸一道疤,右脸一块癣,微微小兜齿,脑门儿尖又扁,真是瘟神下界,丑鬼下凡,令牛头汗颜,自残马面,够十五个胖子瞧上半个月,每天光吐不吃,吐完胃液,吐胆汁儿,哈哈哈,减肥呢!
“嘿嘿嘿,你叫啥名字啊?”清河王问小郎,贺佣眉头紧锁,看着跪着的小郎,真是天神下凡啊,亲娘祖奶奶的…
“回禀大爷,小的名叫马刚,是马邑人氏,出门半路遇到强盗,将财物尽抢,只落得流落在这街头了…”跪着的小郎眼睛来回叽里咕噜地转着。
原来这人正是那马邑城郊的无赖马刚,自从那袁如水将女儿嫁给欧阳青之后,马刚心有不甘,他爹马寿便把袁如水的天地霸占去了,袁如水气的一病呜呼,那袁瑀便杀了马寿,马刚吓得赶忙逃离马邑城,吃喝嫖赌,家财败光,只好流落在安阳街头…
清河王看着马刚,脑中一转,“起来吧,来陪小爷儿喝几杯!”
“哎呀,谢谢爷!”马刚起身,弓着腰,满脸堆笑,比哭还难看,“来,大爷,我给您倒上酒…”
“嗯,哈哈,好,来喝酒!”清河王咧着嘴,美滋滋的,贺佣在一旁咧着嘴,哎…,这殿下,怎么这样的人都收留啊…
安阳城,肥如侯府。
清河王与贺佣、马刚及几个护卫来到门前,抬头观看,嗬,这肥如侯府真是气派,三间大门楼,门前两石狮,八棵老槐树,四块下马石,漆门台阶亮,门人站两行,横眉又立目,仰头鼓腮帮,挺胸还叠肚,趾高又气扬…
马刚满脸疑惑,心想,这小爷是谁呀,赶来这侯府门前撒野,此时贺佣来到近前,“各位请了,烦劳通禀一声,就说有贵客来拜访侯爷…”
看门人扭头看了看这些人,鼻孔里“哼…”了一声,“没事儿少来这里胡闹,没看见这是侯府么?!赶紧滚蛋!”
清河王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啊,飞身下马,“蹬蹬蹬…”来到这个门人近前,瞪着牛眼,撇着鲶鱼嘴…,门人也不示弱,“你要干嘛?”
话音未落,拓跋绍早已经抬起手臂,耳听得“啪啪…”两声,朝着门人就是两个嘴巴,那门人毫无防备,被打的摇晃两下,眼冒金星儿,嘴角甩着唾液混合着鲜血,“噗通…”一声栽倒在地,“嗷嗷嗷…”直学狗叫…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其他几个门人,分别拔出弯刀,向拓跋绍冲过来,那拓跋绍也不示弱,飞起左右腿,“啪啪…”又提到了两个,“哈哈,小爷儿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来吧,猴崽子!”
有人赶紧进侯府送信儿,那肥如侯贺护正在中堂喝茶,听到门前之事,刚忙出来查看,只见门前弯刀乱飞,打得正热闹,一看那勇猛的小郎,吓得腿肚子发软,差点摔倒在地,“奴才!赶紧住手!住手啊!”
门人们听到贺护喊声,赶忙闪退一旁,喘着气,捂着痛处,龇牙咧嘴的,表情痛苦,贺护刚忙摇晃着来到拓跋绍近前,“哎呀,不知道二殿下来到安阳,这…这…,请殿下恕罪啊…”
门人一看贺护跪倒,口称“二殿下”顿时醒悟,我的妈呀,怎么说呢,哪个人有这胆子,敢在侯爷府门前撒野啊,几个人慌忙趴在地上,“小人瞎了狗眼,不知道是殿下驾到,殿下恕罪啊…”
清河王看着这群狼狈的门人,瞎子作揖——七高八低的喊叫着,心中一阵好笑,“哎呀,老阿舅啊,赶紧起来吧,哈哈哈…”
马刚一听感情这位爷是二皇子,心中是又惊又喜啊,真是人走时气,马走膘,耗子走时气碰不见猫,看来我马刚时来运转啦!
一行人进了侯府,门人们一瘸一拐地,呲牙剥狗地起来,赶紧去治伤,肥如侯安排护卫们到厢房歇息,与清河王、贺佣还有马刚三人来到后堂,刚忙命人上茶,准备宴席。
贺护忙问清河王为何来到安阳,清河王也不隐瞒,将来意说明,贺护一听,吓得颜色惊变,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啊,瞪着眼睛看着三个人,不知道如何作答…
“侯爷您不用害怕,您这日子过得舒服的很呀,根本不想铤而走险,这个清河王心里清楚呢…”贺佣说,“其实刚才殿下实在试探你呢,呵呵呵,其实,我们此行是来看看这安阳城治理的如何呢…”
马刚眨着丹凤眼,撇着菱角儿最,狞笑着说,“方才在街上,我们遇到过一些人,说侯爷治理安阳成绩卓著啊,都称侯爷是相州的皇上呢!”
肥如侯一听,心里暗暗叫苦啊,看来这清河王是要命活阎王,自己要是不答应,估计也是死在这活阎王手里,看来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
贺佣微笑着,“侯爷却是大魏的治世能臣啊,我看完全可以做个丞相,要是清河王做了江山,侯爷那可以做个一字并肩王。”
贺护听罢,心中像吃了黄连,嘴巴却是像抹了蜂蜜,这个表情简直难以形容,“殿…殿下…,既然看得起我,那我定当全力相助!”
“嗯,这就好,这就好啊,我就说么,你这老阿舅不会不帮小爷儿我的!”拓跋绍咧着鲶鱼嘴笑着。
“既然侯爷应承了,那下一步该当如何呢…”贺佣问道,真是借来的毛驴,不能停蹄儿,立马干活啊!
贺护听罢,手捻胡须,其实也没有几根儿胡子,清河王看着,咧着嘴笑,贺护慢慢说道,“嗯,当下朝局复杂啊,陛下龙心不定,谁敢动就有肯能杀头啊,这…,我倒是有一计策,不知道能否管用啊…”
贺佣问道,“侯爷神机妙算,计策一定非凡,赶紧说来听听…”
“既然齐王殿下,现在参合陂立马射台,又提拔了叔孙建,还有二位皇子,又让那杜超做了这冀州刺史,还有那闾大飞在北境陈兵,莫不如我们就放出风去,说…”贺护一双贼眼看着清河王。
清河王等着牛眼,“说什么啊,赶紧的,吞吞吐吐的像个女人!”
贺护咧着嘴,“放风说,齐王操练军马,拥兵自重,意图兵变谋反…”
贺佣瞪着眼睛,接着说道,“然后陛下龙心震怒,加之以前的卫王与襄武侯事情的影响,必然会削了齐王兵权,废了太子之位,这样清河王就有机会了…”
“这叫借刀杀人,一举两得啊!”马刚在旁边晃着脑袋。
“哈哈哈,老阿舅果然妙计,这脑袋瓜子里面装的都是计策啊!”清河王抬手,拍了一下贺护的脑袋,贺护不由得一咧嘴…
此时,酒宴已经摆下,清河王见到酒菜,心花怒放,“来呀,老阿舅,今天和小爷儿我好好喝几杯!”
贺护一听,心里叫苦啊,我算是上了贼船了,哎…,也许命该如此,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但愿老天保佑吧…
正是:临死设计灭尽天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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