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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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金色卷发的蒂娜抱着文件夹敲了敲玉雷斯的房门，“警长，外面有个祖宗要见你。”玉雷斯抬头看了她一眼：“哪个祖宗？”
蒂娜看着玉雷斯懒散的样子有些好笑，靠在玻璃门上说：“万兽修士，乌迪尔。”
玉雷斯听到这几个字腾一下站了起来：“哎呦我的亲爹！”
发呆了好久这才回过神来：“请咱爹到会客厅，茶泡好。”
蒂娜带着笑容跳了出去。
玉雷斯握了握拳头，点开手表的界面检查了两遍，看了一眼电脑屏幕，把这个消息通知到了警局里所有的人。
一瞬间的功夫，整个警局里剩下的，就只有空调的声音和电脑的嗡鸣声，呼吸声听得清楚，十分平稳，连一口大气都听不到。
身穿僧衣留着头发的乌迪尔平平无奇地坐到了警局的会客厅中，拿着茶杯慢慢地把玩着。
玉雷斯双手有礼地放在身前，半弯腰地站在乌迪尔的面前。
乌迪尔茶到嘴边，又放了下来。
“法圣园一战，知道自己命是怎么才活下的吗？”
玉雷斯诚然鞠躬，道：“现场有龙吟虎啸的功力声音，自然是前辈施力搭救。”
乌迪尔敲了敲桌子，说：“既然如此，当知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的道理。”
玉雷斯好像有点明白他是为什么而来了：“知道。”
乌迪尔问：“你和陆远那孩子很熟吗？”
玉雷斯犹豫了一阵：“不是很熟。”
乌迪尔问：“那……如果我想要让他死呢？”
玉雷斯道：“前辈与他无仇无怨，本无非取他性命的理由。”
乌迪尔说：“我跟锤石做了一笔交易，只要把那孩子的性命交给他，可保艾欧尼亚的子民三年不被暗影岛侵扰，对于艾欧尼亚的人民来讲，这似乎不能算是赔本的买卖，所以我答应了他。”
玉雷斯松了口气，跟想象中的事情一样了。
麻烦更大，但是方法更直接了。
“前辈既然知道滴水涌泉，也该知道与虎谋皮。”
乌迪尔冷冷道：“有我在，锤石不敢耍花样。”
玉雷斯道：“陆远毕竟是一条人命。”
乌迪尔喝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道：“但这条人命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命。”
茶杯放在桌子上发出当的一声。
而在玉雷斯的心里，也是当的一声。
他想了想，又道：“泰隆要保的人，也就是诺克萨斯要保的人。”
乌迪尔道：“十年前诺克萨斯祖安联军兵进艾欧尼亚，连生化武器也用上了，还不是被一个十几岁的女孩灭了整个军团最精锐的一千五百人？当年满地不过刀剑的国家尚且不惧，如今纵有战争，又有何惧？”
玉雷斯沉吟不语。
乌迪尔大半个佛学研究者，以玉雷斯的嘴皮子，怎么可能说得过他？
“但终究生灵涂炭，一旦战争开始，死的就都是这个世界的人。”
玉雷斯到了此刻，还是不想放弃说服乌迪尔的念头。
乌迪尔道：“陆远的价值尚然不明，如果他现在死了，就等于没有价值，杜卡特奥和斯维因都不是傻子，绝不会为了这孩子，和艾欧尼亚开战。”
玉雷斯双手放下，按在了桌子上。
“前辈既然说到这里，我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乌迪尔环抱双臂：“那就说吧，那孩子你给弄到哪了？”
玉雷斯笑了笑：“我理解你是一回事，是否支持你是另一回事，前辈找得到是本事，找不到，就跟我没关系了。”
乌迪尔一阵无语，他瞪了一眼玉雷斯：“我不是让你帮忙，是给你不与我为敌的机会。”
玉雷斯挺直了腰板，咬牙冷笑道：“前辈用不着给我机会，我拿的是艾欧尼亚的国家工资，认的是艾欧尼亚的法律，除此之外，我敢与任何人，任何事为敌！”
乌迪尔把茶杯放到了一边，自己用右手狠狠地互相按着右手的手指。
他不是没有捏碎一只茶杯的力气，只是不想用捏碎茶杯来证明自己可以轻易捏碎玉雷斯的骨头，而玉雷斯要真怕自己的骨头碎了，这时候也不会这么硬气。
“艾欧尼亚的法律……你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艾欧尼亚的法律管得到我这，同样你也知道，我不会一掌把你打死在这，但我要是自己找到那孩子，又怎么样？”
玉雷斯双手仍按着桌子，手背上青筋暴起，喉咙有些颤抖，但还是咬着牙说：“若是前辈要害我艾欧尼亚居民，玉雷斯责任所在，一定会与你周旋到底！那孩子！现在就是我艾欧尼亚的居民！”
乌迪尔笑了，笑得十分得意。
“八年的金莺市警长，虽然你很坚持自己的想法，但有些事，不是你不认可，不赞同，就不存在！你不会真的天真地以为，我没办法让那孩子自己消失吧？”
玉雷斯不想笑，也不敢笑，牙咬得更紧：“那咱们就试试！”
乌迪尔从刚才笑的时候心情和身体就放松下来了，但玉雷斯仍然很紧张。
“好，那就试试！”
说完话，他拿起剩下的半杯茶，一饮而尽，然后轻松地背着手走出了警局。
乌迪尔离开了很长时间，警局的吴源和蒂娜才走进会议室，站到玉雷斯的两边。
蒂娜没敢过去碰玉雷斯，柔声说：“头儿，爹走了。”
玉雷斯不停地喘着气，颤声说：“搬……给我……张椅子……”
吴源赶紧把一旁的椅子推了过来，扶着玉雷斯坐了下来。
玉雷斯瘫在椅子上，整个身体都是抽搐的，嘴里只有出的气，没有一口进的气。
那是乌迪尔！
能把锤石吓走的乌迪尔！
能把一个差点把他和泰隆希维尔三个人打得半死的锤石吓走的乌迪尔！
他今天敢站直了跟乌迪尔说话，就已经是冒着生命危险了。
二十分钟后，蒂娜等玉雷斯把气喘匀了，才开口问他：“他是敌人吗？”
玉雷斯摇了摇头：“可以肯定，不会成为我们的敌人。”
蒂娜问：“那……需不需要跟那边也交待一下？”
玉雷斯喝了口水，镇定了一下心情，说：“不需要，他们那边解除核禁的申请已经提交上去了，上面肯定不会通过，但事情发展到解除核禁的地步，他们一定会重视的，人送出警局，就和我们没有关系了。”
蒂娜和吴源互相看了看，都不说话了。
金莺市某监狱。
希维尔带着陆远，走进了这里的牢房。
没有窗户的房子。
陆远进了屋门躺到了沙发上，从茶几上倒了杯水，两条腿很努力地想翘成二郎腿。
“你们这监狱都这么豪华吗？这不是吸引人犯罪吗？”
希维尔从旁边一个侍女端来的盘子里接过一杯红酒，坐到了陆远的旁边。
“也分谁犯罪，像泰隆这种等级的，就不是这区区一间电视客厅的级别了。”
陆远点了点头：“很好了。”
侍女从给希维尔送来红酒后就一直在陆远沙发后面抱着盘子站着，一步没有离开。
希维尔转头看了一眼陆远后面的那个长发女孩，说：“她叫苏曼，从今天起负责你的衣食住行……衣食住……好吧，衣食。”
她想了半天，还是觉得让这个女的只管衣食的好。
陆远一回头，正看到她的眼睛。
这个叫苏曼的女孩子眯着眼从沙发后看向陆远：“你好。”
苏曼嫣然一笑：“传说中的人，原来长得这么正常啊！”
陆远终于把两条腿正常地放下来了，看着苏曼说：“看监狱的，也有长成你这样的吗？”
苏曼说：“当然，能打得也有长成我这样的，不信你看对面。”
说着，她扫了一眼希维尔。
希维尔说：“好好珍惜吧，你们能够剩下的开玩笑时间，已经不多了。”
苏曼看了一眼外面，说：“没关系，当年的慎也是在三十分钟后才打败我的，据我所知，艾欧尼亚再可怕的人，不多。”
希维尔道：“可能也不少。”
苏曼低头看了看陆远：“凭他值得那些人出手？”
希维尔答道：“也许值得。”
苏曼的表情变得有些哀怨起来：“你把这么一个***放在我这里……到底有什么用意？慎和阿卡丽不都在金莺市吗？你非祸害我干吗呀？我才二十三岁，还不想死啊！”
希维尔无奈地叹了口气：“姑奶奶你用不着这么悲观，那些人不是还没杀到这吗？”
苏曼给了希维尔一个白眼：“我还敢等着那些人杀到这？”
希维尔看了看陆远说：“就让他在你这住一星期，等上面研究完对策就立刻把他送到别的国家去，你以为真给你介绍男朋友啊！再说了，我跟泰隆专攻艾欧尼**报结构的都完全不知道艾欧尼亚有这么一个监狱存在，玉雷斯不跟你打招呼，一辈子我也想不到这里会有这种技术，不是瞧不起你们艾欧尼亚，偌大的一个国家，比我们消息更加灵通的，没有！我们查不出来的地方，就是把你们艾欧尼亚所有高手的脑子都混到一块，也找不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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