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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在你的立场和当下现状,青木君的心情,我作为朋友表示理解和同情。天不佑日本,国运如此,个人的力量是无法改变的,自我矜持和深沉一些吧。”“是啊,个人无力回天,不淡定又能怎样?”
“青木君叫我来,不是只让我请你一餐饭吧?有何吩咐请说,我们必竟是好朋友,以后你回日本了,要见一次面都不容易呢。”
“朋友间就是好说话。”青木的心情好了许多,又给对方酒杯加满酒,再把自己的杯中添满。“还真有件事要请你帮忙,这忙不会让你白帮,你是生意高手,懂得袖里乾坤,只要你出手准能行。”
“别搞那么长的铺垫,有话直说好了,看看是什么内容的生意,走私毒品、拐卖人口这些违背天理良心的事,我绝不会做!”
“你放心,我决不会拉朋友下水。是这样,我的一位日本同乡有一处房产纠纷,请你运用良好的人脉关系,予以合理解决,到时候我把我手里一处私产相送。”
“不行,此忙我不能帮。”唐先生斩钉截铁地回绝。
“为什么?我给你的报酬不够份量?”
“我们还算朋友吗?你要陷我于不仁不义之中,帮一次忙而且是小忙,要得你一处房产,我不成了强盗?”
“不不不,唐兄你不要误会,看来有必要向你解释几句:我们日本倾尽所有国力,在中国经营14年,我手上的‘敌产’五花八门,不计其数,夸张点说,我手上的‘敌产’总数是个天文数字,太庞大了,保守估计这笔财产换成资金,可以提供两个日本国的正常运转十年。最近他们(指国民d)那边的一些zf高官,找我们高层要车、要房、要物资,高层要我对某些物件变通一下,也就是不上登记册,反正都要被中国人接收,留下一部份做人情,不是很好吗。(后面会提到,如上海市市长周佛海,房产一项就要去“漏登”的16幢别墅,还占有其他物资)所以你懂的,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
唐先生晕在那里。他算是广见多闻,跑过无数码头,商海畅游多年,经历多少劫难,阅尽人间沧桑,却不知道日本人投降仅敌产接收一项会有那么多猫腻!而蒋介石的d国,也正因为那场敌产接收,刮了三年的狂风巨浪,这一重磅灾难助推了蒋家王朝的覆灭!此乃后话。
青木浩二要求调解的那幢房产,情况是这样的——
在杭州城西湖边上,他的同乡因经商赚了钱。有钱好办事,他也认为杭城是人间天堂,何不选块地建幢别墅,享受一下战胜国的威风和人伦之乐,谁想到别墅建好还没来得及乔迁入住,日军就投降了,侨民同样要被遣送回国。于是地皮的主人借机发难,硬要房主补偿原地价三倍的钱,理由是,当年杭城沦陷,日本房主只给了很少的钱,他的地皮屈于压力,等于被霸占了。由于当时没有办理关键手续,有点文字契约不起作用,就是上法庭也说不清楚,只能双方协商解决。
唐先生问,“如果调解好了,别墅准备如何处理?”
“先放在那儿,这种情况不是个例。等以后两国zf会有一个处理方案,我们听中方zf的。”
“你的同乡不会向地皮主人要求,等zf处理日本人私产时再提补偿吗?”
“协商过,地皮主人不同意,要求半月之内处理好。你事情也多,尽早抽时间帮我跑一、两趟。”
“任务我接下了,争取做到双方满意。你把有关的人名、地址等写好,近几天我就去办,你等我的好消息吧。”
“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把我的那幢中等别墅的文书材料给你。要说明的是,此房产不是我私有的,是真正的敌产,而且漏登了。我三年前卖给‘三江贸易商社’,后被日方商人井边XX租去开茶社。你把门口的牌子改一下,仍然开一家茶社不是很好吗。”
唐先生暗想,正准备为小组建处联络点,那处房子来的真是时侯,这样就不需要到处找房了。
“想不到青木君比唐某更会做生意,佩服佩服!你不担心我得到你一幢别墅,不为你办事?”
“我信得过你,明宇君是一位谦谦君子,视声望比生命还重要得多,不会毁在区区一幢房产上。”
“谢谢你的信任,如此一来,我唐某更有汉奸之嫌了。”
两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俗话说,有失才有得,有得必有失。唐明宇因和青木浩二共进晚餐并帮他协调房产交易,既帮了朋友的忙,又得了一幢别墅。表面上他私人得了利益,其实不是这样。区区一幢别墅,与他的商业王国连本带利献给组织相比,不过九牛一毛。钱财乃身外之物,他早把一切都献了出去,岂能计较那杯水车薪?也正因为如此,他没有参加当晚王丙权的军统站会议,失去一次获得消息的机会,造成陈民堂在济世医院噩梦惊魂!
当晚南京军统站,召开中层干部会议,准备汇报近几天搜查陈民堂和教父的情况,并部署下步工作。王站长还准备把自己设计的小方案公布出来,让大家讨论。其鬼主意是要清查重点对象和重要地点,说是有人提到唐明宇和他的商贸总部都在清查之列,看他有何反应?接着来个突然袭击,立马派员行动。为了公正,可以同时清查我王丙权的住房。因为唐明宇没到会,所以会议内容大为缩短,只进行一个多小时便草草收场。
想到唐某人曾在日本留学和任教,他自然把西乡花子联系起来。两天来他利用晚上时间,查阅过本市济世医院林美英的档案材料,隐约发现林美英之所以要隐瞒西乡花子这一名字,是有深意的。“犹抱瑟琶半遮面”,说不定是名半睡半醒的潜特呢。她有可能是唐明宇的同d吗?真是东边不亮西边亮,王站长越想越兴奋。
他要去济世医院,向林美英调查唐明宇,如有可能拽草打兔子。这个日本娘们还真有韵味,前次没上手,今晚又如何?他一路走着一路设计着。特工头子这次居然对后面有人跟踪毫无发现。
事有凑巧,林美英今晚当班,王丙权直接去了她的值班室。
“王站长,你怎么来了?时间可是不早啊。”林医生说。
“有人说过,世界上有三处地方人们最不愿去,却偏要去;还有三处从来不关门的屋子,人们最怕去,却不去不行。你能猜到上述六处地方吗?”王站长同漂亮的外科医生打哑谜,目的在于为后面的调情作铺垫。
“新鲜,王站长不妨说出谜底。”
“前面三处地方,是指监狱、医院和垃圾堆;后面三处永不关门的屋子,是指寺庙、破房和乡间厕所。”堂堂的军统站长,对那些旁门左道真有研究,也有卖弄生活经验之嫌。
“有意思,看来王某人身居庙堂之上,却能参透人间冷暖,难能可贵啊!”
“不不,我们同三教九流打交道惯了,说出话来粗俗不堪,请天使见谅。”
“不敢当,我们当医生的,表面光鲜美白,其实每天面对的,不仅是污秽的屎尿鲜血和腐肉,甚至是死亡和尸体!”
“所以你们被称之为白衣天使,是我最敬仰的人。”王站长有目的地送上些廉价的赞词,作为实施阴谋的打赏费。
“王站长不会是深夜前来与我聊天的吧,有什么话请说无妨。”
“前几天有名中枪患者,你是外科主任医生,你们接诊过此类患者没有?”
“没有,我们全科都没接诊过中枪患者……不过有名国军,后肩背留有一小块弹片没及时取出,如今发炎,我帮他拿出来了。”
庄昌越听越紧张,其实他是跟着王丙权进医院的。他在窗外把站长与医生的话听得真真切切。
王站长问:“被取弹片的国军叫什么名字?”
林美英回答:“他叫陈美塘,耳东陈、美丽的美、水塘的塘。”
“陈美塘、陈民堂……”王丙权喃喃自语一阵,又问:“他住院了没有?”
此时,庄昌飞快地跑到三搂5号病房,向病房的李厚土耳语两句,老李随即背起陈美塘(实为真实的陈民堂)边走边说:“我们去拍CT。”
当王站长打完电话,守在三楼过道处,庄昌和李厚土护着陈民堂,刚刚逃离了济世医院。
王丙权领着赶来的四名手下,兴冲冲来到5号病房,但11床的患者早已不知去向。一打听,同房患者说被人背去拍片了。
站长叫手下先回去,他满肚子的气撒在林美英身上:“林医生,你是有意玩弄我,让我在几名手下面前丢脸。”
“你说冤枉话,是你先问起,我才如实相告。我这儿有病历记录,我吃了没事干,值得与你开那种玩笑?”
王丙权见林某很不高兴,立马改变态度:“对不起,是我气糊涂了,错怪了你,我们握手言和吧……”他边说边向前走去,涎着脸张开双手准备借机拥抱对方。
“你想干什么?”林美英也媚笑着:“站长先生,你不要做出有失身份的事来哟,嘻嘻……”
王丙权想搂草打兔子,剑走偏锋,既想破大案又想玩女人。如果毛人凤知道他思想走神,有人跟踪都没发现,铸成大错,放走了原凶,是要上军事法庭的。果然后来有人就本事件捅到毛局座面前,加上其他事故和原因,终于把他赶到另一处最不愿去地方了。
至于林美英,她比王某人好不到哪儿去。本来打算修补与唐明宇的关系,现在遇上个癫痢头的挑逗,配合着玩了两把,她想借助站长的权力,为自己谋点利益。要不然在站长和唐先生之间制造矛盾,两虎相斗,看场热闹也好。
唐明宇从青木浩二家回到住处,听了庄昌和老李的汇报,除了吃惊之外,还有忐忑,心想要不是庄昌盯住了王丙权,又与老李采取果断措施就出大事了。陈民堂同志身上留有弹片,怎么会突然疼痛难忍,难道新的枪伤在愈合,影响了旧伤的发作?其中的奥妙他还真猜不透。现在的问题是,陈民堂同志已经被王丙权和林美英发现,从济世医院强行撤离,完全暴露了真实意图。
庄昌提议道:“如今老陈住在我们这儿,已经不安全了,我认为必须立刻转移。”
唐先生说:“我也正在考虑他的安全,说不定天亮后王丙权就带人来清查了,暂时把老陈转移到安德烈那里去吧。”
庄昌和李厚土表示同意。
“立刻行动。”唐明宇说,“用小轿车影响大,老李用我们的黄包车拉上老陈,庄昌在后面跟着,路上注意安全。我留下来到地道里清理现场,不能留下明显住过人的痕迹。”
零晨三点多,李厚土、庄昌用黄包车(唐的商业集团什么车都有)把陈民堂送到太平南路396号圣保罗教堂,交给了安德烈教父(基督教圣职,担任教徒入教洗礼人)手里。
果不其然,早上8时,王丙权牵头,探长林善举率4名警察,来到三江贸易商社总部。
“唐董,昨晚你与日军官兵善后联络处的青木主任,谈得不错吧?正因为你没到会,鉴于d国当前处在艰难时刻,陈民堂已经成为家喻户晓的重犯,为搜捕他必须动用一切手段。大家研究决定从地面转入地下,而地下你是清楚的,是一张进得去出不来的谜网,所以只能……”
“查重点。唐明宇因商店占的地面宽,地下通道广,加之保密人员要带头,于是就先从我这儿查起。”唐明宇说。
“正是如此,唐董就像昨晚在会场一般,我们就是这么议定的。为了公平,特派员桂理中率队已经去了我府上,说不定正在清查呢。来你处搜查没意见吧?”
“站长带头,我平民百姓还有何话可说。你们随便查。”
经过近2小时的搜查,在唐明宇经营的一大片商业区的地下通道里,九九十八弯,绕来转去什么也没发现。
陈民堂自从抵达重庆朝天门码头开始,用陈美塘之名现身后多灾多难,无论走到哪,总是被国民d的人追捕,一举一动如履薄冰。虽然昨天晚上的转移,逃过了王丙权林善举的清查,却在前往圣保罗教堂的路上出了纰漏:走到半路恰巧遇到钟山分局警察徐相友,庄昌说送一朋友去火车站乘车,蒙混过去了。冤家路窄,庄昌和李厚土拖空车返回时,又在太平南路末端与姓徐的相遇。
唐明宇昨晚曾向陈民堂说明,让他转移是为了安全考虑,因他身上弹片让林美英处理时被军统发现疑点,不立马转移是有危险的。而后他立马在地道里清扫痕迹,但他仍不放心,担心他们三人路上出事,所以从后面赶了去,正好他见到平安返回的庄和李,而且迎来了徐相友等三名警察。
“唐先生,刚才你没送客去火车站,这时怎么……”徐相友问。
“我是来接他们两人,商场来了一车货没人下,送个人去火车站,怎么跑这儿了。”
庄昌反应快:“我们去那边的菜园子偷了几个红薯,肚子有点饿。”
“唐先生,你们也许在我面前演戏,三三两两的,黎明前在外面走来走去很不正常。你们送走的人,或许就是我们没日没夜在追捕的陈民堂吧?”
唐明宇立马拉下脸说:“徐警官,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可是老军统,你我都为d国效力,我会乱来吗?”说完把口袋里一包哈得门香烟扔了过去,“给兄弟们抽吧!”
庄昌也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薯,张口就咬了一口,“还真的好甜。”
徐相友皮笑肉不笑道:“长者赐不可违,香烟我收下了。”顺手把全包烟插入上衣口袋,又鼓着眼睛说:“下次遇到你财主佬,可不是一包香烟打发得了的,怎么也得请一顿酒喽。”
“只要有理由,十顿八顿都没问题。”
后来有一天唐明宇开车回城,在西南郊区又遇上老徐,他再次烂肉膏药般贴了上来。
“唐董,我们真是有缘,又遇上了你老,开着轿车到哪发财啊?”
唐先生不准备和这个败类打哈哈了,只想逗他几句跑人,便回答说:“还不是去完成一个毛秘书长交给的任务,现在才赶回来。”
“哪个毛秘书长?是重庆陪都军统局的毛人凤吗?
“正是,你认识他?”
“只远远地见过两次。”
“我说呢,毛秘书长说,‘不久前我去南京站里视察,想起有名叫徐相友的同志,安排在市警局卧底,听说表现不错,我想见见他’。”
“我最最敬重毛长官啦,这样的高官不容易呀,他会知道我是去警局卧底的。我一定要做出更大的成绩报答他,不对,你唐先生虽是老军统,劣兵一个,你们能说上话?”
“我比毛长官先加入军统,不信你向王丙权站长打听打听。”
“真的?”徐相友半信半疑,又问:“前面你在和谁说话?”
“我正和局本部派下来的特派员桂理中处长说话呀。”
老徐的心里七上八下,本想敲他唐财主一次竹杠,怎奈他和几名上层人物有关系,不可鲁莽行事。
具有双重身份的徐相友,因近来在查找陈民堂和教父中没找着有用线索很是恼火,但其中有一条消息引起他高度关注:有人告诉他,日军官兵善后联络处的登记科长町田岛有权势,只要有钱,可以通过他暗箱操作,买到便宜房产或汽车等,有些zf官员和部队高官巳经下手了。于是贪婪成性,百毒不厌的徐某,抱着近水搂台先得月,过了这个村就没那处店的心态,开始行动了。
“你要请几天假去杭城出差,理由呢?”探长林善举盯着面前的队员徐相友,此人是有名的泼皮,比自己还难缠,真是大巫见小巫!
“我手上有几条线索,必须核实,保不齐可开发成有价值的情报,甚至可破大案。”老徐言之凿凿,把个上司泼皮挠得痒痒的。
“好你个徐泼皮,有线索不向我探长汇报,万一你遭遇不测死翘翘了,一条好线索、好情报,不是与你一起埋入地下了。”
“我不是拿不准吗,想查它个八九不离十再汇报也不迟呀。”
“不要卖关子,是哪方面的线索,只要不关系到陈民堂和教父方面,其他的工作都暂时停下。”
“正是与陈民堂有关。有人传西郊有一具尸体,脸部被人为捣烂了,但衣作很像照片上的陈民堂,尤其那顶礼帽内侧边缝,搜出一张写有陈名堂名字的纸条。发现尸体的人是杭城一村民,所以我要去核查一下。”
“我同你一起去,信息共享,祸福共担。”
“不行,线索是我开发的,是福是祸我一人担。”
徐相友孤身去杭城后,林善举立马去找黄茶生。
黄茶生是钟山分局治安组组长,西郊的无名尸体是他带人去勘察的。如果是平时他是不会出警的,因为天天有不明不白的尸体暴露于荒野,报案也白报,没那么多警力去查办,而且查来查去多数是饿死的。国民d经营崩盘,物价飞涨,靠美国一点救济实属杯水车薪,全国人民还没从多年战争洗劫的苦难中爬出来,随时随地都有病死或饿死的人。饿殍遍地,就是当时的真实写照。
“老黄,你认为西郊那具尸体真的像陈民堂吗?”林探长问。
“我不敢肯定,但从身体个头和外貌衣着分析很像,尤其那顶紫色礼帽,内边藏着的字条写道:‘民堂侄,东西交教父即返,八叔。’我将有关材料和字条,上交市局周吉伟副局长了,你可以去看,也许你的慧眼可以发现问题。”
“我有什么慧眼,我巴不得有头头拍板定案,没日没夜地干了那么些天,烦都烦死了。”林善举话锋一转问道:“如果死的果真是陈民堂,你认为是怎么死的?”
“肯定不是自杀。如是他杀,共d为了灭口的可能性很大。反过来如是d国的人杀的,早报案了。”黄茶生分析说。
“共d为什么要杀人灭口?难道他们也和军统一样,没有人性?”林善举说。
“你想呀,一旦我们抓住了陈民堂,他经不起36种刑具的折磨叛变了,他们得有多少人要掉脑袋。”
“这么一解释,我有点相信。”林善举半信半疑。他找黄茶生的目的没半点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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