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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将我从沉沉的睡梦中狠狠的拽了出来。我缓缓举起酸痛的双手,轻轻的揉了揉我惺忪沉重的双眼,希望能让自己稍微清醒一些。紧接着,又一道闪电划破了天空的沉寂,一声惊雷搅醒了大地上的生灵,雨,如根根银剑疾射而下,狂猛暴唳的射向每个角落。似乎要把上天的怒意洗净,要把人的愤懑填平,雷阵雨带着青蛙的欢声鼓掌,和着蛐蛐的低声吟唱,演绎着一首首生命的赞歌。
这一道雷声伴随着暴雨击打地面发出的雨滴声让我彻底清醒。身上的酸痛感开始慢慢的覆盖全身,无力感席卷全身。今天的暴雨彷佛应证了昨晚的天气,让本来就寒冷的秋天更加寒意彻骨。冷意从脚后跟直传到我的脊椎骨,让我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我随手从衣架拿了一件卫衣套在身上,站起身来拿起泡了一杯速溶“NESCAFE”。起床喝一杯提神醒脑的咖啡已经是我长久养成的习惯。
我捧起咖啡杯坐到沙发上,找到我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早上五点半。我点开网易云电台,熟悉的钢琴曲旋律幻化成一道道音符响起。韩国著名钢琴家YIRUMA的《KISS THE RAIN》。
我拿起手中的咖啡杯,缓缓喝了一口,闭上了双眼。窗外雨滴声和优美的钢琴旋律传进耳中。我躺在沙发上,把咖啡杯轻轻的放在餐桌上,脑袋靠在沙发的一角,缓缓闭上了双眼,享受着极为难得的美妙时光。不知不觉中,又再次进入梦乡。
“儿子!照顾好自己!”
我猛的从沙发上暴跳而起,彷佛一只受惊的猫咪。我流了一身的冷汗,额头上和鼻尖滑落的汗水告诉我这只是一场梦。我猛的扭过头缓缓环顾四周,看着我无比熟悉的房间。我用力掐了一把大腿根。疼痛瞬间传布了整个大腿,让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我又掐了掐我的脸,拉的整张脸都差点变形了。直到确认了这一切都是真的,我深深的吸一了口气,缓缓呼出。
我拖着疲倦的身躯,举步维艰的走到床上,猛的一屁股坐了下来。我喝了一口发冷变味的咖啡,希望能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左思右想我妈最后的那句“儿子!照顾好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就那么呆坐在床上,耳中除了滴答滴答的雨声,伴随着的只有时间一分一秒划过的钟声。久而久之,我连这些声音都逐渐听不见了,彷佛这个空间只有我一个人存在。
不知过了多久,我焦躁不安的拿起手机点开微信给我妈打了个电话过去。电话响了许久对方也不接电话,我心里的恐惧和担忧越深至灵魂。
“接啊!接啊!”我不禁咆哮道。
“开会呢,干吗啊?又惹事了?”
看到符合我妈语气的消息我整个人虚脱的跪坐在地上。
“还好没事”我暗自道。
但回想到刚做的梦是如此之真实。母亲的脸布满血丝,满眼狰狞,头发上满是泥土和肮脏的混合物。浑身的伤口都发烂溃疡,身上的血液都凝固变成了黑色。恶臭的味道让人直干呕。现在细细回忆起来让我不禁后怕。
看了看时间,七点了。
“卧槽,要迟到了!”我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我匆匆忙忙的换上一套衣服,从桌子上拿起钥匙,嘴上咬着一片面包,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出门外,向学校走去。
早上七点的街头早已布满了行色匆匆的人们。街早餐小摊儿布满了这座城市。豆腐脑、花卷、豆浆、油条的牌子竖立着,为在这座城市奔波谋生的上班族们提供一丝温暖。
街道上,各类车辆川流不息,把道路堵得水泄不通。有风驰电掣的小轿车,有急速飞奔的摩托车,有轻捷方便的电动车,还有悠然自得的自行车……人们犹如置身于车海之中。车辆还排起了队伍,组成了一幅长龙似的图案。一线城市从一大早开始就遭遇了早高峰。上班族们统一背着办公包,一边匆忙着吃着早餐,另一边为新一天的工作做好准备。
不知不觉中,我就晃悠到了学校。学校不知何时换了一名保安。个子不高,但壮硕无比,眼神坚毅,留着一头短发,一看就知道是退伍军人。走进校门,就见林大爷穿着军大衣,手上拿着一把破旧不堪的扫把,慢悠悠的扫着地上的落叶。林大爷看到了我,对我笑了笑。我挥了挥手,喊了一声“林大爷早!”
林大爷露出他稀少黑不溜秋的牙齿,用一口浓烈湖南口音跟我说了句早。一切都是这么的熟悉,真好。我心里暗自说道。见还有五分钟才上课,我慢慢悠悠得爬着楼梯,吹着口哨,情不自禁的吹起了郑智化的《水手》。
“他说风雨中那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至少我们还有梦~”
不等进课室,一阵女生的尖叫传进我的耳中,吓得我一仓促,差点没摔了一跤。
“啊啊啊啊啊啊啊 欧巴好帅啊!我爱死EXO(一个超级韩国偶像团体)了!”
不用想肯定是我们班那些痴迷偶像团体的脑残粉。天天讨论谁帅,谁跳舞好,让人听了太阳穴直发疼。
刚踏进教室,王冬城不知从哪跳了出来,顺其自然的就搂着我的肩膀,笑眯咪的,不熟悉他的人估计会认为他是个变态。
“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我都比你小子早到,太不像你了。怎么做春梦舍不得起来了?”说完捧腹大笑。
“你大爷,你才做春梦!酒还没醒,多睡了会而已!”我白了他一眼。
“哦......”他一脸戏虐的看了我几眼。
“喂,任禾,你最近看到过张小小没?”一声悦耳的声音让人情不自禁的竖起耳朵多听一会。我扭过头,看到张悦涵在我后桌,一双诺大的眼睛包含着比清泉更加纯粹的双瞳。睫毛又长又卷,紧紧的贴在眼皮上。整张脸彷佛上帝精心雕刻的艺术品,没有任何一点瑕疵,让人禁不住多看几眼。
“她是你同桌,也不是我同桌,再说她存在感那么低,也没几个朋友,下课回家也总是一个人,成天穿着长袖,脑袋顶个遮阳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逃难过来的阿拉伯难民呢!”王冬城大大咧咧的说道。
“没问你!”张悦涵白了一眼王冬城,没好气的说道。
“行行行,张大美人,你长的好看你说了算。我闭嘴我闭嘴成吧!”王冬城举起双手,一副投降的样子,看起来莫名的滑稽。
“真奇怪...她都好久没来上课了...至少两周了,老师打了电话也没人接,去家里敲门也没人回应....真是奇怪....”张悦涵抓了抓额头,眉头紧锁。
“她就像个幽灵,漂浮不定无影无踪的,又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看起来神经兮兮。跟她说话也爱搭不理,说话声儿比鸟都小!”王冬城又补充了一句。
“嗯......要不我们去她家看看吧,别出什么事了。”
我刚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只见王冬城张悦涵两人不停的在我身上打量,看我的头皮发麻。
“干吗......你们俩有病吧......”
“你和她又没交集怎么突然这么关心人家。我就说了你小子对她有!......”
不等他说完,张悦涵插嘴道:“我也有这个想法!我作为班长理应对所有同学负责,为老师分担责任。正好你提出来了,那就我们三个就放学一起去她家吧!顺便看看她家的环境,我好跟老师汇报!”
“......这就一典型三好学生脑残少女......”我不禁感慨道。
王冬城一看我决定去,举手表示自己也要随同。我看了看张悦涵,她眼神扫了扫王冬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前提是只能跟随,不要乱说话。王冬城用力点了点头,保证不添任何麻烦。看见这小子这幅模样,我不免偷偷笑了几声。眼见快上课了,我们三人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准备迎接新一天的课程。
回到座位后,我对我们刚刚的对话想了想。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说出那番话,明明张小小跟我毫无关系,甚至和我没任何交集。只是冥冥之中有一双大手在推动着我走向一条脱离我人生轨道的计划,却又让我抗拒不得。
时间滴答滴答一秒一秒的流逝,转眼之间下课的铃声响起。同学们都在有生有笑的探讨着晚上去哪吃喝玩玩,准备着晚上刺激的大学生夜生活。毕竟今天是星期五,周末不嗨枉少年啊!
我收拾收拾了书包,看了看王冬城。我们俩就在门口等着张悦涵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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