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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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飞出的石像鬼最先锁定住冲向学姐的吸血鬼，锋利的翅膀撞在上面，破开吸血鬼坚硬的身躯，手中利爪直接将吸血鬼的心脏掏出，心脏离开身体，触碰着阳光，吸血鬼居然发出悲鸣声化成飞灰。利爪轻轻一捏，心脏破裂开来，利爪上血缓缓顺着利爪流下，石翼上还沾着血液，宛如恶魔降世一般。其余吸血鬼显然被吓着，飞了一会，与石像鬼军团对峙着，它们的感知让它们知道对面的构造很奇特，是半生物又是非生物的存在。
“石像怪啊，算上之前那个男人，你就是那方世界的坐标吗？换做千年前，算了，有趣，有趣啊！”七亲王喃喃道，“可惜不是龙族，那群野蛮人和老学究，还真是不靠谱啊。不过这招恰恰打在要害上，吸血鬼军团，再度回想着被石像鬼军团支配的恐惧吧。还有你们，还有什么招都使出来吧，我可是迫不及待的杀戮了。”
石像鬼们与吸血鬼对峙着，吸血鬼的蝙蝠形态都显得巨大，翼展均在五米左右，没有传说之中那么帅气，反而是充斥着疯癫与堕落的味道，它们颤抖着头颅，瞳孔处燃烧着猩红的火焰，石像鬼体型差不多，但是身材更纤瘦坚硬，宛如一个模板雕刻出来一般，拖着狰狞的尾巴，全身的符文闪烁着黯淡着。
亡灵龙依旧疑惑的扇动着翅膀，它们依然无法起飞，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敌人和吸血鬼都能飞行。
“没有智慧的亡灵，就如同没有符文的魔法晶石，空有力量，完全不知道如何去抵御禁空符文。吸血鬼们虽然是亡灵，但是他们的存在是特殊的，并不是正统的亡灵，而是属于黑暗生物的一种，所以他们依然会思考。”御璐将战场上所见都教导给戎苍，让戎苍以最快最简洁的速度去掌握魔法的一切。
吸血鬼们不敢靠近石像鬼们，因为同伴被杀，他们敏锐的察觉到敌人能洞悉他们的弱点，虽然狂暴，但是生物的本能还是能压制这种暴躁，但是随着时间对峙，法师们的魔法照料着战场，吸血鬼的指挥官也越来越难以压制内心的暴躁冲动与杀戮欲望，干掉人类，用他们的血液滋润饥饿的肠胃。
很快，第一只吸血鬼冲出后，剩下的吸血鬼也难以再克制，呼啸着冲锋。它们坚硬的翅膀不亚于石像鬼的石翼，虽然身体没有那么坚硬，但是他们的利爪却也毫不逊色的破开石像鬼的防御。杀光敌人，下面都是血食。
石像鬼们凭借记录的杀戮技巧，对抗着飞行黑暗生物的杀戮本能，破碎的石像与开膛破肚的蝙蝠无力的坠落下空中，蝙蝠们坚硬的身躯确保它们落地后还能喘息一下，石像鬼们失去生命的部分只是没有生命的石头，重重摔在地上，一颗石像鬼的头颅都落在戎苍的身前，它的嘴里还叼着一只不知道哪个倒霉吸血鬼的翅膀，致死也要撕下来。头颅已经裂开，符文也黯淡，眼中的红光被石头本来的面目所取代。
它的身躯落在塔尖上，摔断作两节，短短的时间，它的身躯上多出十数道伤痕，它的利爪也被漆黑的血浆涂满。这是相对完整的，其余的，哪怕是石头身躯，也被撕碎开来，疯狂的吸血鬼们绝不会留情，或者说，这些黑暗生物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仁慈，战场本来也就没有所谓的仁慈。
当最后一个石像鬼战死，吸血鬼的数量也没了千余只，只剩下几百只伤痕累累的吸血鬼。
七亲王摸摸左手一枚雪色戒指，天空之中突然卷起奇怪的风，剩下的吸血鬼的翅膀突然不受控制的抽搐着，吸血鬼落在地上，第一时间就是对着眼前的士兵展开杀戮，可怕的利齿与利爪瞬息把它们周围一圈清理出一片空地来。在杀戮之中，它们的气息居然开始增长，除了几十个落地被扑杀，其余的很快就缓过神。
弓箭手们的箭扎在它们坚韧的皮肤上，完全没有之前空中石像鬼们那种利落的刺破感，反而像是朽木碰到老牛皮的那种生涩感，完全无法造成什么伤害。“他们完全可以在之前作战之中协助石像鬼们作战，但是他们并没有，人类就是这样，喜欢保存实力，然而这种狭隘的观念，在战场上只会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做短视，可见大部分将领都是新瓜蛋子。”御璐指出他们的行为认知错误，“法师团队没有对吸血鬼们造成多少伤害，因为他们本来是土系法师为主流，自保是足矣的，因为大人的帮助，把这只军队打成零碎，可惜有时候，零碎的战斗力可能比一个完整的军队发挥出更可怕的效果。”
很快，吸血鬼们放肆的城头杀戮让整个要塞出现了波折，前方的火力也没有那么统一指挥，各自为战的现象越发明显。
“黑暗生物中的飞行狼群，没了翅膀实力会被大幅削弱，因为他们的防御力相比较他们的抗魔与机动性，完全不值一提。但是实际而言，看看他们的作战，居然只是想着牵制来保存自己的实力，这算什么？”
戎苍内心刚有些懊悔，御璐却又说到“伯爵大人，身为指挥官，您要学习的还很多，不必自责，再说会有人救场的，您接下来要想的，是如何对付那些有心人野心家的拉拢，您的召唤术，是多么庞大的军功啊！”
果然，很快就出现一批人族，他们穿着着精美的盔甲，很快就斩杀了吸血鬼，呵斥着重新组建防御，果然如同御璐所说，只一会，就有三四个人来接触她。他们各自划分着阵营，彼此敌视着。
七亲王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轻轻说道“诸位怎么的，战争结束了？还是防线已经安稳了？跑到这里围观一个小姑娘呢。”
“七亲王殿下。”一个将领刚问候一句，七亲王一个巴掌就挥出，直接拍飞将领三米远。“怎么，我让你们说话了。”
这个将领的等级明显偏高，其余人都低着头不再说话。
又是一巴掌扇飞一个，七亲王漠然的问道“怎么又不说话了，刚刚不是还挺热闹的。”
喜怒无常，这是戎苍对七亲王的另一个看法，比起之前冷漠的七亲王，现在这个，简直如同魔王一般可怕。
“没话说吗？那还不回到各自岗位上，要不然，我不介意敢死营加几个蠢货。”众人嗖的一走而空。七亲王缓缓走到戎苍面前，“我是怎么说的？让你回去，没听到吗？”
不过没有出手，如同默认了她刚才的胡闹一般。
“这是七亲王的人吗？刚刚还想去挖人，真是命大。”看着地上还昏迷不醒的两个将领，其余将领有些庆幸，七亲王把这些躲回人群的将领的脸色扫过，还有那些没有来的将领的脸色，都尽收眼底。又看着那个最高处脸色有些不大好的最高指挥官，缓缓转身回去，留下戎苍一个人呆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御璐缓缓问道“大人，您站在这里，是在等什么吗？”
“没，没有，这个人好可怕。”
“大人您之前有接触过他吗？”
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七亲王居然没有绕过那个石像鬼的头颅，一脚踩上去，石像鬼的头颅破碎开来，石子飞溅到戎苍脸上，啪的一下，“碰到你这种人，可以说是召唤兽的不幸。”七亲王站在头颅碎屑上，右脚轻轻在石屑上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声音不是很响，但是戎苍恰恰听得到。
“大人，稳住情绪，他说的没错，虽然真的很刺耳，其实刚刚作战的时候，您也没有主动指挥石像鬼作战，完全是硬碰硬的对抗数量高于我方，而且个体实力并不差的对手。热血固然是好事，但是不能被他主导思维啊！”
“对不起！”戎苍看着战场上的石像鬼碎裂的身躯，它们只因为自己的热血，就这样葬送，值与不值她说不来，佣兵的眼界本来就短浅，这种热血的想法，是很容易葬送整个队伍的。
“其实我们也有错，完全不能辅佐大人，我们认为大人会和之前大人们一样冷静的指挥，我们身为智囊却误判大人的行为，真的很抱歉。”御璐有些失落，他们有着指挥与学识，但是真到用的时候，还是很捉手。
踩碎脑袋的时候，戎苍内心很恼火，但是随即而来，发现最终错的都是自己，他踩的是自己的尊严，而不是一个战士战死的殊荣。对尸体的亵渎，最丢脸的，却是指挥官本身，它本可以活着的，却因为自己的想法，与那种缺乏应变的能力，让它们化作了尸体，召唤，可以，但是忘记了一个本不该忘记的原则，那就是为什么热血就需要用死亡。
一巴掌狠狠扇在自己脸上，痛觉让自己清醒，戎苍想哭，但是不该流泪，这是对死者最大的亵渎。
流泪即是懦弱，是对石像鬼无畏的玷污，它们服从指令，为的是荣耀，绝不是为了换取戎苍的眼泪。眼眶逐渐通红，手中的破空之印也越发炽热，它们撕开了天空，也撕开了最残酷的战场的一面。死亡是英勇的战士的荣耀，是无能的指挥官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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