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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日?”艾克起初很是疑惑,毕竟从小到大没有过个生日的他,对于生日这个词很是陌生。
艾克的家境并不是很富裕,甚至可以用贫穷来形容都不过分。艾克的父母只是整个祖安里最为普通的工人阶级,但是他们不甘心,他们觉得自己窝囊了一辈子,不能让自己的孩子也和自己一样窝囊。
从小到大,艾克的父母就为了以后能够让艾克脱离祖安去往上面的皮尔特沃夫,开始攒钱,节省开支,十几年来一如既往。只因为年幼的艾克在一次玩耍中表现的与常人不同,在艾克的父母看来,能够把复杂的机器用简单的方法给维修好,这无异于是天才,可是那只是年幼艾克的碰巧之举而已。
也正是由于艾克父母对艾克如此的期望,艾克的童年其实过的并不开心。
年幼的艾克只知道,当自己做到能够与复杂机器进行巧合的“互动”时,那么在外工作一天疲劳的父母也会露出开心的笑容。
这就是年幼的艾克对于能够让父母开心的唯一办法。
后来艾克慢慢长大了一点,懂得也更多了。他无法明白为什么父母极力辛苦的工作换来的只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薪水,为了以后艾克能够去往皮尔特沃夫,艾克的父母不得已需要同时拥有好几份工作,顺理成章的,陪伴艾克整个童年的更多是垃圾场废弃的机器,而不是父母的陪伴与关怀。
自然对于剥削和父母一样广大的祖安工人阶级的上层皮城人来说,艾克从小就没有好感,甚至厌恶,连同整个皮尔特沃夫艾克都没有好感。而艾克的父母只想着怎么样对挣钱,给自己唯一的孩子一个脱离祖安的最简单直接的方式。他们也从来不会问艾克到底想要什么,因为在他们看来,只有努力赚钱才能给艾克好的未来这就够了。
“对啊!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为你过过一次生日,我们很是愧疚。”妈妈不好意思地说道。
“是啊是啊!来来,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蛋糕了,我们特意给你买的,饿坏了吧!许个愿就可以吃了!”爸爸搓着手,满脸的喜悦。
可是艾克知道,这块蛋糕很贵很贵,对于他们家来说,这就是一天的伙食费。
“爸爸妈妈,你们还没吃饭吧!”艾克没有着急许愿。
“吃了吃了,早就吃了。”
“对对对,我们吃了的,这是专门给你留的。”
艾克看着爸爸妈妈消瘦的脸庞,知道这么多年来为了自己,爸爸妈妈一直都在努力存钱,怎么可能舍得花钱买这块奢侈的蛋糕。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一整天没有吃东西,用这一天节省下来的钱买了这块蛋糕。
妈妈见艾克迟迟没有动静,用手肘推了推爸爸,爸爸心领神会,连忙说道:“孩子,这么多年,我和你妈多多少少存了一点钱,直到今天,终于存够了。等过了今天,你也差不多成年了,我和你妈就商量着,把你送到上面去,这样你的才华就不会被埋没,就不会像爸爸这样窝囊,一辈子没出息。”
艾克摇摇头,叹息道:“爸,妈,我不想去皮城,我也不会去皮城,我觉得留在祖安就够了,在哪里都能发挥我的才华的!”
“不行,我和你妈这么多年辛辛苦苦,一点一滴攒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有一个好的未来,祖安能和皮城相比?你现在不懂,我们都是为了你好,以后你就明白了!”
“对啊,孩子,听爸和妈的话,去了皮城好好发展,有空多给我们打打电话或者写信也行,这样就够了。”在妈妈看来,艾克已经是默认的被他们安排去皮城,天底下哪有孩子会不听父母的话的。
艾克站起身来,看着养育自己十几年的父母,虽然有些话说出来会很伤父母的心,但是现在也不得不说了。
“爸,妈,这么多年来,你们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知道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吗?”艾克很认真很认真地说道。
而爸爸妈妈从未见过如此严肃下的艾克,妈妈刚想说话时,爸爸阻止了妈妈,然后示意艾克继续说下去。
艾克得到了爸爸的默许,便继续说道:“我知道爸爸妈妈都是为了我好,可是,我想要的只是一个平平淡淡的父母的关爱你们的陪伴,而不是从小到大上学放学都是我一个人,开家长会也没来,知道吗?那时小小的我多少次被其他混混欺负的时候,好想好想爸爸可以出现在我身边保护我,可是没有。”
妈妈捂着嘴听着自己孩子说的这些话,难以置信。爸爸也是叹了一口气,似乎觉得给予艾克爱的方式确实不对。
艾克越说越激动,然后一把扯下自己头上的帽子,露出了杀马特的头发:“看到了吗?为了保护我自己,我给自己做了这个造型,没有人保护我,我就得比那些混蛋更加混蛋,他们才会惧怕我。从小你们就告诉我,我们家穷,不要在外面惹是生非给家里添麻烦,可是,我不招惹别人,别人一定会来招惹我的。”
艾克看向父母,对着他们说出了最伤人的话:“我知道你们爱我,可是,这种爱让我感受到的只有压抑,你们给我灌输的穷的思想本身就是错的,在祖安,只有靠自己比其他人更加狠,更加恶毒,才能不被人欺负,才能自己欺负别人。而你们根本不了解我到底要什么!”
艾克顿了顿,望向头顶的皮尔特沃夫,指着这座建立在祖安上方的城市,指着这座以剥削祖安底层人民而存在的城市大声喊道:“终究会有一天,我会让皮尔特沃夫的那些吸血鬼知道,祖安不是任他们压榨剥削的肥羊,我会推翻这两座城市之间一切的不平等,我会让祖安所有人都看到书本上的太阳!”
“皮尔特沃夫我会去的,只是不是现在!”
艾克的父母从未想过自己的孩子心里会有这么多的秘密,他们头一次在艾克身上感受到了陌生,也许这是长大的另一种表现吧!
“对不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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