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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七岁(下)死亡,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的活着。
吴邪感觉这次还没有往前走多久,他的眼前就出现了刚才吵架的那对兄弟,两兄弟坐在石头做的长椅上睡觉,身上盖着薄薄的一张毯子,有个女人守在两兄弟旁边,女人好似有什么烦心事无心睡眠,她看着熟睡的两兄弟,好像想到了什么,眼眶竟忍不住的泛起泪花。
女人眼角的泪花让吴邪很是心疼,他想上去帮她擦去,但他知道这只不过是自己的回忆,自己无法接触到回忆中的人的。
吴邪看了下四周的环境,感觉应该是在医院里,他不知道两兄弟和那个女人为什么要睡在医院的长椅上,不过四周的环境让吴邪感到很不舒服,总有种莫名难过的感觉涌上心头。
过了一会,女人看了下时间快要天亮了,轻轻的叫醒了两兄弟:“小邪,小心,起床啦。”小邪正是弟弟,哥哥叫吴心
哥哥伸了个懒腰回道:“嗯~我昨晚睡的腰好痛啊!”
女人笑道:“小孩子家家的哪里有腰。”
弟弟这时也醒过神来了,问女人道:“大姑,我们这么早要去干嘛啊?”
吴邪听到这句“大姑”后回想起来了,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大姑,小时候大姑很疼吴邪,所以吴邪也最喜欢去大姑家玩了。
大姑听到弟弟问后,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了,好像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不敢让两兄弟知道:“走吧,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两兄弟听到吃东西高兴的跟大姑走了
吃完饭后,大姑让两兄弟先在花圃边上等一会,然后她就走进了医院里,两兄弟听话的坐在花圃上等大姑回来。
过了不久,大姑和吴邪的父亲一起走了出来,然后就开始忙碌起来了,医院院子的人越来越多,有一群人聚在一旁闲聊,父亲在听一个好像辈分挺高的长辈在安排着什么,吴邪有点奇怪母亲去哪里了。
父亲的手机响了,他接通了电话答应的几声,挂了电话后跟老者说了一句,老者就开始招呼起众人,让大家都聚到了一起,两兄弟被安排站到人群的最前面,父亲拿了两个盘子,里面好像装了一些糖之类的,让他们两兄弟一人拿着一盘。
老者弯下腰跟两兄弟说:“你们两个跪下,把盘子举过头顶。”
两兄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看了一眼父亲,父亲点了下头让他们照着做,两兄弟只好照着意思做了,过了一会,吴邪看到在两兄弟的对面来了一群人,走到两兄弟跟前后停了下来,那群人中走出来两个女的将兄弟俩扶了起来。
兄弟俩被扶起来后老者开口道:“既然人都齐了,那就开始吧!”说罢就走进了房子里。
吴邪这才看到房子里放着一口棺材,他看了一眼灵堂上放的遗照后,心头猛的一颤,照片里的人正是他的母亲,他觉得眼前的一起都是假的,不过都只是自己在做梦而已,他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他也不愿意接受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人就这样离开自己了。
吴邪的脑海里开始回想起在七岁前和母亲相处的时光
那时的自己因为太喜欢吃糖导致蛀牙了,半夜牙疼的睡不着,一个劲的哭,母亲则在一旁温柔的轻抚着自己;
那时家里开了一间小超市,母亲带吴邪去医院后给他买了个玩具小喇叭,吴邪高兴的跟母亲回家,一路上玩着玩具不亦乐乎;
那时母亲躺在床上,好像很不舒服,吴邪轻轻的坐到母亲旁边然后亲吻了母亲的脸颊,母亲因为不想让孩子看到自己憔悴的模样,让吴邪出去和哥哥玩。
吴邪哭成了个泪人,他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讨厌医院,他也终于明白自己每次见到回忆里的母亲时会忍不住的流泪。
当吴邪回过神来时,他发现丧礼已近进行到了让宾客瞻仰逝者遗容的环节了,吴邪跟着小时候的自己一步步向前走去,当吴邪看到躺在棺材里的母亲时,他的情绪彻底奔溃了,刚止住的泪水又涌了出来,他想抱一抱棺材中的母亲,但一伸手也触摸不到任何东西。
而小时候的吴邪则看着躺在棺材中的母亲静静发呆;
他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睡在里面,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多人来看母亲睡觉;
他知道别人告诉他他母亲死了,但现在的他根本不知道死亡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知道他此时应该表现出难过甚至大声痛哭起来,但他却完全哭不出来;
他怔怔的看着眼前熟睡的母亲,他以为一切结束了就没事了,但他不知道这竟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看见母亲的样子。
吴邪蹲在地上痛哭,早已没心思去关注周围发生的事,直到遗殡车将母亲的棺材载走,周围的一切消散,吴邪还蹲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自己。
吴邪记得他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相信这世界上有鬼的存在,但他不相信有神。
在他看来那些所谓的狗屁神仙,不过是一群无作为的废物罢了,家人每逢初一十五就烧香拜佛的,拜了这么多年,结果那些狗屁神仙连他的母亲都不愿保佑,让那么温柔那么完美的一个人,在她孩子还只有七岁的时候就把她带走了,你们这种也配做神吗?你们连存在都不配。
吴邪站起身来,怔怔的看着前方依旧浓浓的迷雾,他思绪了很久,最终决定继续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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