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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庆一过就放寒假,放假前一天,突如其来一场暴雨,校道上洒落残红一片,昏暗的天光,凋零的花瓣,风雨如晦的画面,标准的伤别离格调。凝在柳叶尖上的雨珠,晶莹剔透的,一滴一滴,正是伤心人的泪珠。龙剑和阿眉几个从课室出来,走在校道上,商量着要不要到燕子家里聚聚。经过女生宿舍小红楼时,仿佛感应到什么信息,龙剑下意识地停了下来,脚尖无聊地踢着地上的落叶,看着寒风中萧瑟的柳树若有所思,心中反反复复回荡着《采薇》那段著名的古诗:“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思!”正把自己催眠至似梦迷离之际,眼前飘过梦里不知出现过多少次的画面:娇俏的身影,跳荡的马尾,淡黄的风衣。
这不是梦,纯子真真切切地站在龙剑眼前,马尾还是一样的马尾,风衣还是一样的风衣。龙剑的脑子一片空白,心跳似乎漏了一拍,尽管胸中壁积了千言万语,一时却不知从何说起。纯子见他失魂落魄、张口结舌的样子和阿媚几个“我们没看见”的窃笑,面上飞过一片嫣红,好不容易掩饰住羞意,低着头用轻不可闻的声音说:
“我要走了,可惜画未画完,不知什么时候才有机会一起画了!”
等了半天,不见龙剑有什么反应,眼尾轻飏,偷偷扫扫,发觉这家伙还是一副木头木脑的样子,气得轻轻用脚尖踢着地下的树枝,心里已经碎碎念:“踢你个一辘木,说话啊!脑袋进水了是不是?”
眼见某人的短路状态丝毫没有改变,不得已叮了一句:“我的转学手续刚刚办好,以后就在省城读书了,记得有空到省城探我,再见。”
说完这话,纯子耳根都红了,不再抬头再看龙剑的表情,急急转身跑开,象猎豹追逐着的小鹿,跑到校门口略为犹豫地停了一停,飞快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似乎还有什么话想对他说,不过也极有可能是某人的主观意愿造成的视觉暂留而已。下一刹那,马尾辫飘然远逝,消失在沉沉暮霭中。
“不要走,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龙剑心中狂叫,可就象是给梦魇魇住了,有心无力,哑口无言,眼定定地看着纯子消失在校道的尽头。
“给我电话,起码给我联系地址啊!”龙剑的心在滴血,恨不得把去广州的路全断了,把去广州的车全烧了,就想学宝哥哥,为了不让林妹妹回苏州,赖在那撒泼打滚。
可是纯子还是走了,无可挽回地走了,带走了一个青葱少年一腔热血。你笑一笑,我挥一挥手,一条寂寞的路就伸向两头……
这一情景如此清晰,一下子就定格了,以至多年以后,龙剑一直没有走出这个结界,不知千年之前,号称“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王维,是否也是在此情此景之下,写下他的千古绝唱阳关三叠?
“还看什么,早走远了。”文静瓮声瓮气地说。
“不好意思,见笑,见笑。”龙剑回过神来,向阿眉她们摆摆手,“你们先回家吧,我还有点事。”说完也不看人家有什么反应,自顾自走了。
“重色轻友的家伙”不知谁在后面嘀咕了一句。
龙剑感到背脊凉飕飕的,一下子成千夫所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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