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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c城医科大学是一年四季最美的时候，过道两旁的灌木丛，大树上，操场上都是白皑皑的一片，偌大的教学楼气势磅礴，仿佛化身成为真正的白衣天使。等乔斌三人到医科大学的时候已经快12点了，这老徐不亏是医科大学出来的，身上散发的冰冷的气息跟这儿一模一样。
“不是我说啊，今年这雪下的真早，往年这个时候也就下下雨，头一回下这么大雪，都下一夜了今儿还没停”秦北北说完裹紧了她的羽绒服。
（秦北北，毕业与c城警校，2016届警校近身格斗第一，拥有170的身高，是公安局的警花。）她冻的乌青的嘴巴无不在告诉乔斌她马上要冻死了。
“让你穿这么少吧，要风度不要温度，你看看人晓东，裹得跟个粽子一样，人家喊冷了吗？”陈晓东听这话，默默裹紧了他的加厚羽绒服。
秦北北给了他一记白眼。
真不是乔斌想吐槽她，明明这么大雪还穿那么薄的羽绒服，这不是自找的嘛。不过今年这雪下的真大，真冷。
三人寻了一转才找到主任办公室，一进办公室秦北北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办公室里面一共有三个人，两男一女，女的目测四十多岁，戴眼镜，微胖，长发扎了马尾，一身白衣，看起来很干练的样子，两位男士一胖一瘦，目测也是在四十岁左右。
“请问哪位是护理科主任？”乔斌对着三人说道
那位女老师站了起来“我是，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好，我们是c城警察，找你是想跟你了解一下两天前你们来报案的失踪人口程梓怡的具体情况。”出示了警官证，乔斌让陈晓东把剩下的两位老师请出去，让北北做笔录。
“坐，怎么称呼？”乔斌随便从办公桌旁抽了个椅子坐在主任的对面
“我姓林，叫林春萍，梓怡出什么事了吗？”自己的学生失踪了两天，她这两天都担心的不得了，语气很是急切。
“暂时不能确定她出没出事，找你也是想了解一下程梓怡的事，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她在学校跟谁经常在一块？跟谁最熟？”
“我最后一次见她是一个礼拜前，她来办公室跟我请假，说是家里人来c城找她了，我就准了她一天假。梓怡跟她的室友关系比较好，也是她们来找我，说梓怡联系不上了，我才去报警的”
“那能麻烦你把她的室友叫过来吗？”
“好的，我打电话给她们”
乔斌从问话开始就一直盯着林春萍，连她脸上的一点点表情都没有放过
“已经叫了，你等一下”
“那程梓怡有男朋友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学生的私生活我都不关注的。”说到这儿林春萍的眼睛微眯了一下，神情有点不太自然，虽然很快就恢复平静了，但乔斌还是把她表情的变化都看在眼里。
“那她失踪的事情通知家属了吗？”
“暂时还没有，打算再过一段时间再通知她的家长。”学生在校期间失踪，学校肯定会被追责，所以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实在找不到再通知家长。
乔斌又问了几个问题，程梓怡的室友才到，一共三个人，长得还都不错，身高体重也都差不多。
“林主任，叫我们过来是有什么事吗？梓怡找到了吗？”先说话的是中间那个穿着灰色棉袄的小姑娘。
“小微呀，这几位是警察，来了解梓怡的一些情况，平时在学校你们关系比较好，警官问你什么你们就回答什么。”林春萍对她们三人笑了笑，解释道。
那个叫小薇的点点头，其他的两个女孩也都点头示意。
“你们最后一次见到程梓怡是什么时候？”
“最后一次是3号下午在宿舍，她当时打扮的很漂亮，说是要去跟男朋友看电影。”
“她男朋友是医科大学的学生吗？”
“她男朋友是大四的师兄，临床科的。”
“但我前几个礼拜听说他两吵架了，梓怡一直说要跟他分手。”这时另外一个坐在边上一直没讲话的小姑娘突然说到。
“你是听她亲口说的吗？吵架原因呢？”乔斌看着那个女孩，看起来有点唯唯诺诺的。
“梓怡没有跟我说为什么吵架，只是跟我说她要分手，她新认识了一个帅哥，对她很好，又有钱，所以她不想再跟学长在一起了。”
“你们最后见她是3号下午在宿舍，那之后她再也没有回来过是吗？电话也联系不上？”
“是的，现在电话已经是关机状态了”小薇拿出手机翻号码给乔斌看。
“电话号码我记一下，她男朋友的电话号码也给我一下。”
“她男朋友的电话我们没有唉，我们平时从来不跟梓怡的男朋友联系。”小薇把号码给秦北北记下来就收回了手机。
“你们关系不是很好吗？为什么她男朋友你们不联系？”
“梓怡对自己其实没什么自信，我们跟她男朋友太近她会吃醋的，所以算是避嫌嘛，我们也不想因为一个男的就闹矛盾嘛。”
“你叫什么名字？”乔斌对着那个看着唯唯诺诺的女孩道。
“啊，我，我叫郑芊芊”郑芊芊没想到警察会突然问她名字，被吓了一跳，说话都有点结巴
这个郑芊芊似乎很紧张，总感觉她还知道些什么，乔斌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又打量了这四个人一圈。
“好的，那你们都把联系方式留一下，等我们有线索再联系你们。”
“好。”
“好的。”
“哦～对了，程梓怡的男朋友叫什么？”
“李思白。”小薇道
旁边的林主任一听这个名字，身体一瞬僵硬，神色复杂，乔斌注意到她的变化，‘有点意思’。
这边秦北北把四人的联系记完，乔斌就把三个小女孩请走了，单独留下了林春萍。
“你知道我为什么单独留你吧？”
“知道。”林春萍挺直了身子，直视乔斌的眼睛
“李思白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儿子。”
“那你刚才为什么说你不知道程梓怡有没有男朋友？”
“因为我不承认她是我儿子的对象！”林春萍语气很过激“程梓怡在学校的作风并不好，跟许多男的都谈过恋爱，这种不自爱的女生，我是绝对不允许我儿子跟她谈恋爱的！”
“你不允许？那你做了什么？”
“我找过思白，可他压根不听我的，说什么现在自由恋爱，只要没死过人他都无所谓，还说他就喜欢程梓怡，可我看他明明就是喜欢梓怡的脸吧，虽然她作风不太好，但确实长的挺漂亮的。”
“李思白不听你的，那你有找过程梓怡聊聊吗？”
“没有，思白都不听我的，她会在意我说的吗？只要我不同意她进我们家的门，那她就不算我们家的媳妇儿，我就装作不知道就好了。”对不自爱的女人，林春萍向来都是看不上的，更别说私下找她交流了。
“好的，我们需要找李思白了解一下情况。能麻烦你叫他过来一趟吗？”乔斌大概了解情况了，这个李思白是这个案件的重要人物。
“好的，我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吧。”
大概等了十几分钟李思白才到，在等他的过程中林春萍跟乔斌说‘警官，抛去所有的成见，我希望你们能找到她，告诉她，女孩还是要自己对自己好。’说完乔斌又跟她交流了几句，就把她请出去了。
这十几分钟里乔斌打电话回局里让人查程梓怡的通话记录，把她失踪前的联系人都查出来。
这个李思白长的倒是一表人才，个子也挺高，就是黑眼圈很重，显得人很颓废没有精神。
乔斌示意让秦北北问话。
“你就是李思白？”
“是的。”
“程梓怡是你女朋友吗？”
“我跟她已经分手了。”李思白听到这么名字有点不耐烦，说话的语气变得很冲。
“什么时候分手的？”
“大概快一个月了吧。”
“最后一次联系她是什么时候？”
“分手就没联系了啊！”
乔斌正看着老源发来的资料，程梓怡最近频繁的联系人都是李思白，也就一个礼拜之前联系过家里人几次，最后一通电话联系人也是李思白，时间是3号下午5点10分。
这证明李思白在撒谎。
乔斌把资料递给北北看，又仔细盯这李思白看了一会儿，浓郁的黑眼圈，冒头的胡茬儿，杂乱的头发，身上散发的颓废气息扑面而来。
“她执意要分手，你不愿意，所以一气之下杀了她？”懂的医学知识，很符合之前跟老徐聊天的情况。
“警官，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吧，我学的是医，医生是救人，不是杀人。等等，你的意思是程梓怡死了？被杀了？”
李思白似乎没反应过来，脸上从不耐烦转为震惊到最后的不敢相信，他觉得他的脑子要不够用了。
“暂时还不确定她有没有遇害。”
“但是你肯定在撒谎。”乔斌看着李思白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点什么，但除了震惊再无其他。
“我调了程梓怡的通话记录，最近的联系人都是你，而且最后一次是3号下午。”
“呵，我的手机被那个女人拿走了，贪财鬼连我手机都不放过。”听到手机一抹自嘲的微笑挂在了李思白的嘴角。
“我在11月中旬重新买了手机办了卡，你们应该能查到的吧，那个女人真的是穷疯了，刚开始谈恋爱吃饭看电影都是我掏钱，我给她买化妆品，买衣服，她的一切用品都是我买的，她从来没有给我买过东西，连一颗糖都没有，到最后居然还让我给她买房，我还是个大学生，哪儿来的钱在c城买房，她从头到尾都只是把我当成她的ATM，连分手都要拿走我的手机！不过一个手机而已当我送她的分手礼吧。”李思白越说越愤怒，脖子上青筋暴起，囤积了许久的不甘在这一刻都爆发了出来，说完他用手挡住了脸，一滴泪从指缝划过。
“可我居然还爱她。”
是啊，多么可笑至极，人永远都是在作践自己，想用一颗炙热的心去暖化一颗冷冰冰的石头，最后的结果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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