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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翁是沂水县人，一天他从街里出来，坐在墙根边等一起逛街的同伴。忽然感到很疲倦，头晕晕沉沉的，心里迷迷糊糊的，像在梦中似的。正在这时，来了一个拿公文的衙役，对他说：“你跟我走一趟吧”，他便跟着那人来到了一个衙门外。他四处瞅瞅，不像沂水县衙，但天色阴暗，雾气很大，也看不清衙门头上的字。正在彷徨时，忽然看见过去了一个熟人张某，从衙内出来。
张某很惊讶地问：“杜大哥，你怎么在这里？”杜翁说：“刚才有个拿公文的差人，把我带来的。”张某说：“可能弄错了，我去看看，一定站在这里不要动，万一迷了路，就很难挽救你了。”张某说完就进去了。
杜翁又等了很长时间，只见那个拿公文的人从里面走出来，对他说：“弄错了，你回去吧。”杜翁感到很高兴，忙转身往回走。
大路上空无一人，路两边也光秃秃的，既没有树也没有花草，正在无聊之际，忽然望见前面有六七个风姿绰约，身材窈窕的女郎，心中大喜，忙加快脚步赶上去。只见那些女郎拐上了一条小路，他心中好奇，便也拐上了那条小路，刚走十多步，就听张某在后面喊：“杜大哥，哪里去？”可是他唯恐那些女郎走远了，也来不及应答，只是忙着追赶她们。
只见那些女郎进入了卖酒的王某家的小门，心里便嘀咕：“这些漂亮女子是王某家什么人呢？”忙伸头朝门里看，却发现自己已经在猪圈里，并和许多小猪卧在一起。他这时候才明白，自己已经变成猪了。
不过，耳边还能听到张某急切的呼喊声：“杜大哥快出来，杜大哥快出来……”他非常害怕，便用力朝上跳，但猪圈很高，跳不出来。便又拼命用力撞墙，想把墙撞倒，然后跑出来。只听到有人说：“这头小猪可能得了羊癫疯。”瞬间，他发现自己又变成了人，便急忙跑出门来。
一出门就看见焦急等候的张某。张某急忙拉住他的手，唯恐再走丢了，一直送到街市口，方才告别离去。
杜翁忽然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还是坐在墙根边，但觉得刚才的梦很奇怪，便来到卖酒的王家，询问：“你家刚才是不是生了一窝小猪？”王某说：“是生了一窝小猪，不过有一头很奇怪，刚生下来就自己撞墙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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